《闯禁地!驭神兽!废柴大小姐杀疯全九州》 第55章 那个女人,绝对不能死 温商眼神锐冷,冷冷的凝视着赛量等人:“你们是在这里说,还是跟我回去说?” “温师傅?”赛量等人神色微变,面面相觑,都沉默不语。 “乌勒,尚书阁的首条学规是什么?” 乌勒愣了下,还是老实回答:“不得结交私党,不得笼络羽翼。” “是啊,不得结党营私为私人所用!那你们是在做什么?为了报所谓的十五年前的旧仇,你们就可以无视尚书阁的规矩,是吗?” 温商的话让赛量等人的脸色更不好了。 “很早之前,我就和你们说过……十五年前的兽潮来袭,人族遭遇灭顶之灾,为了活命,需要一群人做诱饵,你们的父亲是自愿做的诱饵,没人胁迫威逼他们!!” 十五年前,每一次的兽潮来袭都会死很多很多的人。 为了活命,秋大业带着人族做好了陷阱,可是启动时才发现陷阱出了问题,需要人族做诱饵,将兽群引到陷阱里面去。 而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做了诱饵,那就注定有来无回。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一群男人铁骨铮铮的站了出来。 他们就是赛量等人的父兄叔伯! 明知道是死路,可他们为了自己的妻儿可以活命,都甘愿成为诱饵,义无反顾的将兽群引到了陷阱。 “赛量,以你们几个人的资质,是没有资格进入尚书阁的,是因为你们父亲的牺牲,你们才无条件的进入这里,接受最好的特训,但是你们做了什么?”温商声音冰冷无情,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事情虽然过去了多年,但对人族来说是耻辱,是伤痛,所以大夫子不允许任何人再提起十五年前的旧事。 可是赛量等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知晓了这件事,甚至于来认为是秋大业逼着他们的父兄做诱饵,以至于想要对他以及他的家人下手。 “事到如今,温师傅你还护着秋家!”赛量突然冷笑着大笑起来,恶狠狠的瞪向秋存墨:“早就知道所有人都护着你,可我还是要杀了你!兄弟们,杀了她!!” 厉吼声中,有人犹豫着没有动手,但也有人紧跟赛量的脚步,杀向秋存墨。 “住手!” 一声叱吼,秋大业如同门神莅临,单手一掌旋飞,击退了所有人。 “秋大业?” “爹?” 秋大业将秋存墨护在身后,心疼的看着赛量等人:“孩子们,你们还没明白吗?有人在利用你们的仇恨心对付我!及早回头,不要再被利用了!” “秋大业,你少信口雌黄,是我们要杀你,没人利用我们!兄弟们,杀了他,给咱们的爹报仇!” 赛量吼叫着率先冲上来,秋大业轻声低叹,掌风再起,将所有人都压制住了。 温商也及时出手,怒声叱喝:“你们还不明白吗?整件事从你们开始谋划开始,就已经在我们的计划之中了……金师姐是你们的诱饵,秋存墨是我们的饵!!” “什么?”赛量等人不由愣在原地。 秋存墨以手扶额:“唉,被人利用成这样,都还没搞清楚自己只是一枚棋子……还不如我呢,最起码我现在明白了,我也是一枚棋子,是吧,爹?” 秋大业脸色微微一变。 秋存墨说的没错。 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有人要对他的孩子下手。 只是他不知道背后人是谁,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动手。 恰好,温商提出了秋存墨上学堂的事情,他就趁此机会和他商量,利用女儿将隐藏在暗中的危险钓出来。 “墨儿,对不起,爹不该用你涉险,虽然爹知道这件事对你而言有惊无险,但是利用你做饵,爹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这事,是爹不对。” “爹,你确实不对,但不是利用我做饵的事,而是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没和我商量,”秋存墨嗔怪娇眸:“如果你提前和我说,我就把幕后黑手一起给你揪出来了,而不是只抓到他们几个!” 她隐瞒了金师姐临死前咬出秋云裳的事。 一来没有证据,二来就算父亲知道了,以他目前的身份和能力,也没法子对付那个女人! 打草惊蛇,还不如草蛇灰线,伺机再动。 秋大业暖心的摸摸女儿的头发,眼神一沉,走到赛量等人身前。 “你们大概不知道,你们要对付我家人的消息,是三个月前,有人透给我的,那个时候,你们应该是刚有杀人之心吧?可你们刚起了心思,就有人告诉了我,为什么……因为有人想借我的手杀了你们,以绝后患。” 赛量等人倒吸一口气:“那你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动手?” “那个时候我动手了,岂不是就坐实我心狠手辣,杀人灭口的动机了?” “……” “有人利用你们要杀我,同样的,也利用我来杀你们……孩子们,有人要我们自相残杀,这个人是谁,就算我不说,你们心中也应该有点数!” 赛量等人的脸色青紫交加,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秋大业心中叹息:“这一次,我放过你们,但是如果你们执迷不悟,还是要动我的家人,那,下一次,我可就不会这么手下留情了!你们走吧!” “乌勒,你把人带下去,好好的教育教育,以后做事有点脑子,不要自作聪明的被人利用!”温商也适时给他们台阶下,让众人离开。 转身,微微颌首:“多谢手下留情,这些孩子……” “他们的父亲为了我们而死,我不能做的太绝,做不到斩草除根,就算是给他们一次活命的机会,只是……”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尚书阁也绝对不会再让人有机会浑水摸鱼,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告辞!”温商离开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秋存墨若有所思:“温师傅好像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除了四娘子,还能有谁?” “……爹,你也知道四娘子?” “我不止知道四娘子,还知道她的行事风格,”秋大业摸摸女儿的头,揽过,笑道:“墨儿,我觉得这件事的根源,在我们父女俩的不信任,不沟通。” 如果他们两人能提前沟通,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所以,关于咱们家的那些秘闻,墨儿,你有必要知道一些了。” “嗯。”秋存墨敷衍的答应着,心说还能有什么秘闻呢?! “首先第一点,你要记住,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四娘子绝对不能死!” “……什么?”秋存墨以为自己听错了:“爹,她要害我,还不能死?” 那样的女人不杀,留着干嘛? 过年当年画贴吗?! “因为只有她能控制住你弟弟体内的魔血!” “……” /134/134614/31724472.html 第54章 你和你爹一样,都该死 “秋存墨,我们有人证证明,是你杀了金师姐……” “金师姐死了?”秋存墨一怔,旋即笑了:“那是她活该!!” “你说什么?”男人脸色一变。 “我说,她死了,是她活该,但不是我杀的她!”秋存墨微微垂眸,看着手腕上的铁链,乖巧的伸出手:“师哥,如果你是因为金师姐而抓的我,那不好意思,得麻烦你把我放开了!因为,我没有杀她!” “乌勒师兄,和她废什么话?!”一名戒律堂的弟子走上前,不屑的拽进铁链:“他们秋家的人一向油嘴滑舌,颠倒是非!” “这位师哥,你对秋家人有意见我不管,但我再次重申一次,我,没有杀金师姐!” “你说没杀就没杀吗?” 秋存墨还是好脾气的温柔一笑:“那也不能你说我杀了,就是我杀的吧!?” “我们戒律堂说你杀的,就是你杀的!”那弟子猛地勒紧铁链,蛮力的将秋存墨拽过来,恶狠狠的掐住她的手臂,咬牙低吼:“你和你那个爹一样,都该死!” “赛量,住口!”乌勒蓦然沉喝,喝住男子,低声道:“秋存墨,关于你杀人一事,等温师傅回来自会主持公道,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去牢房关几天!” 秋存墨手腕一沉,蓦然转手将赛量撞开,冷眸一笑:“如果他没说我爹该死的话,我可能还会委屈自己一下,但是如今……我严重怀疑你们是在公报私仇!” 她不知道这些人和父亲有什么瓜葛牵扯,但可以断定他们和秋家人有仇。 自己落在他们手里,那不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公报私仇?”赛量突然跳起来,揪住秋存墨的衣领,拎小鸡仔一般的拎起来,嘶声怒吼:“你爹用我们的命……” “住口!”乌勒一把推开他,眼神凶狠:“当年之事,大夫子说过谁都不许再提,你想被赶出尚书阁吗!?” 当年之事? 公报私仇? 爹?? 秋存墨突然将整件事情串了起来:“杀人栽赃……你们这是从一开始就在玩一个杀人局啊!” 从一开始,金师姐故意挑事,逼她出手制造双方矛盾,再到现在杀人灭口,栽赃陷害……整个故事连起来就是一个杀人局!! 秋云裳联手戒律堂,给她挖了个杀人局?! 这是想方设法的要置她于死地吗?? “咯咯咯……” 银铃般的笑声漫开,秋存墨眉眼间淡上森冷的寒。 “你们想要我死,用不着这么费事,又是杀人栽赃又是故意陷害,直接动手杀我就行!” 纤指戳了戳心口。 “这里,一刀下去,一命呜呼,何必还要用金师姐做垫脚石呢?!” “秋存墨,你别胡说八道,金师姐的事是有人证在……” “乌勒师兄,事到如今,你还和她解释什么?”赛量不耐烦的一声低吼:“秋存墨,你是秋大业的掌上明珠,杀了你,他应该也会心疼吧?也能体会到我们这些失去至亲骨肉是种什么样的痛。” 手臂一沉,他突然撞开乌勒,飞身扑向秋存墨,手中寒光闪过。 “兄弟们,动手,杀了她!” 乌勒被撞的趔趄,等再站稳脚跟时脸色顿变:“你们干什么?” 跟着他来的那些戒律堂弟子,竟然一个个长剑在手,毫不留情的杀向秋存墨。 “住手,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声怒吼,他飞身跃起拦向最近的兄弟。 孰知。 剑气横生,两名弟子毫不留情的还剑出手,齐身将他拦下。 “乌勒师兄,这件事和你无关!” “杀了她,你就当做什么没看到,我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乌勒惊骇至极:“……你们疯了吗?她是温商带来的人!” “她是秋大业的女儿!” “父债子偿,她爹欠我们的,她必须血债血还!” “……” 两个人的话出奇的一致,都在劝阻乌勒不要多管闲事。 那边,其他人已经杀到了秋存墨面前,剑剑杀招。 乌勒一声怒吼,飞身而起,青韵灵气爆发而起,化成一团风暴,席卷向众人。 “住手!” 疾风之下,有人剑锋打偏,从秋存墨的身边滑过,她迅速收拢了手腕上的铁链,戴着铁链翻身跃起,撞破窗户借力翻上了屋顶。 “她要逃!” “断后路!” “绝对不能让她逃走!” “……” 余下的几个人吼叫着从屋顶飞出去,继续追杀秋存墨。 乌勒眼疾手快的从破洞里飞出去,横插着挡在她面前,空手入白刃,硬生生的拦下几人。 “乌勒师兄,让开!” “你们别逼我出手!”乌勒非但不退,反而将秋存墨护在身后:“她就算杀了人,也有温师傅做决定,轮不到你们!” “我没杀人!”秋存墨在他身后很是委屈的嘟嘟唇:“乌勒师兄,你还没看明白吗?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找了个杀我的借口,想要光明正大的杀了我而已!” 而回答她的,是众人的继续追杀。 乌勒缩了缩瞳孔,手中突然爆出一把折扇,折扇飞旋着破出无数把飞刀,“噗嗤”有声的射向众人。 “大家同门,我不想伤了你们,但是……” “噗嗤!” 一柄剑锋刺中他的后背,刺的他趔趄着向前。 “赛量!” “乌勒,你要是再护着她,那连你也该死了!”赛量拔出长剑,溅飞一道血箭,猛然看向秋存墨:“今天,她非死不可!” “赛量,住手,你住手……” 乌勒还要冲出去,却被身后几把剑一起拦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赛量等人的剑锋杀向秋存墨。 秋存墨惊慌的捂住嘴巴往后退,可是几把致命的长剑从四面八方而来,封住了她所有退路。 “不……” 乌勒绝望又捂住的喊叫声中,一声绵长的沉喝骤然传来。 “住手!” 一道身影莅空落下,犹如门神般挡在秋存墨身前,袍袖一甩,卷飞了所有人的长剑。 “咔咔咔” 长剑应声而碎。 “温师傅?”众人大惊失色。 竟然是温商! 赛量先发制人,立即上前叱吼:“温师傅,你来的正好,这个女人暗下杀手杀了金师姐,我们要杀了她,给金师姐报仇!” 温商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看向秋存墨,沉沉的一个叹息:“如果我不出现,你是不是就等着被他们砍死了?” “没办法呀,我为了自证清白,哪怕是被他们砍死,也不能动手呀!”秋存墨悄然撤了精神力,斩神刀也归于原位,很是委屈,可怜兮兮的回答。 这些家伙真是命大! 要不是温商出现的及时,她的杀招此时已经祭出去了! /134/134614/31724471.html 第53章 没用的废物,不配活着 金师姐哀哀痛叫着送到了医馆,安置在一个小房间里,两个女弟子暂时照顾她。 “金师姐,你稍等一会,牛师父进山采药了,马上就回来……” “你要是太疼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揉揉的。” “揉个屁啊……我现在是双腿没了感觉,我的腿废了,废了!!”金师姐趴在床上,双腿之下没有了知觉,但是后背的疼痛感觉却在无限放大。 她怒吼着将两人的手推开:“别碰我,出去,我让你们出去,滚出去!让牛师父来救我,快点!!” 两名女弟子面面相觑,讪讪的关门离开。 很快,有人进来,双手搭上她的背,温柔细腻的轻轻推捏,缓解了后背的酸痛感,双腿似乎也有了知觉。 “牛师父,是你吗?” 她吃力的转头看向身后,却只见到一个逆光而立的身影。 从钗环发髻的形状看,是个女子。 “你是?” “金师姐,我是秋存墨啊,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秋存墨!?” 金师姐像是见了鬼般,立即翻跳着推开秋存墨的手,避如蛇蝎:“你怎么在这?” “我看金师姐伤的严重,想要帮帮忙嘛,”秋存墨似笑非笑,乖巧的很:“难道师姐没感觉后腰的伤缓和很多了吗?” 金师姐摸了摸后腰,确实好了些。 但也不领情的冷脸呵斥:“我不要你帮忙,走开,别碰我!?” “金师姐,别这么冷血嘛,你不要我帮忙,可我需要你的帮忙呀……” “我帮不了你,滚开!” “金师姐放心,你一定帮的了我,只要你告诉我,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就可以了!” “你说什么?!”金师姐的表情一颤。 秋存墨顷身,墨瞳如刃:“从一开始,你就是针对我的,想要我难堪,让我下不来台,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没有……” “你我萍水相逢,无冤无仇,若是没有人指使你,你为什么专挑我过不去?” “……” “金师姐,咱们好说好散,我不为难你,你也别逼我野蛮,可好?” 金师姐眼神闪烁,还是坚持自己的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出去!” “……何必呢?!唉!”秋存墨幽幽怨怨的一声轻叹。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好吧! 秋存墨也懒得怜香惜玉了,手指倏然一动,裹挟着精神力重重碾压在金师姐后腰。 “咔嚓!” 清晰的骨骼错位声传来。 金师姐却没感觉到想象中的巨疼。 但是,一种无力感顺着手臂向着手指蔓延。 “秋存墨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秋存墨云淡风轻:“没什么,只是彻底打断你的腰椎,让你变成一个……只能动动脖子,连手指都动不了的废物!” 对敌人,她一向不手软。 “不过,让你彻底失去知觉太残忍了,所以,我决定恢复你一点感觉。” 银针刺进金师姐后背,疼的她嘶声惨叫:“秋存墨,你住手。” “不能住手,住手了,你就感觉不到疼了!” “秋存墨!” “金师姐,相信我,能感觉到疼,对于活死人来说,也是一种享受!”秋存墨顷身,在她耳边软语的笑:“以后你会感激我今日让你疼痛的良苦用心的!” “住手,秋存墨,你给我住手!!来人,来人救命,来人啊……”金师姐惊恐的发现,自己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任她怎样惨叫,都没人搭理她一下。 “金师姐,省省力气吧,没人会来救你的,”秋存墨阴桀冷笑,墨瞳犹如深渊,彻底吞噬了金师姐:“就算你今天被我活活虐死,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因为,没人知道我在这里!” 银针刺进金师姐后背,清晰的刺疼感漫布上全身,疼的她大叫。 “住手,住手,秋存墨,你给我住手!” 回答她的,是更清晰的痛感。 除此之外,她半点操控身体的能力都没有。 惨叫声中,秋存墨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戾森的微笑浮上唇角:“金师姐,你是喜欢字符还是山水画?我是在你的肚皮上雕一朵花,还是在后背上刻一幅画?” “秋存墨,你个疯子,你要做什么?啊……” 金师姐的惨叫声中,眼睁睁的看着匕首刺进身体,清晰的痛感和绝望漫布全身,再也撑不住。 “是四娘子,是她让我找你麻烦,让你难堪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我就是按照她的意思行事,不关我的事,都是她让我对付你的,秋存墨,你要报仇就找她,别找我……”恐怖的绝望蔓延在心头,金师姐歇斯底里的为自己开脱解释。 蓦地。 “小金子,你说什么呢?”略显低沉的嗓音让金师姐身子一震。 她猛地睁开眼睛:“四,四娘子?” 站在她眼前的人竟然是四娘子秋云裳。 “你刚才说什么?秋存墨来过了?” 金师姐呜呜咽咽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重点描述了秋存墨的凶残,丝毫没注意到秋云裳眼底的杀意。 “这么说,秋存墨知道是我做的手脚了?!看来,我还是高看你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叹息着,秋云裳轻柔的为金师姐整理好衣襟。 手指随意拂过心口时,金师姐的瞳孔蓦然一缩,五官痛苦的扭在一起。 “四娘子,你……” “没有用的废物,不配活着!况且,你死了,对我的作用更大!” 秋云裳缓缓从袖子里取出一张人皮面具,熟练的贴到自己的脸上,在金师姐惊骇绝望的目光中,变成了秋存墨的模样,打开房门,扬长而去。 “那是……秋存墨?” “奇怪,她什么时候进去的?” “金师姐……不会有事吧?” “……” 照顾金师姐的两个女弟子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连忙冲进屋子,随即就嘶声尖叫。 “啊,杀人啦……” …… 秋存墨刚回到住处,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房门就被人踹开了。 进来的几个男子都穿着酱灰色的长衫,一个个面色沉冷,双目如刀。 这些人都是在尚书阁修了三年以上级别的元老弟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出大事了。 秋存墨沉眸:“几位师哥,有事?” “我们是戒律堂的,奉命捉拿凶手!” “……戒律堂?凶手?”秋存墨若有所思:“抓我的吗?” “你倒是有先见之明!”为首的男子一挥手,两个人上前用锁链捆了她的手腕。 秋存墨没有挣扎,很是配合:“几位师哥,你们抓凶手也得让凶手知道,我是栽在哪个命案上的吧?” “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秋存墨莞尔一笑,又欠又狂:“师哥,实不相瞒,我杀的人太多,真的记不住!” /134/134614/31708579.html 第52章 一次比一次暴力的伤害 秋存墨并没有像大家想象中那样惊慌失措,更是一点羞涩的表情都没有,黑瞳幽沉,潋滟的掠过众人,淡冷一笑。 “既然诸位师兄师姐都想要我来做演示,我要是推辞了,岂不是拂了大家的兴致?那就来吧!” 花笋急了:“你疯了?” 一个姑娘家家的,哪能做这样的事情? 金师姐也很惊讶,没想到秋存墨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但还是配合的笑道:“那就麻烦秋师妹了,请吧!” “不麻烦,助人为乐的事情,怎么能说是麻烦呢?!”秋存墨走上台前:“就是不知道金师姐,嗯,想要怎样演示?” “穴道脉络贵在实践,自然要麻烦秋师妹宽衣解带,为我们解惑了……” “宽衣解带?金师姐,没必要吧?”秋存墨夸张的捂住嘴巴,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怎么没必要?不脱衣服,怎么能贴切的看到脉络?” “金师姐,你,真的确定?” “当然,秋师妹,麻烦你,动手吧!” “可是,脱衣服,终究还是……要不,还是算了吧?!”秋存墨还是很为难的样子,哀哀怨怨的低叹。 “怎么?你反悔了?”金师姐嘲讽一笑。 “我有什么好反悔的!只是……金师姐这种奉献的精神,真的值得我学习!” 金师姐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我会配合金师姐的!”秋存墨狡黠浅眸,突然抓向她的衣袖:“来吧!” “你干什么?”金师姐还没反应过来,手臂一沉,衣袖竟然被扯烂了,吓的大惊失色:“秋存墨,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配合师姐你脱衣服呀!” “你放肆!我说的是脱你的衣服!” “金师姐,别闹,这种以身奉献的事情,自然是师姐你身先士卒,舍身为人了!” 秋存墨下手丝毫不留情,三两下的功夫,就把金师姐的衣服扯了个稀巴烂。 “啊,住手,秋存墨你干什么,快住手……” 金师姐惊叫连连,下意识的护着胸口往后退,可秋存墨的速度太快,手也太坏,很快扯到她的白色打底中衣。 “住手……” 金师姐总算反应过来,一掌拍向秋存墨的心口。 秋存墨借力撤步,将肩膀露在掌风下,硬生生的挨了一下,趔趄着往后退的同时,趁机抓住金师姐的中衣。 “不好!” 金师姐大叫着抓向衣服,可秋存墨太坏了,坏到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反手一撕,“嘶啦”一声,扯拦了金师姐的中衣,露出了青翠色的兜兜。 少年们眼睛都亮了,肆无忌惮的瞄向雪白,金师姐被看的脸色青紫,尖叫着护住胸前:“秋存墨,我杀了你!” “金师姐,这,这不怨我啊,我是想给你留最后一层衣服的,可是你推我,我害怕,本能的抓了一下,谁知道就抓到衣服,就,就成这样了……”她那模样,好像比金师姐还要委屈。 有人给金师姐递来外衣,她手忙脚乱的穿上了,双眼滴血的怒吼:“秋存墨!” “这,真不能怨我!再说了,是你自己说的,要脱衣服演示,还让我帮你脱衣服,这怎么脱了衣服,反倒过来怪我?”秋存墨拎着衣服碎片,可怜巴巴的委屈站着。 “你放屁,我说的要你脱衣服做演示,不是让你脱我的衣服……” “金师姐,你这就不讲理了,为什么我能脱衣服做演示,你就不行?” “我……” “没道理我脱衣服可以,你就不行了吧?” “你……” “咱们都是一样的,你又不比我高贵,凭什么就不行呢?” 秋存墨思维缜密,牙尖嘴利,连珠炮般的发问,根本就不给金师姐开口的机会。 金师姐连续吃瘪,被怼的火冒三丈,忍无可忍的尖叫着的打断她的话。 “啊!!住口,你给我住口!” 死丫头,先发制人是吧? 真以为你是秋家的二小姐,就没人治得了你是吧?! “秋存墨,今天我要是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手腕一沉,青色灵气萦绕而起,化成一张网笼罩秋存墨。 隔着一段距离,众人都能感觉到灵气中裹挟的杀意。 秋存墨飞身跃起,避开一击:“金师姐,你又不讲理了吗?说不过人家就动手……别人会以为你是狗急跳墙乱咬人呢!” “你,你还敢骂我?” 金师姐火气更大,气旋爆开,“砰砰砰”的连续撞开桌椅众人,碾压般袭向秋存墨。 有几个人没避之不及,被打的哀声叫疼。 秋存墨刚闪开,她所站立的地方“咔”的一声爆出一个深坑。 这一击要是落在她身上,最起码也是骨头断裂。 “金师姐,你来真的?!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你个废物,有本事来啊!”金师姐岂会怕她!? 这个死丫头的所有底细,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冷声嗤笑,掌风再起。 这一次,秋存墨没有闪躲,沉身落步,指尖旋转着一掌拍出。 “啊?这一掌真是……” “她是来搞笑的吗?” “凑数也不是这样的吧?” “看来,她真的是废了!” “……” 在所有人看来,秋存墨这“不客气”的一掌,竟然连最普通青韵灵气都没有,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 就这,还想不客气的伤了金师姐? 简直就是笑话!! 众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情,想要看到秋存墨被打脸,被金师姐吊打。 可是。 “嘭!” 青韵灵气撞到秋存墨的身前,如同撞上了结界,发出了沉闷的一声撞击声。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气旋爆开,瞬间将金师姐的掌风反弹了回去,重重的打在她的身上,当场吐血。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倒地的金师姐,错愕的看向秋存墨。 秋存墨自己似乎也懵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我,不是我,我,没有,不是我,金师姐,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不是真的要伤你,对不起,我……” 她紧张又激动的要上前搀扶,却因为脚下一绊,整个人趔趄着摔到地上。 “对不起,我……” 她手忙脚乱的扶向一侧的桌椅,孰知用力过猛,竟然按翻了桌子,“砰”的一声砸在金师姐的后腰上。 “啊!” 刚爬了一半的金师姐,痛叫着趴在地上。 “腰,我的腰……” 桌角落下的地方,正是她的腰椎,而撞击处肉眼可见的出现一个凹陷。 ——如果没看错的话,金师姐的腰椎肯定是被砸断了一截。 “对不起,对不起……” 秋存墨紧张的爬起来,一把掀开桌子,用力的搀起金师姐。 “啊……” 因为用力过猛,金师姐感觉自己的腰被人用力撅断了,甚至于连双腿都暂时的失去了疼痛。 “放手,秋存墨你放手,啊……” 秋存墨吓到猛地松手,将金师姐扔到了地上:“金师姐,你……” 金师姐连续几次受到伤害,一次比一次暴力,恐惧压过愤怒,惊恐大叫:“别碰我,秋存墨,你别碰我……” 这个死丫头就是她的灾星吧!! 要是再被碰几次,自己这条命估计就被碰没了!! wap. /134/134614/31702500.html 第51章 只要你温柔点,我就不反抗了 紫红色的烟雾差点将成小慧给呛死,她眼泪鼻涕横流的跑出药店。 “咳咳咳,这什么,咳咳,什么鬼东西,呛,咳咳,呛死我了……” 一只手递过来浸了水的布帛:“捂着口鼻,会舒服一点。” 她也没多想,抓过布帛就按在脸上。 果然,火辣辣的感觉消失了,随之漫上来的一种颓乏的疲倦感。 脚下一软,她倒在了一个人的怀中。 “姑娘是不是不舒服?我送姑娘回去吧!” 弥漫的烟雾中,孙掌柜咳嗽着跑出来,感觉丢了半条命:“成,成姑娘,你,你害死我了……成姑娘?小慧姑娘?成小慧?” 他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命人进去寻找成小慧。 这要是死在他的店里,他的店也就完了。 进去了两拨人,都没找到成小慧的影子,他的心才放回肚子里,但同时也恼怒的很:“这个成小慧太过分了,将我的铺子弄成这样,她竟然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 黑色的鞋子一闪一闪的闪在成小慧的眼中,她努力了几次,意识逐渐清醒起来。 她,竟然被一个男人扛着走?! “你是谁啊?呜呜,快放我下来……” 男人没有理会她,反倒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吓的她连忙捶打着男人的肩背。 “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 后腰一沉,男人抓住她的腰带,粗暴野蛮的摔在地上。 “醒了正好,我正有话要问你!” 成小慧翻身跃起,刚要反抗,却被男人掐住下巴按在了地上:“姑娘小心,我手重!” 碎发垂下孙旱的脸颊,阴鸷中多了点破碎美,瞬间迷了成小慧的眼,竟然放弃了挣扎,声音也软了几个度:“只要你温柔点,我就不反抗了!” 孙旱:?? 什么鬼? 眯了眯眼睛,不理会对方的星星眼,捏起一枚梅丹浆果。 “这果子,你哪弄来的?” “捡的,我捡的,”成小慧现学现卖,学起了秋存墨那一套:“这果子是你的吗?其中还有一个花筒……可惜爆开了。” 孙旱确定自己猜测的没错:话筒信号的确是秋存墨给自己的。 “那就仔细说说,你是怎么捡到的……我要所有的细节!” …… 尚书阁的饭厅位于后院,毗邻厨房,但是与宿舍和课室之间,隔着一座桥,一个假山,一片竹林,还有半块花圃。 秋存墨她们一批新人跟在师姐们的身后,井然有序的进入饭厅。 饭厅里已经有几十人用饭了,但是除了轻微的碗碟声外,听不到任何杂音。 师姐们将众人分成六人一组,可分到后来发现不对劲:“咦,好像少了一个人!” 花笋立即看向秋存墨。 秋存墨装傻的瞪大双眸,软萌软萌的,似乎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金师姐,不对劲,少了一个,新生少了一个人。” “不可能,早上点名的时候都在,怎么会少了呢?”金师姐快步过来,打开花名册:“现在点名,点到名字的站出来,丁翠……成小慧……” 不出所料,点到成小慧时,无人答应。 金师姐眼神一戾:“成小慧?!” “……” “成小慧不在?她人呢?你们谁和她住最近?” 花笋哆嗦了一下,颤巍巍的刚要抬手,陡然听到气喘吁吁的声音:“到,成小慧到……” 人群中,体格明显的大了一圈的“成小慧”跌跌撞撞的跑来,那跑步的动作——有点辣眼睛。 花笋惊骇的瞪大双眸:……成,小慧?? 怎么可能? 半天没见,就胖成了这样? 秋存墨抽了抽嘴角,以手扶额:……孙伯伯,麻烦您下次易容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体型问题? 就您那五大三粗的模样,怎么可能是成小慧?? 就算是瞎子,也能“看”的出来你们俩之间的差别吧!? 这是要把尚书阁的人当傻子糊弄吗? 没等众人开口,“成小慧”气喘吁吁道:“快,师姐救我,我,我中毒了,我被一条花蛇给咬了,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一边说,一边拉起袖管,让众人看他手腕上的伤口。 “说真的,我感觉,感觉我的脸变了样子,人也变胖了,”抚摸着面庞,他一本正经的焦虑恐慌:“我现在感觉跟不好,好像整个人都肿了很多,师姐们,我,我会不会中毒而死啊?” 金师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试了试脉,确定的确是中毒迹象后,从腰间取出一枚丹药:“这是解毒丹,可解百毒,解你的蛇毒问题不大。” “多谢师姐,多谢师姐!”成小慧连声道谢,规矩的几十度鞠躬。 “不用谢,好了,按照规矩,排队吃饭!” “多谢师姐,师姐慢走,师姐小心……” 成小慧一边鞠躬,一边故意放缓脚步,不动声色的蹭到了秋存墨身边,得意的抛了个眼神:“怎么样?没露出破绽吧?” “你还真是好命,这破绽都上天了,她们竟然没看出来!”秋存墨无语:“不是因为她们瞎,而是因为成小慧初来乍到,认识她的人不多,仅我和花笋而已,才让你钻了空子!真当她们是傻的吗?” 所有的新生互相之间都不认识,最多也就是一面之缘,而孙旱上来就以“中毒”为借口,说自己被毒变了样子,人肿胖不堪,也就先入为主的告诉众人:我变了样子,是因为中毒。 大家本来就不熟,也绝对没怀疑到会有人易容顶替,因此算是暂时搪塞过去了。 “说真的,姑娘,你巴巴的利用烟花找我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下,我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记住了,这件事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 “明白!” 孙旱再次放缓脚步,故意走在最后,与秋存墨拉开了距离。 吃过饭后,他以“中毒”,需要休息为借口,没有参加后面的课学。 秋存墨跟着众人来到一间大课室,听着师哥师姐们讲述尚书阁的历史和规章等。 她心不在焉的放飞思绪,直到被一阵掌声拉回现实,随意敷衍的也跟着拍了拍手。 “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兴致,那,我就点一个人了,”金师姐的视线落在秋存墨身上:“就你吧!” “……什么?”秋存墨愣了一下神,下意识的站起身。 “哦吼!” 少年们的口哨声呼啸着传来。 她则一头雾水:“怎么了?” 花笋在后面急的拽她衣服:“坐下,坐下来啊……你真的要当众脱衣做教习吗?” 秋存墨这才注意到,悬挂的图案是一张人体穴道脉络图。 刚才恍惚时的思绪也瞬间充斥脑海:……金师姐在讲到穴道时,突然说要挑一个人展示穴道脉络,没想到竟然挑中了她! 这是明摆着要给她难堪嘛! 自古以来,就算有人体教习,那也是男子居多,哪有在这种男女混合的课堂上,让一个姑娘脱衣服做模特演示的? 看来,这位金师姐是有备而来啊!! /134/134614/31696234.html 第50章 我也是被骗进来的 “十天,十天后我们会进行一场测试,如果你能完成测试,自然会放你离开!”温商并没有解释太多,冷冷的甩下几句话后,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秋存墨看了眼布包,泄恨的将它扔到结界上,瞬间震开一道涟漪。 “你想走吗?”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们可以合作!” 竟然是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他阴鸷的走过来,打量结界:“这个结界并非是不可破的,只是需要两人的合作!” “你还用合作?”秋存墨看向他手中的布包。 这些人之中,只有她没有布包,其他人都有。 少年明白她的意思,拿着布包走向结界,“嗡”,颤鸣声后,他被挡了回来。 “你是没有手令,我是手令只管进,不管出!所以说,咱们俩合作,破了这结界!” “大哥,你这是瞧得上我呢,”秋存墨不置可否的笑了:“我要是有能力破结界的话,还会站在这里吗?所以说,你还是找别人搭档的为好!” 少年冷笑:“能进入这里的,都是各个家族的精英,他们都想要更上一层成为人中龙凤,不是每个人都和你我一样,想要离开的!” “你既然不想来,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你呢?不也是被骗来的吗?”少年咬牙低哼:“温商和我说,我什么时候想走,随时能走,可真的进来了,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帮不了你!”秋存墨微微颌首,不动声色的告辞离开。 十天而已! 她可以在这里等十天! 没必要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冒险行事! …… 秋存墨回到自己的住处,整理好床榻后打开尚书阁标配礼包。 礼包里除了学生服之外,还有两本修炼的书和一本规章制度。 秋存墨照着书本比划了几招,发现是很普通的招数,就随意的扔在了一旁,拿起规章制度。 刚翻了一页,陡然察觉到空间异动。 “兽蛋……” 她当初弄回来的兽蛋,竟然开裂了! 兽蛋只是打开了一道裂缝,可是一股强横的力量却扑面而来。 这种力量不是灵气,十分陌生,是她从未接触过的气息。 秋存墨试着摸了摸兽蛋,兽蛋似乎有所感知,晃了晃,“咔咔”几声,裂开了几道缝隙后归于沉寂。 等了一会,没再感知到气场,她无语:“不会吧,出个壳而已,你都能再睡着了?” 好想一榔头敲碎裂痕啊! “算了,拔苗助长,欲速则不达,忍了吧!”反正都等了那么久了,也不在乎再等几天。 随着空间的开拓,她所种植的面积也越来越大,除了药材之外,她还种了一些自己喜欢吃的水果,灵气加持下,果子基本上都成熟了。 尤其是一种叫梅丹的红色浆果,枣子大小,汁甜肉甘,她最喜欢吃了。 摘了一果碟,洗净后,随手放在床边的柜子上,预备收拾完屋子再吃。 “秋存墨,我是成小慧,你在吗?” “秋师姐,我们是隔壁的,我叫花笋,你还记得我吗?” 门外,传来两个女孩的声音。 她们分别住在秋存墨的左右,相约着互相串门认识一下。 花笋捧着一小袋水果,很腼腆:“这是我家乡的果子,秋师姐,你别嫌弃。” “怎么会?嗯,我这里也带了点果子,你们请吧。”秋存墨热情的请她们进屋,取出梅丹浆果招待。 “这是黄金果吗?”成小慧眼睛一亮。 “不是,这是梅丹……” “我知道是梅丹,它也叫黄金果,你不知道吗?” “……”秋存墨还真的不知道。 梅丹的种子是孙旱给她的,只说这东西难养活,让她试着栽种。 “黄金果我听过的,”花笋的眼神也变了:“说它是上品仙果,是皇族贡品,但是从未见过,小慧,你确定这是黄金果?” “是它,不会错的!”成小慧捧着果子像是捧着同等价位的黄金:“秋存墨,你这是哪里弄来的梅丹?” “……我,捡的,路上捡的。”秋存墨总不能说是自己种的,搪塞着敷衍。 “这么重要的东西,丢的人得多着急啊,你既然是捡到的,就得还给人家的……” “……不用了吧?”秋存墨心说还个寂寞啊。 是她自己的东西,还给谁? 成小慧却认真无比:“不行,得还!你是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你在哪捡到的?” “呃,它是在外面,尚书阁的外面,我现在也出不去,就算了吧!”秋存墨伸手拿果碟,却被成小慧躲开了:“不行,你出不去不是还有我们吗?我可以出去,我去帮你还!” 秋存墨幽魅的看了她一会,似笑非笑的收回手:“好吧,你要是喜欢,你就还吧!不过,我还捡到了其他的东西,等我一起拿给你。” 她取出一个花筒,转了几下后和果子一起交给成小慧。 “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只是感觉挺好玩的,就留下了,我想,主人应该也挺着急的吧!” “那就交给我了,我去帮你还掉。”成小慧的脸上闪过一丝丝的贪婪,迫不及待的夹起东西飞奔着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花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讪讪一笑,告辞离开。 秋存墨则倚在门口,幽幽的数着数:“一,二,三……” 成小慧将果子和花筒一起放进书兜,急匆匆的穿过尚书阁的结界,辨别了一下方向后,顺着街区找到一个药店。 “成姑娘,好久不见了,今天有什么需要?”掌柜的热情迎上来。 “我今天不买,只卖!”成小慧取出一枚梅丹浆果,“孙掌柜,咱们是老相识了,你可不能忽悠我!” “那是自然,一定!只是这果子?”孙掌柜托起梅丹浆果,仔细看了一眼后,倒吸一口气:“这是黄金果啊!” “我就知道孙掌柜你识货,怎么样,要还是不要?” “要,自然是要的,这种上品仙果,又如此新鲜,多少王公贵族都求之不得呢,价位嘛……一两十钱金,不知道姑娘有多少!” 成小慧将所有的梅丹浆果都倒在了柜台上,孙掌柜瞬间财迷眼,也看到了花筒。 “这是什么?” “不重要!”成小慧随手抓起花筒扔在脚下。 “嘭!” 爆裂声骤然传来,紫红色的烟雾从门口窗户飘出来,直上云霄。 尚书阁里,秋存墨满意的拍拍手:“……三百四十七,搞定!” 算算时间距离,成小慧应该是出了尚书阁。 这样,孙旱就能猜到是她出事了。 她出事,孙旱一定会想办法。 wap. /134/134614/31687055.html 第1章 巫蛊师穿成废物?反杀 雾影山里的毒障林,这是死亡禁地。 清风和煦的林间,浑身是血的少女靠在树上,绝望的看着眼前弥漫着毒雾的沼泽地。 “秋存墨,不想看一眼你的紫韵天骨吗?紫色灵韵,呀,真好看!” 皇女苏云瑶娇笑着走过来,手里把玩着一块沾血的骨头。 骨头表面萦绕着灵韵,在她脸上投下紫色氤氲。 “你一个小小的风云庄庶女,就是借着这点天赋,和本皇女平起平坐吗?!” 都说紫韵天骨是蛮兽大陆难得一见的天赋奇骨,修炼者可登天为尊,承继天道。 可,不还是被她轻而易举的挖走了!? “天赋紫韵?呵,可笑!!” 苏云瑶娇俏的五官瞬间狰狞,红色灵韵萦绕在指间,“嘭”的一声捏爆了紫韵天骨。 “没了你的紫韵天骨,我红韵天骨就是飞霄阁第一……血尾凤凰!” 清脆的嘶鸣声中,血尾凤凰撕裂虚空,咆哮着着出现在秋存墨身后。 这是苏云瑶的本命灵兽,少女惊觉不妙,想逃已经来不及。 血尾凤凰的尖爪深深刺穿她的肩胛骨,随即拎上高空,狠狠一甩,便从半空中掉落。 “果然是废物,真是脏了我的手!”苏云瑶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动不动的少女,继续说道:“血尾凤凰,我们撤!” “啊!” 倏然,本该渺无声息的少女,此刻却挣扎着又爬了起来。 “好疼……这什么鬼地方!?难道我穿越了!” “唳!” 血尾凤凰看到她竟然还能动,立刻飞过来用尖爪抓向秋存墨的头顶。 秋存墨凭借天生的反应力,第一时间避开锋利的尖爪,敏捷的翻身而起,手掌却被身下泥中的东西割伤,鲜血直流。 她心念一动,探手入泥,抓出一个东西。 这是一把生了锈的古刀,刀身上结着厚厚的铁锈,刀柄上的“斩神”二字透出肃穆的枭冷。 没等看仔细,肩膀骤然一疼。 血尾凤凰竟然迂回着偷袭,一爪子刺穿她的左肩,鸣叫着飞上高空。 “干的漂亮,血尾凤凰,不要让她死了,本皇女可得好好的玩一玩,活活的虐死她才行!”苏云瑶娇笑着走进林间。 听到主人赞许,血尾凤凰很是得意,利爪一翻,将秋存墨又抛飞出去。 “对,就要这样慢慢的玩死她,血尾凤凰,抓她肚子,扯她的肠子,扯出来的肠子赏给你做点心吃……” 疾风掠过耳边,秋存墨的识海突然颤动了一下,久违的感觉瞬间漫上心头。 ——前世炼出的精神力,竟然同她一起穿越了!? 她本是夏国杀手榜排名第一的医毒双绝巫蛊师,竟然穿到了这个叫蛮兽大陆的异世。 原身也叫秋存墨,风云庄的庶女,因为天生的紫韵天骨,五岁时进入飞霄阁修炼。 同门弟子中,皇女苏云瑶的红韵天骨略居第二,也引来了她的嫉妒和欺凌。 一个时辰前,苏云瑶借口请她喝茶修好,在她的茶水里下药,趁她昏迷,挖走紫韵天骨,逼死在这里。 秋存墨心念戾杀,识海泛出惊涛骇浪,精神力独有的金色涟漪漫上墨瞳。 “嗡!” 古刀颤了几颤,“咻”的一下飞到秋存墨手中。 苏云瑶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惊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什么?? 一个被挖了天骨的垂死之人,是怎么在那么远的距离下,抓到那把破刀的!? 在她震惊的眼神里,古刀旋出金光,狠狠刺进血尾凤凰的腹部。 秋存墨则利用惯力,从它的身上稳稳滑下来,满身血污,犹如杀神般睨视苏云瑶。 “你,你,你杀了我的本命灵兽??” 苏云瑶从震惊中缓过神,眼神瞬间狰狞,歇斯底里的嘶声怒吼。 “秋存墨,我要杀了你!!” 甩手,一根软鞭破空而出,毒舌吐信般泛出红色灵韵。 她与血尾凤凰是契生共体,它死了,她的修为也要折损一半。 不杀秋存墨,不平恨!! 这一击,苏云瑶全力以赴,不等秋存墨喘息,用软鞭将她的脖子缠了个结结实实,咬牙勒紧。 “我要用你的人头祭血尾凤凰,再把你的尸体剁碎了喂狗,挫骨扬灰!!” 她要活生生的勒断秋存墨的脑袋,以消怒恨。 秋存墨抿唇冷笑,精神力一点点的爆发,将缠绕于颈下的软鞭,一点点的扯开。 诡异的一幕,吓得苏云瑶不由自主的手抖:“你,你怎么能……” “苏云瑶,杀我,你不配!!” 右手虚空一抓,地上的古刀“嗖”的一下飞回来。 苏云瑶躲闪不及,被砍中左背,差点削掉半个肩膀,痛的她惨叫不止。 “秋存墨,你敢伤我!我是苍云国的皇女,我要让父王和母后灭了你们全家,把他们扒皮抽骨,挫骨扬灰……” “呵!!那你更该死了!”秋存墨杀心更佞。 小小的风云庄,可承受不住皇族的杀戮,那,今天更不能留活口了! 她果断的手起刀落,一刀斩下苏云瑶的人头。 苏云瑶还保持着嚣张的表情,至死都不相信,秋存墨敢杀了她! 秋存墨跌坐在泥潭,处理了伤口后,稍微休息了一下,以古刀当铲子,寻了个软乎的地方开始挖坑。 埋完尸体后,她开始处理被血尾凤凰抓出来的伤口。 突然,头顶传来一阵细微的动作。 “谁?谁在那里!”秋存墨快速收起衣服,拿出古刀,不会还有苏云瑶的走狗在吧? 只见幽暗的古树上,一名穿着黑袍,戴着墨青色面具的男子盘膝而坐,微风掠起他鬓边的碎发,惊鸿了眸底潋滟的春光。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姑娘,要帮忙吗?” 秋存墨心中有点慌:……杀了苏云瑶,就是为了灭口,不将此事泄露出去。 没想到,隔壁有眼,竟然还有人偷窥!! 但她心中起了杀机,表面却不动声色,桀冷狂傲的对峙着,只是握紧了古刀。 男人深邃的双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唇角抿起一抹笑弧,很快,又压下笑痕,很有诚意的真挚道:“其实,我可以帮你上药的……” “不需要!”秋存墨头也不回的走开。 开玩笑! 你个男人不要脸也就罢了,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羞耻吗! 男人的笑容渐渐收敛,歪着头,看着她的背影,古井不波的眼底漫上涟漪,似乎是在思忖着什么。 终于,再次开口:“姑娘,难道你不想天骨再生吗?” “……”秋存墨倏然站住。 “我知道你的骨头没了,没了天骨,你就是个废人,难道,你甘心就此平庸,废人一般的过一辈子吗?!” 男人的话,戳中了秋存墨的痛处。 她当然不想! 她要生存,要报仇,要活下来,就得有自保的能力!! 虽然猜不透男人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转身问道:“你有法子,可以让天骨再生?” “当然!”男人霸气抬手,他的掌心,捧着一块泛着黑色灵韵的骨头:“这是黑韵魔骨,你敢要吗?!” wap. /134/134614/31603827.html 第2章 丢失的记忆 天下正统将青色下骨,红色中骨,紫色上骨称之为天骨,黑韵等其他颜色的骨头则称之为魔骨。 拥有魔骨的人是天生的王者枭雄,他们不会甘于寂寞,一定会掀飞腥风血雨,天下大乱。 为了杜绝乱世,所有天生魔骨的孩子,一出生就会被杀掉。 秋存墨缓缓的走过来,双眸瞬瞬的盯着黑韵魔骨,蹙眉:“这骨头……” 有一种让她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她抬手,试探着触碰:“……好像,我好像在什么时候,见过这块骨头!” 男人意味深长的笑了。 “十三年前,我借宿一户人家,那家的妇人当夜产女,孩子正是天生的黑韵魔骨,父亲想要杀了孩子自保,母亲以死相逼,最后一纸休书,母女俩被赶出了家门。” 男人的双瞳浓郁成化不开的夜,深不可测,古井不波。 “九年前,我再次遇到了这个孩子,她的母亲带着她改嫁他人,继父对她很好,我想着是缘分,恰好手上也有一块紫韵天骨,就将骨头给那孩子换掉了!” 秋存墨手一颤,立即缩回手:“你是说?” “八年前,飞霄阁看上了那孩子的紫韵天骨,收为门内弟子!” “你胡说!我,我怎么不记得有这种事?” “你当然不会记得……” 男人说话的尾音还在耳边萦绕,却突然抬手,指尖破出一点荧光,不着痕迹的钻进秋存墨眉心。 “你……”她惊觉不妙,但已经晚了。 眼前的一切迅速模糊,隐约间,她看到了走过来的男人,晃了几晃,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他的怀中。 “你不记得,是因为每一次我们见面之后,我都会抹去你的记忆!” 男人低低的一声叹息,不舍而宠溺的抚过她的脸庞,仔细擦去她唇角的血污。 “等一会你醒来之后,依旧不会记得我出现过,不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黑韵魔骨飞离掌心,钻进秋存墨小腹的伤口,蔓延而出的黑韵盘绕上断骨,修复创面。 “黑韵魔骨是禁忌之物,以你现在的能力,肯定无法保护自己,我还是为你加一层禁制,隐藏它吧!”男人抬手打出一道禁制,护在丹海周围。 这样一来,除了秋存墨自己,谁都看不到黑韵魔骨。 男人又处理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口,确定没有性命之忧,将她送回到飞霄阁的山门前,看到宗门子弟将她抬进去,这才放心离开。 …… 秋存墨被人拽着头发,迷迷糊糊的一路拖行,她试着动了下,在小腹上摸到一把血。 她记得穿越后,被苏云瑶的血尾凤凰甩进了毒障林,她拼尽全力杀了它,但是之后呢?她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大师姐,我就说这个死废物是在装死吧,果然醒了。”五师姐江美艳恶狠狠的将她扔到地上,留下一路的血痕。 阁主听说秋存墨的紫韵天骨没了,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让人将她扔进兽园做奴役,废物利用。 大师姐柳芽一脚踢中秋存墨伤口,痛的她吐出一口血,彻底清醒过来,恶狠狠的瞪着柳芽。 柳芽抬脚又是一顿痛踢:“还敢瞪我,再瞪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我们走,看她什么时候死!” 等她们都走了,原主在飞霄阁的朋友宋桑桑才敢上前搀起秋存墨。 秋存墨借着墙壁,吃力的站起身:“桑桑,把你这里的药草都给我找来!” “秋师姐,那些草药都是灵兽们用的,你……” “灵兽能用的,我也能用!” 药草没有褒贬,就像毒药可以救人一样,只是看怎么使用了。 她挑了些治疗外伤的草药,捣碎了,调成药汁,抹在伤口上,盘膝静坐,引导黑韵魔骨的灵气蕴养身体,渐入梦境。 朦胧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戴面具的男人,还有一把古刀,以及她杀了苏云瑶后毁尸灭迹的事。 男人的模样十分模糊,似乎说了什么,但她什么都没听到。 正要往记忆深处探索时,一声男人的怒骂打断了她。 “秋存墨那个死丫头又偷懒,老子去撒尿的功夫,净给我惹事,看老子怎么弄死你!”兽园园主万维生打着酒嗝,骂骂咧咧的走向茅厕。 万维生好色重淫,禽兽不如。 仗着和阁主是远亲,他在兽园胡作非为,除了算是养女的宋桑桑外,其他女人,上到烧饭的嬷嬷,下到做杂物的粗妇,都被他染指多次。 更是有一些觉醒天骨失败,被飞霄阁抛弃宗门弟子,不论男女都没逃过他的魔掌,前几天还有一个被他糟蹋怀孕的女弟子,自杀身亡。 听到他还在茅厕里不干不净的骂着,秋存墨看了看四周,捡起一块砖头,掂了掂,扔了,挑了根还算趁手的木棍,“咔嚓”一声在腿上折断。 隔着茅厕漏风的泥坯缝隙,手起棍子落,顺着缝隙狠狠的刺中万维生。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兽园。 万维生捂着屁.股跳起来,却不料一脚踩空摔进了茅坑。 “谁,是谁暗算我?”满身粪便的他痛苦爬出来,酒意全无,愤怒的寻找罪魁祸首。 秋存墨犹如空谷幽兰,静冉优雅的站在远处,挑衅:“是我!” “……秋存墨?”万维生恼羞成怒,怒吼着跳起来,“是你伤的我?你真特么的找死!” 他咬牙拔下木棍,疼的龇牙咧嘴,扑向秋存墨。 “啊……”秋存墨夸张的一声尖叫,转身直奔后院的兽巢。 万维生伤了屁.股,行动不便,但到底是人阶五重,追一个废物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很快,秋存墨逃进了一个死胡同,在尽头来来回回的跑了几遍以后,像是受惊的小白兔,惴惴惊恐的看着越走越近的万维生。 “万维生,你不要过来,再过来,你会后悔的……”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妈的,你刚才出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秋存墨,还当你是高高在上的核心弟子吗,今天要是不把你先见后杀,你就不知道老子的手段!” 不管屁.股上的伤,万维生一把扯下腰带,果出不可描述,狰狞的扑向秋存墨。 “啊……” 少女凄厉的尖叫响彻在兽园上空。 所有奴役的表情一变:……完了!飞霄阁最绝色的姑娘完了! 没人注意到,秋存墨的尖叫声中,还夹杂着男人的闷哼。 wap. /134/134614/31603828.html 第3章 她要让他们跪舔,让他们后悔 万维生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不可思议的慢慢低头,嘴巴里“噗嗤”喷出鲜血。 “秋存墨,你……” 他的心口处,竟然贯穿了一把黑色古刀。 这把古刀完全是凭空出现,还没等他扑到秋存墨身边,就毫无预兆的贯穿了他的心口。 “斩神刀!”秋存墨惊诧的表情不比万维生少:“真的有斩神……刀!!” 这么说来,她脑海里的画面是记忆,不是幻境! 她真的遇到了一个男人,还被抹去了记忆,但是因为精神力形成的自我保护结界,保住了她的记忆。 只是记忆受损,关于男人的画面像是断片一样闪过,并不完整。 心念一动,斩神刀化成一股黑烟,钻进她的手臂,烙下御龙腾飞的图案。 “砰!” 万维生跪到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看着笑眸艳魅的秋存墨,恨到牙根痒痒。 “他们都说你成了废物,原来你是装的,我一定会告诉阁主,要他杀了你……” “阁主不会知道的,别人也不会知道我修为还在的事实,因为,”秋存墨嘲讽浅眸:“这里是我为你选定的埋骨地!” 没了紫韵天骨,飞霄阁将她像垃圾一样一脚踹开。 这样的宗门,求着她留下来她都不会留,但也不甘心默默无闻的离开! 她要走的风风光光耀武扬威,要让飞霄阁所有的人都看到她的能力,要让他们跪舔,让他们后悔!! 但是在此之前,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能力还在的事情! 所以,万维生必须死! “虬蛇!” 一口带着腥膻味的热气喷在万维生头顶,他头皮一麻。 虬蛇是秋存墨三年前赢来的战利品,上品灵兽,性子极其火爆易怒,除了对征服它的秋存墨稍显惧意外,嚣张嗜血到连续吃了四五个喂养员。 为了降服它,也为了杀鸡儆猴的震慑其他灵兽,万维生时不时的虐待它,将它虐到满身伤口,苟延残喘。 在虬蛇心里,恨不得将万维生噬肉啃骨。 万维生也意识到自己今天在劫难逃,怪叫着挣扎起身,拼命的往前跑去。 可没等跑出去两步,就感觉大腿一疼,虬龙尖锐的獠牙“咔呲”一声刺穿大腿,甩上了高空中。 秋存墨唇瓣嫣笑,潇洒的转身离开,身后传来万维生绝望的惨叫。 众人只看到一个黑影掉进了虬蛇的嘴巴里,惨叫声戛然而止。 “刚才那个是……好像是万维生!” “要是真的死了就好了!那可太便宜他了!” “……” 奴役们你看我我看你,都默契的看着走出来的秋存墨,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宋桑桑带回来一个消息:飞霄阁在四处寻找苏雨瑶。 有苏雨瑶失踪这件事打岔,万维生的失踪就更没人关心了。 秋存墨趁此时机温养墨韵天骨,以灵气贯入全身经络。 被挖紫韵天骨之前,她是人灵阶九重,差一步就晋入地灵阶,如今在墨韵天骨的滋润下,灵气更清透轻灵,从丹海扶摇而上,直入天灵。 ——人灵阶一重,二重,三重……九重! 灵气进入九重后并没有停下的迹象,反倒在丹海旋飞出一道气涡,呼啸着破开瓶颈进入地灵阶一重! 早饭后,宋桑桑找到秋存墨,说是西苑有灵兽病了,让她帮忙去给东苑的灵兽喂食。 食物已经准备好了,秋存墨推着小车,挨个兽窝投放鲜肉。 “虬蛇,吃饭了!” 今天的虬蛇很怪,蜷缩在窝里不动,凶狠的三角眼死死的盯着角落,那里蹲着一只浑身是血的大野鸡。 “扑棱棱!” 大野鸡挥舞着翅膀,飞腾到虬蛇身上,“咯咯”两声,尖嘴竟然将虬蛇的脑袋啄出两个血窟窿。 虬蛇诡异的没有再挣扎,而是缩回脑袋一动不动,眼中的凶狠之色也褪去,可怜兮兮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大野鸡很满意,扑棱着翅膀,趴卧在虬蛇的脑袋上打瞌睡。 “……虬蛇,怕鸡?” 怎么可能? 万维生当初差点把它打死,它都没这种畏惧的眼神,更没怂到一动不敢动。 今天,一只小小的野鸡竟然能骑在它的头上打盹? ——不对!这鸡有问题! 秋存墨是玩蛊虫出身,最明白兽族间血脉压制的天赋有多变态。 就像猫鼠天敌的关系一样,再强大的老鼠见到幼猫,也会秒变怂。 这就是骨子里的血脉压制! 而这只大尾巴鸡就是如此! 虽然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但它在天赋血脉上,绝对碾压虬蛇的存在。 “如果,用它做我的契约灵兽呢?” 秋存墨原本选定的契约灵兽是血尾凤凰,还为此养了它三年,谁知道苏雨瑶半路横插一手,威逼利诱的将血尾凤凰哄骗走,做了她的本命灵兽。 她挑了些新鲜草籽,混了疗伤的药草和丹药,送到大野鸡面前:“给你疗伤的!” 大野鸡似乎能听懂她的话,嫌弃的瞥了眼草籽,但还是吃了起来。 “你做我的本命灵兽吧!” “哧哧!”大野鸡打了个喷嚏,似乎是被她吓到了。 随即,一脚丫子踢翻了草籽,傲娇又鄙夷的对视着秋存墨。 那表情分明是在说:……契约老子?呵,人族,你不配。 秋存墨默默的挽起衣袖,心念微动,斩神刀倏然破空而出,“咻”的一声指向大野鸡。 她锐冷抬眸,瞳底刃杀:“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所以说,想好了再回答我!” 大野鸡“咯咯”两声,突然张开翅膀,尖嘴啄向斩神刀,“叮”的一声将它凿远,嚣张的飞身扑向秋存墨。 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她感觉到了一股子从未有过的泰山压顶之感。 长睫微翘,卷出一冽锋澜,倏冷狂肆的精神力破空而起,霸道的迎上大野鸡。 “砰”的一声,大野鸡被精神力撞飞,斩神刀随之从天空坠下,斩杀它的脑袋。 生死危机的关头,大野鸡拖着一条瘸腿,迅速敏捷的冲到她身边跪下,丑萌丑萌的眼睛里再无杀气,只有撒娇卖萌的狗腿脸。 秋存墨并不领情,依旧肃杀的冷:“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野鸡用翅膀扒拉了一团草籽,乖巧温顺的低头吃草籽,一边吃还一边冲着秋存墨摇尾巴。 “这么说,你是同意做我的本命灵兽了?” “咕咕!” “好吧,我就当你是同意了!”秋存墨敛下杀心,温柔起来:“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大野鸡除了断了一条腿,浑身的骨头也断了七八成,屁.股上更是少了一块肉,像是被人削去了半拉尾巴。 wap. /134/134614/31603829.html 第4章 老妖婆看上了她的美貌,想换脸 秋存墨用树枝给它做了支架,断骨复位后用布条子捆紧,又扔给虬蛇。 “我先去一趟后山,回来带你回家。” 兽园的后山连接着雾影山,随着风向偶尔有毒雾弥漫,再加上常常有人在那里失踪,也就被列为禁区了。 不过,那里长着一种叫青椹的果子,微毒,吃了之后会让人浑身麻痹,但是捣碎了蒸熟,可以愈合断骨。 秋存墨没有深入,很快就在一株古树旁找到几颗青椹的果苗,用铲子将树苗和泥土一起挖出来,装进背篓。 等第二铲子的青椹果挖出来时,第背篓里的果苗已经干枯,铲子上的果苗也在迅速枯萎,同时,刚刚还郁郁葱葱的古树也开始掉叶子了。 “不对,有东西在汲取它们的灵气!” 她意识到不妙,又听到有声音传来,连忙屏住气息,藏于枯树后。 “砰!” 一个女人被扔到前方的空地上。 “……花娘子?”秋存墨认出女人是阁主朱文身边的侍妾。 她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拼尽全力的挣扎着,却半点动弹不得,只能惊恐的看着越走越近的两个人。 “朱文,你最近很不走心呢,送来的女子都是寻常货色,就没有长的好看一些的吗?”老妇人头发花白,形如枯槁,走过的地方植物迅速枯萎,变成死物。 阁主朱文像是随从般跟在她身后,战战兢兢:“老祖宗只是说要些鲜活的生命,并没说还要讲究姿色,既如此,我改日送几个好看的过来给老祖宗享用。” “嗯,你是得选一个有姿色的,我最近出关,需要一个好看的皮囊,她的肌肤要雪白晶莹,吹弹可破,模样艳压群芳的那一种,我太妖仙姬可不是什么皮囊都要的!” 干瘪的手指撩起花娘子的秀发,贪婪的嗅着沁人的馨香。 “年轻的味道,真好啊……” 太妖仙姬的眼神突然一戾,骷髅般的手指竟然戳进了花娘子的后脑勺,享受般狰狞着五官,仔细且熟练的将头皮和整张脸皮揭了下来。 朱文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无视花娘子痛苦的求助眼神,看着她的脸皮一点点被剥下,贴在太妖仙姬的脸上,随着手指的按抚,渐渐显出了花娘子的五官轮廓,肌肤恢复饱满莹润。 “再次恢复年轻,真好!!朱文,记得给我找一个好看的。” “老祖宗放心,我一直给您留着一个好皮囊,她叫秋存墨,您这次出关出的太急,我没来得及准备,老祖宗什么时候想要,我什么时候把她给您送去!” “那就明天送去垂云洞……” 扭动腰肢,踩着花娘子的血,太妖仙姬美美的跳了一支舞,优雅的迈着小碎步离开。 秋存墨没有妄动,等两人彻底走远了,再没有半点气息才慢慢走出来,悄无声息的抹去所有痕迹,迅速下山。 宋桑桑和她住一间屋子,早早就睡下了,她却辗转难眠。 飞霄阁一直有少女失踪的事例,每一次报给阁主他都不屑一顾。 原来,罪魁祸首就是他啊! 是他将这些无辜的生命献祭给了太妖仙姬! 太妖仙姬是飞霄阁的创始人,凭着狐媚的手段和脸蛋,俘获了不少男人的身心,后来被那些宗门大佬的夫人们联手围杀,废了修为毁了容,彻底消失于江湖。 没想到,一百多年了,她竟然还活着,还修炼了汲取灵气和生命的邪术,剥人脸皮续命。 而她,还倒霉的上了她的黑名单! 一夜辗转,早上起来时,双眼红肿,眼窝黑的要命。 洗脸时,看到水中的倒影心生一计,立即出门在草丛里找到草芥虫,又去小溪抓了只毒蟾,去兽窝的犄角旮旯里搜了很多毒虫毒蝎子之类的东西。 将所有的毒虫放到一起,捣碎了,将毒血涂抹在脸上和身上多个地方,任由毒素入身,差点昏死过去。 早饭时,五师姐江美艳趾高气扬的过来了。 “秋存墨,阁主要见你!” 宋桑桑嗫嚅着从屋子里出来:“秋师姐病了,她……” “死了没有?” “……没。” “没死就滚出来!”江美艳不耐烦的敲了敲门框:“秋存墨,用不用我进去把你给拖出来?” “不用,来,来了,就,就来……”秋存墨沙哑着嗓音,颤颤巍巍的走出屋子。 她包着一个床单,戴着帽兜,将自己全身上下牢牢包住,只露出一双红肿流泪的眼睛,故意咳嗽了几声:“五师姐,可知道阁主找我有什么事?” “找你当然是好事了,他昨天在后山找到一株奇花,说是花蕊粉末能让你断骨重续,让我领你过去炼化了奇花……秋存墨,你是真能走狗屎运,都成了废物了,还能有翻身的机会!”江美艳越说越生气。 有天骨的时候,秋存墨占据着最好的资源,现在成了废物了,阁主经竟然还想帮她断骨再续,怎么好事都让她给赶上了? 后崖上风声猎猎,几乎能将人吹下万丈深渊。 “五师姐,奇花,奇花在哪呢?” “前面的垂云洞……” “不行,不行了,我走不动了,”秋存墨咳嗽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口喘着粗气:“五师姐,麻烦你搀我进去吧。” “真是麻烦!”江美艳不耐烦的骂了两声,搀起她一条手臂,粗暴蛮力的拽进垂云洞。 洞里干燥阴暗,并没有传说中的奇花,但是有股子脂粉香味。 “呵,朱文这是送了两个好皮囊给我吗?”太妖仙姬阴笑着走出黑暗。 江美艳吓的一哆嗦:“你,你不是花娘子?” 花娘子是阁主的侍妾,她认识多年,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神和姿态。 太妖仙姬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戾冉:“你们又是谁?” 江美艳被她的气场震慑住了,嗫嚅道:“……我,我叫江美艳,她,她叫秋存墨。” “她就是秋存墨?”太妖仙姬来了兴致,快步走过来:“快,把你的兜帽拿下来让我看看。” “不,不行,我,我生病了,咳咳……” 秋存墨大声咳嗽着拒绝,太妖仙姬却不理会,一把掀开兜帽,想要看看朱文给她的惊喜大礼。 刺激的腐臭味道扑面而来,她立即捂着鼻子后退:“怎么回事?” 江美艳也看到了秋存墨的异样,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秋存墨,你掉进粪坑了吗?” wap. /134/134614/31603830.html 第5章 自己给自己下毒 原本天资绝色的秋存墨,此时满身脓包,尤其是脸蛋上的疮口还留着脓液,散发出呛鼻的臭味,让人看一眼都恶心。 “五师姐,不怨我,我都说了,我,我生病了,你和阁主不信,非要我来嘛……”她装无辜的委屈着,顺带着将朱文也拉下水。 果然,太妖仙姬怒了:“朱文这个小崽子,竟然敢用这样的货色敷衍我!” 她猛地出手,掐向秋存墨的咽喉,要把她一手掐死,可手指触碰到粘稠的液体,瞬间恶心的不行,反手将她打飞,打出山洞。 “滚!你带句话给朱文,他想要的东西是没指望了!别再来烦我!” 江美艳吓到小脸煞白,努力挤出笑脸作陪:“您放心,您的话我们一定带到,打搅了,告辞。” “你给我站住,谁让你走的!”太妖仙姬的身影闪过,拦在她面前:“没有那个恶心的,你这个皮囊也不错,就你了!” “死妖婆,滚开!”江美艳惊觉不妙,扬手洒出一把毒粉,撒腿就跑。 太妖仙姬吸了两口毒粉,觉得喉咙火烧一般的疼,恼羞成怒:“小贱人,竟然敢在老娘面前耍花枪,找死!” 青色灵韵的气场陡然爆发,直冲洞外。 “天灵阶……” 江美艳只来得及喊出口,就被太妖仙姬碾压着踩在地上,“咔嚓”一声踩断了脊椎骨。 “老娘当年玩花招的时候,还没你这个小蹄子呢,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敢往老娘眼里揉沙子!!” 怒骂着,太妖仙姬如法炮制,双手撕开了江美艳的美人皮,血淋淋的披在自己脸上。 “看在你皮囊不错的份上,我会用药好好保养的!!” 秋素墨躲在远处的石头下,再一次目睹了血腥的全过程,谨慎的拍了拍心口。 “老女人,真是变态……幸亏我留了个心眼,自己给自己下毒,毒伤了我自己!江美艳,是你自己该死,非要押送我来送死,活该你做了我的替死鬼!!” 等到太妖仙姬满意的回了垂云洞,她三步并两步的急匆匆下山。 晨曦薄雾的早晨,朗朗读书声从书堂那边传来。 秋存墨的内心浮上一刃愤恨。 飞霄阁名义上是养了她八年,其实囚禁了她八年。 尤其是有“皎月明君”之称的阁主朱文,外人只看到他谦逊温雅的假象,没人知道他的手段究竟有多么阴狠。 为了压榨出她天赋的最大值,朱文每天都要给她灌下大量的刺丹药,根本就不管她小小的身体是否能承受药力。 而今,她没了紫韵天骨,失去利用价值,被无情的一脚踢开不说,还恶毒的送给太妖仙姬去剥皮。 要是就此放过他,原身的棺材板都压不住! 秋存墨迅速在心中筹谋了一番,假装晕倒在书堂大门口。 阁主朱文正在给外门弟子讲课,白衣胜雪,皎皎君子。 “为人在世,当以忠心恭敬为底线,不可贪欲,不可无良,不可……” “呀,那边有个人!!阁主,那边有人……”窗边的弟子看到倒地的秋素墨,惊叫着打断朱文的课。 有的弟子脚快,已经飞奔了过去:“阁主,是秋师姐,她好像中毒了。” 朱文的心“咯噔”一下。 秋素墨活着回来了? 不能够啊! 此时此刻,她应该被剥皮了才是! 难道,现在晕倒的秋素墨,是已经换了皮囊的太妖仙姬?? 他的心中飘过一百个猜忌和念头,端着伪善的面孔,慢悠悠的踱步过去。 “看什么?都散了去上课,柳芽,把她送去厢房,仔细照看。” “是,阁主!” 柳芽最鄙夷朱文这不要脸的伪善面,明明坏到了骨子里,非要装成救命的谪仙样。 门下弟子谁不知道他的性子为人,装什么呢! 很快,朱文跟进了厢房,她不悦道:“阁主,秋素墨已经废了,拉到山下的乱葬岗埋了算了!干嘛还要抬进厢房?” “滚!”朱文恶狠狠的一记眼刀飞过去。 柳芽不敢再多说半个字,低头退出去。 朱文端起一盏凉茶,“哗啦”一声泼到秋存墨脸上。 秋存墨闷哼着幽幽醒来:“阁主……” “江美艳呢?” “她被花娘子留下了,花娘子还让我给你传句话,说,说……” “说什么?” “说,说……”秋存墨的声音越来越小,又昏了过去。 朱文满脸不耐烦,再次浇了一碗凉茶,她却没有醒转的迹象。 朱文气的摔了碗:“死废物,临死还要浪费我的仙丹!来人,取九转去毒丹来!” 九转去毒丹是飞霄阁的招牌丹药,可驱毒化淤,一粒价值百金。 可在秋存墨没有说出关键话之前,他不能让她死! 浪费点丹药,总好过亲自跑到太妖仙姬面前去求证! 一粒九转去毒丹吃下去,秋存墨依旧昏迷,两粒下去,她还是装晕不起。 朱文忍着肉疼的心,又连续喂下去三颗,秋存墨才缓缓的睁开双眼。 “阁主,我这是在哪?我怎么了?” “我问你,花娘子和你说了什么,你在垂云洞看到了什么?江美艳又去了哪里?” “垂云洞?花娘子?江美艳?”秋存墨似乎有点断片,拍着头坐在那里,努力回忆。 朱文凑近,眼神凶狠:“花娘子她怎么样?她说了什么话?” “啊,我想起来,她说,说你骗她,说要用五师姐代替我,还说答应你的什么事情不算数了,让你好好的养着我,善待我,不许我脱一点油皮,说什么下一个就是我,呜呜,阁主,她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也要死了……”秋存墨哭的伤心绝望,如丧考妣,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朱文听的脸色发青,不知道秋存墨说的是真是假,但也不敢去求证。 太妖仙姬那个老妖婆太变态了,变态到他都不敢招惹,不敢去求问真相,弄不好,她能扒了他的皮换上。 想到第一次见到太妖仙姬的情景,他打了个寒颤,权当秋存墨说的是真话。 反正飞霄阁养一个废物还养得起。 “既如此,你就不必再回兽园,但是关于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不说,呜呜,阁主,我谁都不会说的。” “最好什么都不说,说了也没人相信,还有,垂云洞和你五师姐的事,你也要当做没发生过!” “阁主放心,我懂,我不会说的,我谁都不说,呜呜……”秋存墨抖动如筛糠的连声答应。 “你还算聪明,否则,小心你的狗命!!”朱文撂下狠话,不耐烦的甩袖离开。 wap. /134/134614/31603831.html 第6章 你听不懂人话吗 秋存墨虽然搬离了兽园,但也回不去原来的房子了。 她出事的第二天,山上来了一个叫西子云的少女,红韵天骨,就近住进了秋存墨的旧宅,成为飞霄阁的新宠。 宋桑桑非要帮秋存墨搬家,秋存墨拗不过,就用一个大床单裹了所有东西,和她一人抬着一角,晃悠悠的去往甸子角。 甸子角是飞霄阁的菜园子,背靠雾影山,距离毒障林也就百米的距离,原来是看园子的杂工居住,菜园子划分到弟子的管辖范畴后,杂工被辞退,几栋茅屋也就闲置成了仓库。 路过训练场的时候,宋桑桑的脚步慢了下来。 秋存墨以为她累了,仔细看才发现,她在看舞刀弄剑的弟子们。 “桑桑?” “秋师姐,你知道我最大的羡慕是什么吗?就是你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以弟子的身份训练,可是我不行……” 身为万维生的“养女”,她从进山门就是个奴役,根本就没有觉醒天骨,踏足训练场的资格。 蓦地,她想到了秋存墨的“废物”之身,立即意识到自己无心的几句话,也戳到了她的痛点。 “对不起,秋师姐,我们走吧……” 人影一闪,几个训练中的少年少女拦下她们。 “你们俩给我站住,这是训练场,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 “就是,也不看看你们来是什么东西!一个废物,一个奴隶,也配来这里!” “贱足踏贵地,训练场都被你们踩脏了!” “……” 秋存墨当年被朱文当做“掌中宝”般的训练,“享受”着各种顶级资源,这些宗门弟子早就嫉妒疯了。 “你们天赋不行,下品青韵,又懒惰松懈技不如人,没有资源是你们活该,怎么反倒怪上秋师姐了呢?”娇笑声中,一名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秋存墨面前。 少女皮肤白皙,五官清秀,脸上还有着淡淡的婴儿肥,莞尔一笑时,俏皮可爱。 “秋师姐,我叫西子云,刚进山不久,一直想要去看看你的,一直没机会,巧了,今天见到了,西子云见过秋师姐!”西子云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西子云,你不是说,有机会的话,想要挑战一下秋师姐吗?她就在这呢,你试试呗!”十六师兄起哄着煽风点火。 “可以吗?秋师姐?”西子云很是乖巧的询问。 “西师妹,不好意思,你大概不知道,我已经没了天骨,废了修为了,桑桑,走吧!”秋存墨不卑不亢,淡冷的回绝。 “秋师姐是不想赐教吧?”西子云可怜兮兮的撇了嘴:“还是看不起子云,不屑出手呢?” 秋存墨有些恼火:……你特么的听不懂人话吗?! 宋桑桑看出情形不对,立即上前两步:“西师妹,秋师姐她真的……” “啪!” 西子云反手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笑靥如花:“你一个奴隶,贱婢!没资格和我说话!” 软萌可爱的小脸,说着最恶毒的话。 “你……”秋存墨刚要回怼,被宋桑桑紧张的拉住了。 “秋师姐,不要!她,她是红韵天骨,你,你打不过的……” “红韵天骨怎么了?”秋存墨桀冷一笑:“就算我没了紫韵天骨,徒手,也能打败她!” 周围看热闹的弟子们瞬间哄笑起来。 “秋存墨,你以前有紫韵天骨的时候,都没这么嚣张,现在成废物了,反倒更张狂了!?” “秋存墨,你不应该去菜园子,应该去厨房,去了之后,杀牛都不用刀,直接吹死了!” “废什么话,有本事就打给我们看呀!” “……” 西子云的笑容愈发乖巧:“既然秋师姐这么说了,那,咱们就打一架吧!” “打就打!”秋素墨将包裹扔在地上:“桑桑,看好了!” “秋师姐,还是不要打了……” “不打不行啊,她摆明是要在我这里刷优越感,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秋存墨狡黠的眨了下眼睛,再转眸,傲娇的翘起下巴:“你要怎么打?是点到为止还是不死不休?” “当然是点到为止了,我要是和一个废物不死不休,传出去,也丢人不是!”西子云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一边说和废物打丢人,还一边铁了心的要虐秋存墨刷存在感。 不远处,大师姐和她的一众小迷妹们站在一起,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西子云果然是个疯子!打一个废物有什么意思?阁主怎么选了个疯子收入门下?” 柳芽冷笑:“你们懂个屁,阁主只要有好处就行,至于这好处是踩着别人的血,还是踩着别人的头,他都不在乎!” 西子云是个武疯子。 她小时候有点家财,爹娘给她请了武学师父,后来家族落败了,爹娘就想把她嫁人,联姻解决家族的生意问题。 可谁知道,她竟然在洞房花烛夜,活活打死了新郎,被官府关进了死牢。 不知道朱文用了什么手法,把她弄出来做了飞霄阁的弟子。 训练场上,西子云已经动手了。 一出招,就让众人羡慕嫉妒恨:“人灵阶六重!!” 秋存墨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飞奔避退,以颇为狼狈的姿势避开了第一招。 西子云一击不中,有些恼怒,立即跟了上来。 秋存墨利用宗门功法中的身形,灵巧敏捷的闪避着,引得西子云步步紧逼,她丝毫没注意到,秋存墨在一点点的引着自己往柳芽那边走。 算计好时间和角度,秋存墨连连后退,叫嚷着不行了,在西子云再次一掌袭来的时候,猛地蹲在地上。 “不打了,我认输……” 掌风越过她的头顶,“砰”的一声,落在柳芽身上。 毫无防备的柳芽硬生生挨了一掌,连人带凳子翻了个底朝天,裙子也倒盖在头上,露出打底的长裤。 西子云也没料到会这样,本能的收了手。 这一瞬,训练场上静可闻针。 此时此刻,谁还在乎秋存墨是输是赢,都直勾勾的盯着柳芽,看她是什么反应。 柳芽狼狈而急促爬起身,将裙子放下的那一瞬,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丢人! 太丢人了! 被打翻了还能忍,这裙子盖了脑袋露屁‘股……谁能忍??? “西子云!”银牙死咬,她缓缓抬头:“你说,你是要点到为止,还是不死不休?!” “大师姐,我是……” “呼!” 柳芽一掌打来,拼尽全力。 西子云仓促接了一招,瞬间怒了:“你动真的!?” 她也不客气了,叱吼一声,疯了般的扑向柳芽…… 秋存墨抱着头,弓着腰,从人堆里挤出来,找到还在懵逼的宋桑桑。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不是,秋师姐,不是你在打吗?” “你傻啊?我一个废物和她们打什么打?让她们自己打自己,狗咬狗多好,走……” “……” wap. /134/134614/31603832.html 第7章 捡到聚宝盆? 甸子角的屋子共有三间,都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推开门,厚重的灰尘差点没把秋存墨送走。 她咳嗽着躲开,等灰尘小一点,用布条做了口罩,和宋桑桑各自蒙上口鼻,搬杂物。 直到天黑,两人也没清理完一间屋子。 宋桑桑要回去喂灵兽,就先告辞离开,秋存墨一个人又哼哧哧的搬了半天,直到月上柳梢头才累成狗的坐在门槛上。 “咕咕,咕咕!” 大尾巴野鸡在屋子里乱叫,她听的心烦。 “再叫,就把你炖鸡汤……饿死我了!” 大尾巴鸡非但不闭嘴,反而叫的更大声,“咕咕”个不停,她恼了,脱了脚上的鞋子就扔过去。 “闭嘴!” 大尾巴鸡不叫了。 她刚闭上眼睛,大尾巴鸡突然扑棱着翅膀,冲到她的肚子上,狠狠的踩了一脚,踩的她肋骨差点断了,疼的要死。 “啊!老子今天要是不扒光你的毛,就是你祖宗!! 秋存墨崩溃的跳起来,冲进屋子的角落去抓鸡。 大尾巴鸡躲在一排木板下,被她趴在地上,揪着尾巴拽出来。 “咕咕,咕咕咕……” “咕你大爷……嗯?”秋存墨神色一滞,意识到不对,连忙歪头看:“那是什么?” 黑漆漆的角落里,一个东西闪着亮晶晶的绿光,有点神秘。 “夜明珠?不对,太大了……难道是传说中的夜光杯?咦,发财了……” 秋存墨钻进去,满头灰的钻出来,擦了擦以后,懵了:“……黑的鼎?” 黑鼎盆口大,却散发着绿油油的光,很是诡异。 而更诡异的是,黑鼎里有她的两只鞋子。 两只一模一样的左脚,甚至于连缺口都一样的鞋子。 她看了看右脚的鞋子,迟疑的放进去。 绿光闪过,黑鼎里多了一只右脚的鞋子。 “……这什么?能复制?聚宝盆吗?” 秋存墨连忙取出鞋子,顾不上穿,翻出一块灵石扔进去,绿光闪过,不出所料的多了块一模一样的灵石,豁口边角形状都一模一样。 她如法炮制,将能扔进去的东西都扔进去了,丹药,药草,衣服,石头子…… 最后,她瞄了眼大尾巴鸡,将它也扔了进去。 大尾巴鸡:…… 失望的是,等了大半天,黑鼎也没复制出第二只大尾巴鸡。 秋存墨反复实验多次,得出结论:黑鼎能复制一些东西,但都是一次性的,被复制过,或者是复制出来的,都不能再复制第二次。 而像斩神刀和大尾巴鸡这种有生命灵性的东西,也无法复制。 早上天刚蒙蒙亮,她就抱着复制出来的灵石出门找人兑换。 “师哥师姐师弟师妹们,你们兑换灵石吗?九折兑换……” 不多会,她扛着一大包灵石再回来接着复制。 很快,房间里的灵石堆成小山。 “……我好像需要一个空间法器!” 空间法器只有三级以上的炼器师才能炼制,而她所在的昌平州,三级以上的炼器师不会超过十个,价高难求。 整个飞霄阁里,除了阁主朱文,也就柳芽有一个空间法器。 秋存墨在床底下挖了个坑,藏好黑鼎,收拾干净屋子以后,用床单打包了灵石,带着大尾巴鸡下山。 路上,一人一鸡选了个溪边吃早饭,饭后,秋存墨简单化了妆易了容,变成一个干瘪颓废的小老头,扛着大包继续赶路。 她被囚在飞霄阁多年,只在逢年过节时才会下山,所以对周围村镇的情况并不熟悉。 连续问了多家,才找到一家看上去有点规模的兵器铺子。 看她穿的像个乞丐,孙掌柜没理会,继续打铁。 火红的锤子敲打着淬过的铁片,每一锤子下去都带着一丝丝的灵气。 这就是炼器师。 炼器师的每一次捶打,都会将灵气灌入成品,增加兵器的硬度和灵性。 可惜他只是个一级炼器师,也就锻些寻常刀剑。 “老头,要什么?” “大兄弟,我想要个空间法器,可有?”秋存墨龇着一口大黄牙,笑容猥琐的很。 “老头,你知道什么是空间法器吗?”掌柜的嘲讽的翻着白眼:“空间法器是修炼者才配用的东西,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孙掌柜,话不能这么说,可能这老头讨的剩饭太多,怕馊了,所以要用空间法器嘛!”隔壁的伙计调侃大笑。 “就算有空间法器,他也买不起呀!”孙掌柜再次睥睨的啐了口痰:“你看她满脸菜色,背着个破口袋,饭都吃不起,还能买得起空间法器?!” 隔壁伙计的笑声更大了:“孙掌柜,话不是你这么说的,买不买的起是他的事,能不能炼出空间法器可就是你的本事了,你没本事炼出法器,也别嘲笑人家买不起呀!” “铛!” 孙掌柜的铁锤重重扔进火炉里,很是不爽:“行,就冲你这句话,老头,老子给你指条明路……顺着这里往前走,找一个叫白宝斋的地方,保证你要什么有什么!” 白宝斋?? 秋存墨听师姐们说起过这个地方,说它是一家连锁宝库,衣食住行,珍稀古玩,从仙丹灵药,奇兽异鸟,只要你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秋存墨雇了辆马车,一路问一路走,晃悠悠了大半天才到。 看门的小厮连人带马车拦下来:“老头,送菜的走后门。” “小哥,我不是送菜的,我是买东西的……” “哈,买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你这穷酸样,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滚!!” “放肆,有钱没钱都是白宝斋的客人,我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许狗眼看人低,怎么就不长记性!?”大掌柜崔平安斥骂着走出来。 小厮被骂的脸色青紫交加:“咱们白宝斋都是贵客,他一个要饭的闯进去了,岂不是得罪客人?我也是为了贵客着想。” 听到这里,秋存墨默默的转身走向马车,“哐当”一声,拽下了包裹。 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翘首看来。 “这是什么?”小厮踢了一下包裹,“哐当当”的声音让他心虚:“这是石头吗?你以为随便拿块石头,就能当灵石?老头,你这辈子怕是都没见过灵石是什么样的吧?“ 寻常的老百姓习惯用金币银币铜买东西,但是修炼的人更喜欢用灵石和灵晶币购物,因为灵石和灵晶币的价值更高。 秋存墨犹如看白痴般瞥了小厮一眼,依旧默默不语的从包裹里摸出一块灵石,扔给小厮。 “上,上品灵石?” 灵石共分上中下三品。 这满满一兜的上品灵石,等同于一箱子金币。 小厮捧着灵石,像是捧着火炭,烫手还不敢扔,感觉自己的脸被踩进茅坑,没脸见人了。 wap. /134/134614/31603833.html 第8章 七百灵石买一个老蛐蛐?买回去养老吗 崔长老的嘴角浮上微笑:“小子,记住今天的教训,切记不可再狗眼看人低了!现还不快送客人去七号贵宾房!” 白宝斋是个圆形建筑,七号贵宾房位于二楼,推开窗户,正对上对面十九号贵病房的阳台。 秋存墨放下珠帘和纱幔,拖了张竹椅到阳台,放出大尾巴鸡后,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翻看今天的拍卖单。 今天的拍品有丹药仙草,奇珍异宝,也有美女灵兽。 她的目标是十八号拍品,一个名为环扣铰丝玉镯的空间法器,市场价在三十块灵石左右,而她带了五十块,估计够用了。 主持拍卖的是一名年约四十岁的女子,五官端庄,气质出尘,举手间自有一股子雍容华贵的气场。 她亲自捧着一个盖着红绸的托盘,优雅的放在主讲台上。 “小女子袁雅,是今天的主事,想必很多老朋友都认识我,也就不多做自我介绍了,老规矩,我手里的这个宝贝,就是今天拍卖会的拍引子,一只响蛐!” 红绸掀开,黑色的瓷瓮中,传来沉闷的蛐蛐叫声。 “袁娘子,你们白宝斋是没什么宝贝了吗?这样的玩意,我赵凌云都不稀罕玩,你们竟然拿来做引子,想招财进宝?”稚嫩的少年从十九号贵宾房的阳台上探出身,嘴里油腻腻的啃着一个鸡腿。 拍引子是白宝斋拍卖会的传统。 每一场拍卖会之前,商家都会拿出一个特殊的宝贝,做为热身拍卖,拍卖的热情越高,气氛越嗨,那寓意着此场拍卖会就会越成功。 因此,被拿出来拍卖的都是最稀罕的宝贝。 可蛐蛐…… 就算是最顶级的常胜将军,也不算宝贝,不配做拍引子。 但也有人看出了不寻常:“袁娘子,这蛐蛐怕不是寻常的蛐蛐吧?为什么用瓦罐闷着?蛐蛐不都是用竹篓罐子关着的吗?” 袁雅神秘一笑:“十年前,有一户姓江的镖师家族,一夜之间被灭了门,诸位可听说?” 此言一出,白宝斋炸了堂。 江氏镖局,满门七十三口,全都是练家子的镖师,却在一夜之间全死光了,诡异的是,没人知道他们家七十多口是怎么死的。 传说,江家人的死状都很安详,所有人都像是在睡梦中一睡不醒,死的没有半点痛苦。 “袁娘子,江家七十多口的死,不会和这只蛐蛐有关吧?”有人反应过来。 “是与不是,诸位贵客不如先看看拍品。”袁雅在黑瓮上反扣个竹篾笼子,挑开了盖子。 “咻!” 一只黑黝黝,浑身冒着绿光的蛐蛐跳到罐口上,“吱吱”的叫个不停,小眼睛里透出瘆人的凶光。 客人们都被吸引了目光,纷纷探出身子查看。 “这蛐蛐不对啊,怎么冒绿光?袁娘子,你确定这是蛐蛐?” 当然是蛐蛐了! 秋存墨淡冷的扫了一眼,又缩回了椅子里:……这是一只蛐蛊!一只寿命不足一年,老态龙钟的老蛐蛊!! 一般来说,蛊虫的炼制以毒虫为上品,蝎子蜈蚣毒蛇蟾蜍居多,因为它们具有天生的攻击性。 像这种蛐蛊炼起来就比较费事,蛊师必须用药性调起蛐蛐的攻击性,再以毒素淬炼它,从而让它可以在炼制的过程中,吞噬掉蝎子蜈蚣等毒虫存活下来。 不过,仅仅是费事而已,对她而言,蛐蛊也是信手拈来的小蛊虫,所以都懒得去看了。 袁雅浅笑:“说它是蛐蛐也不全面,因为它吃掉了无数的毒虫,炼化成了蛊虫,所以要叫它蛐蛊!” “这是蛊虫?这就是蛊虫?!”赵凌云来了兴致,半个身子几乎要挂在阳台上:“江氏镖局那么多人,都是死在它的手中?” “江氏镖局满门七十三口,都死在它的毒素之下,赵二公子有兴趣?” “有,你说个价格,本公子要了!”赵凌云激动的拍着阳台,让袁雅赶快宣布价格。 秋存墨无语的斜睨他一眼,嘟囔:“乡巴佬,一只老掉牙的蛊虫都能激动成这样?切!” 她不屑的端起茶盏,品了口花茶,惊喜的很:“好茶,有股子花香味!” 就算前世,也没喝过这么香沁的花茶。 她连忙端起茶壶,再次斟满。 袁雅笑声如银铃:“赵二公子别急,咱们的起拍价很低的,三十块灵石起拍,每次加价也不过十块灵石……” 秋存墨:……你们咋不去抢的嘞!! 这么一个马上就要挂掉的蛐蛊,起拍价还要三十灵石? 明明可以抢,却非要搞什么拍卖! 可随后,就听到赵凌云激动的叫声:“我要!” “咚!”他敲响窗口的铜锣。 其他的客人也不甘落后:“我也要!” “还有我!” “咚!” “咚!” “……” 敲锣意味着客人拍下,提价,每一下就代表着十块灵石。 气氛越烘托越高,人们疯了般的竞拍,最终以被赵凌云以七百五十块灵石成交! “啪!” 秋存墨手里的茶壶掉到了地上。 这些人是人傻钱多吗!? 七百多块灵石买一个老蛐蛐? 干嘛?回家养老吗? “恭喜十九号房的赵二公子,拍下蛐蛊。”袁雅一边说一边将蛐蛊赶回瓦瓮。 殊不知,一道黑影猛地跳过去,扑倒了瓦瓮。 “咔嚓!” 瓦瓮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蛐蛊也跳了出来。 可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个大尖嘴“吧唧”一口啄起蛐蛊,仰面吞下,挑衅的“咕咕”叫了两声。 所有人这才看清楚,这竟然是一只……大尾巴野鸡!! 秋存墨彻底石化了。 该死的大尾巴鸡,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一口吞下的那是蛐蛐吗? 那是七百五十颗上等灵石啊!! “咕咕,咕咕!” 大尾巴鸡并不知道自己惹祸了,翘着尾巴得意的在台上走来走去:……蛐蛐对它而言,那是天生的食物链,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 “这,这是谁家的鸡?”赵凌云突然歇斯底里的怒吼:“给我抓住它,炖了!!” 他的侍卫们应声而出,抓向大尾巴鸡。 大尾巴鸡看情形不对,立即扑棱着翅膀飞向七号贵宾房的窗口,寻求庇护。 可是…… “嗡!” 无形的精神力形成一道结界,硬是将它给拦下了。 大尾巴鸡撞到结界上,整只鸡都是懵的,懵懵的看着秋存墨,顺着结界滑了下去。 【主人这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要我进去?是不要我了吗?】 wap. /134/134614/31603834.html 第9章 小子,你确定要和我死磕到底? 秋存墨看着它掉到地上,给了个威胁的眼神:……谁让你馋嘴的!活该!! 真不是她不讲武德!! 七百多块灵石也不是赔不起,而是要给大尾巴鸡一个教训! 抛开蛐蛊本身的价格不说,它毕竟是人家拍下的拍品,在没有她的授意,没有人家主人允许的情况下,它竟然窜上去就一口吞了。 这要是不给它点教训,就不知道社会的严打是什么意思!! 看着被追到狼狈大尾巴鸡,秋存墨也和其他人一样,趴在窗口看戏。 倏地…… “是她,那只鸡是她的!”赵凌云指向她,歇斯底里的叫嚷着:“自古以来,宠兽受惊,第一时间都会找主人,那只鸡第一时间就是扑向她的房间,肯定是她的鸡!” 所有人都看向秋存墨,随后,就听到侍卫们的喊叫声。 “抓到了,赵二公子,抓到了!” 大尾巴鸡被一个网兜罩住,狼狈的压在地上,可怜又无辜的大眼睛眨眨的看着众人。 “赵二公子,怎么处理?” “还用问?扒皮,炖汤……” “那个,”秋存墨以手扶额,哀哀又无奈的低声:“这是我的鸡,所有的赔偿由我负责,我……” “你赔?你赔得起吗?”赵凌云越说越愤怒,飞身越过阳台,冲上来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你知不知道养出这样一只蛊虫,得耗费多少时间和心血,它……” “赵二公子,不要坏了规矩!”崔平安不急不缓的走进屋内,淡悠悠的很:“你拍了蛐蛊不错,可我白宝斋也有保护不当的地方,这件事还是慢慢商议的好!”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就要蛐蛊,给我活的就罢,不给就没得商量!” “……” 崔平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手,平静的目光下却透着锐冷的杀意。 赵凌云不甘心的松开手指,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意思:“我就要蛐蛊,活的……” “行,没问题,我们白宝斋欠你赵二公子一只活的蛊虫,等有合适的,我们一定亲自送到府上,分文不取,如何?” 赵凌云对白宝斋颇为忌惮,话又说到这份上了,只能悻悻的点点头:“崔大掌柜,你可真护着这个臭叫花子!” “你,给小爷我等着!”他不甘心的指了指秋存墨,回去自己的房间。 秋存墨揉着脖子,装作弱小可怜的颌首致谢:“多谢!” “贵客不必谢我,举手之劳,”崔平安客气的回礼:“不知道贵客如何称呼?” “哑杀!”这是秋存墨前世的代号。 “哑杀?”崔平安默默念了几遍,确定没听过,目光落在大尾巴鸡身上。 看似随意的瞥了几眼后,漫不经心道:“贵客若是真心想谢我,不如把这只鸡送给我,如何?” 大尾巴鸡:……你想什么呢?! 秋存墨:……你可真识货!! 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她还在想呢,白宝斋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扛下七百多灵石的债,原来是打大尾巴鸡的主意。 不得不说,老头是个老狐狸呀!! 崔平安见她不说话,立即笑道:“贵客放心,我喜欢它,并不是喜欢吃它,而是真心的喜欢它,想要当做宠兽养着。” “不行!”秋存墨淡冷抬眸,呵呵一笑:“我欠下什么债,就用什么还!既然我欠你们白宝斋一个蛊虫,一个月以后,我还你们两个蛊虫!” 崔平安的笑容僵在脸上,惊骇和失落交叉着闪过,但还是老奸巨猾的一笑:“如此的话,那我就不打搅贵客了!” 蛊虫是什么? 那可是蛊师才能炼制出来的极品,她却随便张口就还白宝斋两只。 如果不是随口敷衍他,那就是此人深藏不露,白宝斋得罪不起! 身为白宝斋的老狐狸,他宁可错过,也不能得罪这样的人! 拍卖会继续,但是赵凌云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七号贵宾房。 “你们都给我盯好了,不管那个老头看上什么,我赵凌云都要把它拍到手……今天要是不搅了她的局,小爷我就不是赵二公子!!” 很快,当第十八件拍品出现的时候,七号贵宾房的窗口有了人影。 “诸位贵客,这个环扣绞丝玉佩是三间屋子的空间法器,起拍价三块灵识,一次加价一块石……”袁雅展示着玉佩的佩戴方式,身姿妩媚。 可男人们都只盯着她的身材看,对环扣绞丝玉佩的兴趣不大。 三间屋子的空间法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点鸡肋,但凡有点家底子人,几乎人手一个,所以没人开拍。 没有竞争对手,秋存墨松了一口气,敲了窗口的铜锣。 “七号贵宾房的客人出价十一灵石……” 赵凌云等的就是现在,立即冲到阳台上,挑衅的敲响了铜锣。 “十九号贵宾房的客人出价十二灵石。” 秋存墨蹙眸:……这小子,是要和我死磕吗?! 她不动声色的敲了敲锣。 不等袁雅的叫出价格,赵凌云就迫不及待又敲了一下,嚣张的趴在窗口大叫:“老头,今天小爷就和你杠上了,不管你出多少,我都压你一头,” ——你确定要死磕??那就来啊!! 秋存墨心中冷笑,没有说话,继续敲锣。 她敲,赵凌云也敲,两人你一下我一下,互相较劲般的敲着。 也不知道敲了多少下,秋存墨估摸着差不多了,缓缓将鼓槌放下,老气横秋的叹息:“既然年轻人你这么喜欢,老头子我就不和你争了,你赢了!” 赵凌云得意的哈哈大笑,笑声中,袁雅公布了拍卖价格。 “恭喜十九号贵宾房的客人,以三百三十七块灵石的价格,拍下环扣绞丝玉镯。” “……”赵凌云的笑容瞬间僵住。 三百三十七块灵石? 这么多! 按照正常空间法器的价格,三百三十七块灵石够买一百个同级别的法器了。 他倒不是心疼这几块灵石,而是花这样的价格,买一个蹩脚的空间法器,是要被笑话“人傻钱多”一辈子的。 果然,有的客人憋不住大笑:“三百多?到底是赵二公子,不差钱啊!” 赵凌云脸色铁青:“笑什么笑,小爷我有的是钱,爷高兴!” 客人们的笑声更大了。 赵凌云被笑的如坐针毡,没脸再坐下去,恼羞成怒的一脚踢飞环扣绞丝玉镯:“我们走!” “赵二公子慢走!”崔平安亲自在门口恭送。 赵凌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甩袖离开。 没了空间法器,秋存墨也没了兴趣,转身收拾东西要走,大尾巴野鸡却“咕咕”的拦下她,咬着衣角不撒口。 有了聚宝盆的经验,她意识到不对劲:“你是想我继续留下来,继续拍?难不成还有什么宝贝?” wap. /134/134614/31603835.html 第10章 雾影禁地,活人限行,神仙止步 大尾巴鸡在那里“咕咕”的叫着,她听不懂,索性坐下来吃点心喝茶等下面的拍品。 很快,压轴的开盲盒拍卖开始了,大尾巴鸡也激动起来。 秋存墨心领神会:“原来,你在等这个!” 开盲盒拍卖是白宝斋的压轴项目,他们从世界各地弄来一些自己都没打开过的老物件,进行拍卖,价高者得。 这种拍卖属于盲赌的性质,客人可能拍出一箱子金币,也可能拍出一箱子淤泥。 一个铁箱子抬上拍卖台,她率先开锣。 袁雅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七号房的客人,出价一块灵石。” 周围的贵宾房立即有人探出头,好奇的看过来。 “七号房这是又出手了!不知道这次又要祸害谁了!” “不拍不祸害,我不拍,她就祸害不了我!” “……” 见识过秋存墨“祸祸”本事的人,都识趣的没有竞拍出价,怕自己也被她摆一道,变成第二个笑话。 袁雅连续叫了几遍价格,确定无人问津,一锤子定音,以一块灵石的价格,将大铁箱子送到了七号贵宾房。 箱子的表面锈迹斑斑,虽然已经处理过了,但依旧能看出被海水侵蚀后的痕迹,掂了掂,箱子很重。 大尾巴鸡很激动,一边绕着箱子转圈,一边“咕咕”的叫个不停。 秋存墨也跟着紧张起来:“上次找到聚宝盆时,你都没这么激动,那这里面的东西,岂不是比聚宝盆更逆天!?”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她用斩神刀“咔嚓”一下,斩断了锈迹斑斑的铁锁,打开。 下一秒,表情僵了僵:“……就这?” 箱子里的,竟然是一个兽蛋。 一个篮球大小,表面布满黑色花纹的褐色兽蛋。 “咕咕,咕咕!” 秋存墨感觉被算计了:“大尾巴,这不会是你的蛋吧?” 算了! 大尾巴鸡喜欢就好! 也就一块灵石,全当给这家伙行善积德了! 收拾了东西,她按照规矩从后门离开。 崔平安站在门后的黑影中,微微颌首:“右边的大路拥堵,有些闲人,左边小路的风景不错,客人可以斟酌再走!” 秋存墨明白他的意思:……赵凌云带着人,就在右边的路上等着堵你呢! “多谢崔长老,两次解围,哑杀心中清楚,多谢!” “贵客第一次来,我白宝斋也得尽到地主之谊,他日若是有什么需要,或者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手,尽管来我白宝斋。” 秋存墨再次道谢,转身走进左手边的小黑巷道。 回到小溪边,秋存墨卸去所有妆容,借着溪水洗干净脸。 “空间法器有价无市,白宝斋这样的地方也就一件拍品,还只有三间屋子大小,或许,我可以用精神力开辟一个空间!” 前世,她和一些异能者研究这个课题,只是没实践过。 回到甸子角,她搬进后院的柴屋,防止被人发现,还特意用干柴做了伪装。 回忆着前世的那些数据,她意识逐渐放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睁开眼睛时,发现她竟然身处一团迷雾之中,浓郁的雾气顺着指尖漫上身体,化成灵气凝于黑韵魔骨。 纤指翻转,利用雾气的漩涡打开一个近乎一米的空间,再以精神力做结界,固定了空间结界,再将空间隐匿于识海。 她试着将黑鼎和灵石搬进空间,开始的时候很吃力,随着抓取力的娴熟,很快就能得心应手的搬运桌椅板凳了。 “秋师姐,是你回来了吗?” 宋桑桑的声音传入空间,她连忙闪身而出,不动声色的打开屋内。 宋桑桑站在院子里,比之前消瘦了些,脸上也多了几块瘀斑。 “桑桑,谁又打你了?” “没谁,我想下个月觉醒天骨,这几天天训练,不小心摔的,倒是你,怎么一消失就是好几天,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担心的不行。” “消失了好几天?”秋存墨心里咯噔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你太夸张了,我就是在后面打扫柴房的时候,累了,就地睡了一会。” “秋师姐,你睡一会就能睡上五天??” “五天?” 她去白宝斋也就一天的时间,那,她开辟空间不知不觉的就用了四天?? “嘭!” 一束烟花再空中绽开,绚烂的如同苍兰花。 秋存墨疑惑:“谁大白天的放烟花?” “这是苍兰花,苍兰国的徽印!”宋桑桑激动道:“差点忘了,我来找你,就是找你去看热闹的!” 天空上,几只飞禽掠空而来,每一只飞禽的身上都站着几个人。 “苏师姐失踪好久后,阁主放出消息,说不找了,没想到苍兰国却来人了……不知道阁主现在怎么应对!” 秋存墨冷笑:“阁主就是这样,精致的眼前利益者,于他而言,与其耗费心力人力去搜寻苏雨瑶,还不如再弄一个红韵天骨来!” 训练场上,听到消息的门内弟子纷纷赶来看热闹,秋存墨和宋桑桑仗着纤瘦,三两下挤到最前面。 “利堂主,你什么意思?阁主闭关也就算了,怎么我家公主也闭关了呢?”苍兰国使臣语气不善。 “万大使,真的不好意思,就这么巧,阁主和苏云瑶都在闭关,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啊!”训诫堂堂主利长清陪着一张笑脸。 “是吗?我家公主每个月都会准时的往家里寄信,这次却一直没有消息,我们来了,你们却借口闭关,既如此,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等到公主出关!” “这个……” “利堂主放心,我们苍兰国不会吃喝你们半点!” 苍云国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在山脚下租了一栋院子,一行十二人挤满了两间茅草屋。 利长清象征性的过来请了两次,也就不再理会,任由他们住着了。 晚上,一行人吃过晚饭,坐在院子里商量事情。 “万大使,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三天,如果三天后还没见到雨瑶公主,就按计划而行!” “真不知道王上和王后怎么想的,放着咱们苍兰国那么多高手不用,非巴巴的把公主送到这里受罪!” “你们懂什么?”万大使冷眼呵斥了他们:“你们知道飞霄阁毗邻哪座山吗?” “这个不知道!” “雾影山!” 一时间,所有人都噤声沉默。 许久,才有人倒吸一口气:“不会是那个……活人限行,神仙止步的雾影山吧?” “雾影禁地,活人限行,神仙止步,”万大使的表情多了些忌惮:“昌平州内,唯一的一处禁地!” wap. /134/134614/31603836.html 第11章 开辟的空间有惊喜 “说到禁地的说法,我就一直很纳闷,为什么昌平州的本地人不怎么相信,咱们苍兰国却深信不疑呢?” 他们苍兰国人从小就知道一个传说,说是雾影山有一处进入魔族的天门,有魔兽看守,所有踏足雾影山的人必死无疑,就连神仙见了雾影山,也得乖乖绕行。 可是苏云瑶的回信中,却说自己进过雾影山,并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 “按计划,咱们这一次要光明正大的闯一闯雾影山,你们……谁?!” 万大使一声厉吼,遽然一掌打向院门。 院门应声而碎,也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哭喊声:“我是来给诸位送茶果的,呜呜……” 呜呜咽咽的哭声中,秋存墨拎着个破竹篮子,狼狈的出现在大门口。 “你们弄坏了篮子,我就回去怎么交代?呜呜呜,嬷嬷会打死我的!” 万大使冲着身边的侍卫丢了个眼色,侍卫会意,摘下腰间的钱袋:“别哭了,这些钱币够赔你的篮子了!” “谢谢大爷,呜呜……”秋存墨两只手指捏着钱袋,呜呜的哭着离开。 这些家伙真是警惕,她才偷听了那么几句就被发现了。 “雾影禁地,活人限行,神仙止步?我在飞霄阁八年,从没听过这种话!不过,他们要进雾影山可不行!!” 雾影山有没有诡秘她不知道,但有苏云瑶的尸体是真的!! 如果被他们找到了尸体,再联系到她受伤的契机,肯定会怀疑到她身上。 不行! 不能让他们进入雾影山! …… 赶走了秋存墨,万大使一行人继续讨论着计划的具体步骤,为了防止再有人偷听,院子的前后分别安排了守卫。 蓦地…… “谁?什么人?出来!”屋后的守卫叱声厉吼。 万大使等人飞身掠出:“又怎么了?” “刚才有个人影,像是姑娘,在那边一闪而过,你们看……” 顺着守卫的手指看去,众人果然看到一个影绰绰的纤细身影,正一动不动的蛰伏在树荫暗黑处。 “姑娘,有事吗?”万大使上前两步。 姑娘没有回答,却是往后退了两步。 万大使心有所动,往前走了走,那姑娘也往后退了退,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万大使,她好像是要引我们过去?” “咱们去吗?会不会是什么陷阱?” 大家都看向万大使,他不屑的一声冷笑:“就算是陷阱,能奈何的了我们?走!我们去看看她究竟在搞什么花招!” 纤细的身影飞身掠起,向着后山飞奔,过了山崖以后,隐入一个山洞不见。 “这是什么地方?” “管他呢,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几个胆大的人立即冲进山洞,万大使却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点起火把戒备后路。 陡然间,山洞的深处传出惊叫:“啊,大使,万大使,你快来……” 万大使意识到不对,连忙冲进去,浓浓的腐臭味中,脂粉味让人更恶心了。 顺着声音,几个人来到一个弯角处,瞬间被熏的连连作呕。 “什么东西,这么臭?” 等到看清楚腐烂的东西时,有人忍不住吐了起来。 一堆乱糟糟的腐肉中,人类的衣服和头发窝成一团,爬满了蛆虫和苍蝇,再下面是几具人的白骨,似乎是死了多年。 “万大使,我刚才扒拉了一下,大概有十来具尸骨,都是女子……还有,我在这个腐烂的尸体上找到了这个!” 是一枚苍兰花的发簪。 “这是公主的发簪!?”万大使脸色大变。 女尸的尸体已经腐烂的没了样子,只能从衣衫上看出质地不错,而且还没了脸皮,更加没法辨认出五官。 不过,他们的心中已经先入为主,把尸体当成了苏雨瑶,一个个愤怒的嘶声怒吼。 “万大使,不平飞霄阁,我们就对不起枉死的公主!” “对,杀了他们给公主报仇!!” “杀人偿命,我们与飞霄阁势不两立!!” “杀!” 一行人义愤填膺,抱起腐尸气势冲冲的冲向飞霄阁正厅。 等他们走远了,秋存墨悄无声息的从草丛里钻出来:“阁主,你保重啊!” 她潜进到苏雨瑶的住处,偷了一枚她的发簪,扔在江美艳还没彻底腐烂的尸体上,坐实苏雨瑶的身份。 也幸亏太妖仙姬懒散,只是将尸体扔在这里腐烂成泥而不加处理,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很快,正厅那边传来嘶吼声,很快就刀剑相交,打了起来…… …… 秋存墨回到甸子角,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大觉,醒来时,已经临近正午。 洗漱后,一边吃着果子,一边进入空间。 “……草?” 黑黝黝的土地上,一株小草长势喜人。 这是一种房前屋后,犄角旮旯随处可见的小草,应该是她不经意间,将草籽带进离开空间,才让它生根发芽的。 她也没在意,盘膝静坐,一边修炼,一边继续以精神力拓展空间。 等睁开眼睛要走的时候,她随意瞥了眼小草,整个人僵住了。 “这草……” 刚才还是一棵小苗苗的野草,此时竟然已经枝繁叶茂,草头上缀满了草籽。 “遭了,我这是在这里又呆了几天啊!?连草都长这么大的了!” 她急急忙忙的闪出空间,发现桌子上刚才喝剩下的半碗水,竟然还在冒着丝丝热气。 秋存墨灵光一闪,明白过来:……空间里的时间流速,绝对比外面快上几倍。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弄来梨树和桃树的幼苗,又洒了些药草种子,最后,郑重其事的取出一枚七彩树种,埋进泥土里。 去年的一场擂台赛上,她赢到一件刀枪不入的软金甲。 事后,阁主朱文找到她,拿着七彩树种,说是三万年前古神树的种子,是他的心头挚爱,如今,他要用挚爱换软金甲。 秋存墨当时又气又笑:明明可以直接抢的,干嘛还要虚伪的忍痛割爱来交换呢!? 和她猜测一样,很快,果树开始抽枝发芽,黑土地上也冒出了绿油油的小药苗,但是那个所谓的古神树树种却没什么反应。 坐下休息的时候,看着结界外氤氲的雾气,陡然想到了雾气里的灵气。 “雾气里的灵气那么浓,如果将雾气收集成水,那水里面的灵气是不是也可以提纯呢?” 她做了个支架,将斩神刀放在上面,下面放了木桶,铁遇冷气凝汇成水滴,就能滴落到桶里面了。 只是水滴收集的速度很慢,第二天才收集了小半桶,但是水里面的灵气泛出肉眼可见的涟漪。 屏气静息,她以精神力将灵气凝聚,灌入一个小瓷瓶里。 “有了这瓶灵气,桑桑应该能觉醒天骨了!” 桑桑是她在飞霄阁唯一真心的朋友,一直无法觉醒天骨,希望这瓶灵气能帮助到她! 她又在菜圃摘了些新鲜瓜果,拎着菜篮子,高高兴兴的赶往兽园。 “咚!” 闷闷的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塌了,随即,一股子浓烟从西南角直窜天空。 wap. /134/134614/31603837.html 第12章 魔界天门 “那个方向是训练场和……藏书阁?!” 不会是藏书阁着火了吧?! 朱文这个人最是虚伪,虚伪到就喜欢用秘册孤本这些书来标显13格。 藏书阁里收藏的都是珍品呀,如果是的话…… 秋存墨来不及多想,转身往藏书阁的方向跑,远远的就看到窜天而起的火苗。 藏书阁已经塌了,任由一桶桶的水浇下去,火苗依旧窜上天空。 而大火旁,万大使等人被一众宗门弟子围住。 “是我烧的,就是我点的火,是我打烂的地基木桩,本大使就是要烧了你们的藏书阁,那又怎么样?!” 万大使完全不理会弟子们的叫嚷斥责,不屑又傲娇的凝视着众人。 “本大使还告诉你们,他朱文一天不出面,本大使就拆一天飞霄阁,今天是藏书阁,明天就是丹药房,后天就是你们的大仓库……” 利长清坐在地上,狼狈至极:“完了,阁主会弄死我的!” 朱文躲着苍兰国的人,让他出面处理此事,谁能想到万大使他们这么不讲武德,竟然烧了飞霄阁最宝贵的藏书阁!? 他现在没心思和万大使他们拉扯,稳下情绪后,急匆匆的赶往密室找到朱文。 朱文一听当场就爆了,愤怒的冲出密室,直奔藏书阁。 “藏书阁是我飞霄阁的根本,姓万的,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谁都别想离开……” 万大使等的他,立即命人将腐尸送出来:“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苍兰国与你们飞霄阁势不两立!” 看到腐尸,朱文抽了抽嘴角,最终下定了决心:“江美艳和你们苍兰国什么关系?你要为了她与我为敌?” 人群中,秋存墨瞳底一震:……朱文这是要承认江美艳的事情,想要破釜沉舟的一搏了! “江美艳?谁啊?”万大使指向女尸:“这是我们苍兰国的雨瑶公主……” “她不是,她是江美艳!是我飞霄阁的弟子!秋存墨呢?柳芽,你去把秋存墨叫来!” 都不用柳芽动手,秋存墨身边的弟子立即分开,如避瘟疫一般,将她给露了出来。 “秋存墨,过来!” 朱文厉喝,秋存墨吓到一哆嗦,转身就跑,却被柳芽一掌打飞,拖了回来。 秋存墨吓坏了,捂着脸仓惶挣扎:“阁主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我谁都没说,真的……” 朱文掐住她的下巴,拎起来,恶狠狠道:“秋存墨,把那天垂云洞发生的事情说一遍,告诉他们,这个尸体究竟是谁!?” “她,她是……”秋存墨怯弱着,小心翼翼的询问:“阁主,您想我说谁?说她是江美艳,还是苏雨瑶?” 那表情,那话语,分明就是在告诉众人:……朱文让我说谁,我就说谁! 朱文意识到不妙,瞳孔一缩:“秋存墨,那天不是江美艳带着你,一起去的垂云洞吗?” “哦,江美艳,五师姐是吧?是,是,是我和五师姐去的垂云洞,不是苏师妹,不是她……”秋存墨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冲着万大使他们坚决否认。 可傻子都能看出来,她是被“逼”着这样回答。 这也就间接证明尸体就是苏雨瑶。 “朱文,你还有什么话说?”万大使等的就是现在的实锤。 “她在胡说八道!”朱文想一巴掌拍死秋存墨的心都有了:“那天是我让江美艳带着她去垂云洞,垂云洞里拄着我们家的师祖太妖仙姬,她老人家需要美人皮保持青春,所以我就让江美艳带她过去了,可谁知道,她活着出来了,江美艳却被扒了皮……”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 尤其是宗门里的其他弟子,立即联想到那些失踪的女弟子。 就连利长清也怀疑自己听错了:“宗主,您在说什么呢?难不成往年失踪的那些女弟子都是……” “是又如何?就像她秋存墨这种废了修为没用的,也就一张皮囊还有用,我飞霄阁养了她八年,扒她一层皮做补偿,有什么错?是她们没用,承受不住疼痛死了。” 朱文既然敢爆出真相,此时也不打算装了,直接摊牌。 “你们其中要是有谁觉得本阁主无情,可以滚出师门,但前提是要将我飞霄阁对你们的培养,都给我吐出来!” “朱文,你好歹也是皎皎君子的名头,竟然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万大使咬牙启齿,嘶声厉吼:“有你这样的阁主,我家公主失踪了这么久,肯定也是凶多吉少,管这尸体是谁的,杀了你,总没错!” 朱文冷笑:“杀我?来啊!” 两人四目相对,碰撞出怒火,瞬间凌厉出手打成一团,从地面到天空,谁都不让。 拳风呼啸,围观的人们狼狈避让,但是秋存墨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这两个人,看起来打的难分难解,可双方出手的时候都留了后手,并没有用全力,这场对打更像是在作秀。 果然…… 万大使一出招,朱文就察觉到他的招法“雷声大雨点小”,虚张声势的还行,但是伤人欠点火候。 他心中起了疑惑,也收敛了灵气,只留下虎虎生风的花架子。 两人配合的打上天空。 “朱阁主,见你一面可真难!” “那你们也不至于烧了我的藏书阁吧?” “不烧藏书阁,你会出来吗?”万大使一掌推出,恰势与朱文做起了掌势推手:“朱阁主,我烧你一座藏书阁,还你半片天,如何?” “你什么意思?” “雾影山,敢不敢和我走一遭?” 朱文略一犹豫:“走就走,前面带路!” 万大使虚晃一招,大吼着飞向雾影山的方向,朱文紧随其后:“姓万的,有种别跑!” 宗门的其他弟子闻讯都要跟上去,却给苍兰国其他使臣拦下了。 “干什么?你们是想人多欺负人少吗!?” 这就是他们的计划——万大使负责引开朱文,他们则负责拦下所有人。 秋存墨悄无声息的避开人群,暗中潜伏着跟上万大使和朱文。 两个人的打斗痕迹很明显,进入雾影山后,穿过毒障林,进入了深山没多久,就看到了两人的身影。 他们站在一处空旷地,正对着一张卷轴指指点点。 “隐月入山,星坠入河……这是说的时间,咱们得晚上过来,等月光星光都上来了,才能打开天门!” “姓万的,你确定是这里?” “如果朱阁主你的指点的地势没错,就是这里!” 万大使摘下佩剑,插件脚下的泥潭。 “这里,就是魔界天门的所在地!” 两个人再次确定了一下口诀和时间,约定晚上一起过来。 等他们走远了,秋存墨好奇的走过去:“魔界天门?” 难道,这里真有一个可以打开的空间大门? “嗡!” 空间里的斩神刀突然一阵颤鸣,炫目的白光灼眼爆出。 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方才空旷的地面上,多了一扇青铜门。 青铜门的左边,篆刻着隐月入山半遮面的图腾,右边,则是诡星坠入星河半湮没的浮雕。 wap. /134/134614/31603838.html 第13章 究竟谁在血口喷人 “……魔界,天门!!” 秋存墨震撼的站在那里,凝视着面前这个古老而肃穆的青铜门,它就像是亘古而立的守卫,在历史的长河中默默守护着门内的世界。 冰凉的触感漫上指尖,也再一次唤醒了斩神刀,它“嗡”的一声破空而出,落在左侧门扇上隐月入山的图腾上,完美契合。 同时,右侧诡星坠星河的浮雕闪出一点光芒,露出了一个物件的形状。 没等她看清物件的形状,光芒骤然消失,斩神刀化成了龙形再次回到她的手臂上,而青铜门也归于尘埃,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钥匙!?打开魔界天门需要要是,斩神刀只是其中的一把钥匙,只有再拿到另外一把钥匙,才能打开魔界天门!不知道那把钥匙,是不是在万大使的手中?!” 旋即,她想到了之前的情况。 “不,他们没有钥匙,如果有的话,就会像我这样,青铜门会在他们面前自动闪现,等待钥匙开门了!!” 秋存墨看着地上的长剑,狡黠而坏坏的一笑:“不知道我使点坏,你们会不会狗咬狗的打起来!?” 拔出地上的长剑,随便找了个地方插进去,飞一般的遁走了。 …… 秋存墨猜的没有错,万大使烧了藏书阁就是为了逼朱文出面。 他们为了找魔界天门,利用寻找苏雨瑶的名义,在雾影山兜兜转转了好几天,可都没有找到口诀上的地点。 没办法,他们只能用最极端的手法逼出朱文。 朱文以为他们是要利用苍兰国的皇权给自己施压,没想到,万大使竟然说,只要找到魔界天门,就不再追究苏雨瑶的死活。 朱文巴不得大事化小,就欣然配合着演了一场戏,在雾影山兜兜转转的转悠了大半天,选定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过,对魔界天门这样的事情,他是不相信的。 如果真的有那个东西,他在飞霄阁多年,怎么就从没发现什么端倪呢?! 苍兰国那些傻玩意愿意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 回来以后,他美美的跑了个澡,正预备找侍妾来一场游戏的时候,外面传来打闹声。 没等他穿好衣服,大门被人踹飞了。 “朱文,你给我出来!” “姓万的,你干什么?!”朱文披着衣服火冒三丈:“你们苍兰国没完了是吗?怎么着,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把火,烧了我的卧房吗?” 万大使的手中拎着那把固定位置的长剑,怒不可遏的甩飞出去,“叮”的一声钉在他的脚下。 “朱文,你还有脸说?我本来是想着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计较我们家雨瑶公主的事情,没想到你这么阴毒,竟然偷偷挪动我的剑!” 离开毒障林的时候,他悄悄在剑上做了标记,就是怕朱文不讲武德动手脚。 没想到,剑真的就被动了。 朱文也是怒火冲天:“姓万的,老子既然带你去了,就不会再动你的破剑,你少血口喷人!” “朱文,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是想等老子走了,你自己去寻宝是吧?老子告诉你,你休想!” “不可理喻!来人,把这条疯狗给我打出去!” 朱文认定万大使是胡搅蛮缠,懒得再废话,喝令着手下将人赶走,万大使也认定朱文是卸磨杀驴,觉得自己被耍了,立即带人打了上去。 这一次打起来,可不是上次那样做做样子了,双方真刀真枪,打的难分难解。 飞霄阁上打的人头狗脑,罪魁祸首秋存墨却在空间里认真仔细的提炼着灵气。 “两瓶子灵气,不知道够不够宋桑桑用的?诶,不行,灵气的效力我还没试过,万一太猛了,宋桑桑的小身子骨承受不住,那可就麻烦了,得找人先试一下!” 可是,找谁呢? “哐当!” 院子里,传来水井咕噜和木桶的撞击声。 “谁天不亮就打水?” 打水的人叫孙旱,是飞霄阁厨房打下手的粗工,脸黑如铁,性格孤僻,素来都是孤身一人独来独往,是飞霄阁的边缘人物。 秋存墨搬来后没有见过他,听说他病了,没想到病刚好就开始挑水浇园了。 汗水打湿了孙旱的衣衫,他随手脱下外衣,果出了后背上的一个纹身。 “那是……穿山甲?难道他是!!”隔着窗缝,秋存墨瞳孔瞬然一颤,猛地躲开。 江湖上有几大秘闻,其中之一就是杀神三把刀的生死之迷。 三把刀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响彻天下了,他天赋一般,据说是下品青韵天骨,本命灵宠更是战渣级别的穿山甲,但他能吃苦,练功的狠劲达到了变态的程度,以至于不到三十岁就名震天下。 可惜的是,正在巅峰期的他遇到了一个女人,听说被女人骗财骗色后伤心欲绝,绝望自杀,但也有人说他是隐姓埋名,远遁他乡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偷窥,孙旱立即披上衣服,紧张转身:“谁?” 秋存墨打开屋门,笑眸嫣然:“孙伯伯,早!” 眼尾,扫到了孙旱的腹部丹海处。 那里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他伤了丹海? ——怪不得呢,感知不到他身上有半点灵气,原来是废了修为! 孙旱满眼的杀意,一瞬不瞬的盯着秋存墨,最终,却只是用衣服掩好伤疤,打了水离开。 等他再回来时,井沿上多了一盏热茶,他没有在意,继续埋头干活。 打水时,眼尾的余光不经意的扫过茶盏,手一颤,轱辘咕噜噜的滚了回去:“好浓的灵气!” 小小的茶盏中,如烟雾般的灵气,浓郁的旋成一个小漩涡。 惊异间,听到了屋内秋存墨的笑声:“孙伯伯,请你喝茶!” 孙旱摸向小腹上的伤疤,犹豫了一下,果断的端起茶盏喝了下去。 “嘭!” 茶盏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秋存墨心一惊:“……完蛋了,补的太过了吗?” 井沿边,孙旱席地而坐,头上冒出一层层的水雾,满身的血管似乎是要爆开似得,青筋直跳。 秋存墨刚要出门查看,孙旱“噗”的吐出一口血,目光怪异的看了眼她的方向,起身离开了。 “……这什么意思?行,还是不行?”秋存墨想了想,觉得好像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真的有事,孙旱现在应该是上门讨伐,而不是默默离开。 果然,第二天,天不亮,屋门就有人“砰砰砰”的叩门。 叩门声不大,很是小心。 轻叩了几声以后,孙旱又回去挑水浇园,等他回来的时候,在井沿边再次看到了泛着灵气的茶水。 这一次,他没有半点犹豫,一口饮尽后再次席地而坐。 就这样,两个人也不见面,一个倒茶,一个喝茶,默契的又过去了三天。 秋存墨此时已经提炼了不少的灵气,再加上黑鼎复制,小空间里摆了几十个瓷瓶。 晚上,刚吃过晚饭,要上床休息的时候,房门再一次被叩响。 是孙旱! 抬头的一瞬间,他眼神一沉,大手带着狠戾拳风,呼啸着抓向秋存墨的咽喉,杀机尽现。 秋存墨心生戾杀:……竟然恩将仇报,她这是农夫与蛇吗?! wap. /134/134614/31603839.html 第14章 死废物,送上门来找打 纤指微抬,一缕黑色灵气爆出指尖,横空拦下孙旱的拳风,他倒吸一口气,猛地撤手。 “真的是你?” 不等秋存墨反应过来,他突然开始解扣子,她连忙后退:“你要干嘛?” “不是,别怕,”孙旱红了脸,抽了抽嘴角,露出腹部丹海处的刀疤:“十三年前,我受伤了,丹海受损,废了修为……” 废了修为后,他躲在飞霄阁等死,没想到秋存墨的一盏茶水,却让他那早就干涸的奇经八脉都活了过来,更是在丹海出凝出了小小的气旋,让他再一次拥有了灵气修为。 说到最后,孙旱越说越激动,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再造之恩,我心铭记,此后,姑娘有任何差遣,我定全力以赴,誓死追随,如若背弃誓约,死无葬身之地!” “孙伯伯,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再造之恩?你搞错了吧?”秋存墨娇笑着,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孙旱在说什么。 “你的紫韵天骨被挖了,却生多了墨韵天骨……除了你,还能有谁能重造我的丹海?” “孙伯伯,你一定搞错了!”秋存墨转身就走。 孙旱连忙跟上:“我明白姑娘的意思,一旦被天下人知道你的手中有灵气精髓,还是墨韵天骨,势必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他是过来人,深谙人性黑恶的道理。 “我今天过来,是要送你一个东西,此物名为假骨,可以遮掩你身上墨韵天骨的灵气。” 秋存墨的丹海看不出什么,但只要她一动手,黑韵灵气流动,一眼就会让人看出她的与众不同。 假骨有点像姜,脏兮兮的,透着一股子腥膻的味道。 “每次只要一小块,磨成粉喝掉,就可以遮藏墨韵天骨的灵气,这样,你每次打架出手,别人看到的,只会是青韵天骨的灵气。” “假骨?”秋存墨突然想到了关于三把刀的传说:“世人都说,三把刀天赋一般,却修为变态……但其实不是,你根本就不是青韵天骨,是吧?!” “你知道我是谁?也好,我也不隐瞒了,”孙旱一惊之后,坦然的很:“我不是青韵天骨……青韵天骨就算是练功练到累死了,也无法达到巅峰,我自然不是!” 他就是服用了假骨的粉末,才让天下人都以为他就是最普通的青韵天骨,是通过变态的修炼手法,达到了曾经的巅峰。 犹豫了一下,他似是下定了决心,咬牙道:“姑娘,想知道我的天骨属性吗?” “不想!这是你的隐秘,你不必和我细说!” 孙旱松了一口气,感激的颌首鞠躬:“假骨并不是骨头,而是我给它取的名字,它就是一味草药,多年前,我发现了它的奇妙之处,就挖了一半使用,这一半我一直藏着,正好给你用上了!” 知道是草药,秋存墨的心思又活了,将假骨埋在了空间,每天用灵雾水浇灌,反正长不长芽的也不吃亏。 估算了一下宋桑桑的体格,秋存墨取出两瓶灵气精髓,去兽园找宋桑桑。 可到了兽园才听说,她被拉到前厅做婢女了。 朱文那天和万大使打了一架,结果是两败俱伤,最终,双方再次握手言和,又一次去找魔界天门。 可不管他们怎么找,卡时间,卡地点,卡开门口诀等等,都无法找到那扇传说中的青铜门。 为此,双方各挑了几拨人马,每天在雾影山转悠,转悠累了就回来吃饭,吃完饭继续转。 秋存墨赶到大厅的时候,正遇上他们巡山回来,大师姐柳芽带着一群宗门弟子坐在台阶上休息,一个个狼狈的东倒西歪。 而万大使等人做为贵客,都歪在亭下的石凳上,也是灰头土脸,疲惫的很。 宋桑桑拎着滚烫的糖水,挨个送:“大师姐,喝糖水!” 柳芽倦怠的随手接过来,孰知手指插到了碗里,被热糖水烫的“哇呀”一声,连忙缩回手,滚烫的糖水全都倒在了宋桑桑的脚上。 “死丫头,你要烫死我啊!” 柳芽甩手一巴掌,将宋桑桑整个人打飞,重重的摔在万大使等人面前。 “桑桑……” 秋存墨连忙跑过去,迅速脱下宋桑桑的鞋子,她光洁的脚背上,红肿了一大块。 “秋师姐,我没事。”宋桑桑疼的眼泪直掉,却不敢叫一声疼。 “万大使!”身边,一名苍兰国的使臣失声大叫。 万大使被叫的不耐烦:“什么?” 使臣什么都没说,只是指向宋桑桑,眼神怪的很。 柳芽此时也看到了秋存墨,正好找到了出气筒,跳起来怒骂:“你个死废物,这几天忙的把你忘了,你还敢送上门来找打……” 她一把抓向秋存墨的发髻,要将她给扔出去,孰知一道人影闪过,将她和秋存墨都撞飞了。 是万大使。 他跪在宋桑桑面前,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的脚。 宋桑桑被看的心里发毛,连忙抓过鞋子要穿,却被他再次拦下了。 “姑娘,别怕,我,我就是看看……” 他的声音打着颤,还透出卑微紧张的气息,让要上前的秋存墨动作一滞,悄然不动了。 万大使示意宋桑桑抬起脚,在她的脚心上,竟然生着一块蝶形的胎记,蝴蝶的翅膀更是延到了右脚侧面,漫上脚背。 “公主,九公主,我的九公主啊,我可找到你了。”万大使悲戚戚的一声哭嚎,其他的苍兰国使臣也都跪地,大哭九公主。 宋桑桑懵了。 所有人都傻了! 他们都听说过苍兰国九公主的事。 九公主是苍兰国王上和王后最小的女儿,也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四岁那年被人拐走,生死不知。 王后思女成疾,一病不起,王上为了缓解妻子的思女之心,就收养了养女苏雨瑶。 苏雨瑶为了彰显自己的公主身份,翻来覆去的逢人就讲,反反复复的讲到山上的耗子都知道这件事了。 没想到,苍兰国金枝玉叶的九公主,竟然会是宋桑桑。 宋桑桑完全吓傻了,连忙摆手否认:“不,我不是,我,我是宋桑桑……” “是,您就是,就是我们的九公主,您小时候,经常光着脚在宫里跑,我们都认得您脚上的蝶形胎记……” 而且,他们几个人再仔细分辨的看,越看越觉得宋桑桑的眉眼,就是他们家走丢的九公主。 万大使激动的差点晕厥,连夜写信将消息送回去,也顾不上苏雨瑶的生死和魔界天门,急不可待的护送宋桑桑回苍兰国。 宋桑桑来和秋存墨辞行,心事重重,并没有很高兴:“秋师姐,你和我一起去苍兰国吧?我一个人,害怕。” “苍兰国是你的家,你是九公主,你怕什么?” “我怕,怕他们失望,”宋桑桑黯然了双瞳:“苏雨瑶是红韵天骨,可我,我都现在还没觉醒天骨,万一,我还是一个无法觉醒天骨的废物,那,那我爹娘得多么失望啊。” 秋存墨认真的想了好久:“桑桑,你若是信我,我帮你觉醒天骨!” wap. /134/134614/31603840.html 第15章 桃花蛊,蛊惑人心 天骨觉醒分两种,一种是秋存墨这种天生的觉醒者,生下来就能知道她是什么类型的天骨。 但是也有一种人,是宋桑桑这种,天生的暗天骨,需要特定的条件来唤醒。 与天生的觉醒者不同,暗天骨要么是一鸣惊人的上天赋,要么就是一无是处的废天骨。 宋桑桑很是惊讶:“你帮我觉醒?可是,觉醒天骨很麻烦的,需要很多很多东西……” “你放心,你需要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本来就是想帮你觉醒天骨的,没想到发生了那样的事!” 觉醒天骨的第一步是洗筋伐髓,用药物洗去身体的杂质,再以灵气冲破丹海的桎梏,唤醒天骨,看看天骨的品级究竟是哪一种。 而打开丹海桎梏,需要一个有经验的高手,秋存墨想到了孙旱。 他目前的修为是不够,但是经验老道。 果然,听说要替宋桑桑觉醒天骨,他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三个人说干就干,秋存墨将准备好药材一股脑的倒进浴盆,让宋桑桑洗筋伐髓,孙旱则练习灵气精髓的驾驭方向,预备一鼓作气的破开桎梏。 宋桑桑泡了一天的药浴,秋存墨也帮她催除着身体的杂质,方才在天黑后彻底清除干净。 站起身的那一瞬,宋桑桑感觉神清气爽:“秋师姐,我感觉我的天骨绝对能一次性的觉醒成功!” “这么自信?” “因为我感觉自己好轻啊,轻轻一跳就能飞到屋顶上呢!” 宋桑桑嘻嘻笑着,给孙旱鞠躬过后,盘膝端坐在他对面,信心满筹的等待开丹海。 秋存墨有些担心:“孙伯伯?” “放心,我不是第一次开丹海,有的是经验!” 孙旱说的云淡风轻,秋存墨的担心小了些:“我给你们护法!” 她唤来大尾巴鸡,抱着它坐在门槛前,防止有人打搅。 屋内,灵气漫溢。 秋存墨连忙用气旋将灵气笼下,免得被外人察觉。 蓦地—— “噗!” “孙伯伯!”宋桑桑的哭声传来。 “没事,我没事,”孙旱抬手示意冲进来的秋存墨,眉头紧皱:“她的桎梏有些棘手,我需要凤尾草!” “凤尾草?那是长在雪山上的,你让我上哪弄凤尾草?” “白宝斋!”孙旱擦去嘴角的血渍:“只是,价格不菲!” “白宝斋?” 秋存墨这才想起,自己还欠人家两个蛊虫呢! 她心思急转:“价格不是问题,只要白宝斋有,我就能弄到手,只是,需要两天的时间……” 豢养蛊虫需要时间,空间的时间更迭再快,也得两天以后了。 孙旱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疗伤休养,宋桑桑则和万大使他们说,自己不舍得秋存墨,晚两天再走,万大使哪有不答应的,还很是自觉的守在外围,不打搅他们。 两天后,秋存墨以哑杀的形象,风尘仆仆的出现在白宝斋的门口。 小厮对她印象深刻,连忙毕恭毕敬的请了进去,还亲自告知崔平安,说是贵客到。 “哑杀老哥,实不相瞒,我一直在想,咱们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你会不会来呢……” “闲话不缀叙了,咱们开门见山吧!”秋存墨咳嗽两声,神思倦怠:“我需要凤尾草,不知道贵号可有?” “有啊,只是这价格……” “砰!” 两个小瓷盅重重的放在桌上。 “这是我答应给你的蛊虫,一个名为桃花醉,一个名唤嗜血虫。” 崔平安神色一震:“这么快?” 他对蛊虫也算有所了解,一般的蛊虫来说,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更毒辣的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炼化成功。 因为蛊虫相互吞噬和炼化需要一定的过程,没有时间就完不成炼蛊。 可这才几天呐,她就拿出了两个? 秋存墨猜到了他的心思:“距离这里一马之遥龙湖山庄,有位马夫人,你可知道?” “……他们家的大夫人?” “对,她十六岁嫁给三岁马员外,做了童养媳,那个时候的马家还只是个富农,是马夫人一步步的经营,将马家做大,变成了今日的龙湖山庄,可如今,马员外的翅膀硬了,马夫人也六十五岁,人老色衰了,所以,马员外就将她扔在庄子里,自己带着七房小妾在城里鬼混!” 这种桃花事,周围的人都知道,崔平安当然也有所耳闻。 他不明白的是,秋存墨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龙湖山庄的事。 “哑杀兄弟,你的意思是?” “这一只桃花蛊,碾碎,加上自己的血混酒,让男人服下,可以让情郎一辈子都离不开她,”秋存墨将桃花蛊推过去:“马员外现在就在龙湖山庄,你让人快马加鞭的送给马夫人,让她想办法让马员外喝下,事后,再回答我凤尾草的事情。” 淡冷一笑,云淡风轻:“我就在这里等,不着急的!” 崔平安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唤来心腹交代了一番,让他一定要等到结果再回来。 傍晚时分,心腹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满头灰尘,进门就叫嚷:“奇了,奇了,太神奇了……” 他按照崔平安的吩咐,直奔龙湖山庄找马夫人,白宝斋的名号天下皆知,虽然马夫人怀疑桃花蛊的作用和效果,但如今的她色衰而爱迟,已经没有办法挽留郎君的心了。 即便猜到到桃花蛊诡异,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她还是按照吩咐,将蛊虫混血醉酒,以一刀两断的借口逼着马员外喝下了血蛊酒。 神奇的是,酒盅落地的刹那,马员外突然跪在地上,抱着马夫人的腿嚎啕大哭,痛骂自己不是人,忘恩负义,有负当年的承诺重誓,如今,他悔不当初,哀求马夫人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大掌柜,我当时就在旁边,把我都看傻了,要知道,马员外这一次回去,就是要休了原配,扶妾室上位的,没想到……” 没想到马员外哭完之后,就让手下人动手,将所有的妻妾都给赶出了家门,有哭闹纠缠的,二话不说,捆了卖进青楼。 这一波操作,听的崔平安目瞪口呆,心中澎湃,连忙挥手让心腹下去,拿起嗜血虫:“那,这只嗜血虫是?” 秋存墨淡眸:“崔掌柜,小心点,它嗜血的很,一旦被它沾上了,就会想办法钻进你的体内,吸干你的血,让你血枯而亡。” wap. /134/134614/31603841.html 第16章 她收到了自己大婚的请帖,就离谱 崔平安的手下意识的一收,更谨慎的将嗜血虫放下,咳嗽一声,“那个,既然蛊虫的事情解决了,那我们聊聊凤尾草的事情吧……” “关于凤尾草……” “我们无偿赠予!” “……无偿?不要钱??”秋存墨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我们无偿赠予哑杀大哥!” “……” 秋存墨的本意,是想着利用桃花醉有效的筹码,再和白宝斋谈条件,再用蛊虫兑换凤尾草。 如果一只蛊虫换一株凤尾草都不行的话,再慢慢加码,直到对方答应为止。 没想到,崔平安开口是王炸——无偿赠予!! 心底澎湃的要死,但是秋存墨表面上淡定的一笔:“只是不知道你们这无偿赠予的话,是能赠予多少株?” “这个,”崔平安面露难色:“我们白宝斋目前来说,数量不多,怕是,会让哑杀大哥失望了。” 秋存墨确实失望了:……按照孙旱的是说法,宋桑桑的桎梏太厚重,就算有灵气精髓的加持,最少也得两三株凤尾草才行。 如果只有一株,那就用黑鼎复制一株出来,两株加在一起凭运气搏一搏了。 她压下气息,努力平静:“凤尾草长在雪山上,采摘确实有些难度,又是暗天骨必不可少的觉醒之物,少一些很正常,只是,不知道崔大掌柜能给我多少?” 崔平安有些难为情的伸出一根手指。 秋存墨彻底失望了:“……一株?!” 完了! 宋桑桑的天骨觉醒,真的要看运气了! 崔平安连忙解释:“不,不是,是一百株!” “……” “我们手里暂且只有一百株,如果哑杀兄弟嫌少的话,后续我可以再想办法!” 秋存墨:……想什么办法啊?不用!煮着吃都用不完! “崔大掌柜,这一百株凤尾草,真的白送给我?” 崔平安更加不好意思的一笑:“要是说白送,也算白送,不白送的话,我就是想提个小小的愿望,不知道……” “崔大掌柜请说!” “我想问一下,哑杀大哥可以介绍我和那位蛊师认识吗?” “……哪位蛊师?” “哑杀大哥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看你身无天骨,手上有没有茧子,应该不是炼蛊之人,所以我想炼蛊必定有高人,所以想请哑杀大哥牵个线,让我们白宝斋有机会和高人见一面。” 秋存墨恍然,狡黠一笑:“崔大掌柜的意思我明白,你就是想要垄断蛊虫市场嘛,可是,你也不能敢卸磨杀驴的事,要是我介绍你们认识了,那我岂不是没有油水可赚了?” 崔平安被说中了老狐狸的心思,也没有难为情,大方笑道:“既然哑杀大哥知道我的意思了,那我们的蛊虫市场就由您和我直接搭桥,如何?” “崔大掌柜有义气,我哑杀也不是无意之人,以后有好东西,我一定先过白宝斋!” “如此多谢了!”崔平安大喜,立即让人将凤尾草送来,亲自从秋存墨出白宝斋,目送她离去。 袁雅优雅在他身边站定:“恭喜大掌柜,又拉拢到一门好生意!” 崔平安似笑非笑:“袁雅,你要自检一下了!” “大掌柜这话何意?” “你这样惊艳的美人,可哑杀连看都没看你一眼,难道,你不应该想一下,你为什么没有魅力了吗?” 袁雅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看不上我袁雅的老东西,那就不是个男人!” “……” —— 回到飞霄阁,秋存墨将多余的凤尾草扔进空间,将三株凤尾草提纯了药汁,给宋桑桑喝下,孙旱以灵气催化药性,再破桎梏。 “唔!”宋桑桑一声闷哼:“疼!” “更就对了!这是桎梏在破裂!”孙旱大喜:“凤尾草有效果了!忍住!” 宋桑桑咬牙忍了,任由痛感袭身,疼到满身大汗,都没有再叫一声。 终于,一丝丝紫色蔚光从她的丹海破出,萦绕于屋梁之上。 “紫韵天骨?”孙旱一惊,随之大喜:“不枉我劳心之力!” 随即,紫韵天骨觉醒之力冲破了屋脊,直入云霄,照亮了半个飞霄阁。 飞霄阁的人彻底震动了,纷纷赶来查看情况。 当得知是宋桑桑觉醒了紫韵天骨时,一个个惊掉了下巴,表情更是丰富,尤其朱文,懊悔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肠子抽出来踩两脚。 这可是紫韵天骨啊!! 竟然眼睁睁硬生生的从他手里溜走。 万大使等人高兴的要疯掉了:能找到九公主已经是万幸了,没想到九公主还是紫韵天骨的上天赋。 怕夜长梦多,朱文这个不要脸的再反悔下阴招,一行人带着宋桑桑,连夜离开了飞霄阁,连让她和秋存墨最后的机会都没给。 秋存墨第二天听到消息,急忙赶往他们的住处,果然是人去楼空。 她失落的站了一会,心情郁闷的去吃早饭。 但是看着美味的菜粥和包子,却一点胃口也没有,怔怔的用筷子搅拌着。 最好的朋友离开了飞霄阁,好像连她的灵魂也抽走了。 “姑娘妆安,小人打搅了,冒昧的问一下,姑娘可是飞霄阁的弟子?”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客气的鞠躬行礼。 “是啊,你是?” “小的是风云庄送信的,想去飞霄阁送帖子,能不能劳烦姑娘给我带个路?多谢了!” “风云庄?!”秋存墨瞳孔瞬沉:“哪个风云庄?” “西子洲的风云庄。” 西子洲,风云庄!! 那是原身的家啊!! “风云庄远在千里之外,看你这样子也是赶了很远的路,过来,吃点东西吧。” 秋存墨招呼小二再上一份早饭,男子千恩万谢的谢过了,方才坐下,从包裹里取出一份精致的婚贴。 “我家二小姐曾经是飞霄阁的弟子,她叫秋存墨,姑娘应该是听过的,如今她大婚,阁主与她有半师之情,所以我家家主亲手写了这份喜帖,请阁主去风云庄喝杯喜酒,以酬谢他对我家小姐的养育之恩!” 秋存墨心说你大爷,姐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认识,还说姐要大婚! 大婚嫁给谁? “不知你家新郎是?” “我家二姑爷姓胡,与二小姐也算青梅竹马了,其实,这次二小姐大婚,本来是不想麻烦阁主亲临的,毕竟山高路远,是我家庄主觉得即便阁主不能亲临,也要将风云庄的诚意送达,所以偷偷的让小的来送信。” 秋存墨接过帖子:“这帖子我给你送吧,我们飞霄阁有规矩,外人不得入山,你在这里先吃饭歇脚,不出一个时辰,我定会给你回话!” 男子连忙起身鞠躬:“多谢姑娘!” 喜帖上写的清清楚楚,秋家之女秋存墨与胡家之子仁阳喜结连理。 可秋存墨搜遍了脑海,也不记得“青梅竹马”的胡仁阳是哪个。 而且,早在三年前,风云庄就送来书信,是父亲的亲笔信,说是与她断绝父女恩情,此后生死各安天命,了,死生不复相见。 为什么现在又冒出了一个秋存墨大婚的喜帖?? 难道说,这三年来,有人以她秋存墨的名义,在风云庄生活? 为了不引起怀疑,就模仿父亲的笔迹,写了那封绝交信?? wap. /134/134614/31603842.html 第17章 我家先生晕鸟 秋存墨回到房间,翻找出当年的绝交信,与喜帖上的笔迹略一比较,就甄别出了差别。 ——字迹有相仿,但是绝对不雷同!! 如果喜帖是父亲亲笔题写,那绝交信就是假冒的!! 秋存墨突然想到一件事:三年前,她存放家书的盒子被小师妹丁宁失手打翻,所有的信笺都掉进了火炉,烧成灰烬。 随后,丁宁就失踪了。 她当时还以为丁宁是因为烧了她的家书,愧疚出走,她还为此自责了很久很久。 此后,家里就再也没有来过任何书信,直到半年后,父亲写来的绝交信!! “是丁宁!丁宁冒充了我……” 她和丁宁先后脚上山,因为容貌有几分相似,就结为了好姐妹,吃住都在一起,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晚上睡在一个被窝里聊天。 丁宁是孤儿,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每次听到她说起温馨和睦小家时,总是羡慕不已。 而她也喜欢讲小时候的故事,无论事情大小,只要她能记住的,都会一一说给丁宁听。 两个人甚至还赌咒发誓,等以后有机会回家的话,她一定会让爹娘收丁宁做干女儿。 “我和她长的有点像,女大十八变,又离家多年,就算稍微有点变化,家里人也不会有太大的怀疑,”秋存墨捏紧了喜帖,眉眼深佞:“丁宁,你喜欢我的家,我可以带你回家,但是,我绝不允许你背叛我,还又夺走我的一切!” 为了冒充她,丁宁仿冒父亲的笔迹写了绝交信,让她这些年在飞霄阁受尽苦楚却连哭诉的人都没有。 如果不是父亲仁义,瞒着丁宁邀请朱文出席婚宴,她可能这辈子都会以为,自己被抛弃了。 秋存墨找到孙旱,将事情原委和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孙旱当即就留跳出来,叫嚷着陪她回风云庄讨要公道。 两人商量之后,决定让孙旱扮做飞霄阁的使者,而她则扮做随行婢女一起回风云庄。 送帖子的男子叫石大成,是庄子上的佃农,为人开朗,一路上和孙旱说说笑笑,被套出了不少二小姐“秋存墨”的事情。 “哑杀妹子,你和我家二小姐有点像,但是比二小姐好看,嘿嘿嘿,回去之后,你可别把这话告诉二小姐呀。” 秋存墨莞尔乖巧的一笑:“长的像有什么用,要是能和秋师姐那样,找一个高门贵府的如意郎君才好呢!” “谁说不是呢?前年年根底下,大公子押的官镖被劫了,人也被绑走了,新姑爷听说后,动用各种关系才找到大公子,把人救了回来,虽然丢了官镖,人也伤了,但好在人活着呀。” 孙旱意味深长道:“秋存墨是紫韵天骨啊,谁敢劫你们家的镖?不想活了?” “你们不知道吗?”石大成错愕抬头:“二小姐在山上修炼的时候,伤了根基,说是回家休养,如果能恢复的话,就再回飞霄阁!你们不知道此事?” “知道,知道,我们知道!”秋存墨连忙打岔,粲眸一笑:“孙先生的意思是,秋师姐回家都好多年了,还没修复好吗?” 孙旱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脸:“啊,对,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 “哦,我就说呢,你们怎么会不知道,”石大成很是憨厚的一笑:“没呢,听说是恢复不了,这不,就嫁人了嘛!” 秋存墨咬唇微笑:“那可真是……够遗憾的了!” 这个丁当,心思够缜密的。 她应该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将所有的可能都计算到滴水不漏,所以能成功的冒充她好几年,甚至于以她的名义嫁给了伯爵府庶子。 “孙先生,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件事情想冒昧的问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不乘飞兽,而是和我一样骑马呢?”石大成笑的像个憨憨。 孙旱:“……” 你以为飞兽是你家门的大白菜,想有就能有的?! 那是要驯养,要花大价钱的! “我看人家的宗门,都是飞来飞去的,为什么飞霄阁就没有飞兽呢?” 孙旱:“呃……” 秋存墨立即抢答:“我们家先生晕鸟!” “晕鸟?嘿嘿,先生好与众不同呢,”石大成囧囧的摸摸头:“先生别误会,我是想着,咱们西子洲很少有飞兽,要是先生有飞兽的话,那,咱们风云庄也威风威风呢。” 孙旱比他更尴尬:“如果有下次的话,我一定克服困难,坐飞兽!” “不不不,先生不必勉强,我是想说,没有飞兽,咱们就得快马加鞭了,要不然,赶不到九月九日之前回去,就参加不了二小姐的婚宴了。” 风云庄二小姐与伯爵府三公子的联姻盛宴,安排在九月初九日。 提前两天,风云庄就开始布置,张灯结彩,树木挂红,来往的宾客更是络绎不绝。 孙旱以要准备礼物为借口,让石大成先回风云庄,叮嘱他回去之后不要露出口风,他要在婚宴上给二小姐一个惊喜。 打发走石大成,孙旱凝重了许多:“姑娘,丁宁抢了你的姻缘,你不现在过去揭穿她的真面目吗?” “丁宁是抢了我的身份,可没抢我的姻缘,我和姓胡的压根不认识,她愿意嫁就嫁呗!” “那可是伯爵府啊……” “那又怎么样?”秋存墨不屑嗤笑:“官爵人家,侯门重地,听起来风光,其实里面烂透了,傻子才会想要嫁入那种地方埋上一辈子呢!” “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风云庄这些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说实话,我总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石大成只是一个佃农,他所知道的事情,也就是点皮毛,还是人传人的皮毛,风云庄里面的水,必定还深的很。 两个人分开行动,孙旱去酒馆打听,她则易容之后去了风云庄附近转悠。 风云庄的后门处,下人们来来往往的在搬东西,秋存墨刚露面,就被一个婆子揪住了。 “死丫头,又偷懒,就知道你们些新来的丫头又懒又馋,还偷奸耍滑不干活,来,把这一筐萝卜送到厨房去!” 婆子没好气的将她推到一个竹筐前,指着她的鼻子骂:“一天十个铜币雇你们来干活,不是来享福的,要是再给我抓到偷懒躲巧,就给我滚出去!” 秋存墨连声答应着,抱着萝卜跟着人流走进后门。 看着周围似曾相识的一切,脑海里关于家的记忆慢慢涌上心头。 小时候,她喜欢吃鸡腿,但是母亲怕她积食,总是不给她多吃,大哥秋冽就带着她从狗洞爬进厨房偷鸡腿。 石大成说,大哥两年前虽然被救了回来,但是伤了身体,只是伤到哪里他却不肯说。 秋存墨找了个角落将萝卜放下,趁人不注意,低头快步的跑进了大哥秋冽的小院。 院子很素冷,与外面的热闹格格不入,还飘着一股浓烈的药味。 循着药味,她走近西厢房,看到了一方小灶,还有灶台旁佝偻在椅子里,脊背弯曲的男子。 听到动静,男子回头,熟悉的面孔让秋存墨心一颤:“……大哥?” 是大哥秋冽! 可,记忆中的大哥,是一个鲜衣怒马,气吞山河的桀骜少年啊!! wap. /134/134614/31603843.html 第18章 你告诉她,黄泉路上我等着她 属于原身的情感在秋存墨的心中瞬间爆发,心疼到抽搐的痛感弥漫全身,但她又要理智的保持冷静,交错的情感压制让她近乎窒息。 秋冽似乎是发现了她的不寻常,缓缓抬头,声音一如当年:“你,叫我什么?” 沉沉的颤吸后,她努力压下心悸的痛,敛下双眸,故意大起舌头,含糊不清道:“大,大少爷,我,哦,奴婢是哑杀,新来的,刚才送水走错了,请大公子见谅。” “滋滋滋” 炉灶上的小药罐煮开了,秋冽刚抬手,秋存墨立即道:“大公子,我来。” 药罐子的热气扑面而来,混淆的药味让她微微蹙眉。 ——这味道? ——很不对!! 转身时,手故意一松,“啪嗒”一声,药罐子摔了个粉碎。 “大少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秋冽却摆手:“你没烫到吧?” 看似简单的一问,却让秋冽的心更难受了。 “我没事,大少爷,我这就收拾。” 她清扫了药罐子和药渣,深深的一鞠躬:“等一会,我会再给您送药来的。” “算了,这种大喜的日子,不必为我烦心,少喝一顿药也没什么要紧的。” 秋存墨没有说什么,拎着药渣退出门外,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将药渣仔细检查。 “果然有缬草根!” 缬草根是一种疏散骨头结构的毒草,长期服用会导致骨质疏松,骨头变形,最可怕的是只要是稍微的一点外力,都可以让骨头碎掉。 从秋冽的情形来看,他已经中毒多年了。 是谁下的毒呢? 他可是秋家的长子长孙啊!! 秋存墨离开秋家时太小,又多年没回来,对秋家不是太了解,一时间也猜不到是谁做的歹事。 她翻墙而出,找了一家药店,随便买了些草药,从空间里取出一株碎钉草,混在药里,又重新添置了药罐,回到秋冽的小院。 秋冽坐在院子里,正在用吉祥草编织花环,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掉了上面的紫色小花。 听到动静,他淡冷的抬了抬眼:“怎么又回来了。” “我给大少爷送药。” “放那吧,我自己来!” 秋存墨像是没听到,洗干净药罐后,将草药熬煮好,端给秋冽。 “大少爷,喝药。” 秋冽的手倏然一顿,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药盏,再看看秋存墨,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一声佞笑:“原来是今天!!” 放下花环,他接过药盏,盯着秋存墨,大口大口的灌下药,眼神逐渐冰冷。 喝完最后一口,他将碗倒扣,双眸依旧森冷的没有感情。 “你可以回去复命了!记住,把花环送给她,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吉祥草,算是她的新婚贺礼,也祭奠我与她的兄妹情深!!” “啪!” 药盏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秋存墨明白过来:……秋冽以为自己给他的是一碗毒药,所以才喝的如此决绝。 她蹲下身,不动声色的收拾碎片:“大少爷的花,是送给二小姐的吗?还有其他的话要我转达吗?” 秋冽猛然掐住她的下巴,用尽全力的提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她的眼睛:“你告诉她,我会在黄泉路上等她,等她来告诉我,为什么要害我!!” ——害他的人,是,秋存墨?? ——不对,是丁宁!!! 竟然是丁宁!! 这个贱%……人,她究竟做了什么!! “你?”秋冽盯着秋存墨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昔日小妹妹的瞳影,手指下意识的一颤。 “大少爷的话,我一定会带到!”秋存墨敛下长睫,避开哥哥的视线,隐忍的怒火充斥于心:“但是请大少爷记住了,此后,除非是我送来的药,大少爷都不要再喝了!” 秋冽的心一颤,立即看向药罐子。 之前的汤药,他喝了好多年了,如今一换药他就闻到了变化,还以为秋存墨端来的是要自己命的毒药。 可听那丫头的意思,这药并不是致命毒药! 他意识到不对,转头看时,却已经没了秋存墨的身影。 她如疾风般出现在与孙旱约定的地点。 他早就等候多时了:“姑娘,这么久的没等到你,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正要去找你呢。” “一点小插曲,你查的怎么样了?” “和你猜的一样,丁宁是以你的身份回到了秋家,当时的她受了伤,回来就说是废了修为养伤的,所以一直没被怀疑真实身份。” 风云庄事情挺复杂的。 秋存墨的继父秋大业是秋家长房,妻子在生下秋冽后中了产后风,死了,秋大业续弦娶了秋存墨的母亲,两人后来又生下一个孩子,也就是秋存墨的弟弟秋池。 丁宁以秋存墨的身份回来后,秋大业耗费了不少家财为她治病,引起了二房和三房的不满。 两房人商议之后,煽动族人罢免了秋大业族长的身份,只给了他祭祀先祖的闲职,并且插手了秋大业当年的私人产业,将那些生意都变成了秋家族人的共同财产。 秋冽不服族人欺凌父亲,想要通过搏猎的方式,夺回父亲的族长之位,谁知道却在比赛中受了伤,此后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彻底垮掉了。 就在大家以为秋家长房完蛋的时候,丁宁以秋家二小姐的身份搭上了伯爵府的胡仁阳,这才让秋家长房保住了最后的尊严,没有被赶出秋家大院。 “姑娘,你呢,打听出什么了?” 秋存墨取出缬草根:“有人给大哥下毒,大哥说那个人是我!” “丁宁?”孙旱默默的点点头:“怕打草惊蛇,我没敢细问一些事情,但是从那些人的酒后谈资来看,秋家的二小姐确实……哦,是丁宁,她确实有点忘恩负义!” 秋大业为了救她的伤,几乎散尽家财,还被逐出秋家,可她得势后,并没有感恩图报,回报爹娘兄长的恩情。 “听说,这一次的大婚,她的爹娘,也就是姑娘你的爹娘亲眷,是没有参加婚宴资格的,送她出嫁的高堂是二叔三叔,送轿的哥哥是那几个堂兄弟……总之,你的父母兄弟都以各种借口被拦下了!” 一场大婚,秋家二小姐备受诟病。 她嫌弃爹娘不是秋家族长,不配坐高堂,嫌弃哥哥残废,弟弟恶名,更不许他们送轿。 “姑娘,这场婚宴,咱们是不是要去搅一局呀?!”孙旱摩拳擦掌:“丁宁那个小贱¥%人的虚伪脸皮,我一定要给她撕个稀巴烂!” wap. /134/134614/31603844.html 第19章 是我杀了他们,还是你自己来 “干嘛要搅局?人家的婚宴呢!”秋存墨谑冷浅笑,瞳底幽寒:“丁宁算计了这么多,我成全她!” 孙旱以为自己听错了:“姑娘,你是不是气傻了?那样恶毒的女人,你竟然还要她嫁入伯爵府享受荣华富贵?” “嫁入伯爵府就是享受吗?自古以来,侯门贵爵就是个虎狼窝,勾心斗角,阴谋算计?满门的龌龊事!更何况,胡仁阳还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 “好像是这么回事,我听说,胡仁阳的母亲是歌姬出身,他本人在伯爵府也不受宠,诶?”孙旱起了八卦心:“姑娘,你也听说这些事了?” “还用听说?一想便知道了,伯爵府的庶子,但凡有点手段得点宠的,正妻大夫人必定是门当户对的官眷贵女,怎么可能娶一个庄户人家的庶女呢?!” 就算是她秋存墨本尊,天赋再高也还是个庶女,除非父兄官场得意,否则怎么可能攀得上伯爵府这样的高枝? “胡仁阳娶丁宁,除非是真爱,否则等她的身份被拆穿以后,以孤女的身份,想要在伯爵府活下去,会更艰难的!既然如此,”秋存墨蔫坏的一笑,粲眸如刀:“孙伯,你说,我现在要不要成全她!?” “侯门贵子,哪来的真爱?!”孙旱讥讽嘲笑:“更何况,我还听说,丁宁能嫁入伯爵府,是因为与胡仁阳的肌肤之情被抓了个现行,这才公开了此事。” “他们的破事,让他们自己去撕扯好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我爹娘他们。” 身为秋家的长子长孙,秋冽尚且被人下了多年的毒,由此可以想象爹娘弱弟在秋家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孙伯,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是杀去秋家吗?”不等秋存墨说完,孙旱迫不及待的摩拳擦掌:“回来的路上,我的修为又恢复了一些,一个打十个不是问题!” “回什么秋家呀?我要你帮我买房子,买一个大房子。” 秋家大院是祖产,除了他们一家人之外,还住着二房三房两家人,那样一个大杂院,乌烟瘴气,阴谋诡计。 “买房子需要一大笔钱呢,你有吗?”孙旱迟疑。 秋存墨就算有点资产,也不过是有点而已。 毕竟,她之前就是一个小小的飞霄阁弟子。 秋存墨意味深长道:“钱的事情我来解决,你只需要帮我找到房子就行!” “那,你的预算是多少?” “我只看房子,不看价格!” 孙旱不好意思再细问,去官方牙行找专门的掮客打听房屋行情。 秋存墨惦记着家人的情况,简单收拾了一下,再次回到秋家老宅。 秋家祖训很严格,男子成年以后,搬到三进院的分院别居,年长者则根据尊卑居住于五进院的后院。 循着小时候的记忆,秋存墨找到了曾经的院子,发现上面贴满了红喜字,一群人进进出出的搬送着嫁妆。 院门口,一名中年男子挨个检查嫁妆盒里的东西。 “这是咱们家墨儿要带进伯爵府的东西,绝对不能有差,让伯爵府的人笑话。” “二叔,这些事情墨儿自己做就好了,不劳二叔辛苦。”软糯的嗓音从院子里传来。 “墨儿,看你这话说的,咱们是一家人,二叔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等你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你的妹妹们,也要给她们在帝都寻一门好亲事呢!” “二叔放心,您和三叔的好,我都记得呢……” “放开,你们放开我!!”尖锐稚嫩的童声从身后传来,秋存墨立即低下头,端着果盘放慢脚步。 推搡着,两个彪形大汉拖着七八岁的小男娃走过来。 “二爷,抓到了小公子了!” “秋二成,有本事你放了老子,老子和你单挑……”小男娃怒吼着,又踢又咬。 秋二成冷着脸,快步走下石阶,甩手就是一记耳光:“小崽子,你和谁老子呢?!老子是你二叔!!来人,把他给我捆上,看好了!别到时候丢了我们秋家的人!” 小男娃被打到嘴角出血,硬是咬牙没哼一声,张口吐了秋二成一脸血:“秋二成,老子一定会杀了你!” 秋二成摸摸脸上的血,恼羞成怒:“还犟嘴!给我打!” “慢着,”软糯的嗓音再一次从院子里传来:“二叔,他到底是我小弟,还小,不懂事,二叔看到我的面子上,别打他了!来人,给他上石镣,免得他再跑了。” “石镣?这?”两个汉子的表情不由一僵,下意识的看向秋二成。 小男娃也吓到了,脸色瞬间惨白:“秋存墨,你个坏女人,你太坏了,我哥哥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坏女人。” 秋二成有些犹豫:“墨儿,石镣……会不会太重了些?他毕竟才七岁呢。” 软糯的声音娇笑悦耳:“秋池天生的反骨,他还嚷着要杀了二叔你,二叔,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秋二成眼底一颤,若有所思的挥挥手,让人将秋池给拖了下去。 石镣是用来惩罚犯了死罪的恶奴,已经多年没用过了。 使用时,恶奴会被捆住手腕吊起来,再在脚踝上挂上重达二百斤的石头镣铐,这样的重力拉扯下,人的身体像是被拉断一般,浑身的骨头都会被拉开错位,筋脉尽断,不死也得残废。 两个汉子将秋池拖进行刑的石屋,用手指粗的麻绳将他的手腕捆了个结实,吊上房梁,转身去抬石镣。 石镣太重,秋池又一个劲的踢蹬挣扎,两个人努力了几次都没挂上。 “死孩子,你能不能不动弹!?” “反正都是要死的,躲的过初一,还躲的了十五吗?”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快点麻溜的过来,你死了,我们也解脱!” “……” 两个人一边骂,一边尽量往上套。 倏地,光影一暗,门口多了一个人。 秋存墨背光而立,两个人都没看清她的模样,都一起喊:“看什么看,快来帮忙!” “帮忙?帮着你们杀了我弟弟吗?”娇软浅笑,带着无尽的杀意。 两个汉子同时一怔,秋池也停止了挣扎,不可思议的看着走进来的少女。 她一袭墨青色长裙,幽魅的双瞳漫布森冷的寒意:“弟弟,是我杀了他们,还是你自己来?” 秋池呜呜咽咽了几声,秋存墨笑了:“我就当你是说自己来了!” 纤指略微用里,精神力爆出,“咔嚓”一声扯断了麻绳,秋池趁势落在了石镣上,连带着石镣一起落地。 “啊!” 一个汉子惨叫不已,他的脚被石镣砸了个稀巴烂,另外一个还没反应过来,被秋池反脚踢中脑袋踹飞,喷出一口鲜血。 wap. /134/134614/31603845.html 第20章 这个人有点意思 不等两个汉子惨叫,秋池干脆利落的一人一记掌刀,全都打晕了。 再转身时,却发现已经没有秋存墨的踪迹。 “姐姐?她说她是我姐姐?”秋池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小脑袋想到了什么,飞一般的冲出房间,直奔后面的祠堂。 “爹,娘……” 秋大业虽然没有被逐出秋家大院,却被剥夺了住在族长屋宅的资格,赶到了荒废的老祠堂,被族人监视居住。 听到儿子叫唤,秋大业急急忙忙的跑来,却被守卫拦下。 “大爷,请留步!” 秋大业冷目低吼:“秋山秋水,你们兄弟俩当年饿到和野狗抢饭吃,是我收留你们,还给了你们秋氏的姓氏,怎么,今天要恩将仇报吗?” “大爷,您别为难我们,当年是当年,如今是如今,族长有令,你们可以在祠堂随便住,就是不能出门口!” “是啊,只要你们不出门,我们就绝对不会为难你们!” “为难?”秋大业笑了,手中骤然蓄起一股青色灵气,眼神充斥着杀意:“老子要出门,你们拦得住吗?” 为了秋家的颜面,他一直隐忍,没有和任何人撕破脸。 没想到,他们竟然得寸进尺,将他们一家驱逐到祠堂居住不说,在秋存墨大婚的时间里,还不许他们一家四口出门。 秋池才八岁,终究是孩子心性,又惦记着哥哥的病情,怕他出事,所以刚才不管不顾的硬闯了出去。 如今听到儿子的呼喊,他这个做父亲的哪还能再坐得住。 刚要出手教训一下秋山秋水两人,秋池已经飞快的从墙头上跳下来:“爹,我……” 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拉着秋大业一阵风的跑进祠堂,“砰”的一声,重重关上房门。 “爹,我刚才看到了一个姐姐,她说是我姐姐!爹,我有几个姐姐呀?” 秋大业听的一头雾水:“……池儿,你说什么胡话呢?” “爹,我没胡说……” 秋池迫不及待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到儿子差点被挂了石镣,秋大业怒火中烧。 “秋存墨!!枉我疼了她多年……” “爹!”秋池打断父亲的话,急切道:“你没听明白吗?重点不是石镣,是那个姐姐,还有,我刚才见过哥哥了。” 他惦记着哥哥的状况,偷跑到秋冽的院子,秋冽刚告诉他秋存墨和毒药的事,就被人抓到,送到了秋二成面前。 “爹,大哥说了,当时他看到那个姐姐的第一眼,就认出来她才是我家姐姐秋存墨!” 秋存墨是秋冽带大的,哪怕容貌再变化,可那双眼睛他永远都记得。 三年前,秋存墨突然回到秋家,当时他就怀疑妹妹是假的,也为此验证过,可是家里人根本就不信他的话。 再加上这些年来,假妹妹一直挑拨离间,他和父母的关系也疏离了很多。 “大哥说,那个婢女见到他时,眼睛里满是心疼,叫了他一声哥哥,还打翻了他常吃的药,说药里有毒……诶呀,总之一句话,大哥让我告诉你们,那个姐姐,才是我的真姐姐!” “嘘!”秋大业捂住秋池的嘴巴,以眼神示意:“你娘刚吃过药,昏昏沉沉的才睡着,这件事暂且不要告诉你娘,如果是真的,你姐姐一定会再出现,如果是假的,也免得你娘听到以后再生气!” …… 西子洲莅临帝都,一些贵爵皇族都喜欢在这里购置田地房产,以至于西子洲的房价普遍偏高。 孙旱选了几个地方,带了两个牙行掮客回来见秋存墨。 两个人一个姓吴,一个姓杨。 “吴牙行手中的房子是寻常的户宅,独宅独院,杨牙行手里的则是四进出的大宅子,我也不知道姑娘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就把他们两人都请来了,请姑娘自己斟酌。” 吴牙行和杨牙行本来还挺激动的,以为今天必成能成一笔大买卖,没想到买家竟然只是一个婢女装扮的小姑娘,都难以掩饰的失望。 不过,失望归失望,两人最起码的职业道德还是有。 “姑娘想要什么样的?多大规格,什么价位,位置什么的……” “价位嘛,”秋存墨取出一块玉牒,放在桌上:“不知道这块玉牒两位可是认得?” 杨牙行和吴牙行惊的双双起身,整个人都恭敬了很多。 “这是?” “白宝斋的……无限制贵宾玉牒?” “看来两位是认识的,”秋存墨淡眸浅笑:“既然如此,就按照这个玉牒的价位,来一套宅子呢!” “……”两个人都没有动,面面相觑。 “怎么了?不够吗?” 两个牙行满头大汗,说话都磕巴了:“不是,是,是太够了,这个,这玉牒是没有上限的!” 白宝斋的贵宾玉牒,那可是传说中的无限制黑卡。 只要拿着它去白宝斋名下的钱庄,想取多少金银货币,就能取多少! 如今,这姑娘拿着贵宾玉牒买宅子,他们怎么知道什么样的价位合适呢? “还真是没有上限,崔掌柜的没骗我!”秋存墨低语呢喃。 上次离开白宝斋的时候,崔长安给了她这个贵宾卡,告诉她,只要是白宝斋名下的钱庄,她可以拿着卡,随便取钱,上不封顶!! 羽睫敛垂,云淡风轻:“那就来你们手中最好的房子吧!” “是,是,”杨牙行九十度鞠躬的恭敬,翻开册子的一页:“这是沁园的西跨院,也是我们手中最好的房源,价格三万金……” “三万金的房子就算好的?”孙旱不悦的打断他的话:“你手中不是还有十万金的房子吗?” “两位别生气,听我慢慢说,这沁园主人卖房子,不看价格的……沁园依山傍水,风景优美的,多少人都看中了,价格给到了三十万金他都没卖呢!” “这人有病吧?三万的房子,三十万都不卖?” “不不不,他卖,但是要看买家,买家如果是他的有缘人,三万金拿去,如果没有缘分,别说三十万金了,就是三百万都不卖!” “这人有点意思,”秋存墨纤指轻点册子,眸底泛起涟漪:“那咱们就会一面,看看咱们是不是他要等的有缘人!” 沁园一共两个宅院,主人家住东跨院。 杨牙行说,西跨院一直荒废着,两年前开始修缮,如今才修缮完毕,开门售价。 “那家的公子姓宗,身体不好,不见客,府里的人也古怪的很,很少与外人来往,神神秘秘的,姑娘要小心点。” wap. /134/134614/31603846.html 第21章 我喜欢你,这个理由够不够 杨牙行叩门送帖子,很快出来一个年逾六十岁的老者。 “苏管家,我是杨牙行,咱们又见面了,这位是秋姑娘,她想要看一下咱们的沁园西跨院,不知道宗公子今天是否方便?” 苏管家打量了一番秋存墨,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跟我来吧!” 府中很是安静,除了风声鸟鸣外,只有偶尔路过奴仆的脚步声。 转过几道长廊庭院,苏管家带着他们进入后花园,走上水榭凉亭。 “那就是我们家公子。” 宗凛一身墨青色绸服,发挽成髻,冠着青山翠的玉簪,听到动静,墨冷慵懒的侧眸看来,剑眉下,狭长的桃花眼漫上锋锐狭冷,眯了眯,将手中的鱼竿插进轮椅的扶手上。 苏管家快步上前,在他身前低语着什么。 孙旱走近秋存墨,叹息:“这么好看的公子,怎么是个残废呢?可惜了!” “别乱说话!” “我这是实话实说,这位宗公子,真是我混迹一生,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 秋存墨挖了他一眼:“闭嘴!” 就算是夸人,可在人家家里背后议人,终究不是光彩的事。 “秋姑娘,我家公子有请!”苏管家的脸上布满笑容,与刚才的冷漠判若两人。 孙旱和杨牙行紧跟在秋存墨身后,却被他拦下了。 “两位,不好意思,我家公子认生,只见秋姑娘,秋姑娘,您请。” 杨牙行急了:“可,可我是介绍人啊,我……” “放心,事成之后,该有的佣金,我们一分都不会少!”苏管家早就有所准备,命人请两人去喝茶。 孙旱担心秋存墨的安全,谢绝了,执拗的站在水亭外,杨牙行不好意思一个人去吃吃喝喝,只能站在风口陪站着。 宗凛从轮椅下取出一个锦盒,递给秋存墨:“送你的!” 动作从容,语气熟稔。 丝毫没有第一次见面的疏离感。 秋存墨略微迟疑了下,接过锦盒。 锦盒里是一串玉片风铃,玉片薄如蝉翼,折出了水光的潋滟,似如一泓春水。 “宗公子,您这是?” “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乔迁之喜,聊表心意而已!” “这么说,西跨院……” “卖你了!” “……” 这爽快的交易方式让秋存墨心生疑惑。 “宗公子,听说您这院子曾经出价三十万金都不卖,我都没出价格你就卖给了我,这……” “我喜欢你!”宗凛侧眸,眼尾漫布桃色:“这个理由够不够?” “……” “别误会,我说的喜欢,是喜欢你姓秋,在西子洲,秋家是大家族,族人遍布,我这个异姓人生存艰难,所以我想要求个秋家人的庇护!” “这样的话,我怕是要让宗公子失望了,”秋存墨合上锦盒,递还给宗凛:“我只是姓秋,家人却无权无势,自保都困难,怕是无法庇佑公子周全!” 宗凛没有接锦盒:“你现在是不行,但是未来可期,我看中的是你的潜力,你的未来!” “公子太抬举我了,我可没那个本事,还有什么潜力未来……” “秋存墨可不是没有未来的人呀!” “……”秋存墨瞳孔一震。 宗凛却侧眸,云淡风轻的一笑:“放心,这是咱们的秘密,没人知道你究竟是谁!” 眼尾轻挑,漫上宠溺:“这风铃就是我的一点小心意,秋姑娘不会嫌弃它廉价吧?” 手上的鱼竿一沉,他高兴的大笑:“鱼儿咬钩了!” 他刚要提鱼竿,秋存墨却旋身坐上扶手,左手压住鱼竿,右手的锦盒挑起了他的下巴,灼灼凝视着他的眼睛。 “宗公子,我可不是你鱼饵下的鱼,也不会给你利用的机会!你我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吧!” 左手略一用力,“咔嚓”一声折断了鱼竿,傲娇的将锦盒放在他的膝上,转身离开。 孙旱不明所以,急忙跟上:“姑娘,咱们不买房子了?” “什么房子,那是坑!!” “……啊?!” 苏管家默默的回到宗凛身边,看着鱼竿心疼:“主子,这鱼竿您可是做了很久了,就这样折了……” 宗凛抚摸着断茬,一点也不恼:“折的鱼竿也是鱼竿,不也有鱼咬钩了吗?” “咬了什么用?又跑了!您说您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局,怎么还把人家姑娘气跑了呢?” “怕什么?!她是个聪明人,肯定还会回来的,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明白!” …… 出了沁园,秋存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叫老杨牙行,询问宗凛的事情。 杨牙行挠挠头,苦哈哈着一张脸:“实不相瞒,我也是第一次见宗公子,他身体不好,残疾,从不出门,不止是他,他爹,他爷爷,他太爷爷基本上都不见人的……” 宗家的沁园是西子洲最神秘的家族,没有之一。 沁园是宗家的老宅,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他们家的男主人一向深居简出,几乎不出门,也不走亲串友,拜访街邻。 “最诡异的是,几百年来,从来没人见过宗家娶亲!没有当家主母,没见过孩子……我们都猜测,他们家应该在别的地方另有宅子,这里这是一个落脚点,姑娘,你是不是对那位宗公子……” 杨牙行笑的很暧昧,一幅我懂的模样。 “我们牙行和媒婆也都有往来的,如果您看上了那位宗公子,我可以介绍媒婆帮你们撮合撮合……” “那个,杨牙行,今天的事情就这样吧,到此为止!”孙旱看他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他的话,给了赏钱打发走了。 “姑娘,那房子?要不,我再去看看别的!” “他是冲我来的!”秋存墨突然毫无预兆的说了一句话。 “什么?” “那个宗公子,是冲我来的!”秋存墨终于理清了一切:“杨牙行不是说,沁园是在等有缘人吗?我就是他要等的人!” 有人出价三十万金都不卖,她上来没开口,他就一幅好邻居的模样,而且还一语道破她的身份,坦诚喜欢她的秋家身份。 “可他为什么要等我呢?” 原身的记忆里,没有宗凛这个人的半点信息,应该是陌生人。 可陌生人却对她的过往了如指掌??? 不! 不对! 一定是她疏忽了什么!! wap. /134/134614/31603847.html 第22章 叫了姐夫,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孙旱也察觉到不对:“姑娘,那个宗公子确实有问题,但好像也没什么恶意!” 秋存墨敛眸,没有应声。 孙旱继续道:“他既然知道你的身份,如果有什么恶意的话,完全可以将你轻松拿捏,更何况,还有你的家人,用你的家人威胁你做事情,不是更方便吗?” “此人来历不明,动机不纯,就算没有恶意,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人!”秋存墨惦记着家人的安危,“孙伯,我要先回家把爹娘他们接出来!” 她原本的计划,是等丁宁的婚宴过后再和家人相认。 可目前来说,还是先见见他们吧! 她寻一方宅院,简单收拾了一下,第二天一大早,敲响了秋家老宅的院门。 “谁啊?天不亮就折腾!?”门房抱怨着,睡眼惺忪的打开门。 “麻烦你通传一声,就说有人求见秋家家主秋大业。”孙旱递上拜帖。 门房眯缝着双眼:“什么家主秋大业?你搞错了,我家现在的家主是二爷,还有,秋大业已经不在老宅了。” “不在老宅?”孙旱一惊,与身后的秋存墨迅速交换了眼神:“他不在老宅又在哪里?他的家人呢?大夫人和两位公子呢?” “走了,都走了,昨天来了一个人,把他们都接走了,”门房嘟囔着,掀开帖子:“我说,你这上面写的拜访人是谁呀?哪来的?” 孙旱没有理会他的心思,转身急切的低语:“姑娘,你觉得……” “是宗公子!”秋存墨心下一颤,意识到不妙,“一定是他!” 除了他,没人会对她的家人感兴趣。 两人一路狂奔,直奔沁园。 沁园大门洞开,下人们正在洒水扫路,见到他们,立即躬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孙旱倒吸一口气:“那小子知道我们会来!” “就算是鸿门宴,咱们也得闯一闯!” 秋存墨跨门而入,看到一名仆从做了邀请的手势,指向一侧的廊道,那边,又有人引路,引他们进入栈桥。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终于看到了廊下坐在轮椅上宗凛。 见到他们,他微笑着转动轮椅:“怎么才来,我们都在等你呢!” 我们?? 屋门缓缓打开,秋大业等人的身影赫然在目。 “姑娘?”孙旱一惊。 秋存墨也是瞬间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她是想要和家人相认团聚,可是需要前戏铺垫的呀! 现在好了,她要怎样介绍自己? 宗凛笑着进入屋内:“秋族长,我昨天答应你的,今天会让一位知情人,告知你女儿的情况,如今,她来了!” 秋冽瞳孔一缩,佝偻的身子也挺拔了些:“是她?” “爹,是姐姐,是那个姐姐,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姐姐。”秋池激动的跑到秋大业身边,指着秋存墨连吼带叫。 唯独盛瑛凤,不明所以的看着丈夫和儿子们:“什么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诧异的转身看去时,她却倒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 “你,你是……” 像! 太像她的女儿秋存墨了! 尤其是她的眉眼神色,简直和小时候的女儿一模一样! 这一瞬,她心底的疑惑彻底爆发:“墨儿,你是墨儿?我的墨儿吗?” 不顾身体的孱弱,她吃力蹒跚的站起身,却不料脚下一软,摔倒在门口。 “母亲!” “阿娘。” “夫人。” 秋家的父子三人连忙上前,秋存墨却在他们所有人之前,及时接住了倒地的盛瑛凤。 她顾不上疼痛,紧张的拽住女儿衣袖,惊喜又不敢相信的凝视着那双粲眸幽瞳。 “是的,就是你,你才是我的墨儿……夫君,她才是墨儿,如假包换的墨儿,咱们的女儿啊!” 母女连心。 秋存墨骨子里原身的执念化成心悸的疼,瞬间红了眼睛:“阿娘。” 软糯又无助的一声呼唤,唤的盛瑛凤哭着跪在地上:“对不起,墨儿,都是娘的错,阿娘瞎了眼,竟然会认错你,这些年冷落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三年前,女儿突然出现在秋家,满身的伤,说是废了修为,她当时只顾着心疼女儿,从未想过女儿竟然还能有假的。 所以,当秋冽说妹妹是被个冒牌货时,她气愤异常,觉得那是继子在污蔑女儿。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脱轨,女儿的一言一行也让她意识到不妙。 可是,等她后知后觉,察觉到女儿真的有问题时,一切都晚了。 她勾结二房三房架空了他们一家人,还过分的将属于他们长房的私产全都充公,变成了秋家的产业。 而今,真实的女儿就站在眼前,她才意识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血脉间的羁绊情感,哪还需要什么前戏铺垫? 在被母亲抱入怀中的那一刻,秋存墨就深切感知到,她就是秋存墨,秋存墨就是她,人魂合一,他们,就是她的至亲家人,生死与共的一家人。 “好了好了,墨儿回来了,一家人团聚就好了,”秋大业忍下眼中的泪,笑着揽过妻子:“你身体不好,墨儿也刚回家,不要太伤心了。” “妹妹回来了,安然无恙最重要,母亲还是要保重身体!”秋冽给了秋存墨一个赞许的微笑。 “就是就是,现在多好,我们一家团聚,阿娘干嘛还要哭呢?”秋池最高兴了,蹦蹦跳跳的跟在秋存墨身边:“你看,姐姐在,姐夫也在,多好!” 姐夫? 秋存墨倏然看向宗凛,没等开口,他已然笑道:“姐夫不敢当,墨儿直到现在还不承认我的身份呢!” 转眸,甚是宠溺的柔柔一笑:“墨儿,当着你爹娘兄弟的面,我宗凛郑重承诺,今生定不负你!” 秋存墨警觉蹙眸:“宗公子?” 这家伙在搞什么?? “你看,我说过多少次了,叫我宗凛,或者是凛哥哥,可你还是和我这么客气,总叫我宗公子,”宗凛难掩眼中的失落,幽幽怨怨的哀声长叹。 “墨儿,你不必如此的,”盛瑛凤低低的一声低喝:“宗公子已经把你们的关系和我们说了,我和你爹都不是古板之人,况且你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只要你不嫌弃他身有不便,你喜欢,我们就支持你们!” “不是,我和他……” “你知道的,我们一直都不是偏见之人,宗公子是有腿疾,可只要你们互相喜欢就够了。” “没有,阿娘你误会了,我……” “姐姐姐姐,姐夫说,以后咱们不必再回秋家受气了,可以住在西府,姐姐,你会和我们一起住吗?”秋池激动的打断她的话,大大的眼睛满是期待。 秋存墨一瞬的语塞。 秋大业立即道:“池儿胡闹,咱们怎么能唐突的住在宗公子的府邸?” “爹,也不算唐突,”秋存墨敛眸,咬唇凝向宗凛:“不是都叫姐夫了吗?那就是一家人,宗公子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咱们一家人住下,正好!对吧,凛哥哥?!” wap. /134/134614/31603848.html 第23章 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姑娘,快来看,你的凤冠霞帔送来了。” 秋家老宅里,几个婢女捧来了新娘子所穿的喜服,笑嘻嘻的放在少女面前。 “二小姐,你看,这是帝都一品绣娘绣出来的喜服,听说是她们专门给皇家做锦袍,二小姐长的这样美,再穿上这样的喜服,肯定艳压群芳,成为帝都第一美呢!” “胡说,我们家小姐就算不穿喜服,也能艳压群芳。” “……” 婢女们的奉承,让少女唇角的笑漫上眉梢:“就你们两个会说话,但是到了伯爵府可不能这样说了,人家会笑话我们小地方,没见过美人呢。” “二小姐,我们这是实话实说,谁要是不服,可以就和小姐您比美嘛!” “就是,我们家二小姐美艳可是西子洲有名的呢!” “……” 少女红了脸颊,对着镜子抚摸着脸庞:“胡说八道,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美。” 心中,悄然的一声低叹:……真正第一美的,应该是秋存墨,而不是她这个冒牌货。 以前在飞霄阁的时候,师姐们总是说,她在垂眸敛眉的时候,某个角度上来说,和秋存墨有那么一点点的神似。 神似啊! 为什么她们长着神似的脸,命运却天差地别呢! 秋存墨有着宠爱她的家人,有着紫韵天骨的天赋,是人人都羡慕的人生赢家。 她呢? 她是个孤女,从小就受尽欺凌,是在垃圾堆苟且活命的乞丐,即便后来到了飞霄阁,也因为天赋平平而备受欺凌。 她丁宁和秋存墨长的那么像,凭什么人生就是两个极端?! 她不甘心!! 秋存墨所有的,她怎么就不配有呢? 不! 她也要那样的人生! 所以,她故意和秋存墨亲近,套路出了她和家人的故事,再在某个合适的契机离开飞霄阁,假扮秋存墨住进了秋家大院。 为了更好的契合秋存墨的身份,她不惜自残伤了天骨,自毁修为,只为了赌一把秋家人对她不离不弃。 幸运的是,她赌赢了。 秋家人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秋大业甚至于还花费巨资请人医治她的天骨。 就在医治的过程中,她遇到伯爵府的庶子胡仁阳,虽然他不是她最心仪的夫君,却是她再上一层台阶的踏脚石。 所以,她勾搭了胡仁阳,还设计了让人捉她和胡仁阳的奸情,从而坐实自己伯爵府少夫人的身份。 而今,只要她穿上嫁衣,光明正大的踏进伯爵府大门,一年后生下一儿半女,哪怕日后她的身份被揭穿,也没人能撼动她的地位。 婢女春晓端着参汤走过来,神秘兮兮的在丁宁耳边低语:“二小姐,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他们在议论一件事,你猜是什么?” “什么?”丁宁抚摸着凤冠霞帔,心不在焉心事道。 “他们说,石大成回来了!” “石大成?”丁宁一怔,不以为然的看了她一眼,随手端起参汤,浅浅的喝了一口:“石大成是谁啊?” “他是大爷的心腹,前些日子不见了,可刚才有人看到他了,问他消失的日子去哪了,他说去飞霄阁请贵客去了……” 丁宁的手一颤,参汤洒了一半:“你说什么?” “是不是很惊喜?”春晓似乎完全没读懂她眼底的惊慌,还在兴高采烈地的说着:“石大成说,他请到了飞霄阁的贵客,一男一女,他们会在二小姐你大婚那天坐席喝酒呢!” 丁宁的手彻底拿不住碗,“啪嗒”一声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二小姐?”所有人都有些懵。 滚烫的参汤洒了一身,也烫醒了丁宁的意识。 她连忙低下头,借着擦拭参汤的契机掩饰着眼底的惊慌失措。 “我,我是太高兴了,好久,好久没见到飞霄阁的人了,真是,爹真是的,我和他说过,不要请飞霄阁的人过来,他就是不听,终究还是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对她的身份有怀疑,在得知她的婚讯之时,秋大业特意找到她,要她修书一封给飞霄阁,邀请阁主莅临。 她推脱阁主修炼繁忙,不会过来喝酒,可他却坚持要写个请帖,说来不来是飞霄阁的事,写不写却是她的事。 丁宁哪里敢写啊,但是又不敢拒绝的太明显,怕秋大业怀疑,就随口敷衍着说自己会写信。 随后,她就找到秋二成,让他找个借口软禁了秋大业,让他在婚前不要掀起幺蛾子。 秋二成想要抱伯爵府的大腿,又想趁机扳倒大哥,就利用族人的众压,以族长的名义将他们一家人驱逐进祠堂监看起来。 没想到,秋大业那个该死的,竟然还是写了信,并且还请来了飞霄阁的人。 不行! 绝对不能让飞霄阁的人出现在婚宴上! 丁宁不动声色道:“春晓,你知道飞霄阁的贵客歇在哪吗?我想去拜见一下,毕竟是我昔日的同门。” “贵客在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大爷他们去哪了!” “我爹吗?他又怎么了?” “他去了沁园,听说要在那里长住呢!” 沁园!? 丁宁的心“咯噔”一颤,莫名的有些悸颤。 胡仁阳并不是她最理想的夫君人选! 她当时看中的第一人就是沁园的宗凛! 那个男人也太神秘,太帅气,太儒雅风度,太有勾魂的魅力了! 那时,她只是在街上匆匆看了他一眼,就情根深种,哪怕他身体残疾也想要嫁给他为妻。 毕竟,就算他残废,真金白银的家产是实打实的存在! 她嫁过去以后,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人间绝色的夫君,想想都觉得人生太美好! 可惜,宗凛对她根本就不屑一顾。 她曾经以生日宴的名义,亲自将帖子送到了沁园,宗凛却连面都没露,甚至于都没有送一份恰当的贺礼过来。 此后,她才将注意达到了胡仁阳的身上。 “沁园!”丁宁指甲掐进掌心,恨恨咬牙:“没想到,宗凛那个残废竟然和我爹有瓜葛!!” 既然找不到飞霄阁的贵宾,那就先下手为强,先除掉秋大业他们一家人。 这样一来,即便飞霄阁的人出面指证她是假的,秋二成为了族长位子也不会戳穿她的身份,她依旧能风风光光的嫁入伯爵府! 对! 杀了秋大业他们一家!! 以绝后患!! wap. /134/134614/31603849.html 第24章 所有人都是高手,就他一个跳梁小丑 关于飞霄阁的事情,秋存墨并没有实话实说,只是说自己因为一次意外,确实伤了天骨,那时候恰好收到了丁宁以父亲名义写去的绝交信,就误以为家人抛弃了她,所以一直没有回来。 秋家的人都没有甄别这件事情的真伪,只是抱着秋存墨好言安慰,让她不要伤心天骨的损伤,一家人在一起,总有出头之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家事,直到秋池躺在姐姐的腿上睡着了,才意识到夜已深。 秋大业让女儿去休息,他安顿好妻子后,送秋池回房安睡。 疾风掠过树梢,呼啸有声。 树阴下,刺客老刀手缓缓探出身子,看着秋大业的背影。 “二爷也真是的,杀一个书生而已,竟然让我们五个人出手!” 秋家三兄弟里,老大读书,掌管着家事,老二和老三习武,辅佐老大。 这就让二房三房很不服气。 风云庄的名声明明是他们用武力拼来的,凭什么老大一个文弱书生就能坐享其成。 尤其是老二秋二成,私底下豢养了他们这些杀手,时刻伺机而动。 今天晚上,二小姐神神秘秘的找到了二爷,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等她走后,他们就收到了除掉秋大业的命令。 五个人选好方向,默契的飞身掠出。 五柄长剑混着风声,刺到了秋大业的身后。 “放肆!” 黑暗中一声冷哼,随即破来一股青色灵气,如同盾甲般护在秋大业身后,硬生生的拦下了五柄长剑。 “谁?” 五个人皆是气息一收,警觉而立。 黑暗中,孙旱活动着双手,冷笑着走来:“你们夜闯我们家,还问我是谁?应该是老子问你们是谁吧?” 他的修为恢复的差不多了,一直想找个练手的机会,今晚上可巧就来了。 筋骨“咔咔”几声,他双手化拳,蓦然轰出。 老刀手迅速后退,让其他四人缠住孙旱,他则执剑继续杀向秋大业。 秋大业抱着秋池站在树荫下,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竟然没有躲闪。 就在剑刃即将刺进心口的刹那,他出手了。 爆裂的灵气席卷而出,以乘风破浪的趋势,空手入白刃,“咻”的一下抓住了剑身。 “我见过你,你是老二的人!” 老刀手下意识的摸向脸庞:……不对啊,他蒙着脸,秋大业怎么会认出他?? 秋大业瞳孔一缩:“果然是老二的人!!” “你特么的是诈我呢!?”老刀手这才反应过来。 秋大业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完全是虚晃一招的用话诈骗他。 如果他心虚了,则说明对方猜中了! “该死的书生,还真是有心机!!但是你猜到了又怎么样?今晚上还不是要死?!死人知道的再多也没用!” 老刀手恼羞成怒,怒吼一声执剑再刺。 可是秋大业柔弱的手腕却像是一方磐石,不管他怎样用力,就是撼不动长剑。 “你?” 怎么可能啊? 秋大业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啊! 小小的书生,怎么可能钳住他一个地灵阶?? 老刀手的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地灵阶的灵气爆发到极致,想一举撞开秋大业。 可是。 秋大业的嘴角翻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我不出手,你们是不是就以为,我真的只是一介书生了?”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介书生,会活到现在?? 当真以为,风云庄能成名,靠的是二房三方吗? 笑话!! 他只是看在血脉同胞的份上,韬光养晦,藏拙不发而已! 没想到,他的隐忍换来的却是手足相残,兄弟阋墙。 既然如此,他也无需再忍了! 心下一沉,杀意尽现,蛮横的灵气漫上剑锋,“咔嚓”一声扭断。 “你不是……”老刀手意识到不妙,转身就跑,刚跃上墙头,后背却被秋大业甩飞的断剑刺中,“噗嗤”一声,大叫着摔下墙头。 其他四个人见势不对,唿哨一声,分散着逃走。 黑暗中,一把黑色古刀旋转着从四个人的身边闪过,他们好似没有察觉,继续逃跑。 可是跑着跑着,几个人都不对了,一个个捂着自己的咽喉,鲜血顺着他们的指缝和口中喷出来。 古刀旋转着飞回暗影中,他们这才看到一袭黑衣,手握古刀,幽冷的如用杀神的秋存墨。 “几位,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否则,别人还以为我这个宅子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呢!” 孙旱拎起受伤的老刀手,扔到秋存墨脚下:“姑娘,这个怎么处理?” “你,你是……你们?你们都是,竟然都是高手?!”老刀手不可思议的看着围上来的人,感觉自己就是个太冤种。 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个个深藏不露,只有他这个跳梁小丑,不知死活的在他们面前蹦跶。 秋存墨佞眸,黑瞳漫步锋锐:“爹,您说呢?” 秋大业居高临下:“杀了吧!” 孙旱闻言,立即扬起手,要一掌拍碎老刀手的天灵盖。 “等一下,”秋存墨却温声浅笑:“爹,咱们最少得给人家一个活命的机会嘛!” 老刀手眼神一亮,希冀的光芒落入秋存墨的眼底,她淡淡道:“如果他愿意指证二叔的话,咱们可以废物利用,如果不愿意……那就杀了喂狗吧!” “……” 三个人都看着老刀手。 老刀手被看的心悸:“我……” 话没说完,秋存墨立即道:“算了,看你这么为难,我就不勉强你了,孙伯,动手!” 孙旱的手再次扬起。 老刀手立即撕心裂肺的低吼:“愿意,愿意!我愿意!” 只要能活命,还有什么不愿意呢!? 秋家父女俩默契的对视一眼。 “孙伯,照顾好他,处理一下其他的尸体,咱们还有一场戏要唱呢!” 来而不往非礼也! 秋二成和丁宁既然出手了,她就不能让冒牌货的婚宴顺风顺水,安心出嫁。 …… 秋家老宅,书房。 秋二成背着手,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晚上,丁宁找到他,说是要除掉秋大业永除后患,事成之后,她会亲自给妹妹在京城找个富贵人家出嫁,攀上高枝。 他没有细问原因,反正他做梦都想除掉大哥,堂堂正正的坐正族长大位。 如今有了契机,他自然立即出手,反正出事了,也可以甩锅给丁宁。 算算时间,老刀手应该已经功成身退了。 为什么现在还没有他的消息呢?! 倏然…… “救火啊,走水了,来人啊,救火,老祠堂着火了……” “不好了,大公子的屋子着火了!” “快救火,救火啊!” “……” 乱哄哄的声音中,秋冽的宅院和老祠堂燃烧的火光,直冲天际。 天干物燥,跳跃的火星子喷溅到周围,渐渐又点燃了不少的房舍。 那些赴宴的宾客坐不住了,纷纷赶来和秋家人一起救火灭火。 折腾到天快亮了,才扑灭下去。 秋家老宅如今是一片狼藉,尤其是老祠堂和秋冽的宅子,彻底烧成了灰烬。 人群中,一个男人瓮声瓮气:“奇怪,这火是长眼睛的吗?怎么只烧老祠堂和大公子的宅子?” wap. /134/134614/31603850.html 第25章 闹洞房?我送了他一点小可爱 宾客们表情精彩起来。 他们都听说秋家二小姐大婚,拒绝父母兄弟送嫁的八卦消息。 原本以为只是家人矛盾,如今一看,好像是深仇大恨啊! “好歹,秋大业也养了她一场,没想到竟然养出个白眼狼!”男人拍着身上的灰尘,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 “呀,孙伯,别胡说,只是恰好烧了老祠堂而已,怎么能说是二小姐放的火呢?”纤瘦的小姑娘夸张的大叫,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喂,你们两个是谁啊?”吴管家推开众人,满脸怒色的冲过来:“我秋家刚遭了大难,你们两个竟然在这里落井下石,胡说八道?来人,给我打出去!” “谁敢!?”男人顿时一声厉喝:“我是代表我们阁主的,谁敢动我!?” “阁主?你家阁主谁啊?!” “飞霄阁,朱文!” “……” 所有人神色一凛,吴管家的表情也瞬间僵住,许久,才不敢相信的试探道:“飞霄阁?我不记得我们秋家给飞霄阁送过请帖呀?” “我收的不是你们秋家的请帖,而是秋大业嫁女的喜帖,哑杀,给诸位看看咱们的帖子,免得他们说咱们飞霄阁是来蹭吃蹭喝的!” “是,孙伯!”秋存墨取出帖子和书信,嚣张的递给身边看热闹的宾客:“诸位大爷请过目,看看我们飞霄阁的请帖可是有问题?” 飞霄阁对于江湖势力来说,可能不算什么。 但对于风云庄这样的小门户算是宗门大家,得罪不起。 吴管家秒变脸,连忙让人去请秋二成。 秋二成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让人去叫了丁宁过来。 丁宁的脸色比他还要难看。 她可是个冒牌货啊! 只要见到飞霄阁的人,肯定露馅。 但如今人就在秋家,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和秋二成一起赶到火灾现场。 孙旱坐在石阶上,正和一众宾客侃侃而谈的说着什么。 “他是谁啊?”秋二成压低了嗓音询问。 “不清楚,我离开飞霄阁太久了。”丁宁紧张的为自己找借口。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秋二成沉出一口气,堆砌上笑脸,远远的就打招呼:“不知道飞霄阁来了贵客,多有担待,得罪得罪,孙爷,请上座喝茶,请。” 孙旱冷着脸,坐在那里,屁股都没挪一点:“你谁啊?” “在下秋二成,是秋家家主。” “秋家家主不是秋大业吗?”孙旱眼睛一转,睨视丁宁:“我记得是你爹来着。” 丁宁心一颤:……这是,承认她就是秋存墨吗? 谢天谢地,这个蠢男人没有认出她来! 也是! 她都离开飞霄阁多少年了? 女大十八变,她有变化是正常的事! 当下,她的底气足了些:“我爹因为某些原因退位让贤,这是我二叔,也是如今的秋家家主。” “退位让贤?不见得吧?!”孙旱不屑的一声冷笑:“就拿今天这场火来说,专挑爹娘兄长的住处下手,明显是想杀人灭口……秋存墨,你要是被威胁绑架了就说一声,我们飞霄阁替你出头!” “孙爷,看您这话说的,我们怎么会威胁墨儿呢?”秋二成一张老脸难看的要死。 “不是威胁?那就有意思了,”孙旱眼睛一挑,看向众人:“难不成是二小姐自己点的火,想要纵火灭亲?” “孙爷这话从何说起?”丁宁冷了脸色:“爹娘养我一场,我怎么会纵火灭亲?” 孙旱定定的看着他们,突然笑了:“不承认也正常,杀人灭口和纵火灭亲这两个屎盆子,哪个扣在头上都不舒服。” 起身,拍拍手,皮笑肉不笑:“好了,不打搅你今天风光大嫁了,哑杀,我们走!” 秋存墨答应一声,乖巧的很在他身后,双眸瞬也不瞬的盯着丁宁。 路过她时,唇瓣轻启:“师妹,恭喜大婚!” 丁宁的心思本来只在孙旱身上,可在听到小婢女的声音时,心尖瞬间一颤:……这声音是?? 她急忙看去,却只看到秋存墨的身影。 秋二成挤出一张笑脸,笑着和宾客打招呼,说是婚宴时间不改,一一送走了他们。 转头时,丁宁的脸色瞬间拉胯:“二叔,你太冒险了,怎么能用这种法子杀人灭口?” “你什么意思?”秋二成怒了:“你是说这把火是我放的?我既然答应了你会杀人,就会做到滴水不漏!!怎么可能用这样的蠢法子??我看,你还是不要贼喊捉贼了!” “……什么?” “你必定是怕我出手不利,所以暗中下手,弄出了这场火!” “二叔,你……”丁宁气到要吐血,但是想到未成婚之前,自己在秋家还是寄人篱下,只能忍气吞声,先将这口气咽下去。 “二叔,今日之事,我们日后再商议,墨儿告辞!” 只要忍到花轿上门,那她以后有的是报复的机会! 秋二成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命人收拾了一下残局,依旧按照习俗和规矩晚上发嫁。 一套流程下来,丁宁如愿以偿的上花轿,吹吹打打的离开了秋家老宅。 …… 沁园。 街道上吹吹打打的声音传入耳中,吃饭的一家人立即看向秋存墨。 秋存墨端着碗,闷头干饭:“吃饭,吃过饭,咱们还有正事要做呢!” 秋池人小鬼大,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姐姐,你是要去闹洞房吗?我正好抓了一些蛇和老鼠什么的,你晚上带上,一起塞进她的被窝里!” “咳咳,”孙旱突然咳嗽着,一口饭喷了出来:“对不起,咳咳,对不起。” “孙伯伯,是不是我说错话了?”秋池一头雾水。 “不,不是,是,是你们姐弟俩,真是……”孙旱竖起拇指,一边咳嗽一边收拾。 秋存墨淡定的塞了一口肉:“不止蛇啊,老鼠什么的,我还在她的嫁妆里塞了一些小可爱!今晚上估计会有意外的惊喜。” 蛇啊,老鼠什么的弱爆了! 她是谁? 蛊师啊!! 不送丁宁几只小可爱,都对不起她炼出来的蛊虫!! 吃过饭,秋池被母亲带走了,秋大业则和孙旱留下,抬着秋冽走回他的房间。 秋存墨早就等候多时了,正在用火给银针消毒。 “哥,你想好了,断骨重塑可是会活活疼死人的!” 秋冽的骨头佝偻变形,只能借用外力打断骨头,再重新续上,让它们重新生长。 “如果不能重新行走,我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区别?”秋冽很淡冷,就像是在说事不关己的事情。 当他听说自己有再次站立的机会时,毫不犹豫的答应。 比如后半辈子像个人样的活着,暂时的疼痛算什么? 秋存墨取出一杯药汁:“这碗药会加倍放大你的触感,让你能清晰的告诉我身体的感觉,可以让我知道怎样下手,但是也会放大你的痛感,你……” 话音未落,秋冽毫不犹豫的接过来,一口灌下,“砰”的一声摔碎碗。 “来吧!” wap. /134/134614/31603851.html 第26章 姑娘,动手的时候要注意分寸 断骨重塑需要一定的巧力打断骨头,秋大业与儿子父子连心,下不去手,秋存墨需要正骨,打断骨头的任务就落在了孙旱身上。 他脱去外衣,凝重的看眼三人:“我真的动手了!” 秋冽咬住木棍,以眼神示意他动手。 孙旱不再废话,单手运转着灵气,借力巧劲打在秋冽的背上,“咔咔”的断骨声中,他的喉咙里发出惨痛的呜咽,额头上青筋直冒。 秋存墨双手摸索着断骨,将它们小心的,仔细的,一点点的恢复原位。 骨痛连心,更何况还是在药物的加持下,秋冽承受不住晕死过去。 秋存墨毫不犹豫的一口凉水喷下去,将他唤醒:“还来吗?” 秋冽默默无声的点点头,眼神透出狠戾的疯狂。 这一次,他忍下了所有的痛,没有再昏迷,任由痛感将他一点点的吞噬。 终于…… “咔” 随着最后一块骨头续位,秋存墨长出一口气:“成了!” 秋冽浑身的衣衫被汗打湿,脸色惨白的激动低语:“这么说,我还能站起来?” “有我在,你想着坐着都难,不过,你身体里的毒素还在,我还要继续解毒驱毒,还有你的身体现在很孱弱,得好好的静养。” “那,我得养到什么时候?”秋冽刚刚蓄起的希望又沉了下去。 “嗯?”秋存墨皱起眉头,数日子算时间,竖起左手。 “五年?”秋冽紧张的心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五年……” “不是五年!” “什么?那,五十年?”秋冽又绝望了。 “哥,你能不能给我点信心呢?”秋存墨不高兴的收拾针灸包:“有我出手,怎么可能需要五十年那么久?” “难道是五个月?”秋大业激动的走过来:“墨儿,你哥哥五个月以后,真的能像正常人一样吗?” 秋存墨有种无语挫败感:“爹,哥哥,我秋存墨在你们的眼中,就这么的不堪吗?五个月?五个月以后哥哥都能上天摘星星了!五天!” “……什么?” “五天!?” 秋家父子俩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的看向孙旱。 孙旱无语:“你们看我干嘛?不过,我相信姑娘,她说五天,那一定就五天!” 他一个废了修为的废物,不过是短短个把月的时间,就恢复到昔日的巅峰时刻。 如今秋冽断骨重续,还有什么不可能!? “不过,在这五天的时间里,你可能不会太舒服!” 秋存墨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蛊盒,挑出一只黑色蚰蜒蛊虫。 “这只蚰蜒蛊是我加急养出来的药蛊,它以血为食,在吸血的同时,也会释放体内的药性,所以,你需要时时刻刻的把它养在你的心上,因此……蛊虫噬心,你会时不时的心悸疼痛。” “没问题!”秋冽想都不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别说是咬上五天,就算咬上五年,只要能治病,一切都无所谓!” 忙完一切,天色微微亮。 秋存墨泡了个热水浴,擦着头发往卧房走,预备睡个美美的美容觉。 倏地。 一丝异样的气息从身后萦绕而起。 她瞳底瞬冷,斩神刀倏然出手,毫不犹豫的斩杀身后。 “叮当!” 一声脆响,斩神刀被折扇弹飞。 “姑娘,小心点,我这把扇子很贵的!” “宗凛!?” 秋存墨下意识的看了眼周围。 她清楚记得,洗浴之前,她关紧了门窗,其间也没也听到任何人推门而入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宗凛指向她的卧床,墨冷的瞳底漫上笑意:“我是不小心进来的!” 顺着他的手指,秋存墨这才发现雕花床的内侧闪出一道缝隙,正好够一个人的身段。 “我在家里打扫卫生的时候,无意间触到了一个机关,好奇心驱使,我就下来了,没想到竟然到了这里,恰好遇上姑娘沐浴……” “你说什么!?”秋存墨瞬间看向内室的屏风。 因为在自己的房间,她的浴桶外只放了一盏屏风,顶多也就挡一下门口而已,并不能三百六十度的全方位遮挡。 况且,他是从床榻那边过来的,从某些角度来说,更容易看到一点点的春光。 “姑娘放心,我很正人君子的,什么都没看到……” 话音未落,秋存墨飞身跃来,灵气暴起,碾压着劈头落下。 宗凛云淡风轻的敛眸一笑,手中的折扇化成盾形挡下了灵气。 光影闪过,折扇外闪过倩影。 他抬手,挡下秋存墨踢来的一脚,手腕趁机沉下,反握住纤细的脚踝,以手肘压在自己腿上。 白嫩的脚趾泛着粉红色的诱惑,冷冰冰的踩在他的小腹上,惹出了一丝异样。 “姑娘,不穿鞋子,脚会冷的!” “是吗?!”秋存墨冷笑着借力下滑,小脚狠狠踹向男人的小腹。 惊觉不妙,宗凛连忙撒手撤身,转动着轮椅避开,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 “秋存墨,注意分寸!有些地方是不能踢的!” “为什么不能踢?踢了你还能长长记性,记住下次人家姑娘沐浴的时候,非礼勿视,非礼勿进!!” 秋存墨挑衅的斜睨某个地方:“进了,看了,你就要付出代价!” 灵气暴起,斩神刀破空而出,“咻”的一声从高空斩下。 宗凛再次避开,意识到不对:“秋存墨,你来真的!?” 斩神刀所斩的方向,正是他一再强调的分寸。 没想到他不强调还好,一强调,她更没分寸了。 斩神刀再一次破空而来的时候,他倏然抬手,横空拦下的刀,云淡风轻的握住刀柄。 “嗡!” 斩神刀一声颤鸣以后,竟然偃旗息鼓,不再挣扎,任由他掌控。 “不可能!”秋存墨心下一凛。 斩神刀已经是她的兵刃,与她算是灵契相通,除了她,没人可以驾驭,为什么会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轻松拿捏!? 宗凛握住刀柄,手指霸蛮的抚过刀锋,强横的抹去她的灵气,横刀于眼前,双眸谑意的凝视着秋存墨。 “姑娘,这把刀可不是这样用的!” 刀锋挡住了他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一瞬,秋存墨看到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陌生,是因为这张脸只存在于她的记忆中,似有若无,梦幻虚实,让她难以判断真伪。 熟悉,是因为…… 这双眼睛,就是那天在雾影山,抹去她记忆的男人!! 是他?? 是他!! 绝对是他!!! wap. /134/134614/31603852.html 第27章 他,很老吗? 怎么是他呢!?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雾影山? 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西子洲!? 最让秋存墨震惊的,是关于她的出生! 他曾今说过,她出生时,是他接生的,并且以紫韵天骨取代了墨韵天骨!! 可是…… 他才多大呀!? 他看上去也不过十六七岁,比她大不了几岁而已。 那,他究竟多大的年纪了? 很老吗?! 这一瞬,秋存墨浑身冰冷颤抖,手心发麻,激动到难以自制。 “怎么,生气了?我不过是和你玩笑而已。”宗凛察觉到了秋存墨的异样,却没想太多,单手挽出一朵刀花,将刀还给她。 “我好歹也帮了你,算是朋友了,而刀这种东西是对待敌人,你用来对付朋友,是不是不对?” 秋存墨眼尾都在颤,甚至于都没有拿回斩神刀的勇气,生怕宗凛看出她澎湃的心思,低头抓起衣衫,迅速走回房间,“砰”的一声,重重关上房门。 宗凛一怔,眉心微沉的看向斩神刀:“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可是,如果真的生气,会更加炸毛呀! 而不是由一个要咬人的小刺猬,变成乖顺的小白兔。 “秋姑娘……” “砰!” 屋门被重重的打开了,秋存墨散着头发,醺愠的瞳底漫上疑惑,指向雕花木床。 “你真是从那里爬出来的?” “……” “那你的轮椅是从哪来?!” 那个地方只能供一个人进出,这家伙不是腿脚不好吗? 轮椅怎么出来的?! 宗凛还没来得及说话,陡然听到了敲门声:“妹妹,你睡了吗?” 是秋冽。 秋存墨看向宗凛,宗凛会意的躲进门后,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示意秋存墨去开门。 秋冽比刚才好了很多,虽然还需要借用拐杖走路,但气息明显起了变化。 “哥,你怎么不休息呀?” “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好多年了,我被困了好多年,所以想要出门走走,你放心,我不会走太远的路,只是站在门口看看外面的世界就行。” 当一个人可以走出牢笼的时候,都会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狂野,想要释放多年的郁积。 “哥,你等我一下,我梳理一下,陪你出门!”秋存墨暖心的温柔一笑,迅速关门。 再转身,房间里已经没有宗凛的行踪,斩神刀放在枕头上。 “这家伙,跑的还挺快!等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房间里肯定有个她不知道的机关,等回来以后再慢慢搜寻。 她简单的挽了发髻,簪上一枚珊瑚绛红发簪,换了青红色的长裙,笨笨跳跳的陪着秋冽出门,孙旱要跟上,却被她拒绝了。 “我就是陪哥哥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又不出院门,谁都不用跟。” 一大早,路上行人不多。 秋冽看着高高的门槛,拄着拐杖,吃力而小心的迈过去,感慨万千的看着匆匆忙碌的路人。 “妹妹,你知道吗?我曾经无数次想着,是不是等我死了以后,才能堂堂正正的走出大门!” “哥哥放心,有我在,以后你不止能堂堂正正的走出家门,我还会帮你走出西子洲!” 秋冽笑了,摸摸她的头发:“能走出家门我已经很欣慰了,你不必再为我操心其他的事情!” 走出西子洲,谈何容易!? “羊肉包子,热乎乎的羊肉包子,羊杂汤,好喝的羊杂汤嘞……” 小贩的叫卖声遽然勾起了秋存墨的回忆。 “哥,羊肉包子羊肉汤,你还记得吗?”秋存墨高兴的勾住哥哥的手臂:“小时候,我吃包子你喝汤。” 秋冽的记忆也活了起来:“我当然记得,我碗里的肉都被你捞走了,只剩下乱糟糟的羊血羊杂给我……” 秋家并非喝不起两碗羊肉汤,而是他们更喜欢兄妹在一起混闹的感觉。 多年过去了,再次看到羊肉铺子,秋存墨的眼睛瞬然湿润了很多。 “掌柜的,来一碗羊肉汤,两个包子……” “诶呦,秋大公子,您贵客,里面请。”掌柜的热情的邀请两人进屋候座,很快端来一碗羊肉汤和两个包子。 秋存墨熟练的将包子拖到自己面前,取了小碟子倒上陈醋。 她吃肉包子,就是喜欢蘸醋。 掌柜的表情一僵,失神的看着秋存墨的动作,眼睛时不时的瞥向她的脸庞。 秋存墨察觉到了异样:“掌柜的,干嘛这样看我?你不会是想先收钱再吃饭的吧?” “不不不,不是,我,我是,客官慢用,慢用。”掌柜的脸色很不好看,连忙低下头收了话音,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 秋存墨正半趴在桌子上,用筷子在秋冽的汤碗里捞羊肉片,一片片的都挑到了自己的碗碟中。 掌柜的脸色大变,呼吸都粗了起来。 “掌柜的,你脸色不好呀,”伙计看出了掌柜的神色不对。 掌柜的立即收回眼神,惊恐中透着不可思议:“大白天的见了鬼,脸色好才怪!” 小二不明所以,连忙将他拽到一边,压低声音:“掌柜的,你可别这样说,秋家大公子是有两年没过来喝汤了,可你也不能说是见了鬼吧!” “你懂个屁,我见的是他身边个……” “那个……女鬼吗?!” “……” 掌柜的没有说话,忍不住又偷看了两眼秋存墨:“像,太像了,吃饭的习惯,蹲在那里的姿势,还有她拿筷子的长短……真的是太像了!” 秋家的二小姐最喜欢吃他做的羊肉包子,秋大业宠女儿,就出资给他租下一套房子,让他安心在秋家大宅附近卖包子。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二小姐得有两百多天是来铺子吃包子喝汤的。 而每一次过来,必定是秋冽陪着,兄妹俩就点一碗汤,然后由着二小姐把肉捞干净,蘸醋吃。 后来,他赚了钱,买下了宅子,二小姐也从外面回来了。 回来后的二小姐,曾经和秋冽来过一次,可她却吃包子不蘸醋,说是吃醋对牙齿不好,更不捞秋冽碗里的肉,说羊肉腥膻,她戒了。 从那以后,他们兄妹俩再也没来过他的铺子。 如今,一个陌生的小姑娘骤然出现,而且还是秋家二小姐小时候的吃法,怎么能不让他震惊呢?! 想到了什么,他立即转身从咸菜瓮里捞出个咸菜,切成丝后,淋上秘制酱汁,端给了秋存墨。 “大公子,姑娘,尝尝我们家的腌菜,自己腌的,保证姑娘绝对没吃过!” 秋存墨夹起一根菜丝,蹙眉:“怎么放了香油呢?” 她喜欢吃他们家的腌菜,但是不喜欢淋香油,因为香油会掩盖腌菜的酱汁香味。 掌柜的手一颤,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二小姐还是不吃香油呢?!” 秋冽倏然抬头,瞳底震颤了一下,紧张的看着秋存墨。 秋存墨似笑非笑:“老掌柜,多年未见,您还记得我的口味呢!?” wap. /134/134614/31603853.html 第28章 我要这个小姑娘 掌柜的彻底神色大变,惊骇的后退一步:“你,你真的是……” “嘘!” 纤指落于唇,秋存墨狡黠而邪魅的咬唇浅笑:“哪有什么二小姐,我就是来捧您场子的小吃货而已!” 掌柜的是见过世面的人,又是借着秋大业的帮忙才养家糊口,站位脚跟,自然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二小姐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临走时,秋存墨多给了赏钱,掌柜的连连作揖,非要给他们再带一些羊肉汤回去,两人推辞不过,只能在路边候着。 一辆疾驰的马车从街尾疾驰而来,溅起一地的尘土。 秋存墨折身将哥哥挡在里侧,还贴心的用长袖挡去飞尘,兄妹俩默契的对视而笑。 “吁!” 马车在两人身后急刹车的停下,车内传来女子的嘤咛:“怎么突然停了?吓死人家了。” “宝贝,遇到个熟人,咱们打个招呼。”车帘掀开,露出一张擦了脂粉的小白脸,“秋兄弟,好久不见。” “万长城?!”秋冽明显一怔。 趁着万长城下车的时间,他迅速在秋存墨身边低语。 “小心点,他爹是兵部尚书,掌有实权的那种,我之前在帝都求学的时候,与他是同一个学院的,这家伙好色卑鄙,仗着长的不错,祸害了不少好人家的女子,你可别被他那张脸给骗了……” “长的不错?哥,你是不是对好看两个字有什么误解?就他这样的也叫不错?”秋存墨咬着牙,几乎不动唇的低语:“咱们家隔壁那个叫宗凛的,才叫长得不错呢!” 秋冽眼尾一挑,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秋存墨不动声色:“看我干什么?放心,这样的货色白送给我擦鞋我都不要!” “也是,比起宗公子来,这一个的确不算什么!” 秋冽沉下心神,瞬间切换了笑脸,佯做多年的老朋友,热切的打招呼:“万公子不是一向在帝都玩的吗?怎么会来我们这个小小的西子洲?” “我最近认识个新欢,玩的还不错,就过来见见她的爹娘,”万长城油腻腻的眼神上下打量秋存墨,眼尾挑逗的挑了挑:“都说秋兄弟身体残废了,没想到还能找到如此美人做婢女,请教姑娘芳名?” 秋冽怎会不懂他眼神里的深意?! 轮椅一转,挡在了秋存墨身前,皮笑肉不笑:“万公子一向眼高于顶,没想到竟然看中我们西子洲的姑娘,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能得万公子青睐?” “秋兄弟客气了,那姑娘你认识的,”万长城带着一丝阴笑,转身叫道:“宝贝,大家都是熟人,既然遇到了,那就打个招呼吧。” 车帘被一双纤细的手指挑了起来,露出一张发髻微乱的俊俏脸庞。 秋冽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虞雨?!” 虞雨?! 秋存墨心下一动:哥哥从小定下的未婚妻,好像就姓虞。 难道这姑娘和哥哥的未婚妻是姐妹?? 虞雨整理着发髻,斜睨着打量了秋冽一眼,很是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没想到还活着!” 秋冽的双手紧握成拳,呼吸都在颤:“秋冽身体残疾,姑娘要高嫁,应该的!但是你我婚约,尚未解除,姑娘不该如此自轻自贱……” 什么!? 秋存墨吃瓜吃的震惊:……这姑娘,竟然是哥哥的未婚妻,她的未来嫂子?? “秋冽,你放什么屁呢!?你一个残废,我爹几次找你家退亲,你家都不肯,竟然还敢说我轻贱!?”虞雨跳下车,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秋冽隐忍着怒火:“你我订婚之时,父亲将我秋家的传家玉珏赠予你家,做了彩聘,父亲说过,其他的银钱玉帛我们都不要,只要你将我秋家的传家宝退还就好,可你们虞家一直不退,这才一直拖着婚约。” “你我订婚那么多年,要你一块玉怎么了?你还好意思要回去?”虞雨撒娇的勾住万长城的手臂:“万公子,你说呢?” 万长城坏坏一笑,勾住她的下巴,旁若无人的飞了个吻:“解除婚约婚约多没意思,只有挂着未婚妻的名义,你才算人妻,玩起来才更有意思有味道呢!秋兄弟,你说呢!?” 秋冽的呼吸倏然沉了下来,握着扶手的手青筋直冒,俊脸充斥着怒火:“你喜欢什么样女子,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怎么能说与你无关呢?你头上的绿帽子,那是本公子给你戴上的呀……” 此话一处,吃早饭的客人们都不淡定了。 见过偷人妻,给夫君戴绿帽子的! 但是没见过戴的这么关明正大的!!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别说秋冽是什么样的心情,就连虞雨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样的话,那不是说她淫#@%荡无耻,下#%贱到人尽可夫吗!? 但她不敢得罪万长城,只能以撒娇的方式强颜欢笑:“万公子,你说什么呢,什么绿帽子白帽子的,多难听呀!” 哪知道,万长城根本就不打算给她面子。 在他眼中,这就是个玩物而已。 “秋冽在帝都的时候,与我算是朋友,你是他的未婚妻,到现在也没解除婚约,难道不算是我给兄弟戴了绿帽子吗?” 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的慢慢弯下腰,对视着秋冽的眼睛,阴阴一笑。 “秋冽,想要摘了这顶绿帽子吗?简单,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个小小的条件!” “……”秋冽怒视着他,没有回应。 万长城目光上移,落到了秋存墨身上:“我要这个小姑娘!” “……”秋冽的眼中爆出杀机,咬死嘴唇。 “用一个婢女换你秋家的传家宝,还能摘下绿帽子的名声,秋冽,你不吃亏!” “你做梦!” 秋冽怒吼着刚抬手,肩膀陡然被秋存墨压住,动弹不得。 艳眸魅笑,她微微顷身:“我倒是挺想听听万公子具体怎么说!” “还是姑娘识时务,”万长城挑逗的飞了个媚眼:“知道跟着一个残废没有前途的……” “跟了你就有前途吗?虞姑娘呢?”秋存墨淡眸浅笑,眼尾刃上魅惑:“她是妻,我是妾吗?我这个人一向清白,哪怕是妾,我也要做个贵妾,绝对不会与一个有夫之妇争宠的!”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虞雨恼羞成怒,上来就要撕秋存墨的嘴。 万长城及时拉住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秋存墨:“姑娘是说认真的吗?” “是不是认真的,万公子你自己判断,但是如今的局势很明显,虞姑娘是你我之间的绊脚石,我都还过门呢,她就要撕了我,你要是真想得到我,简单,先把这女人甩了再说!!” wap. /134/134614/31603854.html 第29章 晚上的时候,我去找你,记得等我哦 万长城一瞬的沉默。 虞雨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紧张的拉住他的手:“万公子,你,你不会真的信了这贱人的话吧?我,我们都已经,已经那样了,你不能不要我的!” 她已经是万长城的人了! 如果被万长城甩了,她也就没脸活了。 秋存墨顷身浅眸,魅惑勾唇:“万公子不必急着回答我,想清楚了,就来找我,我一直等着公子!” 挑衅而傲娇的斜睨着虞雨,推着哥哥扬长而去。 虞雨更紧张了:“万公子?” “放心,我怎么会不明白她是在挑拨离间呢?!”万长城迅速换上笑脸,宠爱的摸摸虞雨的头发:“走吧,我们去见你爹娘。” 上车时,他的目光却还是落在了秋存墨的背影上。 …… 秋冽一直沉默不语,进了家门快到正厅的时候,突然卡住轮椅。 “妹妹,关于虞雨……” 秋存墨暖心的很:“放心,哥,我不会说的,爹娘也不说!” “哥哥不是怕这个……”欲言又止。 “哥,你不会还对虞姑娘……心有情愫吧?” “当然没有!怎么会有?我从一开始与她就什么都没有!” 秋冽与虞雨的婚约,还是秋家老太爷活着的时候定下的。 自始至终,他只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例行公事的去送礼物,才会与虞雨象征性的见一面。 秋冽暗了眼神:“我是担心爹娘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前些年,因为玉珏的事情,两家闹的很不愉快,但起码秋家的颜面还在。 而今呢?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万长城将绿帽子戴在了秋冽的头上。 这么狗血的桃色新闻,戏本子都不敢这样写。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下午的时候,秋大业终于听到了儿子被羞辱的传闻,但他并没有气恼,而是很照顾秋冽情绪的询问了实情,表示他自己会出面摆平此事。 出门时,撞见孙旱。 “姑娘说,大爷你估计有事需要我帮忙。” 秋大业脸色阴沉:“你能帮忙,自然是最好的!” 他和孙旱一人拎着菜刀,一人提着铁锅,一路敲打一路行的出了门。 秋池懵逼脸:“爹和孙伯伯干嘛呢?” “哥,想去看看吗?”秋存墨吃瓜的眼睛粲亮呆萌。 秋冽黑脸:“不去!” 有什么好去的?! 吃自己的瓜吗!? 秋存墨却停不下凑热闹的心,让弟弟照顾哥哥,她则兴冲冲的跟着出了门。 “姐姐,我也想去!” “闭嘴,你个小屁孩想个屁,在家照顾哥哥!” “……” 沁园东苑。 宗凛开门时,正遇到行色匆匆的秋存墨。 “秋姑娘,你去哪呀?” “忙的很,别烦我!” “不是要烦你,是要提醒你一下,”宗凛转着轮椅,飞快的跟了上来:“事分轻重,有些事情,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秋存墨倏然站住:“你什么意思?” “你们秋家的传家玉珏是好,但是比起秋家的名声,玉珏就不算什么了!” “……” 秋存墨疑惑而警觉的看着他,突然顷身低语:“宗公子,是不是我家的事情,你都知道?” “差不多吧,怎么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在九霄阁那边遇到一个叔叔?” “什么叔叔?” “一个戴着面具的叔叔!” 宗凛的眼神幽沉的如同净水深潭,没有起一丝丝的涟漪,很是云淡风轻的“哦”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他说,我出生的时候,就是他接生的,而且,我是天生的墨韵天骨……” 宗凛突然看向她的身后:“你爹不见了。” “……” 秋存墨读懂了他转移话题的小心思。 虽然他表面淡定,完全事不关己的模样,但她绝对可以肯定:……他,慌了!! 否则,他不会转移话题。 而这,就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秋存墨细心而温柔的为他整理好衣襟,顺耳低语:“晚上的时候,我去找你!宗公子,记得等我哦!” 炫亮的眼睛眨了眨,俏皮的弯唇而笑,转身蹦蹦跳跳的追向秋大业。 “爹,等等我!” 宗凛没有跟上。 他静坐在轮椅中,瞳底的黑如同化不开的夜,吞噬一切。 秋存墨和其他的吃瓜群众一样,跟在父亲和孙旱身后,浩浩荡荡的向着虞家走去。 虞家正在办家宴。 虞家主邀请了家中亲贵,一切宴请万长城。 听到管家回禀秋大业来了,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你带人去门口,务必要把他们给我拦下,别坏了雨儿的大事。” 万长城似笑非笑:“虞家主,有事吗?” “没,也没事。” “可刚才管家说什么秋大业?难不成,秋大业亲自来了?” “不,不是……” “如果是他来了,本公子还真的想见一见呢!”万长城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拂袖起身。 虞家是商贾出身,小门小户,在万长城面前大气都不敢喘,听说他要见秋大业,急的虞家主抓耳挠腮。 “万公子,秋大业此人奸诈,圆滑,颠倒黑白,胡搅蛮缠,不见,不见也罢!” “听雨儿说,因为一块玉珏,你便不同意与秋家退婚,一块玉珏而已,虞家主何必那么执念?” 虞家主的脸色难看的很:“实不相瞒,那玉珏是一块灵玉,小女能破觉醒天骨全都是玉珏的功劳,而且玉珏是我们两家的彩聘,既然送出,哪有毁约的道理,您说是不是?” 万长城点点头,不置可否:“听雨儿说起,玉珏一直是虞家主在收着,不知道今天能否有缘一观呢?” “啊,现在吗?” “是啊,现在!”万长城皮笑肉不笑:“要是虞家主不方便,就当我没说!” “不不不,万公子言重了,一块玉而已。”虞家主做梦都想攀上帝都权贵,这样以来,在西子洲,虞家也不至于输秋家一头。 他从腰间的锦囊里小心翼翼的取出玉珏,双手递给万长城。 万长城缩了缩瞳孔:“好浓的灵气!”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就是一块玉珏。 但是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块极品灵玉。 怪不得秋大业一直想要讨回来呢! 敲敲打打的声音从街尾传来,秋大业气势汹汹的走过来,虞家主连忙招呼手下上前。 “秋大业,你这是干什么?” “姓虞的,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吗?!本来,我还想着给你留点面子的,但是你们虞家不要脸的话,那就无所谓了!” 秋大业冷笑着将铁锅反扣在地上,接过孙旱手里的刀。 “你不是一直眼馋我们家的玉珏吗?行!送给你了!我秋家所有的东西都送给你们了!” 扬手,刀刃狠狠的斩切在铁锅上。 “咔嚓” 铁锅一分为二。 “今天,当着一众父老乡亲的面,我秋大业在此声名,从此以后,我秋家与你虞家,再无半点瓜葛!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孙旱!” 孙旱答应一声,取出早就准备好白布,划拉着往地上一铺。 秋大业用破锅的边缘割破手掌,在白布上写下一个大大“休”字。 “我秋家子,在此,休弃虞家女!以此为证!!” wap. /134/134614/31603855.html 第30章 可怕到变态的男人 孙旱配合的将血书和半口铁锅一起,送到虞家主面前:“恭喜虞家主,喜提贵婿!” 虞家主抽了抽嘴角,脸色难看的要死:“姓秋的,你们欺人太甚了!” 他一巴掌打翻铁锅:“还以为你是秋家家主吗?我呸!你现在屁都不是,就算休,也是我虞家女休你秋家子!” 孙旱阴损一笑:“虞家主,休弃这种事情,是需要真金白银的,你想休弃?好啊,把人家秋家的财产和玉珏还给人家啊,别又想当彪子又想立牌坊的……” “你……” 话音未落,脸上就被孙旱抽了一巴掌:“闭嘴,要是没本事还钱,就给我当孙子受了这羞辱!” “你敢打我?”虞家主爆了。 当着权贵女婿的面,他竟然被人打了?? 士可杀不可辱啊!! 他可不能咽下这口气! “来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他给拿下……” 孙旱等的就是这句话。 不等虞家主把话说完,又是一拳打过去:“都说了让你闭嘴!” “爹!?你敢打我爹,我杀了你!!”虞雨见到父亲挨打,一声怒吼,飞身而起,愤怒的扑向孙旱。 孙旱没回头,转身一脚踢出去,正中虞雨小腹。 她哼都没哼,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孙旱拍拍手:“老子不打女人,但是没说不踢女人!” 虞家的下人一看两个主子相继倒下,都吼叫着冲上来。 可是,他们面对的曾经的杀神三把刀啊!! 孙旱如同一头猛虎扑进了羊圈,完全以碾压的姿态,一个人一拳打趴一个,呼呼几招过后,就将虞家人揍的满地找牙。 他还意犹未尽:“真是扫兴!我还以为能痛快的打一场呢,没想到这么没用!” 虞家本来就不是习武人家,所雇的家丁也就是青壮年而已,哪能是他的对手!? 扫兴间,他看到了秋存墨飞来的眼神。 顺着她的视线瞥了几次,总算明白过来,以一种很是夸张的表情看向周围。 “诶呀,虞家主,你们家那位贵婿呢?刚才不还在的吗?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不会是跑了吧?” 正要查看女儿伤势的虞家主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转身看去,果然没看到万长城的身影。 他下意识的摸向腰间,脸色大变:“玉,我的玉珏,我的玉珏不见了……” 刚才因为秋大业的到来,他并没有收回玉珏。 而今,万长城和玉珏一起消失不见,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孙旱阴阳怪气的幸灾乐祸:“哈哈,虞家主,别紧张,万公子可是你家贵婿,玉珏做为虞姑娘的嫁妆,早些给万公子也是好的。” “这可说不准,”人群中,秋存墨捏着嗓子尖叫:“万一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玉珏呢?那虞家主岂不是搭上了女儿,又赔上了玉珏?这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找玉珏,找万公子!?”虞家主也顾不上女儿的死活了,气急败坏的让手下去找人。 乱哄哄的虞家人也没心思再管秋大业的事,他趁机挤到女儿身边。 “墨儿,玉珏真的在万长城手中吗?” “在,我看到他收了玉珏,趁你写血书的时候跑的!” 秋大业脸色一沉:“他往哪个方向跑的?” “爹,你放心,玉珏只要在万长城的手中,就丢不了,不着急,”秋存墨猜到了父亲的意思:“他现在还是尚书之子,我们不能直接动手,否则就算抢回了玉珏,他也能猜到是我们干的!” 秋家现在根基薄弱,暂时不宜树敌。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明天那位秋家二小姐回门一事!” 按照西子洲的风俗,明天是丁宁大婚的第三天,也是新娘子回门回娘家的日子。 对于他们一家来说,明天是个大日子! 回到西苑,一家人又再次确定了明天的计划。 秋存墨回到闺房后,关门落栓,仔细打量房间。 前世的她也不是吃素的,也曾经看过奇门遁甲一类的书籍,关于机括巧匠之事多少有点心得。 “轮椅能进来的地方,肯定不小,那就需要相当规模的障眼法,柜子,衣橱,架子……都有可能!” 她挨个地方摸索了一遍,仔细又耐心,不急不躁。 终于,两个时辰之后,终于在床下的卯榫里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凹槽。 轻轻一按,床榻无声的滑开了。 “没有声音?” 天呐! 这是什么样的能工巧匠做出来的机关? 竟然丝滑到没有半点声音?! 床榻后方,闪出一个狭窄的通道,正好够轮椅通过。 她取来灯烛,小心翼翼的走进通道。 脚下微微一沉,身后的门丝滑无声的再次关闭,刹那间静廖无声的让人心悸。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山洞内,按照墙壁上的痕迹,她很快找到了出口的机关,按下,氤氲的雾气顺着洞口飘进来。 竟然是一个温泉池。 热气缭绕的温泉中,飘着一张青玉桌,桌上摆放着各色水果和一盏清茶。 她虚空抬手一摄,将青玉桌隔空抓到近前,试了试茶盏的水温。 “热的?” 茶盏滚烫,是新沏的茶, 茶盏底下还压着一张稍微有点湿的字条。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取出字条,上面是遒劲的朱砂字。 “姑娘自便,不谢!!” 看了看茶盏,再看看周围,她明白了。 “他知道我能找到这里,还算准了我进来的时间,又准备了这些东西……这个家伙!” 他竟然能精准的推算出她的一切行动! 简直可怕! 变态的可怕!! 秋存墨扔下纸条,转身要走,却又凝眸看了眼温泉,若有所思的沉吟之后,脱衣下水,同时爆出精神力,警觉的戒备着周围。 既然宗凛想要钓她,那她就上钩被钓! 这样,只要他出现,她就能精准的捕捉到。 热水漫过肌肤,舒服而惬意,她转身枕着手臂趴在岸边,双眸微阖,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袭白衣从水雾中走来,缓慢的走进水中,径直走到她身边,宠溺的抚过脸庞。 “我还以为,你能发现幻神散呢,你呀,聪慧有余,戒心不足,还是差点火候。” 她很警觉,什么都没吃,也没喝。 但是她却不知道,真正的药,是泉水中的幻神散。 幻神散溶于水雾,无色无味,药效缓慢的不会让人察觉,只会让人生出困倦之意,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男人环住少女纤腰,抱出水面,惹火的饱满勾出魅魂的妖娆。 wap. /134/134614/31603856.html 第31章 她,再一次失忆了 微光折入帷幔,落入少女双瞳。 卷翘的长睫颤了颤,秋存墨倦懒的睁开眼睛,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倏然,眼尾掠起一卷残影,猛地坐起来。 “这是哪?”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青灰色的垂幔外,不论布局摆设还是色调都透着浓浓的男子气息。 这是,一间,男人的卧房!! “我怎么会在这?” 秋存墨来不及多想,连忙跳下床冲向门口,刚要开门,陡然发现自己只穿着单薄的中衣,这才想起来检查自己。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别看了,昨晚上你一人独霸我的床!”带着鼻塞的沙哑嗓音从身后传来。 “……宗凛?!”秋存墨惊讶的后退,“咚”的一声撞到门板,“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又能在哪?”宗凛从桌边抬起身,伸了个懒腰,揉着脖颈:“昨晚上,你睡了我的床,而我趴在这里睡了一夜,现在是腰酸背痛。” “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秋存墨揉着太阳穴,仔细回忆脑海里留存的记忆。 她好像断片了,忘记好多事情。 宗凛转着轮椅过来,瞳底漫上异色:“你不记得,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吗?” 秋存墨茫然的摇摇头。 “你呀,自己进来的。” “不可能,我要是自己进来的,怎么会一点记忆都没有?” “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宗凛歪着头,眼底漫上一丝丝暧昧的笑。 “废话,我要记得,还会在这里问你?” “那,想不想我告诉你,你昨晚上做了什么?” “……” 男人瞳底的谑意,让秋存墨有种不好的预感,两只脚下意识的互相踩在一起,咬唇:“我,我还能做什么?你别胡说!” 她下床下的匆忙,没有穿鞋子,白皙的脚趾沾了一点点的泥尘,互相踩着成了小花脚。 宗凛转身,走到床边,将她的鞋子放在膝上。 “坐下!” 秋存墨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穿鞋子,连忙过来:“我自己来!” 一股重力骤然下来,她膝下一软,重重跌下去,身侧的软塌同时到了她的身下,将她软软稳稳的接住了。 抬眸间,宗凛已经到了近前。 俊美的眉眼漫布宠溺的笑:“你还是想一想,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吧!” 弯腰,勾起纤足,温柔的放在膝上,用袖子仔细擦去泥尘。 他的手很软,很暖,触碰到冰凉的脚趾却像是一簇火焰,瞬间点燃了她的心脉。 她红了耳尖,下意识的撤脚:“我,我自己……” “别动!”宗凛淡冷抬眸,磅礴的力量将她压住,一动也不能动:“昨晚上,你自己跑了过来,醉醺醺的,像是喝醉了酒,上来就爬上我的床,说是要在我这里睡,你不记得了?” 秋存墨心说你胡说八道吧!?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自己进来,还要在这里……睡?” “你不信?”宗凛的双眸如同深渊,折入秋存墨的心:“那你说,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呀?” 秋存墨一瞬的哑然! 她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宗凛的房间!! 可什么都不记得了! “砰砰砰” 房门轻叩。 “公子,西苑那边有人叩秋姑娘的房门了。” 秋存墨炸毛般跳起来:“遭了,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夜不归宿!” 她急匆匆的出了门,又折回来,警告的指着宗凛的鼻尖:“不要乱说话,晚些时候我再过来找你!” “秋姑娘。”宗凛追出门。 秋存墨没理会,继续往外跑。 “秋存墨!”宗凛提高了声音。 她很是不耐烦转身:“什么?!” 宗凛绚眸一笑,温柔的指向另外一个方向:“你走反了,那边才是你的院子!” 秋存墨狠狠挖了他一眼,找到自己的院子,飞身翻过院墙,急匆匆的回屋套上衣服,打开院门。 敲门的是孙旱。 他好奇的看向院墙的方向:“姑娘,你一大早就起床练功吗?” 秋存墨暗叫不好。 以孙旱的修为,绝对能听到她刚才衣袂的掠空之声。 故作镇定的撩了撩乱发:“是啊,我,早上睡不着,起床热热身。” “姑娘放心,今天有我呢,不会出太大的乱子……” 秋存墨一怔:“今天有什么事吗?” “姑娘,你怎么忘了,今天是丁宁回门的日子,咱们准备了一场大戏的!”孙旱觉得奇怪。 她是整场戏的策划者。 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然给忘了?? 秋存墨恍然记起是有这回事:“你不说我差点忘,那你找就是为了这事吗?” “不是,是大公子的事,大爷让我过来请姑娘。” …… 东苑。 宗凛看着秋存墨的倩影行云流水的翻过墙头,落在她自己的小宅院,温柔一笑。 “还是这么可爱!” 苏管家暧昧:“公子,昨晚上……” “别瞎揣测,昨晚上我抹去了她的记忆以后,就让她睡在我的床上,我可没碰她!” 他不知道是哪出的差错,秋存墨竟然记得雾影山的那些事。 为了消除不必要的麻烦,他只能略施手段将秋存墨骗来,再一次抹去她的记忆。 “咳咳,”苏管家会意的咳嗽两声:“公子,这样的事情您无需和小的解释,小的这就去清洗一下温泉,把幻神散的毒解了!” 宗凛倏然起身,身形提拔的走到床前,躺在秋存墨睡过的地方。 枕头上,还残存着她淡淡的发香,被子里也留有一丝丝的身体余温。 他贪恋的抱着被子,指尖轻抚枕头的印痕,眼尾一动,看到了枕头下的一点金翅羽尾。 是秋存墨的羽尾耳坠。 他小心的捏起耳坠,将它放在枕头上,似乎看到了少女粲眸明媚的笑容。 “秋存墨,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应该早就离开这个世界了……有你在,我会好好的活着,活着守护你,陪着你。” 当年,他心灰意冷的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却遇到了秋存墨的母亲,她将他带回家,给了他一碗暖饭。 也因为施舍了一碗饭,她被夫君打到早产。 要不是他出手,秋存墨母女俩早就一尸两命踏上黄泉了。 而那个男人借口秋存墨是个赔钱货,将她们母女俩赶出了家门。 大雨滂沱,他抱着小小的婴儿站在雨地,看着刚刚生产的女人跪在夫君门前,哀求他放自己进门,救女儿一命。 那一刻,怀中小小的柔软唤起了他对生命的渴望,也唤醒了他骨子里的不多的良善。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 可是这一刻,他愿意做这个小人儿生命中的好人! 他将他们母女安置好后,留下一笔丰厚的银钱,抹去了秋存墨母亲的记忆。 等他再出现,就是另外的身份了。 wap. /134/134614/31603857.html 第32章 她好看,还是你好看? 秋存墨急匆匆的赶到哥哥的房间,父亲和母亲早就等候多时,正相拥而泣。 尤其是母亲,一双眼睛哭的红肿,泣不成声。 “阿娘?”秋存墨的心跌落谷底,脸色瞬间煞白:“哥哥怎么了?” 不应该啊!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哥哥不应该出事的! 来不及等爹娘回答,她急匆匆的冲到卧房。 房间内,修长的身影正有条不紊的穿着衣衫。 “哥哥?” 听到呼唤,秋冽缓缓抬头,俊俏的眉眼晕染出一抹笑:“妹妹,我站起来了!” 他没用等到五天之后! 仅仅只是三天,他就重新站立于这个世间! 秋存墨松了一口气:“哥哥,我说过的,你要相信妹妹我的医术,不过,哥哥,我觉得就算你站起来了,暂时也不要公之于众。” “对对对,我和你娘也是这个意思,”秋大业立即道:“所以,我连池儿都没告诉,就是怕他小孩子嘴巴不牢!” 秋冽如今虽然可以站立,但是修为还没有恢复,若是遇到有歹心的人存心伤害就麻烦了! 秋存墨想到了什么,满脸的不可思议:“所以,你们刚才哭成那样是因为……激动?” 不带这样的!!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方案出了差错,哥哥出事了呢! “当然了,我和你娘那是喜极而泣!”秋大业意气风发的哈哈大笑两声:“老子从此可以扬眉吐气了。” 没有人知道,他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做了多少的容忍和退步。 如今,儿子再次站立,他的脊梁骨也站了起来。 “走!今天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去参加秋家二小姐的回门宴!” —— “少夫人,您看,您要用哪个凤钗?” 丫鬟展开梳妆匣,将金簪凤钗一一展开。 可是丁宁像是没有听到似得,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 几个丫鬟互相看了眼,都不敢打搅她,只能静悄悄的出了屋子。 “怎么出来了?你们伺候好了吗?”门外的粗使婆子好奇的凑过来。 “没有,少夫人的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是昨晚上没睡,还是哭的,也不搭理我们,我们不敢呆的太久,就先出来了,等她叫咱们再进去呗!” “也是,少夫人也挺可怜的,谁家的新郎在洞房花烛夜跑去青楼睡呢!” “可不是?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可四公子还没回来呢!” “……” 说出来,简直是伯爵府的奇耻大辱。 前天晚上的洞房花烛夜,胡仁阳竟然和新娘子大吵了一架,气势汹汹的离开了洞房。 他们第二天早上才知道,他竟然夜宿青楼,把新娘子晾在了一边。 虽然在老夫人的压制下,胡仁阳回了伯爵府,可就是不进新娘子的门。 谁都搞不明白,明明之前干柴烈火你侬我侬的小情人,怎么转眼间变成了你死我活的死对头了!? 新房内。 丁宁看着手背上的伤口,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 新婚夜,她在铺床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她当时也没怎么在意,可是意识渐渐的就迷糊起来,等再清醒的时候,就看到新郎如同看着死敌般怒视着自己。 那时候的丁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初为人妻的娇羞让她连忙起身整理床榻。 孰知,胡仁阳却冷冷一笑:“你到底是什么人?” 丁宁心下一惊,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只能硬着头皮低语:“我,当然是你的新娘子秋存墨呀?” “呵,看来是醒了,”胡仁阳低声冷笑:“你不是说,你叫丁宁,是秋存墨的师妹,只借了她的身份嫁给我的吗?” 丁宁做梦都没想到,这些话会胡仁阳的口中说出来。 她努力保持着冷静:“夫君,你胡说什么?我是你的墨儿呀!” 胡仁阳却不废话,从床上扔下一个东西。 那是一只黑色的甲虫,已经死透。 “夫君,这是什么?” “我也想知道这是什么!”胡仁阳从被子里抽出一个木匣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只活甲虫。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丁宁有种不祥的预感。 “盒子上说,这是一种能让人说真话的甲虫,而你刚才就被咬了一口……” 丁宁下意识的看向手背,确实有一个虫子咬过的痕迹。 刹那间,模糊的记忆涌上心头。 是的! 就在刚才! 她被甲虫咬了一口以后,整个人都僵了,胡仁阳焦急的询问她怎么了,她却说自己不是秋存墨,而是叫丁宁…… 胡仁阳将甲虫再一次放在她面前:“你若是没有撒谎,就让它再咬你一口!” “不,不行,不可能!”丁宁想都不想,一巴掌拍死了甲虫。 孰知,这个举动更意味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意味着她的心虚! 胡仁阳没法相信,自己千方百计娶到手的女人,竟然是个冒牌货!! 为了她,他推掉了曾经的未婚妻,娶了这个大家族女人! 可结果呢!? 可笑啊!! 胡仁阳崩溃的跑出婚房,在青楼灌醉了自己,一夜未归。 最让他绝望的是,母亲方氏第二天将他叫回伯爵府,得知一切实情以后,非但没有让他休妻,反而让他继续回房扮演好丈夫的角色。 “不管她到底是秋存墨还是丁宁,你知她知我知,除此以外,再也没有人知道,那她就是秋家二小姐,是你可以借力的岳家!” 方氏在伯爵府宅斗了半辈子,明白真情真心都是假的,而人眼睛看到的假象才最真实。 他们母子需要在丁宁身份曝光之前,利用秋家在伯爵府站稳脚跟。 所以,斟酌再三后,胡仁阳回到了婚房。 见到他归来,婢女们连忙行礼。 “四公子!” “都站着干什么?滚!” 胡仁阳冰冷的呵斥声从门外传来,随即一脚踹开屋门。 丁宁连忙起身:“夫君!” 胡仁阳冷冷的看着她,走向衣橱:“今天是回门的日子,我穿哪件衣服?” 丁宁的泪水瞬间崩落,连忙取来一件新衣服,伺候着他穿上,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夫君,你要信我,我真的是爱你,喜欢你的,你原谅我吧!” “为什么要原谅?你又没有什么错!” “夫君?”丁宁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是秋家的二小姐,是我的胡仁阳的娘子,何错之有?”胡仁阳皮笑肉不笑,掐住丁宁的脸颊:“你说过,你和秋存墨有几分相似,可是真的?” “……” “她好看,还是你好看?” wap. /134/134614/31603858.html 第33章 我怕不配坐那里 丁宁猜不透胡仁阳这样问的意思,连忙回答:“当然是我好看,夫君,你不也说过,我是你心中最美的女子吗?” “最好是这样!”胡仁阳意味深长的松开手,一反之前的冷漠:“关于你是丁宁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就是秋存墨,至死也是秋家的二小姐!” 母亲说的没错! 他妻子的真假不重要! 只要别人以为她是秋家二小姐,那她就是秋存墨! 身为秋存墨的丈夫,他必须第一个坚信她的身份! 两个人带上准备好的礼物,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手牵手的上了马车。 秋家老宅早就准备好了酒宴。 一见胡仁阳的马车,秋二成立即招呼人放鞭炮迎接,一家人和和美美,客客气气的分宾主落座,在一众族人的陪伴下斟茶倒酒,闲聊家常。 倏然,门口传来一声闷吼:“滚开!二小姐今天回门,难道老子不能过来喝杯水酒吗?二小姐,你出来,老子秋大业想要喝杯水酒,可以吗!?” 丁宁瞳孔一缩,迅速看向秋二成,以眼神逼问是怎么一回事。 秋二成也是懵的很。 前两天,他听说大房一家人都搬走了,他还想着老东西挺自觉,知道自己腾空了。 当时他忙着其他的事情,就没怎么在意大房一家的落脚处。 说话间,秋大业蛮横的推开几名家丁,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是坐着轮椅的秋冽,他还是那么佝偻,眼神阴沉的吓人。 丁宁与秋二成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即起身:“爹,哥哥,你们来了?” 她笑着走向秋冽:“哥,我推你!” “不劳二小姐,我来就好!”娇笑软糯的笑声中,秋存墨推开丁宁的手。 丁宁的瞳孔瞬然一缩,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惊惧的看着她:“你……” 秋存墨笑而不语,推着秋冽错身走过:“咱们坐哪?” 秋大业早就找好了位置:“今天咱们就是来凑局,喝杯水酒的,下座,下座就好!” “那怎么行,怎么能让岳父大人坐在下手呢?”胡仁阳碍于客气,让人搬来两把椅子,在自己身边安排下。 秋大业却继续摆手:“不行不行,我可不配坐那里,胡公子,你也别误会,我今天真不配上座!” 他一屁股坐在下座,还贴心的给秋存墨准备好了椅子,嚣张的拍了拍:“乖,宝贝,你坐这儿,陪着我们爷俩好好的喝几杯!” 这肉麻的称呼,暧昧的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尤其是秋二成,更是找到了发泄的借口:“秋大业,你这是做什么?你是存心来给墨儿抹黑的吗?你说你都多大的年纪了,竟然还,还弄这么一个小姑娘做……唉!你这样对得起嫂子吗?” “嫂子?我娘子吗?”秋大业自斟自饮了一杯水酒,很是认真的抬起头:“她知道呀!” 说着,夹了一块肉给秋存墨,还亲手喂到她嘴里。 “乖,尝尝这个,我们家老厨子的一绝,肥而不腻,唇齿留香!” “住手,伤风败俗,有辱斯文!”秋二成上头的怒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秋大业,带着你的小贱人滚出去!你不要脸,我秋家还要脸面呢!?” 秋存墨嘴巴里咬着肉,瞬间黑眸朦雾,委屈巴巴的吧唧嘴:“呜呜,他是不是在骂我?” 矫情的小模样让秋二成愈发上头了:“骂你?骂你怎么了?老子还要打你呢!?” 一声怒吼,灵气隔着桌面,狠狠的打向秋存墨。 秋大业瞳孔一缩,瞬然抬手,化气成盾,护在了秋存墨面前。 “老二,你太过分了!” 灵气撞上气盾,瞬间将灵气反弹回去,掀翻了酒桌。 周围的客人猝不及防下,几乎都被甩了一身的菜汁。 但是所有人都没人吱声,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秋大业。 尤其秋二成,有些眼瞎般怀疑自己看错了:“你,你刚才……大哥,刚才是你出手吗?” 怎么可能?? 他就是个文弱书生啊?! 他怎么可能那么云淡风轻的结成气盾,还能拦下他的攻击?? 秋大业一招过后,眼尾刃出凶光:“老二,看在秋家老祖宗的份上,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不管你们二房和三房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我都一直隐忍,可你是不是越来越过分了!?” “你?你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呢!”秋大业缓缓的站起身,双手握成拳,咔咔作响:“是不是老子只要拿起书来,你们就真当老子只是书生,任由你们欺负了?” “爹,二叔,稍安勿躁,都是一家人,何必动气呢!?”胡仁阳及时上前分开两人。 他要的是秋家的江湖地位,不管是秋大业还是秋二成掌家,对他来说都一样。 “谁和他一家人?你看他现在的做派,哪还有一家人的风骨!”秋二成好不容易把大哥赶下族长宝座,打死都不敢在让他回来,否则这族长之位岂不是岌岌可危? “说到这个,我完全赞成你的话!”秋大业皮笑肉不笑的斜睨一眼丁宁:“我们哪配做一家人啊!” 丁宁的呼吸都颤抖的停顿了一下,惊恐的看着秋存墨。 这张脸,她太熟悉了!! 虽然几年没见,她比记忆中的容颜更好看,也更有韵味了,但是,她的五官却没有太多的变化。 秋存墨! 她就是秋存墨!! 真正的秋存墨就在这里! 她究竟要干什么?! “娘子?”胡仁阳察觉到了丁宁的失态,不动声色的走到她身边,单手揽过纤腰,用力一捏。 “啊?”丁宁心慌的下意识应了声。 胡仁阳皱眉:“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请岳父和二叔上座!” 丁宁这才缓过神般应了声,僵硬的走了两步:“二叔……爹,你们,你们还是上座喝酒吧,我……” “别这么叫我!”秋大业大手一挥,阴阴坏笑:“我秋大业可不配做你二叔!” “爹,误会,我是……” “那就更不对了,”秋大业瞥了眼秋存墨,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我秋大业这辈子就一个女儿,也从未做过对不起妻子的事情,更不曾与外人生女,哪来姑娘你这么大的女儿呀?!” “秋大业,你发什么疯?!”秋二成气急败坏的一声嘶吼:“你要是不想喝酒就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诶,女儿,人家不欢迎咱们,也罢,这破水酒不喝也无所谓,推上你哥哥,咱们回家!”秋大业霸气的站起身,招呼儿女回家。 胡仁阳此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立即看向丁宁。 丁宁心虚的低下头,脸色惨白。 此情此景,不用多说,胡仁阳已经意识到秋大业身边的那个绝色女子,才是秋家嫡出的二小姐秋存墨。 他心思瞬间大动,迅速思索着后面的路要怎么走。 wap. /134/134614/31603859.html 第34章 真假二小姐 秋二成却完全一头雾水,不明所有的拦下一家三口:“大哥,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这姑娘……是谁?” “墨儿,还不见过长辈!没礼貌!”秋大业扯着嗓子做戏。 秋存墨乖巧的走上前,施礼:“秋存墨见过二叔!” 秋二成的老脸瞬间变了,见鬼一般后退了几步:“你说?你是谁?” “二叔,我是秋存墨呀,您忘了,我小时候您经常抱着我玩的,只是那时候您表面上对我好,背地里却总是叫我小贱人拖油瓶的,您不会连这个也忘记了吧?!” “你,住口!”秋二成彻底慌了。 秋存墨是继女,按理来说没资格入秋家的姓氏,继秋家的排行,可秋大业却利用族长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给了女儿应有的名分。 他气不过,背地里总是叫她小贱人拖油瓶。 可,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竟然都记得!? 那,岂不是意味着,她真的就是秋存墨了?? “你是秋存墨?那,你又是谁?”秋二成鸡贼的把战火转移到丁宁身上。 “我……” 丁宁刚要回答,去被胡仁阳拽到身后:“二叔,你说什么胡话呢?她是秋存墨,是我的妻子,是你的侄女,是秋家二小姐!” 眼神一杀,冲着秋二成狠狠丢了个眼色。 “当初,我妻子回到秋家的时候,可是您和家族中的长老们共同迎接的,这些年,也是你们看着她长大,怎么现在反过来问她是谁了呢?” 秋二成那个老狐狸,瞬间明白他的暗示:……不管丁宁是不是秋家的二小姐,现在箭在弦上,她都必须是!! 其实,说到底,丁宁是不是秋家的二小姐,还不是他和秋家族老们说了算!! 他谁说是秋存墨,谁就是秋存墨! 假的也能说成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立即咳嗽一声,严肃起来:“此话不错,墨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是不是秋家二小姐,我们心中自然最清楚,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你怎么能随便弄个野丫头过来混淆视听呢!?” 眼睛一扫,看向其他族人。 “诸位族老,你们说呢?” 秋二成上位成为族长之后,身边的人大换血,全都换成了他的心腹。 此时他一吆喝,自然一堆人跟着奉承。 “族长说的没错,这就是咱们秋家的二小姐!” “咱们看着她长大的,是不是二小姐,我们最清楚!” “……” 秋二成悄然与胡仁阳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的点点头。 ——今天就算秋大业说破天,丁宁她也是秋存墨! 果然,秋大业被呛住了,一张脸涨红到青紫,像是吃了苍蝇般恶心。 “你,你们真的太恶毒了,她明明就是个假的,你们……好,好!!你们想这样搞是吧?行!那咱们就搞清楚!!秋家的祖业有我秋大业的三分之一,你们把我家的祖业分还给我,从此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不可能,你当家的时候,除了那两座荒山,所有的钱财都扒拉到你私宅的铺子田地里了,如今你还叫嚷着要分家,绝对不可能!”秋二成好不容易霸占了秋大业的家产,怎么可能再吐出来? “你,秋二成,你,”秋大业被气到了,脸色越发难看,颤抖的手狠狠指向众人:“还有你们,我为秋家殚精竭虑的付出,你们最清楚,今天是不是也要倒打一耙,杀人诛心的反咬一口,说我贪污?!” 没人回答。 秋大业气的一口气没上来,跌坐在椅子里,大口喘着粗气:“行,行!!产业你们吞了不想吐出来,那祖业呢?当初老祖宗去世的时候,还有两座荒山没有分……我总能分半个山头吧!?” 荒山? 秋二成心里呵呵冷笑。 秋家的那两座荒山都荒废了上百年了,满山的碎石疙瘩,连野草都不长,他竟然还想打荒山的主意? “大哥,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荒山给你,两座荒山我都给你!免得你将来说我心狠手辣,不顾及手足之情!” “不!我只要我自己应得的那一份!”秋大业梗着脖子怒吼:“你把我那份荒山换成银钱,给我现银,我要兑换成银钱!” “你想的美!两座荒山都给你,你爱要不要!” 秋二成冷笑翻找出两座荒山的地契,又在族人的见证下,扔给秋大业。 “秋二成,你真是心狠,当真给我两座只有破石头的破山,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呀,我要兑换现银,现银!!”秋大业撒泼怒吼着要兑换银钱。 秋二成很是不耐烦猛地一拍桌子:“来人,把他们一家人都请出去!以后不许他们再进秋家老宅一步!” 在家丁们的驱赶中,秋大业骂骂咧咧的被赶出了秋家。 “吱呀” 秋家老宅的大门在身后关闭,秋大业还骂骂咧咧,转头看到女儿推着儿子已经走远,连忙跟上去,从怀里掏出荒山的地契。 “闺女,你今天整这么一出大戏,就是为了这两张荒山地契?” 当初,秋存墨告诉他们闹事的计划时,他们都以为她是戳破假货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认祖归宗。 没想到,她最终的目的,竟然是这两座荒山的地契。 秋冽也蹙眉:“秋家的先祖都在山上试验过,不管是旱地还是涝地,哪怕是风调雨顺的年头,那山上也是寸草不生,什么都种不活,甚至于连野猪豺狼这样的野物都少。” 秋存墨却将哥哥的轮椅扔给父亲:“爹,收好地契,有没有用,等我回来就知道了!” “你要去哪?” “爬山!” 秋存墨打小就生的粉雕玉琢,聪明伶俐,很得秋家老祖宗的喜爱,从没有因为不是秋家骨血而嫌弃。 在她的记忆里,印象最深的就是坐在老祖宗的腿上,听他说那些听不懂的秘闻。 其中一个秘闻就是关于荒山的! 老祖宗说,荒山的价值不在山顶而在山腹,内有乾坤,还一直打趣说,等她长大了嫁人的时候,给她一座山做嫁妆。 两座荒山并不毗邻,距离秋家最近的是大青山。 远观看去,大青山满山荒凉,灰褐色的石头遍布山野,偶尔冒出来的几颗野草就像是秃子头上的汗毛,可怜到可以忽略不计。 刚踏上大青山,斩神刀忽然一阵颤鸣,竟然从她的手臂上破空而出,原地旋转一圈后,“咻”的飞向右侧。 半柱香后,“叮”的一声刺进了一方岩石。 “咔咔咔” 数十吨岩石承受不住重击,应声而碎。 碎裂的岩石正中,一方墨黑色的东西吸引了秋存墨的注意。 她连忙飞身跃上,眸底一凛:“这是……玄铁?这是一座铁矿山!!” wap. /134/134614/31603860.html 第35章 奶凶奶凶的威胁,句句凶在心尖上 冷兵器时代,什么东西最金贵? 玄铁啊!! 小到衣食住行的锅灶饭勺,大到兵器铠甲的铸造,甚至于城墙堡垒修筑都离不开玄铁。 尤其是提炼后的精铁更是等价黄金,而且还有价无市。 “秋家老祖宗这是留了一座金山给子孙后代,但是他们都没有守住啊!” 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山顶的收种上,竟然没有一个人想着窥探一下山矿。 斩神刀飞旋,将十多吨的玄铁石大大小小的切割成几十块,一一搬起来扔进了空间,又做好痕迹的伪装方才离开。 回到沁园已是亥时,但是她的闺房却灯火通明,还有父母的笑声传出。 “你这孩子,真的是要笑死我了,在我家还能没有她一口吃的?你吃你的,不用管她。” “还是不要了,我等墨墨,我今天早上答应了,说今晚等她一起吃宵夜的。” 宗凛? 他怎么在这?? 秋存墨蓦然想到了早上的事情:……坏了,这家伙不会是来胡说八道的吧? 她连忙推门而入,果然看到宗凛正坐在父母中间。 他腼腆到有些局促的捏着衣角,俊美的脸上挂着羞涩的笑。 “墨墨,你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 “墨儿,你怎么说话呢!?”母亲盛瑛凤立即起身低声呵斥:“宗公子等了你一晚上了,连我给他准备的宵夜都要等你回来一起吃,你还这样凶人家!” 秋存墨被怼的短了两分气,心虚的瞄了眼宗凛:……他会这么好心? 宗凛似乎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早上的时候,你不是邀请我晚上吃宵夜的吗?我来了,你不在,我就在这里等你了!” 秋存墨心说我什么时候说要请你吃宵夜的?? 但是宗大公子提到了“早上”两个字,她心知肚明是在“威胁”,只能顺势娇娇的笑。 “我那是想着,你帮我们家解决了房子这个燃眉之急,就想着请你吃顿饭,没想到有事耽搁了,要不,你还是先回去,等改日我再谢你?” 她急着将宗凛打发了,好和父亲说矿山的事。 哪知道宗凛根本就不接话茬,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汤:“这是盛叔母做的酒酿丸子,酸酸甜甜的,我们一起吃,就当是谢过了。” “对对对,你们吃,厨房那边还有小糕点,我去看看好了没有,她爹,你帮我看着灶火去。” 正看着宗凛一脸姨妈笑的秋大业恍然醒过神来,连忙起身:“对对对,我去看着灶火,你们俩慢慢的吃。” 秋存墨一头雾水的看着爹娘退出房间,还“贴心”的关上房门:“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被卖了的节奏?” 宗凛挑了挑眉,端起酒酿丸子优雅的吃起来。 秋存墨眼尾一戾,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和我爹娘说什么了?” “没有啊,嗯,叔母做的丸子好吃,墨墨,你也吃一个?” “少来,叫的那么亲热,和你很熟吗?”秋存墨敌意十足。 宗凛嘴巴里咬着一个丸子,墨染的双瞳瞬也不瞬的看着她,一动不动。 秋存墨被看到心虚了:“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我们不熟吗?”宗凛咬着丸子,含糊不清:“我还以为我们来都睡了一夜了,算是很熟了。” “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昨晚上我们共处一室的呀!” “你闭嘴!” “闭嘴也是你睡了我的床……” “你还说……” 还越说越上头了! 秋存墨炸了毛,小刺猬般扑上去,单膝跪上他的膝盖,右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巨大的冲力让她身形不稳,差点扑在他怀里,连忙单手撑住轮椅的后背扶手,眸底满是威胁。 “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就用丸子噎死你!” 宗凛乖顺的靠着椅子,任由她的发丝垂在脸上,尤其是少女掌心的馨甜简直腻到了心里,那双眼睛犹如见到了羔羊的豺狼,充斥着野性的疯狂。 “看我干什么?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昨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你我什么都没有……本来我们也是什么都没有……” 秋存墨感觉自己越描越黑,而男人的眼光也让她有些心虚,银牙咬上红唇,奶凶奶凶的威胁。 “总之一句话,关于昨晚上的事情,以后不论在任何人面前,你都不许说!听到没有?” 宗凛的眼睛转了转,乖顺温和的点点头。 秋存墨顷身,眼神里带了一点恶:“记住了?” 宗凛再一次点头。 门外,传来脚步声。 “都说了,让你的火小一点小一点,你不听,看看,催的太过,有焦糊的味道了吧?” “那是你翻面的时间太长了,勤翻一点就好……哦,轻点,我错了,是我的错!怪我,都怪我,快松手,孩子们都在呢,看着像什么话?” 秋存墨连忙放开宗凛,掌心还在他身上嫌弃的蹭了蹭,蹭的宗大公子有些不爽,眼尾颤沉些。 但是等秋大业和盛瑛凤两口子进来时,还是摆出了甜腻腻的笑脸。 “宗公子,你尝尝这个,桂花糕,现做的,也是我的拿手好糕。” 宗凛笑着颌首,接过咬了一小口,随即冲着盛瑛凤竖起大拇指,笑容更灿烂了。 “好吃吧?”盛瑛凤沉醉在宗大公子的笑容里,满意的搓搓手:“其实今天是有点糊味了,等改天你再过来,我再做新的给你吃?” 宗凛嘴巴里咬着糕点,笑而不语的点点头,同时又将桂花糕递给秋存墨,以眼神示意她也尝尝。 秋存墨笑着捏起一个,却是用威胁的眼神示意他快点吃,吃完快点走。 宗凛却只是笑,就是不说话,吃的也慢吞吞的。 秋大业敏锐的察觉到了两人的眼神交流,笑容一收:“宗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宗凛抬头,笑而不语。 盛瑛凤也察觉到了不对,笑容有些收敛:“宗公子,是不是糕点不好吃?不好吃那就别吃了,给我……” 她起身去接糕点,宗凛却迅速的将糕点转到一边,有点护食的嫌疑。 盛瑛凤疑惑的看着他,他却悄然而迅速的瞥了眼秋存墨。 秋存墨也在看着他:……这家伙什么毛病?嘴巴被桂花糕黏住了吗?我爹娘在和你说话你听不到吗?听到了你就不能回句话…… 心中正腹诽着,陡然察觉身上有点冷。 打了个寒颤以后,转头,对上了爹娘的视线,心下莫名一慌。 “爹,娘?” 这两口子什么眼神?? 看上去像是要撕巴了她似得! 盛瑛凤恶狠狠的挖了她一眼,秒换笑脸的对上宗凛:“宗公子,你是不是有话不敢说,没关系,你说,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不,不是,”宗凛可怜兮兮的开了口:“是墨墨,她刚才警告我,不许我说话!” 秋存墨秒石化:……宗凛,你是人吗?!竟然红口白牙的颠倒黑白!! 我说的是不许你说话吗? 我说的是不许你乱说话!! wap. /134/134614/31603861.html 第36章 为了逼他知难而退 可现在顾不上这么多,因为盛瑛凤已经在挽袖子了。 “秋存墨,我盛瑛凤一辈子坦荡,从来不做卑鄙小人的那些龌龊事,没想到你这个好女儿是一点没随老娘的优点啊!” 秋存墨莫名其妙:“娘,你说什么呢?我什么都没做啊!” “当初我们落难时,你要和宗公子在一起,行!可以,只要你喜欢,他对你好,我们就应了!可是现在,你稍微的有点起色了,怎么着,就想始乱终弃,嫌弃人家宗凛了是吧?” 宗凛立即委屈巴巴的点点头,但是嘴巴里还是护着她:“叔母,您别怪墨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秋存墨忍无可忍,凤眸微佞:“你闭嘴!” “你闭嘴!”盛瑛凤的手指头狠狠戳在女儿的额头上:“你给我记住了,咱们家从来都不是始乱终弃之人!除非是宗公子悔婚,咱们家绝对不能做始乱终弃之人!” 秋存墨脸都绿了:“……啊?!” 秋大业紧跟在媳妇后面补充,低声低语:“墨儿呀,咱们不能做那种让人戳脊梁骨,祖宗棺材板都压不住的事情!” “不是,爹,你们都误会了,我和他……” “我们没什么的,”宗凛再一次大声打断她的话,像是受气的小媳妇,委屈的要死:“墨墨一直都在和我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不过是我痴心错付了而已,叔叔,叔母,你们不要怪墨墨了,她不要我就不要为难她了!” 秋存墨忍无可忍的飙了:“……宗凛,你茶言茶语的给谁听呢?!我……” “都说了让你这个死丫头闭嘴!”盛瑛凤上来就捂住女儿的嘴巴,手下还狠狠掐了她一下。 秋大业更是义正言辞:“宗公子,你放心,她不要你,我们要你!” 宗凛激动的眼圈和耳朵都红了:“叔叔,叔母,你们对我真好。” “对,她要是你要你,我们就不要她!你给我出来……”盛瑛凤附和着丈夫的话,揪着秋存墨出了屋门。 “秋存墨,你怎么回事?你要急死我和你爹是不是?” “娘,是你们要急死我啊!我和宗凛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们都被他骗了,他,他不是你们看到的这么柔弱,他,他……” 秋存墨和他交过手,知道男人的深不可测。 但是,这种事她又不能说! 毕竟动手的地方不对! 看她愁眉苦脸的解释,却又解释不出个所以然,盛瑛凤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嫌弃他是个残废了?” “不是,我不是那种……” 秋存墨本来是想解释自己不是那种人,但是转念一向,诶,这正好是拒绝宗凛光明正大的借口啊! 当下,违心的猛点头:“对,我就是在嫌弃他!娘,您总不能让我嫁给一个残废守活寡吧?!” “啊呸,你个十来岁的小女娃,知道什么是守活寡?”盛瑛凤倒是被说红了脸。 秋存墨:……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早婚早孕是这个世界小姑娘的悲哀! 十二三岁生下孩子的女娃娃比比皆是! 她“早熟”一点有什么不对吗? “所以说,娘,为了我后半生的幸福,我是不是得甩了他?” 盛瑛凤的脸却更红了:“那个,关于这个,我,其实,我,我和你爹聊起过……” “……啊?”秋存墨的小脸有点黄了。 “毕竟,如你所说,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我和你爹也是关心的,所以,嗯……” 盛瑛凤欲言又止,让秋存墨莫名生出不祥的预感。 “娘??” 他们两口子不会是做出什么事来了吧? “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你早晚是要知道的……关于这件事,你爹特意问过宗凛。” “娘,你所说的意思,可别是我所想的那个意思啊?!”秋存墨小刺猬般炸了,尴尬的脚指头都能抠出一座魔仙堡。 “就是那个意思,事关你的子孙后代,我们做爹娘的自然要谨慎在先了!” 秋存墨:……你们还真是绝世好爹娘啊!! 这种事,你们也好意思问?? “你爹问的很委婉,但是宗公子很大方,他说自己只是腿有病伤,并不是真的残疾,更不是一点知觉都没有的那种,他还是很正常的……一切正常!” “……” 秋存墨石化了。 这还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盛瑛凤低语:“墨儿,娘是为了你好,你想啊,他身体正常,不会影响你的子嗣,而正因为他的腿有伤疾,所以在未来的日子里,妻妾也不会太多,这样也能省去你很多的后宅乱事!” “……” 秋存墨是彻底无话可说了! 都说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 爹娘连她婚后的房事和子孙后代,甚至于妻妾后宅的安宁都想到了! 不得不说,计的真是够远的了! 但是…… 她揉揉鼻尖,蛋疼的很:“阿娘啊,你有没有想过?您女儿我还可以振翅高飞,飞向外面的世界,实在没必要在宗凛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呀?!” “什么叫歪脖子树?人家宗公子长的绝色倾城,比你都好看,怎么就成歪脖子树了?再说了,人家有钱有业对你好,还听你的话,又不会惹出太多的桃花债家宅不宁……这样的如意郎君,你还不满意?” “不满意……” “我满意!”盛瑛凤在女儿的脑门上狠狠弹了一指甲:“秋存墨,你要是能找到一个比他更优秀的男人,娘我就同意你的小心思,要不然,他宗凛就是我秋家的女婿……” “娘,你们这是道德绑架,不讲理!” “娘我就是不讲理,怎么着?!” “……不,不怎么着?”秋存墨满腔的委屈刹那间没了脾气。 还能怎么着? 自己的家人,暂时顺着呗! 不过,他们不是说了吗,主要宗凛那边提出分手,他们就接受! 既然如此,那就从宗凛下手! 反正山高水长,她在宗凛身上下手的机会多的是! 见女儿的态度软了下来,盛瑛凤很高兴的领着她进门,冲着夫君丢眼色。 “她爹,厨房的灶柴不多了,你去帮我搬点过来,我烧点热水。” 两口子挤眉弄眼的走出去,关上房门时,还不忘给秋存墨丢眼色,让她小心说话。 秋存墨岂会吃这一套,大大咧咧的在宗凛面前一坐,翘起腿:“宗大公子,我是真的佩服你,你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舒服我爹娘死心特地的认你做了女婿?” 宗凛端起酒酿丸子,优雅的吃了一口:“我更好奇,叔母究竟和你说了什么,你竟然这么乖巧的就答应了?” “我娘说,有你这么一个残废夫君,可以后宅清净……” “咳咳!” 宗凛给糖水呛到了。 秋存墨的眸底漫上得瑟的坏,妖魅的半跪在他脚边,勾起衣袖擦拭他嘴角的水渍。 “听说,你和我爹保证过,你只是身有残疾,但并不影响子嗣。” “……” “其实,我理解宗公子你的难处,为了你的声誉,你必须和正常男人一样娶妻生子,但是……” 眼尾下移,瞄向某个不可描述之处,卷翘的睫毛掠起一尾惊鸿,抬眸间,尽显媚态。 “看得见,吃不着的痛苦,是不是更惨一些?!” 宗凛的手瞬然一抖。 稚嫩娇憨的脸上,眼尾却是动人的魅惑,这种极致的发差更能极起男人骨子里的贪念。 秋存墨并不知道自己在惹火。 她就是要逼着宗凛知难而退! 纤指滑进衣襟,抚落在双腿之上,隔着薄薄的一层中衣感受着男人肌肤的炙热。 wap. /134/134614/31603862.html 第37章 点火容易灭火难,小心惹火烧身 宗凛猛然抓住她的手,眼尾猩红:“秋存墨,你要玩火吗?” “我玩的起,你点的着吗?”少女熏染的眸光落于男人的某个地方,丝毫没有忌惮的意思。 这么赤果果的挑衅,挑动了男人心里的燥念。 强行压下燃烧的火焰,宗凛顷身,一字一顿:“点火容易灭火难!秋存墨,你小心惹火烧身!” “好啊,我等着你啊!”秋存墨蓦然挣开他双手的禁锢,温热再一次落在男人的腿上,肆无忌惮的向着深处游走。 男人的呼吸粗重起来,不敢再继续下去,心念一动,一股重力瞬间打在秋存墨身上。 “嗡!” 秋存墨的身上骤然爆出一股能量,将重力打了回去。 宗凛受到反噬,整个人连带着轮椅迅速向后滑去,但也彻底拜托了秋存墨的“纠缠”。 “那是什么?” 那绝对不是灵气,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力量。 秋存墨其实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是真没想到,精神力竟然还会自己营业,在受到危险的时候,主动跳出来保驾护她! 但是这样的秘密,自己知道就行了! 看着宗凛的面红耳赤,她满意的拍拍手:“想知道吗?” 调皮的眨了眨眼眸:“就不告诉你!” 娇憨傲气的小模样,与刚才的妖魅诱惑判若两人。 宗凛不动声色的整理了一下衣襟,遮住了刚才的狼狈,暗道一声好险。 ——要不是突然搞出这一出,他真的要把持不住了!! 这惑人的小妖精!! 最可恨的是,她魅惑不自知! 竟然敢对一个男人那样的放火! 墨瞳陡沉,灵气爆出,抬手虚空一握,瞬间将秋存墨抓到了近前,单手掐住她的脸颊。 “秋存墨,以后在男人面前轻易不要玩火,也就是我,要是换了别人,可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哦,是吗?”秋存墨不知危险,还是挑衅的很:“换了别人,故事的结局肯定会不一样的!” 宗凛心下一沉。 他是在说,自己定力足,能主动的放开她,给她尊重和保护! 但是在小姑娘的话语中,则完全是在暗示他不行! 他不行吗? 呵呵! 气压沉了几息,戾冷的霸气漫出:“我行不行的,你想试试吗?” 秋存墨非但不畏惧退缩,反倒是勾起他的下巴,顷身,温热的唇几乎烙在他的唇上,魅惑的双眸媚到出水。 “那就试试呀……” 男人的征服欲彻底占据了宗凛的心,蓦然单手扣住她的后脑,疾风掠影的吻上她的唇。 “姐姐,你看我新编的笼子,还有蝴蝶,呀,姐姐……”秋池突然毫无预兆的冲进房间,得意洋洋的炫耀小宠物。 没想到,一眼却看到了秋存墨和宗凛的暧昧姿势。 “你个坏人,你敢欺负我姐姐!” 秋池尖叫着将手中的笼子砸向宗凛,人也是个小刺猬般炸起刺,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秋大业夫妻俩听到动静,连忙过来暴走秋池。 “阿池,不许胡闹,宗公子是客人……” “他是狗屁的客人,他是坏人,欺负姐姐的坏人!”秋池愤怒的涨红了小脸,恨不得冲上去咬死宗凛。 秋大业的眼神瞬间沉了几分:“宗公子,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宗凛:“……这个?” 这要怎么解释? 他欲言又止。 秋大业又看向秋存墨:“墨儿?” 秋存墨以手扶额:“……我?” 这种事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楚,要怎么说才能更委婉呢? 他们两个人为难的说不出口,秋池却一蹦三尺高:“我看到坏人哥哥在咬我姐姐!咬姐姐的嘴巴,呜呜呜……” 后面,是因为他的嘴巴被盛瑛凤给捂住了。 大家都是过来人! 这咬嘴巴意味着什么自然清楚明白! 秋大业的老脸“噌”的红了,后悔刚才干嘛要问呢? 现在呢? 最尴尬就是他了!! 年轻人亲密一点的事情,他凑什么热闹,问什么问呢!? 摸摸头,很是尴尬的咳嗽一声,环顾左右,装作找东西出了门:“哎呀,我刚才把柴刀给扔哪了?” 盛瑛凤给了女儿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死丫头,刚才还犟嘴说要退婚,一转眼的功夫,竟然都那么亲密了。 到底是年轻人,会玩! “她爹,都说你是老糊涂了,砍刀用着都能丢,快去找找……” 拖着还在挣扎的秋池,迅速出门去追夫君。 房间内,秋存墨黑耀的双眸懵然的眨了眨:“不是,你们听到女儿被欺负了,就这反应??” 在她的理解中,不应该是找到砍刀,砍死宗凛这个登徒子吗?! 宗凛微微摇摇头,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无奈:“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 “……没什么!”宗凛也不想解释了,转着轮椅径自出门。 秋存墨懵懵的站了一会::“他们不会是,是以为我们俩在……亲热吧?” 想想爹娘的眼神,再回味宗凛那暧昧的目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追出去。 “爹娘,你们听我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但是是与不是还重要吗?! 秋大业两口子任由秋存墨解释,都笑而不语的看着她。 等她说到口干舌燥,母亲才微微一笑:“矜持是对的,毕竟我们是姑娘家!应该的!” “矜持什么,我刚才那是……” “墨儿,没事我和你爹就要休息了。” “不是,我,不,我有事!”秋存墨这才想起玄铁矿的事,“爹,你叫上哥哥,我给你们看个东西。” 盛瑛凤不参与他们的事,拎着秋池回去洗漱休息。 秋大业推着儿子走进女儿的闺房,秋存墨迅速反锁房门。 秋冽疑惑:“妹妹,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你们来,这边!” 她内室的闺房里,放着一块比圆桌还要大的玄铁石。 “这个哪来的?我刚才来的时候,好像没有吧?”秋大业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眼瞎了。 这么大一块石头,她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运进房间的。 秋存墨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哥哥,我记得你在帝都的时候,学院里教过冶炼术,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吗?” “还用看?这是上等的玄铁石,这么大的一块,能卖上十几金呢!” “如果是提炼为精铁呢?” “那要来看精铁的质量,这么大一块玄铁石,提炼一等玄铁的话,估计能卖上几十金!” “几十金?” 这么多? 那大青山上的玄铁矿等同于半座金矿了! “妹妹,你到底在哪弄到的玄铁石?”秋冽急切问道。 “大青山!咱们家没人要的那座荒山!” “……” “那山上都是这样的铁矿石!” “……” 秋大业父子俩彻底懵了。 谁能想到,家族嫌弃了上百年的荒山,竟然是玄铁矿?? 秋存墨打了个响指,拉回父子俩的意识:“爹,哥哥,我是这样想的,这种事咱们自己出面的话,秋家人知道了,肯定苍蝇般的围上来吸血,您是秋家血脉,狠不下心斩尽杀绝,不如找个合作伙伴,以他的名义开发。” “合作伙伴?有啊!”秋大业眼神都亮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家女婿最合适了!” “胡仁阳?爹,你怎么看好他了?”秋存墨一时没反应过来。 秋大业狠狠挖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呢?我的女婿只有宗凛宗公子!!” wap. /134/134614/31603863.html 第38章 这样的屈辱糟践,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提到宗凛,秋存墨的气焰莫名短了半截:“爹,你能换个人吗?” “不换,就他,我喜欢这小子,神秘有分寸,知道进退懂深浅,不卑不亢,最重要的是,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爹,我还以为你把他当纯良的小白兔呢!” “怎么会?他以一个残疾之身,却能维持沁园不倒,这可不是简单的财力就能做到的!” 看到女儿惊诧的目光,秋大业神秘兮兮的一笑。 “爹做过当家人,知道维持家业的困难,他却不显山漏水的在西子洲有一席之地,怎么会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他只是喜欢宗凛宠着女儿,顺着女儿时的姿态。 “闺女,你不会当真以为,爹娘就那样随随便便的把你许人吧?怎么会,我闺女的后半生幸福,我肯定要好好把关呢!” 揉了揉女儿的头,宠溺道:“放心,你爹我别的不行,但是看人准的很!宗凛这孩子,值得你托付!” “爹,他是贿赂你了吗?我还这么小,未来还有很多选择的机会,何必非要现在就定下宗凛?哥哥,你说呢?” 秋冽很认真的想了想,看向爹:“爹,我觉得……” 秋存墨眼神瞬亮。 秋冽:“嗯,我觉得您说的对!” 不等秋存墨发飙,他立即换了话题:“咱们现在的任务是研究如何开矿和提炼精铁,爹,您说是吧?” “是!关于这事我有点想法,你们听我说……” 爷仨三个人凑到一起,各自说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这边秉烛夜谈,秋家老宅那边也是灯火通明,各怀心事的彻夜难眠。 尤其是丁宁胡仁阳。 按照规矩,他们必须在娘家夜宿一晚,明天才能回去。 丁宁紧张的坐在床边,双手绞缠着衣角坐卧不安。 胡仁阳一直在和秋二成聊着什么,她想参与,却被拒之门外。 此时此刻,她不再是秋存墨,在秋家自然也就没了发言权。 天快亮的时候,胡仁阳回到了房间,发现她还坐在床边,愣了一下。 “你怎么还没睡?” “我,我在等你啊……” “快睡吧,天都要亮了!” 丁宁娇羞的低下头,抿唇笑着过来为胡仁阳宽衣解带,他却猛地抓住她的手。 “干什么?” “你不是说要睡觉的吗?” “胡乱睡一觉吧,脱什么衣服!” 胡仁阳冷冰冰的甩开她的手,合衣躺到了床榻内侧。 无尽的羞辱感彻底从丁宁心中爆发,她忍着泪,咬牙低语:“你不是说,不管我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是你的妻子吗?” “……” “我就那么让你厌烦,你现在连碰都不碰我了吗?” “……” “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是那样的欢愉,我们……” “你够了!”胡仁阳忍无可忍的爆发出来,翻身跳下床:“烦死了,睡个觉都不能安生!” 他去开门,丁宁却拦住前面:“你要去哪?” “丁宁,在外人面前,你是我伯爵府的少夫人,可是关上门的时候,你最好搞清楚你的位置!” 他一手掐住丁宁的下巴。 “你给我听好了,想要我睡你?你,不配!” 恶狠狠的一甩,将丁宁甩到床上,开门而去。 丁宁咬着被角无声的哭泣。 她不敢哭出声,怕秋家的人知道后更瞧不上她。 哭泣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惊喜转身。 “夫君……” “噗!” 一抹红色的异香扑面而来,她随即陷入了巨大的眩晕感,仰面摔倒在床上,软软的酥麻感顺着手指蔓延,渐渐的失去了所有知觉,唯独意识还保持着清醒。 她惊恐的看着面前笑容猥琐的男人:“你……” “嘘!”男人阴笑着抚摸着她的嘴唇:“新婚燕尔,你却独守空房是不是很寂寞?别怕,我陪你啊!” “我,我是你妹妹啊……” “小美人,你不知道吧?我这个人就是有这个癖好,就是喜欢上……妹妹!” 带着汗臭味腰带塞进樱桃小口,他迅速脱下衣衫爬上床。 这样的艳事,速战速决才是王道。 屈辱绝望的泪水瞬着丁宁的眼角滴落,她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东征西战而没有反抗之力。 不! 这不是她想要的未来! 她应该是在伯爵府享受尊荣的少夫人,有着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不是在这里被人凌辱糟践。 男人很快缴械,提起裤子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解药,半盏茶后你就能恢复知觉,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隐忍和爆发的后果分别是什么!” 他用力的在女人的雪白上抓了一下,依依不舍。 “以后你寂寞的时候就来找我,我保证让你满意!” 等丁宁恢复知觉,已经是鸡叫以后。 她翻身下床,提剑就要冲出去,可是看到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最终将所有的屈辱都咽进了肚子里。 现在她什么都没了。 身份,地位,修为都没了! 如果再被胡仁阳知道她被人糟蹋了,肯定会休了她。 伯爵府怎么会要一个脏贱的女人呢!? 这场婚姻,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不论如何,她都要死死抓住。 …… 秋大业父子俩是后半夜走的,秋存墨连夜进了空间,借用灵气提炼精铁。 可是铁矿石冶炼需要一定的工具和技能,单纯的灵气根本无法提炼。 “就算有了工具还需要炼器师,终究是假手于人,如果我能提炼出精铁的话……对了,精神力呢?” 她试着放出精神力,利用精神力打碎了铁矿石,无数的铁屑漫天飞舞将她包围。 而她的精神力就像是磁铁一般,牢牢的吸附住铁屑,将它们凝成团,压成碗口大的铁饼。 提炼精铁极其消耗精神力,她看到身边有一株红色的果子,模样像是小番茄,也没多想,摘下一个扔进嘴巴里。 “嗡!” 沁入骨髓的灵气直冲天灵骨,瞬间弥补了所有的损耗。 再接再厉,她又以更快的速度和手法提炼了十块铁饼。 天亮以后,秋大业亲自登了宗凛的门,说了合作意愿。 不出所料,宗凛答应的非常爽快,他会以自己的名义承担大青山的采矿工作,还会提供炼器师和一切装备。 “您老放心,关乎分红之事,我们二八分账,我二,你八,毕竟我是空手套白狼,要一成怕您老人家觉得我会有非分之想,要三成有点贪心不足,所以我只要两成!” 两成,是双方的合作诚意,也是对对方的尊重。 有宗凛出面,大青山当天就进入了开采的阶段。 秋二成听说大青山有人进驻,愣了半天神:“哪个傻子会去开一座荒山?” “听说是沁园的那位宗公子!” “……就是把宅子给老大一家居住的那个残废?” “就是他!” “那就怪了,这个残废一向深居简出,不与人打交道的,今天怎么会一反常态开荒山?” 秋二成敏锐的察觉事情不对,立即让手下盯紧了。 很快,傍晚时分,消息就传回看秋家老宅。 “二爷,发,发财了,咱们发财了,刚才山上的兄弟说,沁园那个残废在山上挖出了铁矿石。” 秋二成突然醒悟过来,摔了酒杯:“我就说呢,老大为什么什么都不要,就要两座山,原来,他早就知道那底下埋着宝贝啊!来人,抄家伙,上山……” wap. /134/134614/31603864.html 第39章 我就是喜欢宠着你 大青山的山顶上,搭建出了一座临时的营帐。 偌大的营帐里,站着十多个人,个个噤若寒蝉的站着,谁也不敢多言。 宗凛坐着轮椅,墨瞳森冷,翻看着挖出来的铁矿石样本。 “这三个等级的铁矿石,我都在地图上做了标记,知道怎么做吧?” “公子放心,我们会把临界点的铁矿石单独存放!” 宗凛倏然抬眸,眼尾刃出戾色:“令封城,你这几次办的事可不漂亮!” “是,公子放心,我已经处理了那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保证不会再出现监守自盗的事!”令封城战战兢兢,额头上沁出冷汗。 宗凛定定的看着他,无尽的威压碾压袭来,令封城膝盖“咔嚓”一声,断骨般的痛感让他再也承受不住,“砰”的一声单膝跪地。 “公子,饶,饶命……” 宗凛瞳孔瞬然一缩,看向帐帘的方向,撤了威压,低喝:“起来!” 令封城连忙起身,刚拍去地上的泥尘,秋存墨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见到帐子里人多,讪讪站住:“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忙。” “不忙不忙,秋姑娘您来的正好,我们正有事要出去,没人照顾宗公子,麻烦您了。”令封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哪敢让秋存墨再走,着急慌张的接过食盒放下,冲着众人丢了个眼色。 其他人会意,和秋存墨打了招呼后纷纷离开。 秋存墨尴尬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吧?” “救人一命,怎么不是时候?”宗凛打开食盒,笑容如沐春风,与刚才的杀伐判若两人:“一闻这香味就知道是叔母做的,都是给我的?” “宗凛,你给我爹娘下了什么迷魂药?短短几天的时间,怎么比对我都亲?” 宗凛吃了口糕点,美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的笑:“这个磁糯糕好软好甜,嗯,好吃,墨墨,你也来一个?” “我不吃,我娘给你做的,巴巴的让我送来,”秋存墨的目光被桌上的铁矿石吸引:“这些铁矿,看杂质,有些不均等呀。” 宗凛微微一惊:“你也能看出它们的差别?” “这么明显,当然看的出来。” “明显?没有五十年功底的老师傅,不敢说它杂质明显,你敢说?那你说说它们哪个最好?”宗凛来了兴致。 “干嘛?考我?” “你要是能说出它里面杂质的大体分成,我就……解除我俩的婚事!” “真的?”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秋存墨心说那你解定了。 她看的铁矿石的成分并不是靠眼力和经验,而是精神力。 精神力扫过,里面的杂质身份她都能剔除出来,更何况只是鉴定? 装模作样的看了眼铁矿石,断言:“这一块质量最差,只有五成铁矿,这个七成,这个最好,可以达到八成五!” 宗凛的眼神明显一震。 太奇妙了!! 就算是他,也是用了特殊的手段才探查出铁矿的不同,她却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怎么,不信吗?”秋存墨反手祭出斩神刀,将铁矿石一一斩断,分别指出了其中的杂质范围。 最后,很是得意的傲娇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现在,你什么时候去和我爹娘解释我们的事?” “我们的什么事?” “我们的婚事呀,你刚才……”秋存墨的瞳底阴沉下来:“宗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的!” “那,我有没有说,我是君子?” “……” 男人的瞳底漫上别致的笑:“相信我,我不是好人,更不是什么君子!所以……” “早就猜到了你不会轻易认账,没想到这么不要脸的解释自己。”秋存墨早就料到了结果,倒也没多少失望。 收敛了玩笑心,她拿出自己提炼的精铁铁饼。 还没等开口,宗凛就惊讶的接过来:“这是哪来的?” 秋存墨多了个心眼:“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就算我手下的炼器师,也提炼不出这么精致的精铁,这是极品精铁,几乎没有杂质,你哪弄来的?” “我,一个朋友给我的。” “朋友?” 宗凛一眼就看穿秋存墨是在撒谎,但也没有直接戳穿,而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不知道可不可以把你这位朋友介绍给我?” “不可以!”秋存墨想都不想,恶狠狠的挖了他一眼:“你别想挖我的墙角!” “……” “不过,咱们俩可以合作!”她转瞬秒换笑脸,娇憨乖巧的翘起下巴:“我可以为你提供这样的精铁,只是价格?” “价格随便你定,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这么大方?” “你是我娘子,我的就是你的,你想要多少,我都给!” 秋存墨:“……” 这男人真是的! 怎么什么事情的都能扯到这上面?? 你想扯是吧? 行! 她抬起右手:“我要这些!” 宗凛抬起自己的左手,顺势握住她的右手,手指暧昧的摩挲着手背细腻的肌肤,人却是一脸的无辜,问道:“这些什么?” “啪!” 她一巴掌拍下去,嫌弃的拍开了,张开右手:“别装傻,我要五倍这精铁重量的黄金!” ——一块铁饼几十斤,五倍就是几百斤的黄金,傻子才会答应! 乐呵呵戏谑的心思还没完,宗凛就点头了:“好,成交!” 少女得意的小心思瞬间荡然无存,脱口而出:“宗凛,你是不是傻?五倍的黄金呀……” 宗凛忍不住笑了:“那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 秋存墨心说我想要,但又不好意思要。 ——太黑了!! ——简直就是漫天要价! ——良心有点痛!怎么办?? 宗凛似乎看出了她内心自我讨伐的小作文,笑着摸摸她的头,无尽宠溺的侧首浅笑。 “我说过了,我的就是你的,别说五倍,就是五十倍,五百倍,只要你想要,都给你,我就是喜欢宠着你!”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的良心就不会痛了,五倍,我做生意讲诚信!”秋存墨伸出小手指:“五倍黄金!” 宗凛勾住她的小手指:“成交!” “那你等我,我现在就回去取。”秋存墨裙裾飞旋,一溜烟的出了营帐。 宗凛还保持着勾手指的动作,眼尾漫上宠溺而满足的笑,轻轻的,温柔的吻上她勾过的小手指。 指尖余香,犹如她的味道,馨甜入心。 wap. /134/134614/31603865.html 第40章 二叔,挨打了?要不要我替你出头呀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秋存墨从空间里取出几个精铁铁饼,刚要再回营帐,陡然看到了山下乌泱泱走来的秋二成等人。 “二叔?这家伙,果然找来了!” 秋二成这种不要脸的做法,完全在秋存墨的预料之中。 也就是因为这个,她才特意让宗凛接手。 令封城也看到了来势汹汹的一群人,皱着眉头挥挥手:“元西,你去看看怎么回事,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别让他们打扰到公子。” 元西答应一声,带人拦下秋二成:““大青山如今是私人重地,诸位若是走错了就请回吧!”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秋家的山上赶我走?”秋二成仗着人多,嚣张至极:“看到我身后这些人了吗?都是我们秋家族人!” 元西冷漠的斜睨一眼:“所以呢?” “所以,你乖乖的带着你们的人滚出大青山!我不管你们和秋大业是怎么说的,现在老子才是秋家的族长,你们要是不滚,别怪老子不客气!” “咳咳!”令封城不耐烦的咳嗽了两声。 ——都说了让你速战速决,别打扰公子的心情,怎么还磨牙说废话呢!? 元西心领神会,不敢再耽误,抬手一掌拍在秋二成的心口,将他重重拍飞。 “现在,你们给我滚下山,要不然我可要大开杀戒了!” “你,你敢打我?”秋二成的老脸黑出翔。 当着族人的面,他堂堂族长要是不扳回这一局,那以后在秋家还怎么做人!?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动手,砸!” 秋家族人一哄而上,黑压压的上千人犹如蜜蜂出巢,气势大到吓人。 元西冷笑着,不急不缓做了个手势,原本静廖无人的山顶上,突然冒出数百人,一个个黑甲青面,犹如夜枭般掠空而起。 人在空中,无数的双截棍绞缠着,呼啸着兜空而来,仿佛一张大网,瞬间将秋家族人都笼罩在内。 “噼啪!” “哎呀!” “救命啊!” “……” 秋家族人被打的躲闪不及,一个个抱头哀嚎惨叫,眨眼间被打到溃不成军,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肿成了猪头。 “黑甲青面双截棍!!”秋二成倒吸一口气,膝盖莫名的发软:“你,你们是火炼门?!” 火炼门是炼器宗门,手下门徒过万,奴役的杂工过十万,几乎垄断了三大洲的兵器冶炼,门主令封城更是达到了以气炼化的境地,是秋家提鞋都不配的存在。 “噗通”一声,秋二成跪在了地上,脸色煞白:“令,令宗主是吧?在下秋二成,是这大青山的主人……” “我姓元,只是一个小小的堂主,秋二成,我没听清,这大青山的主人是谁?” “您,您的,你们火炼门的!只是,你们吃肉,能不能分我们秋家族人一点汤喝?我,我就要一成就行!”秋二成谄媚着小心翼翼的求讨。 “如果我要你的人头,你会给吗?” “啊?” “拿你的狗头换一成,要是不换,就给我滚!立即滚!” 元西再次挥手,火炼门的侍卫们“呼吼”一声,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不用,不用,我走,我这就走!”秋二成看势头不对,哪里还敢停留,陪着笑的招呼族人离开。 族人们哀嚎着起身,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后狼狈下山。 “族长,咱们就这样走了?” “废话,在火炼门这样的大势力面前,哪轮到我们一个小家族说话!” “可是咱们不是有伯爵府吗?咱们是亲戚啊!” “亲个屁的亲戚,那个二小姐就是个假货,哪还有什么亲戚!鬼亲戚,走吧!” “诶,你们看……” 有人惊叫着指向一侧。 “她是……” “二小姐?” “住口!” 山脚下,秋存墨嘴巴里叼着一朵野花,正弯腰在路边采花,见到他们,立即乖巧的打招呼。、 “二叔,诸位叔伯哥哥弟弟们好。” “……”众人面面相觑。 “这么巧,你们也上山的吗?” “……” “呀,二叔,你这脸怎么了?” “……” “呦,大家怎么都这么狼狈,像是被人打了呀!” “……” “啧啧啧,这是谁那么不开眼,竟然敢打二叔?” “……” “二叔,要不要我给您做主,讨个公道?” “你住口!还轮不到你个野种来看老子的热闹!”秋二成忍无可忍的一声怒吼,抓过身边人手中的棍子,劈头盖脸的打向秋存墨。 秋存墨“咯咯”笑着,巧妙的身子一闪,错步躲过棍子,背对着他站立。 秋二成一击不中,棍子再起的敲向侄女的后脑勺,丝毫不忌讳这一棍子下去会脑袋开花。 秋存墨抬眸,眼尾刃出一冽杀气,手中的野花倏然爆开,无数的花瓣飞旋着破向身后。 “噗嗤噗嗤” 秋二成的脸上,手上,身上瞬间被划出无数道血口。 他再也握不住棍子,惨叫着仰面摔倒,成了个血人。 秋存墨则装作后知后觉的模样,惊讶转身,夸张的捂住嘴巴:“呀,二叔,你这是怎么了?你在自残吗?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呀?二叔,你没事吧……” 她故意要去搀扶秋二成,可现在的秋二成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怪物,毫无形象的一声尖叫,手脚并用的往后爬。 “别碰我,别碰我,你这个怪物别碰我……” 那些要上来搀他的族人,见他这见鬼般的反应,都忌惮的站在那里,不敢妄动,生怕下一个变成血人的就是自己。 “二叔,你干嘛这样说人家?人家这么可爱呢!”秋存墨嘟嘟唇,人畜无害的小脸上,挂着乖巧的委屈。 “……你可爱?你特么的变态!!还是个会妖法的变态!”秋二成嘶吼着,挣扎着站起身,怒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搀着我走,走啊!” 如同避瘟神一般,他侧着身子,从路的另一边迅速离开。 其他人有样学样,都从另外半边路离开。 秋存墨一直温巧的站在那里,笑眸嫣然的目送所有人离开。 转身时,良善的眼神瞬间不见,秒变戾冷病娇的笑:“二叔,长点记性,以后别有事没事的找我们家麻烦!” 从骨子里说,他终究是秋大业的胞弟。 不触及底线的最低处,父亲是不会动这个兄弟的! 既然如此,那就敲山震虎的给他个教训,省的他自以为是的坐山称王,找他们家人的麻烦。 wap. /134/134614/31603866.html 第41章 今晚上,我等你 秋存墨回到营帐,将精铁铁饼尽数交给宗凛。 “宗公子,我们说好的价格,你打算怎么给我?” “银票或者是晶币都可以,随便你。” “我要黄金!” “黄金?”宗凛愣了一下:“那可是很大的一堆,金山的那种!” “我知道的,但我就是要黄金!”秋存墨有自己的小心思。 她还从未亲眼见过金山银山,如今有机会了,怎么着也得找机会看一眼。 “可以,我晚上送到你家。”宗凛宠溺的微微笑,抬手抚向她的发梢。 “不行!”秋存墨紧张的迅速站起身。 宗凛的手停在半空,有些失落:“不行?” 摸摸头发都不行吗!? 唉! 磨人的小妖精! “当然不行,这件事你绝对不能让我爹娘他们知道!”秋存墨的脑回路却不在他的线上:“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担心,这样,你准备好,放在你家里,我晚上找你!” “晚上?你找我?你确定?” “当然!” “好!晚上!我等你!” 秋存墨丝毫没注意男人眼底的狼意,还很认真的叮嘱:“你的动静不要太大,最好放在你的卧房,晚上我偷偷去你的卧房,神不知鬼不觉的那一种!” 男人强忍着暧昧,郑重的点点头:“好!” 秋存墨收了食盒,高高兴兴的离开。 殊不知,宗凛在营帐里也开心的笑了:“这可是你自投罗网,不怪我!” 回到沁园西苑,盛瑛凤看到空空的食盒很开心:“宗公子都吃了?” “吃了!” “这孩子,好养活,对了,我多做点饭,你晚上再给他送过去吧!” “不去!我又不是他的婢女,干嘛要伺候她?” “说到婢女,我今天听说了一件事,”盛瑛凤拽住要走的女儿,压低声音道:“听说东苑那边没有年轻有姿色的婢女,几个女的还都是负责浆洗日常的婆子。” “阿娘,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傻孩子,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什么?” “说明他洁身自好啊!”盛瑛凤激动的星星眼。 “阿娘,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也有可能是……不行!?” “……”盛瑛凤的笑容僵在脸上。 秋存墨揉揉鼻尖,无语:“所以说,阿娘,您要是实在有少女心,就去嗑别人家的cp,嗑您自己女儿的容易受伤!” “嗑什么?什么cp?” “没事,对了,小池呢?还没放学吗?等他回来我带他买好吃的去。” “回来了,早回来了,”盛瑛凤恍然道:“他和人家打架了,问也不说话,正坐在你大哥门口生闷气呢,你快看看去吧!” 秋池光着脚坐在秋冽的门口,发髻松松散散的挂着,衣服被撕的一条一缕,沾了不少的血。 “秋池,你打架了?有没有受伤?” “……”秋池擦了下鼻涕,抽抽着掉眼泪,低着头,不说话。 “秋池?” “你是个女人,说了你也不懂!”秋池怪怪的怼了声,起身回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秋存墨歪在窗边:“打架打输了也不丢人,人生在世嘛,谁不打输几场,也不过是老来谈资而已,有什么可气恼的?” “……” “被人打到鼻青脸肿也不怕,反正只是皮肉伤,过些日子就好了!” “你懂什么?我哪里是打输了!?”秋池在房间气的直跺脚。 “呵,你的被打的那样惨了,还不叫输?” “是他们不讲武德!明明打不过人家,就,就放兽宠,放兽宠算什么本事?等我长大了,契一个超级超级大的大神兽,我嫉妒死他们!” 秋池年纪小,也因为哥哥的事情,爹娘没在他身上放太多的精力,以至于他现在都没有可供契约的宠兽。 “而且,你要是本事,就放你自己的兽宠啊,呜呜呜,你自己没兽宠,就用你哥哥的兽宠,呜呜,这是作弊,是不要脸,呜呜,赢也不光彩!呜呜……” 秋池越说越伤心,丝毫没注意到秋存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房间。 她摸摸弟弟的背,温柔安抚:“有人欺负你是不是?告诉姐姐,姐姐给你出头!” “人家都是哥哥帮着打架,我的哥哥却帮不了我,呜呜呜!”秋池更伤心了,嚎啕大哭。 他放学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和哥哥说说自己被欺负的事,但是想想哥哥还在病重,帮不了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坐着伤心生闷气。 秋存墨心中暗暗叹息:可怜的孩子,看来不让你知道哥哥恢复是最明智的! 否则不用别人,秋池一个人就能叫嚷的全西子洲都知道。 “乖,别哭,哥哥不是不帮,是帮不了,他最近在忙着练功,也走不开,这样,你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报仇!” “呜呜呜,人家都是男人打架,我却要一个女人帮,不要!” “呀,你个小屁孩,给你脸了是不是?你才多大就开始重男轻女?女的怎么了?那个家伙要是连你姐姐我都打不过,那就是连女人都不如!” 秋存墨火大的一通训斥,训的秋池瞬间变得乖巧,支支吾吾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事情原本不大,不过是秋池和一个叫丁成才的男娃娃比赛爬树,结果那孩子输了不认账,秋池那小暴脾气能忍? 不止将丁成才揍了一顿,还抢走了两人打赌定输赢的战利品。 丁成才恼羞成怒,就借了哥哥的兽宠来给自己撑腰,一人一兽把秋池虐到大惨。 “嗯,确实是不讲武德,”秋存墨很认真的低语:“那,你们之前打架的时候,有没有约定不许用兽宠,也不许借用兽宠?” “……没,当然没有!” “那有什么问题吗?”秋存墨很是认真道:“这件事归根究底还是你的预判不行,有些时候,两军对阵,敌军的人品也是你要重点考虑的因素,因为有很多人不像你这样光明磊落的像个君子……” 说到君子,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宗凛一脸坏笑,否认自己是君子的画面。 “姐姐?” “哦,也就是说,对君子,咱们也君子,对方小人,咱们就要比他们更卑鄙无耻!懂?” 秋池有点懵懂的点点头:“懂,但是光懂,也不能给我报仇啊?” “怎么不能?”秋存墨突然指向他的身后:“你看床上。” 床上,大尾巴鸡像是孔雀开屏,张开了大尾巴算是打招呼。 “姐姐,这,这不是一只鸡吗?它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它不是鸡,而是一只兽宠!我借给你,帮你报仇雪恨!!” “它叫什么?” “大尾巴……鸡!” “……那不还是鸡?” wap. /134/134614/31603867.html 第42章 终于承认,我是你的了? 秋池对大尾巴鸡是一点信任感没有,犹犹豫豫了好久,最后还是本着对姐姐的信任,抱着大尾巴鸡睡觉了。 秋存墨回到卧房洗漱后刚要睡,猛地想起自己和宗凛的约会,连忙又爬了起来。 “我的金山!” 她急匆匆的飞身上房,顺着屋脊隐匿于夜色中。 孙旱落在房脊上,挠挠头:“这孩子,怎么总喜欢半夜出门?要不要跟上保护一下?算了,大半夜的出门,怕是有什么秘密的事,要是会情郎我得多尴尬?还是留下来守着这一家老小吧!” …… 大青山上。 在宗凛的特意安排下,秋存墨一路上没有遇到半点阻碍,轻轻松松的就到了营帐前。 感知到账内只有一个人,她大大方方的掀开帐帘:“你怎么连侍卫……都……宗凛?” 比起白天,营帐里多了个屏风,屏风后有一团黑影,看影子,应该是一个人和一团圆乎乎的东西。 ——一定是我的金山! 秋存墨激动的跑过去,迅速转过屏风:“我的……宗凛??” 屏风后面,哪有什么金山?! 只有宗凛! 正在泡着花瓣浴的宗凛!! 宗凛看到她非但没有半点躲避的意思,反倒是炫耀的张开双臂,慵懒的歪在浴桶边缘,眼尾眉心漫上挑逗的笑。 光影交迭,水珠顺着结实的胸膛滚落,滑过腹肌入水,刹那的美入人心。 可惜,秋存墨这个财迷此时此刻可没有欣赏美男的心思。 她后知后觉的惊醒一般,跑到屏风外面,不可思议的看着圆乎乎的影子。 “这是……浴桶的影子?” 怪只怪她先入为主,再加上光影折射的角度下,浴桶的弧度和金山的确有几分相似,她才会误以为浴桶就是金山。 她气呼呼的走回来,小虎牙咬着嫣红的唇瓣,叉着腰,燥怒的盯着宗凛。 宗凛勾魅的一笑:“我知道,我是你的!” “……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了,你的,宗凛!我很高兴,你终于承认我是你的了!” “你少胡搅蛮缠,我问你,我的金山呢?说好的金山呢?你不会又要说自己不是君子,要食言了吧?” “哦,那个不会!我说过了,我的就是你的,我的金山就是你的金山,怎么会食言?” 秋存墨环顾四周:“所以,金山呢?” “我早就准备好了,可你一直没来,我要沐浴,就让人暂且收了,要不,我让人现在抬进来?”宗凛一脸无辜,真的作势要喊人进来。 秋存墨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住口,你现在喊什么?” 眸光下移,落在男人结实的胸肌上,又迅速移开视线。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沐浴的时候,我就在这里吧!?” “你是我娘子,不怕!”男人的话语回旋在她的掌心,呜咽着似是诱惑的呢喃。 “别说是假娘子,就是真娘子,咱们也是真夫妻,明算账!你快点洗,我在外面等你,明早上我还有事呢!”秋存墨收回手,威胁的挖了他一眼,去了屏风外面。 宗凛回味的舔舐过唇瓣,微阖双眸:“我洗澡很慢的,你要是着急的话,就吃点东西,放心,你和我明算账,我却喜欢什么都给你,不算你钱的!” 这么一说,秋存墨才发现贵妃榻旁边的案几上,摆放着清茶,果酒,还有各色的果子糕点。 夜已深,她也饿了,不客气的盘腿坐上贵妃榻。 “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家的,吃了你的东西,我会买账,就从我的金山里抓一把给你,唔……这什么果子?好吃,酸酸甜甜的。” “什么样的果子?” “青色,吃起来有股子酒香味,但是又酸甜酸甜的……”秋存墨突然摇了摇头,感觉眼皮有点重,打了个哈欠:“宗凛,你能不能快点?” 说着,又吃了几口果子。 只是吃着吃着,眼皮越来越重,人也昏昏沉沉起来。 晃了晃,一头歪进贵妃榻,手中还抓着果子,嘴角留下了汁液的渍痕。 “哗啦啦”的水声中,宗凛浑身是水的走出屏风,湿漉漉的浴衣完全勾出了结实的肌肉线条。 “小妖精,这个叫醉心果,吃一口酒醉,两口上头,三口就晕了,你竟然吃完了大半个!看来,你的体质果然不是我所想的那么简单!” 湿滑的手指轻抚上少女的脸庞,吹弹可破的肌肤敲打着男人的心里防线。 “秋存墨,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真的不怨我!” 弯腰,遒劲有力的手臂轻松将她公主抱的抱在怀中,大步走向床榻,温柔的放下后,又贴心的调好枕头,盖上了被子。 居高临下,他的血脉再一次暴涨。 极致的燥热撕扯着的肌肤,想要冲破桎梏,好好的放肆一回。 “宗凛啊宗凛,怎么感觉每次你给她挖的坑,最后埋的都是你啊!?见她一次,你就沉沦一次,却又要强忍一次……你这是有病的自虐吧!?” 苦涩一笑,他长出一口气,转身出了屏风,从地上拎起一桶早就准备好的冰水,兜头浇下,这才勉强压下了一点点的异燥。 穿好衣服,他重新回到床前,看着熟睡中的少女,小心的在床边躺下。 少女的馨香沁入鼻尖,他连忙移开视线,转身背对而睡,可是少女的呼吸声却如同猫抓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抓撕着他的心脏和底线。 野兽的念头人性的冲突中,他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中传来软软的蠕动,他猛然睁开眼睛。 天色已经亮了,而秋存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拱到了他的怀里,她蜷缩着,小小的,软软的,可爱的偎依在他胸前。 他的手指抽了抽,忍不住轻轻抬手,温柔小心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安吉拉,别闹……”秋存墨梦呓般的笑出声,呢喃着往他怀里蹭了蹭。 柔软的饱满蹭到了战区,瞬间点燃了男人的战火。 近乎是惊恐的,他连忙翻身下床,却因为扯到了某处而痛的闷哼一声,半跪在地上。 “唔!” 秋存墨翻了个身,抱紧被子:“安吉拉,别走……” “安吉拉?男人女人?”宗凛神色一震。 他不记得秋存墨的人生里,出现过安吉拉这个名字。 刹那的分神让他的躁动缓解了些,狼狈的起身去到外面,才发现衣服有点湿,连忙寻了干净的衣服换上,悄悄出了营帐。 wap. /134/134614/31605099.html 第43章 你懂什么,这是小夫妻在调情 迷迷蒙蒙间,秋存墨仿佛再次看到了前世的爱宠,茶杯犬安吉拉,小小软软的在她怀里撒欢玩耍。 等到醒来,才发现只是梦一场。 “安吉拉,不知道我走后,你会不会遇到一个宠你的……主人?!” 她猛地坐起身,震惊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 是宗凛的营帐! 她连忙看向自己,衣衫完整,一切无恙。 “不会吧?我怎么又睡在他的床上了?” 昨晚上?? 秋存墨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吃东西的时候,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难道他下药了?” 不对! 没有! 如果那些东西有问题,她没道理尝不出来! “不对劲!我为什么总是会睡在他的床上?” 第一次是巧合的话,这一次绝对有问题。 “这家伙是不是总是阴谋算计我?可算计我什么?算计我睡到他床上,又,不动手??只看,不动??”秋存墨穿鞋的动作一顿,墨瞳染上魅色:“哦,他不会真的不行吧?所以,只能看?吃不着?” 坏坏的笑漫上唇角:“要是这样子的话,找个机会,玩玩他!” 营帐外,人影闪过。 “姑娘醒了吗?” “还没动静,应该还没有吧!?” “早饭热了好多次了,要不,你进去看看?” “我怎么看,我一个大男人!我不去,公子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要不,你自己进去看!” “我不!你的皮是皮,我的就不是了?公子一样会戳瞎我的眼,打断我的腿!” “呵,那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彼此彼此!” “嘘!” “……” 外面有人? 完了! 这要怎么走?? 下山那么远的路呢,这要是走一遭,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宗凛的营帐过夜了?? 不行! 眼尾一扫,扫到了宗凛的衣服,墨眸瞬然一亮:“我可以换上他的衣服嘛,这样就算离开,也不见得有人认识我了!” 宗凛的衣服很大,她收拾了半天总算勉强合身,又散了发髻梳上马尾,用一根发簪随意簪住,低头出了营帐。 外面的护卫见到她,立即自觉站好:“秋姑娘!” 秋存墨:“……” 得! 这衣服是白换了! “秋姑娘,你怎么穿着我家公子的衣服?” “你多什么话?”另外一个立即呵斥:“秋姑娘爱穿什么就穿什么,那个,秋姑娘,我家公子有事出门了,但是他吩咐了,说是姑娘要的东西已经备好,就在那边的仓库,您是随我过去还是……” “我等你们家公子回来再说!”秋存墨努力压住气场,漠冷佞视远方:“我还有事,先走了!” “姑娘慢走!” 秋存墨应了声,快步离开。 身后,传来嘀咕声。 “这秋姑娘怎么就穿了咱们家公子的衣服呢?” “你懂个屁!人家这是小夫妻间的调情!” “啊?” “啊什么,等你以后有媳妇了就知道了!” “……” 秋存墨听的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换衣服呢!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只能低着头,一溜烟的跑下山。 幸运的是,路上所遇之人都规规矩矩的鞠躬行礼,并没有过多的言语让她尴尬。 回到街上,行人多了起来,她才慢慢的松了一口气,预备从后门溜回家,换身衣服再说。 哪知道…… “姐姐,姐姐,姐姐……”一连串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是秋池。 秋存墨连忙捂住半边脸,装作听不到,顺着墙根小跑起来。 “姐姐,你跑什么呢?是我,小池……”秋池背着书兜,一脸疑惑的拦在她身前。 躲不下去了,秋存墨只好软萌微笑:“我刚才走神了,没听到,你,你这是干嘛呢?” “上学堂呀……” “哦,那你去吧,别迟到!” 秋存墨错步走开,刚要走,又被拽住了衣角:“姐姐,你不和我一起吗?” “我……” “你昨天晚上还说要和我一起去学堂,给我撑腰的,怎么,姐姐你反悔了?”秋池的大眼睛里蓄上泪水。 “没有,怎么会?我,我这不是在等你吗?我,我一直在等你,走,走吧……” 秋存墨不好再回去换衣服,只好硬着头皮陪秋池去学堂。 一路上,秋池不停的看她,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姐姐,你怎么穿着男人的衣服?” 秋存墨:……穿着男人的衣服你不也是认出来了! “那个,姐姐是早上起床跑步,锻炼身体,怕,穿着女子的衣服不方便,毕竟会有登徒子嘛,所以就换了男人的衣服,这样安全一些。” 哪知道,秋池的眼神怪异起来:“姐姐,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个小傻子?” “不是啊,干嘛这么问?” “那你干嘛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 “那么凶的二叔你都不怕,哥哥那么重的伤也能治好,你会怕色狼?” “……” “而且,你这衣服也不合身,明显不是你的,”秋池扯过姐姐的衣袖,仔细闻了闻:“这衣服上的味道,嗯,好像在哪闻到过?” “是吗?”秋存墨心虚的闻了闻:“你胡说八道的吧?” 这衣服是宗凛的不错,却是洗过的,干净的衣服。 秋池一个小屁孩怎么会闻出上面残存的味道? 哪知道,秋池被说的不高兴了,挖了姐姐一眼,扯过衣襟再次仔细的闻了闻,挑衅的傲娇道:“这是坏哥哥的衣服!” 秋存墨吓了一跳:“你胡说!” “我没胡说,就是坏哥哥的衣服,亲你嘴巴的那个坏哥哥,我记得他身上的味道,就是这个味道!” “……” 秋存墨不敢置信的再次闻了闻衣服,确定没有味道,眼尾刃了些:“秋池,你要是再胡说八道的话,我就不给你撑腰了!” “姐姐你耍赖!玩不过就耍赖!哼!坏姐姐!!”秋池不高兴扭头就走。 秋存墨却莫名心虚的看了眼衣服:“这小子的嗅觉不会那么变态吧?真的能闻到?” 秋池是真的生气了,也没等姐姐,径直进了学堂大门,一溜烟的跑的没了影子。 秋存墨转了一圈没找到,正好预备找个小学弟问问,陡然听到身后一声宠溺的耳语。 “墨墨是来找我的吗?” wap. /134/134614/31624875.html 第44章 我家墨墨说什么就是什么 秋存墨莫名的心虚:“宗凛?!” 宗凛正在一棵树下,腿上落了几片枯黄的落叶,正歪着头,眼神极其宠溺:“早说你也要来,我就等你一起来了!” 见他身边没有人,秋存墨胆子大起来,小跑着过去:“你怎么在这?” “我应邀,这边的大夫子请我过来说些事情。” “大夫子请你?”秋存墨心生疑惑,“他那样尊贵的人请你干嘛?投资学堂吗?” “你呢,怎么在这?”宗凛并没有正面回答,很是漫不经心的撒娇耍赖的小模样,轻轻勾住她的小手指。 “啪!” 秋存墨警觉的拍了他的手背,避开:“你老实点,小心被人家看到嚼舌根!” “也是,这里都是孩子,咱们是要注意影响,不能教坏了他们。”宗凛抚摸着手背,失落间,又有那么一点委屈:“你看,都拍红了。” “别矫情,我问你,我昨晚上为什么会睡在你的床上?” “你……” “你别告诉我,又是我自己爬上去的!” “不是,这一次不是,是我把你抱上去的!” “你!我就知道是你的鬼……”秋存墨的手指几乎戳到了宗凛的脸上,眸底也变了颜色。 “我冤枉!”宗凛一脸无辜,深邃的双眸满是委屈:“是你自己吃了醉心果,自己醉倒了。” “醉心果?”秋存墨突然想到了那个从未见过的青色果子:“那个青果子?” “那就是醉心果,你吃了,醉的昏睡了,我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人把你那个样子送下山吧?要是如此的话,那你秋姑娘的闺名真的就保不住了!” “你还这么好心?” “我一向都这么好心,是不理解而已,”宗凛突然抓住秋存墨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胸膛:“不信你摸摸!” “还来!”秋存墨再次拍开他的手,迅速而警觉的看了一眼周围,纤指戳了戳他的心口:“不许再动手动脚!”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宗凛很是配合的举起双手。 倏然。 “公子?”略显沙哑的苍老嗓音在两人身侧响起。 一侧的竹林边,胡须花白的老者看着两人,满脸的姨母笑:“这位是?” 秋存墨的手还戳在子宗凛的胸口,闻言连忙收回手:“我是……” 宗凛却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十指紧扣:“她是我和你提过的秋姑娘。” “原来是秋姑娘,”老者的笑容彻底释放,哈哈大笑:“秋姑娘能来我学堂,那是本学堂蓬荜生辉啊。” “您是?” “墨墨,他是大夫子,学堂的堂师!” “您就是大夫子?!”秋存肃然起敬,连忙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大夫子是天下三大儒师之一,辅佐过三朝皇帝的元老级别的帝师,桃李满天下,如今朝堂上的文官重臣中,还有一半出自他的门下,就连外域疆土的一些名门望族,也是他的门徒,此人的人生履历可以说是勋贵一生,精彩无比。 而他垂暮之年,退出朝堂后竟然没有回原籍养老,而是到了西子洲亲自创办了礼义堂,做了个教书先生,勤勤恳恳教书,兢兢业业育人。 在这样的人面前,秋存墨不敢放肆。 “秋姑娘客气,老朽不敢!”大夫子鞠躬回礼。 宗凛却是淡眸一笑:“她年纪小,称你一声大夫子,也算合理!” “不敢不敢,”大夫子连忙应着,客气的很:“姑娘今天是和公子一起来礼义堂的吗?” “不不不,不是,我是和我弟弟一起来的,我弟弟调皮,昨天和人家打架打输了,让我来给他撑腰,所以我就……” “打架打输了?”大夫子微微沉目:“可是需要老朽出面?” “不不不,不用,不用!”秋存墨尴尬的嘴都飘了,急忙摆手,讪讪一笑:“小孩子打架,难免的,输赢也是正常的事情,怎么敢劳烦大夫子您出面,不用,我,我看来处理就好了,真的不用!” 这大夫子也太热情了!! 两国交战的事情请他出面还差不对,两个奶娃娃打架,哪敢惊动帮他老人家? 要是爹知道了,还不得把她一层皮?! 大夫子意味深长的看向宗凛:“真的不用?” 宗凛敛眸:“我家墨墨说不用,那就不用!” 秋存墨暗中掐了他一下,低语:“怎么和大夫子说话呢。” 宗凛吃痛,委屈巴巴:“我实话实说嘛!” “还说,要尊老爱幼!”秋存墨呵斥完,秒换乖巧的笑眸:“大夫子,我不耽误您的事了,那个我,我先进去了!” 大夫子温和的笑着颌首,目送她离开:“这位秋姑娘,着实可爱的很!” “尊老爱幼?!”宗凛突然笑了,咬牙,一字一顿:“还是你好,长的老,就有被尊的好处!” “没办法,尊老爱幼嘛!” “我怎么没见你尊老尊在哪了?!” “公子说笑了,我一向很尊的,要不,我推您老去看看新建的读书室?”大夫子笑着推上轮椅,走进竹林。 —— 秋存墨没有找到秋池,拦下一群上早课的女娃娃,才知道自己走错了,竟然走到了女子学堂。 礼义堂分为男女两个学堂,还根据年纪分为童班,少年班和成人班。 “小妹妹们,谢谢你们,你们最可爱了!”秋存墨笑着捏捏小姑娘们的脸蛋,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讥笑。 “看清楚了,就是她!她就是我和你们说的,那个被大伯养在外面的小荡#¥%妇!她还说她叫秋存墨,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没想到大伯还好乱%#¥#伦这一口呢……” 秋存墨倏然站住,血往上涌,缓缓转身。 身后,是一群十四五岁的女生,每个人都穿着学堂服,衣服上绣着一个“秋”字——这是秋家族内的女弟子。 为首说话的少女皮肤很黑,浓眉深目,眼神凌厉,猛眼看去有几分男人的模样。 “秋媚儿!?”这么标志性的脸,秋存墨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三叔秋文山的女儿,她的堂妹秋媚儿。 别看她的名字娇柔似水,可是五官相貌像极了她的舅舅,女生男相,她亲爹都嫌弃她长得丑,连带着她的母亲都不受宠。 “秋存墨!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让我讨厌!”秋媚儿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仗着长的好看点,就狐媚的四处勾¥%人,连你亲爹都敢勾#¥%搭…” “咻!” 一个东西飞过秋存墨耳畔,“啪”的一声打中秋媚儿的嘴巴,瞬间鲜血喷溅。 “秋池!”她捂着嘴巴呜咽怒吼。 “我让你骂我姐姐!”秋池像是护短的小刺猬,转手间装填好弹弓,“咻”的一声再次射向秋媚儿。 这一次的秋媚儿有了防备,猛地抬手,一把短刀横在身前,将弹子反打了回去。 弹子直冲秋池的眼睛。 他抬头间,躲闪已经来不及。 光影闪过,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弹子。 “姐姐!”秋池有些后怕的缩了缩瞳孔。 秋存墨戾眸冷笑:“秋媚儿,别欺负小孩子!” /134/134614/31624876.html 第45章 能动手,就不要废话,打! “怎么?你想要我欺负你吗?”秋媚儿丝毫不畏,短刀在手中挽出青色的灵光:“你一个废物,也配让我欺负?!” “我姐姐不是废物!”秋池护短的扯着脖子喊。 “秋池!”秋存墨低声厉喝:“闭嘴!” “姐姐!她骂你嘛!” “能动手的事情,就不要废话!”秋存墨把玩着手中的弹子:“尤其是这种不长眼睛的东西!直接打!!” “秋存墨,你个废物,你还敢骂我!?”短刀在秋媚儿的手中划过一道弧度,凶狠的杀向秋存墨的咽喉。 秋存墨冷笑,捻起弹子,预备给她一个狠劲。 “住手!” 怒斥声中,一个欣长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两人中间,倏然抓住了短刀。 “秋媚儿,你做什么!?” “温师傅!”秋媚儿神色一变,连忙收手。 温师傅是他们的武学师傅,兼管学院的刑罚惩戒,高冷无情,对待犯了错的学生不管男女,一视同仁。 “为师说过,学院之中可切磋,却不可动刀枪,违令者罚!秋媚儿,你是当我的话做耳旁风是吧?!”温商手指一错,将短刀化成齑粉。 秋媚儿连忙跪下:“温师傅,媚儿知错了!” “再有下次,让你父亲来见我!!” “别,温师傅,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别见我爹。”提到父亲,秋媚儿变得惊慌起来,恶狠狠的瞪了眼秋存墨,灰溜溜的起身离开。 温商冷目看向秋池:“你,东西交上来。” “温师傅,我这个不算兵刃,我这是打鸟的弹弓,我懂规矩,我不会坏了温师傅规矩的!”秋池很是乖巧的捧上弹弓。 “你确实很懂,知道抠字眼抓重点。”温商似笑非笑的检查了一下弹弓。 的确,弹弓这样的玩具,不在他的禁品名单上。 目光一抬,看向秋存墨:“你不是礼义堂的学生?” “她是我姐姐,送我上学的,姐姐,我到了,你回去吧,中午放学的时候再来接我。”秋池给姐姐丢了个眼色,示意她等会再来。 有温商在,谁还敢在学堂斗殴,一切都要等到放学再说了。 秋存墨答应一声,挥手送他进了课室,转身刚要走,却听到温商道:“你不需要上学堂吗?” “什么?” “你们秋家每年都送定例的钱粮,所有秋家的孩子都能来读书,我看你也不过及笄之年,也是可以读书的!” “我就不了,”秋存墨心说和一群半大的孩子在一起,能学什么:“我,我愚笨,不会读书,就不来气先生们了。” “女子读书是为自己的眼界和能力,不在乎愚笨聪明,如果连你自己都嫌弃自己,又如何看到另外一番天地?”温商也就二十四五岁,却抛弃了男尊女卑的桎梏,赞成女子博一番天地的理论。 “先生的话我记住了,醍醐灌顶,只是读书之事还要家父同意,我回去以后会问过我爹爹,如果他让我读书,我就来读书!到时候拜先生为师!”秋存墨着实惊艳了一下,但还是敷衍的把锅甩给了秋大业。 她先是在街上转了一圈,换了新衣服,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买了零食,一边吃着一边赶往礼义堂。 校门口,围满了人。 “不会吧?我来晚了?”秋存墨感知到了大尾巴的气息,立即挤进人群。 “秋池,你是穷疯了吗?竟然养了一只鸡做宠兽?看到没有,这才是本命灵兽该有的样子!”丁成才骄傲的展示哥哥的兽宠。 这是一只三级的狼兽,体型比豺狼大,脑袋上顶着一撮黑毛,正虎视眈眈的对视着大尾巴鸡。 大尾巴鸡还趴在书兜里,只露出一只鸡脑袋,双眼无神,无精打采。 这气场,一开场就被狼兽狂甩八百里,也难怪丁成才嚣张的不行。 秋池输兽不输阵:“是不是本命灵兽,拉出来打一架就行了!有本事,来啊!” “来就来啊!”丁成才拍了拍狼兽的脑袋,低声说了句兽语,狼兽身上的皮毛瞬间炸开了,体型也暴涨了一倍,低声嘶吼着走向秋池。 秋池舔了舔嘴唇,硬着头皮拍了拍书兜:“大尾巴,到你了!” 孰知,大尾巴竟然将脑袋缩了回去。 “哈哈,秋池,你的鸡害怕了!” “秋池,不如把它的毛拔了,炖一锅肉,给丁成才赔罪了事!” “不错不错,就做地锅鸡,多放辣子,好吃!” “……” 秋池感觉被打了脸,气恼的拍了一下大尾巴鸡:“大尾巴,我姐姐是怎么和你说的……” “哈哈,秋池,你竟然借了女人的兽宠来和我斗,对了,你姐姐还是个废物,废物女人的宠兽,哈哈哈,秋池,你是要笑死我吗?” “咕咕唧唧!” 大尾巴鸡突然低声鸣叫,从布兜里钻出个脑袋。 【这群小崽子,老子不发威,你们真当老子是病鸡了吗?!】 【竟然敢侮辱我家主人!老子啄死你个小崽子!】 它“咻”的一声窜出布兜,大尾巴瞬间绽开,王者威压在这一刻尽数释放。 这是王兽骨子里的威压,是血脉上的压制。 它甚至于都不用眼神,就可以直接秒了一群渣渣兽。 “噗通!” 狼兽果然突然毫无预兆的跪下了,刚才炸了毛的气场荡然无存,只剩下战战兢兢的瑟瑟发抖。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丁成才,他还以为是自己驾驭失误,给错了指令,回忆着哥哥教过的兽语再次说了一遍。 大尾巴鸡听出来了,那是兽语里的【攻击】。 它呵呵,小眼睛睥睨的斜视狼兽,“咕咕唧唧”的也说起了鸟语。 王者开口,狼兽连反驳的哼哼都不敢有,整个身子彻底趴伏在地上。 “豺狼兽,你怎么了?昨天的威风呢?你倒是上啊!那就是一只鸡啊,你趴在地上干什么?上啊!!”丁成才急了,大声怒吼。 他哪里知道狼兽的心思?! 它现在是巴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埋在大尾巴鸡的脚跟下臣服。 这一次,换秋池嘲笑丁成才了:“丁成才,你那只狼兽不行啊,不如杀了扒皮拆骨吧,听说它还有内丹,要不要扒出来,还值点钱?!”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的脸上。 “哪来的小杂碎,竟然敢嘲笑我的狼兽!” “哥哥!”丁成才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匆匆的跑到男人身边:“哥哥,你快看看狼兽,它不听话呢!” “丁哥,他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野种弟弟!”秋媚儿也出现在男人身后,恶狠狠的煽风点火。 wap. /134/134614/31642607.html 第46章 每次想你,我都要翻墙 “没用的东西,连一个小砸碎都收拾不了,”丁栋梁呵斥着推开弟弟,鄙夷的打量秋池:“将他推开,上下扫过秋池,鄙夷的很,“老子正要找你们姐弟俩呢,没想到你们自己送上门了,正好!咱们今天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大手一挥,揪住了秋池的后脑勺。 哪知道秋池身子一矮,躲过了他的手腕,张口咬中手掌。 “啊!” 丁栋梁痛叫一声,另外一只手化成掌刀,狠狠的劈斩向秋池的后颈。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 秋媚儿的嘴角则浮上狰狞的微笑:……这一掌刀下去,秋池不死也得断了筋骨,终生残废! 就在掌刀落下之时,一道黑影闪过。 大尾巴鸡“咕咕唧唧”的冲过来,利嘴狠狠啄丁栋梁的手臂上,痛的他猛然抽手。 “该死的!” “我来!”秋媚儿转出匕首,刺向大尾巴鸡的鸡屁股。 大尾巴鸡略微抬了下屁股,任由匕首刺中了鸡腿,“叮当”一声,匕首应声折断。 “怎么会?” 秋媚儿还没反应过来,大尾巴鸡的鸡爪子已经抓上了手臂。 只一下,鲜血直流,深可见骨。 “这是什么鬼东西?”丁栋梁见势不对急忙撤手,可速度还是慢了,手臂上被大尾巴鸡的尖嘴啄上,当场被撕下了一块皮肉,鲜血横飞。 “不可能!”丁栋梁不可思议的看着伤口。 他现在已经步入地灵阶了,寻常的刀剑都伤不了他,一只鸡的鸡嘴就能重创他?? 大尾巴鸡一击得手,乘胜追击,张开翅扑到丁栋梁身上一顿抓挠,气的他大喊大叫的胡乱出手,想要将它给拍死。 奈何大尾巴鸡很是丝滑,三两下就避开了掌风。 “狼兽!”丁栋梁忍着剧痛,说了一声兽语,召唤狼兽救自己。 身为契约后的本命灵兽,生命就是主人。 哪怕是送死,只要主人召唤了,也得去死。 在丁栋梁的召唤下,狼兽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上来。 大尾巴鸡鄙夷的斜睨一眼,大尾巴随意一抽,“啪叽”,狼兽被抽飞几十米,撞烂一栋房子,摔进了废墟中。 所有人都懵了。 “……怎么可能?” “是我眼花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 那可是三级兽啊! 怎么就被一只普普通通的野鸡尾巴,活活抽成废兽了?? 但是秋池却高兴的不行,拍手大笑:“好,大尾巴,上,再上,今天给你加餐吃鸡腿!” 大尾巴鸡脚步趔趄,险些丁栋梁的身上翻下来。 ……吃啥?! ……吃鸡腿??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丁栋梁抓住它的大尾巴,狠狠贯摔在地上,不等它起身,撒丫子就跑。 “哥?”丁成才还没缓过神来。 “哥什么哥?还不快跑!”秋池张牙舞爪的一声呼吼:“再不跑就轮到你了!” 丁成才吓到大叫,连滚带爬的跟在哥哥身后跑进了街尾。 秋媚儿见势不对,转身也要逃,却被大尾巴鸡拦住了去路。 “秋池,你敢动我吗?”碍着面子,她还在嘴硬:“你要是动我一指头,我爹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放过你那个贱种姐姐……” 原本还蹦蹦跳跳的秋池突然站住不动了。 那一瞬,秋存墨感受到了他身上爆发出一股陌生的气场。 她意识到不对,连忙上前,但是秋池的笑声怪异的传了出来。 “咯咯咯,秋媚儿,事到如今你还敢骂我姐姐,那,我就撕了你的嘴!!” “你敢,我是……” 秋池突然转身,白皙纯真的脸上漫布诡秘的笑容,眼底转瞬间爬上了瘆人的白丝。 看到他的眼睛,秋媚儿吓的嘶声尖叫:“鬼童!?!啊……” 秋存墨挤进人群的时候,秋池已经扑到了秋媚儿身上,小手捏住她的嘴巴,怪叫着狠狠一撕。 “啊……” 凄厉的惨叫声震的秋存墨心下一颤。 “小池?!” 鲜血刺激到了秋池,他狰狞怪笑着张开手指,挖向秋媚儿的眼睛。 “秋池!” 秋存墨眼疾手快,钳住他的手腕猛然一拽。 秋池飞跃着落地,抬头,眼底的白丝变成了猩红色,怪笑着扑向秋存墨。 秋存墨甩手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将他打翻在地,秋池叫了一声,再抬头时,眼中的狰狞消散,恢复了清明:“姐?你干嘛打我!?!” “打的就是你!”秋存墨一指点在他的耳后,将他点晕。 …… 盛瑛凤看到浑身是血的秋存墨,再看看昏迷不醒的秋池,吓的腿一软,跪在地上:“这么多的血?墨儿,小池他……” “他没事!” 秋大业听到动静跑出来:“没事怎么这么多的血?” “是秋媚儿的血!” “什么?” “他生撕了秋媚儿的嘴巴,还要挖人家的眼珠子,被我拦了下来!” “……” 秋大业和盛瑛凤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盛瑛凤一声低叹,接过儿子转身离开。 秋存墨验证了心中的猜测:“你们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对不对?他到底是怎么了?我能感觉的出来,动手的那个人不是他!” 她坚信秋池眼底的清澈和善良不是伪装,他真的做不出那种凶狠残暴的事情来。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秋大业蓦然一声低喝:“他就是你弟弟,不是你弟弟还能是谁?” “爹?” “别问了!”秋大业再次低吼:“他就是秋池,是你弟弟,仅此而已!” 显然,他不想提起其中的秘密。 秋存墨没有再追问。 探寻秘密的途径又不是只有爹娘这一条路! 回到闺房,她直接翻身跃上沁园东苑的墙头。 眼尾,落在一张笑脸上:“墨墨,又翻墙了?” 宗凛坐在轮椅上,微微翘着下巴欣赏站在墙头上的小美人,侧颜落在阳光下,勾出了完美的侧颜。 秋存墨被抓了个现行,很是淡定的拍拍手:“宗凛,要不然咱们在这里开个门吧?!” “为什么?” “省的我每次想你的时候,都要翻墙呀!” “这个主意不错,我这就让人不去改!” 秋存墨飞身落地:“看你这样子,像是知道我要来找你?” “你弟弟又发病的消息早就传开了,而你爹娘肯定不说,我这里是你最合适的信息源,你肯定会来的嘛!” “又发病?他不止一次……这样了?” “要不然,秋家族人为什么会对他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避如蛇蝎?!”宗凛的笑意莫测高深。 wap. /134/134614/31642608.html 第47章 敢骂我的女人,活该!! 秋池有一个诨号——“鬼童”。 “那年他才两岁,夏末明初,兽潮来袭……” 每年的夏末秋初,兽族为了躲避北方的冬天,会举族南迁,这个过程就叫兽潮。 大西洲是兽族过境的必经之处,人族在这个时候都会严守防线,防止兽潮过境伤人。 “那一次兽潮,你爹,哦,就是我叔父是兽潮的守护者,他带着家眷亲上边界,带着族人守住防线,那年的兽潮异常凶猛,人族损失了不少,事后清点的时候,才发现你弟弟不见了……” 没人知道秋池是怎么丢的。 一个两岁的孩子,在严防死守的阵营中,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丢了。 秋大业将所有的秋家人撒了出去,更是重金悬赏寻找儿子,即便如此,还是没有他的一点消息。 “那是第八天的下午,人们为他准备了衣冠冢,就在起棺的时候,他出现了。” 宗凛微微眯起眼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似笑非笑。 “他浑身是血,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阴魂,阴森森的看着所有人,啃了一口手里的生肉……两岁的孩子,双眼泛白,诡异的站在夕阳下。” 从那个时候开始,秋池多了个外号“鬼童”。 “你爹娘将秋池抱回了家,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可后来才发现他变得嗜血凶残,先是你家里圈养的鸡鸭鹅,然后是马厩里的牲口,后来是兽园里的兽宠,最后就是……人!!” “他不止喝人血,还吃人肉!” “也不知道你爹娘用了什么法子,控制住了他的嗜血,又严密封锁了消息,所以关于他嗜血的事情,仅仅局限于传说,没人亲眼看到。” “……” 秋存墨一直沉默不语的听着,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秋池会不会和她一样,都是夺舍重生?? 只是那个身体里的小魂魄,不像她一样完全掌控秋池的身体,只是偶尔才能出现做作恶?? “在想什么?”宗凛的瞳底淡出一丝玩味。 “没什么,”秋存墨迅速收敛心神,“以你的手段和能力,会不知道我爹娘用了什么法子?” 宗凛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敛眸微笑,难以揣测。 “不说算了!”秋存墨翻身跃上墙头。 宗凛连忙叫住她:“这就走了?” “要不然呢?你要留我吃饭?” “未尝不可啊,咱们顺便可以商量一下,这墙头改大门的问题!” “……” 秋存墨没有理他,跃下围墙很快消失不见。 “主子,您怎么不直接告诉她真相?”一人在黑暗中发声。 “有些事情的真相,知道的太匆忙,会接受不了的!尤其这种事,还是让她自己去查吧!”宗凛笑意一收,想到了什么:“听说那个秋媚儿伤的不轻?” “嗯,我看过,一张嘴巴裂开了一半,肯定是毁容了,要想恢复容貌,秋家三房得用点手段才行!” “那就放出消息,任何人,任何宗门势力,都不许与她医治,就连药材也不许提供!” “……主子的意思是?” “辱骂我的女人,她活该!” “是,属下明白!” 秋存墨可是主子宝贝了多年,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一句的心尖宠啊,怎么能容忍那样的污言秽语?? 也就是秋媚儿命大,被秋池下手惩戒了,要不然,等待她的可就不仅仅是撕开嘴巴那么简单了! —— “欺人太甚!!秋大业他们父子是要骑在我三房的头上拉屎吗!?”秋文山怒吼着摔碎杯盏。 他不宠秋媚儿,但她毕竟是自己女儿,被一个孩子伤成那样,抛开毁容这一方面来说,他秋文山的面子往哪搁!? “来人,准备一下,咱们杀去沁园讨个说法!” “三爷,稍安勿躁!”女人娇笑从屏风后传来,“眼下大事在即,咱们还是要保存实力的!” “什么大事?” “三爷怎么忘了?夏末秋初,兽潮过境!” “……” “如果三爷做好兽潮过境这件事,那在秋家的地位将无人能敌,未来的秋家家主必定也是你的!”一袭绛紫色薄纱裙从屏风后走出来,妖魅的缠上秋文山的后背。 秋文山躁怒的气息陡然平复下来:“依你的意思呢?” “不是我打击三爷您,秋媚儿那个男生女相的脸,毁不毁容的都意义不大,我会让人放出风声,说您念在叔侄一场的份上,不追究秋池的过失,这样反而会显得你的德行高大上!” “那媚儿的脸就白伤了?” “怎么会是白伤呢?兽潮过境啊,秋大业难道不出人出力吗?到时候,一切还不都是您说了算?” 受潮过境,每家每户都要派出人手保护边境,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只要您在兽潮过境的时候稍微用点手段,秋池那小崽子的死活还不是您说了算!?” 女人的安抚彻底压下了秋文山复仇的念头,他命人送了点药给秋媚儿,此事就算到此为止了。 —— 夜深,秋风渐起,空气冷了许多。 秋大业执刀坐在正门口,一双眼睛炯炯的盯着大门口。 “爹,你干嘛呢?”秋存墨端着果碟走过来:“我进进出出的好几次,每次您都坐在这里?” 瞄了眼刀,若有所思:“您是要打架吗?和……三叔?” “老三这个人我最清楚了,他嫉妒心强,好面子,因为屡次失去族长之位而对我怀恨在心,如今小池伤了媚儿,新仇旧恨,他一定会找我们家麻烦的!” 秋存墨吃着果子,在他身边坐下:“可我怎么听孙伯伯说,秋文山撤去了人手,不来了?!” “嗯!”秋大业嗯了声,遽然恍然,大吃一惊:“啊??你说什么?” “我听说,三叔身边有个女人,劝诫了三叔,所以三叔不打算来寻你复仇了!?” “……你怎么知道?” “孙旱说的,哦,他偷听到的……” 秋存墨早早的就将孙旱派了出去,让他盯着秋文山,如果三房有异动,她这边就要提前部署做准备。 秋大业有些狐疑,但还是点头:“老三身边确实有个女人,狐媚,老三很听她的话,不过,以我对老三的了解,他不会就此放过我们的!” “不是放过,是暂时放过,听孙伯伯说,他们要在兽潮过境的时候,对咱们家动手脚!爹,兽潮过境现在很厉害吗?” 秋存墨离开的时候还小,对兽潮过境这种事印象不深。 “怎么说呢?现在的兽潮过境已经变了味了!”秋大业彻声叹息。 以前的兽潮过境,是人族保护边境,保护大西洲不被兽族践踏。 可如今,兽潮过境更像是一场屠杀! 一场人族对兽族的屠杀! “人族会在兽潮过境那几天猎杀高阶兽族,取丹,剥皮,抽骨……虽然得到了暂时的利益,可是与兽族的仇怨却是越积越深了!人族,早晚会被兽族反噬!!” wap. /134/134614/31655569.html 第48章 你们两个人不合适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老祖宗正是说过,不管人族还是兽族,都是天道的平衡,一旦我们打破了其中的平衡,就会受到加倍的伤害。”秋存墨想起了老祖宗昔日的警告。 “是啊,所以说,今年的兽潮,你们都不要参加了!”秋大业摸摸女儿的头发,笑着岔开话题:“下午的时候,礼义堂的温商来过,说了让你上学堂的事,我已经答应了!” “……温商?温师傅?” “说到他,墨墨,有件事我得问清楚,”秋大业调整了坐姿,严肃又认真:“我记得之前和你说过上学的事情,但是你说不喜欢,我和你娘也就没有勉强,怎么突然就又喜欢上上学了?” “我……” “温商有妻子的!” “……啊?”秋存墨愣了一下,一头雾水:“爹,你和我说这个干嘛?” “爹是想告诉你,温商有妻子,马上就要成婚了,而且你也有宗公子,你和温师傅两个人……不合适的!” “爹,你想什么呢?”秋存墨炸毛一般的跳起来:“你是说我,我去上学堂是因为温商?” 爹啊,你这个脑洞是哪来的? 可真敢想啊! “难道不是因为温师傅吗?”秋大业微微皱眉:“他温雅,是个谦谦君子,学识高,修为也好,为人正义,长的也不错……大西洲很多女子都喜欢他的!” “……爹,你真是……女儿跪服!!” “是我想错了吗?”秋大业还是不放心:“你真不是因为温商而去读书?” “我原本也不是要去读书的呀!?” 秋存墨连忙将事情说了一遍,边角料的细节都没敢落下。 “我当时就是那么敷衍的一说,谁知道他就认真了,还真的上门……” “不是就好,”秋大业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温师傅虽好,但我还是看好宗公子,因为他对你真的很好!” “爹,我去洗洗睡了……” 秋存墨不敢再留下来,将果盘塞进父亲怀中,转身回房。 第二天天不亮,秋池撬开窗户爬她的床。 “姐姐!”他似乎是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事情,白嫩的小脸上满是得瑟的笑容。 秋存墨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笑的这么坏,什么意思?” “爹让我喊你起床!” “……然后呢?” “然后和我一起上学堂!” “我不去!打死也不去!”她昨天就是敷衍一说。 上辈子,她也算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还是对上学有种莫名的恐惧。 秋池小脸一垮:“那我告诉爹去!” 不知道他怎么和秋大业说的,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父亲就拎着棍子出现在门口。 “刚才听池儿说,你不想去学堂?” “……”秋存墨瞄了眼棍子,沉默,算是默认了。 “大西洲有规定,所有上学堂的孩子,都可以不参加受潮来袭的防御!墨墨应该懂爹的良苦用心吧?!”秋大业掂了掂棍子。 “懂,”秋存墨盯着棍子:“爹是想利用学堂保护我和弟弟,不给三叔在兽潮上伤害我们的机会!” “所以呢,秋池刚才说你打死也不去学堂……是不是真的?” 这么赤果果的威胁,秋存墨敢说不去?? 她立即打了鸡血般振奋起来,义正言辞:“没有,他一个小屁孩胡说的,我换件衣服就去!” 和昨天陪秋池上学堂的心情不同,去往礼义堂的路上,秋存墨有种上刑场的痛苦。 温商站在书院门口,身边还站着十几个和秋存墨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少女。 他们身上衣衫各异,有的绫罗绸缎,有的粗布麻服,唯一相同的是他们手中都拎着绣着书院名字的新布包。 见到秋存墨,少年们的眼神皆是一亮,少女们的表情就羡慕嫉妒恨各不相同了。 秋池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先回教室,秋存墨则被派到少女那边。 “大家稍安勿躁,我们还要等一个人!”温商看向街口的方向,再看看太阳,有点焦燥的皱了皱眉头。 “翠文姐,你知道温师傅在等谁吗?咱们不都在这了吗?”身后的少女小声嘀咕。 “可能和这位二小姐一样,是来凑热闹的吧!” “你说,她要是真的秋存墨,那秋家之前嫁出去的是谁?” “秋二爷说她是假的,嫁出去的是真的,谁知道呢!爱谁谁呗!咱们只要做好咱们自己的事情就好!” “也是,你,唉,来人了……” 众人立即抬头看向街尾。 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缓缓走来,他的手上抓着书院的布包,阴冷的目光从乱发中投射出来,犹如一头孤狼。 “好了,人到齐了,大家跟我走!” 温商没有和少年打招呼,转身率先走进书院。 “你们之中有些人是早些时候选定的,有些是最近才选中的,但是你们要搞清楚,选定你们的不是我,我只是负责教授你们一些东西,至于你们能不能学会,就要看着你们的天赋悟性了!” “温师傅,如果我们学成了,通过了考试,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留在尚书阁了?”一个少年激动的问道。 温商冷冷斜睨他一眼:“等你通过了甄选,再考虑这件事吧!” “不错,赵奇,尚书阁的甄选可不是说说就行的,几十个人才能通过一个,咱们这一次说不定全军覆没,一个都过不去呢!”有人大声叫嚷。 “马辉,你懂什么,能不能通过都是一个学习的过程,能被选来尚书阁受训,跟在温师傅身边修炼一个月,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秋存墨听的一头雾水:……目测看来,好像只有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温师傅,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我爹和我说的是来书院上学堂,并不是什么尚书阁呀?还有,尚书阁……是什么地方?” 此言一出,众人立即转头看来,那眼神,刀死她的都有。 尚书阁啊,那是礼义堂最核心的地方,也是甄选大西洲优秀弟子单独教授的场所。 从尚书阁出来的弟子,文可入朝堂走仕途从政,武可成一方霸主,功成名就。 她,竟然不知道尚书阁?? 温商没有回答,带着众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宅门前:“进去就是尚书阁了,你们的布包就是出入的令牌,进去吧!” 有人从秋存墨面前走过:“你莫不是真是个假货呢?竟然都不知道礼义堂的尚书阁?” “尚书阁可比你们飞霄阁强多了!你竟然不知道?” “真是好命,什么都不知道,都能被尚书阁挑中!” 秋存墨被嫌弃的一头雾水:“你们以为我想来吗?!”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温商侧首示意:“进去吧,有人在里面等你!” wap. /134/134614/31655570.html 第49章 小姑娘,想好了再动手 “不会又是那位宗公子吧?”秋存墨心中嘀咕着,跨过院门。 涟漪波动,眼前的世界骤然改变。 姹紫嫣红的花园中,穿着“书”字印记服装的学生们穿梭前行,有些人看了他们几个人一眼,但都没当回事,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天呐,这就是传说中的尚书阁小世界?!” “果然别有洞天!” “我一定要留下来光宗耀祖!” “……” 四名年纪稍大来,恭敬行礼:“温师傅!” “你们带他们先去教武场,顺便说一说规矩!” “是,温师傅!” “秋存墨,你留下!”温商单独留下秋存墨,带着她去往一侧的凉亭。 亭下,坐着一名绛紫色衣衫的女子,看背影风情万种,妩媚妖娆。 温商规矩行礼:“四娘子,秋存墨来了!” “你下去吧!”女子把玩着团扇,逗着一只蝴蝶:“我们娘俩说说悄悄话。” 转眸,仔细的打量着秋存墨:“他们都说你是假的,可我却觉得你是真的,毕竟,我们秋家女子的气场,不是什么人都能模仿出来的,你说是吧?” 秋存墨没有回答,眸光落在蝴蝶身上。 它似乎被一道无形的气场控制住了,怎么飞都飞不出团扇的范围。 “这是我们秋家的驭气术,想学吗?”女人娇笑。 秋存墨不置可否的敛眸:“在我还没入飞霄阁的时候,常常听老祖宗说他的四妹妹,也就是我们的四姑奶奶,他说,四姑奶奶出门游历修行,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能再见到。” “哥哥和你说起过我?”女子娇笑着以团扇掩口,笑的花枝乱颤:“我是真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提起我,当初可是他亲口说的,我和他,死生不复相见!” 关于四娘子秋云裳的故事,家族里一直有传闻。 她痴迷的修炼长生术,为了容颜不老还用上了邪术,被老祖宗发现之后,兄妹俩决裂,秋云裳被赶出了秋家,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而且还出现在尚书阁。 最重要的是,她真的是容颜不老,还是中年美妇的模样。 “四姑奶奶特意要见我,可是有事?”秋存墨警觉的很,飞霄阁太妖仙姬的前车之鉴可在那里摆着呢。 保不齐秋云裳的驻颜术和太妖仙姬有的一拼。 “别紧张,我找你就是想传授你一些驭气术的口诀,这样等一会,你就可以顺利进入尚书阁了。”秋云裳以团扇遮住口鼻,在秋存墨耳边说了几句口诀。 看她一头雾水,秋云裳娇笑:“温商那个木头是不是没有告诉你,等一会的教武场上,你们的测试是抓住一片叶子,否则就算失败,要被逐出尚书阁的。” 要想进入尚书阁很简单,只要在乱流之中抓住一片叶子就可以。 秋存墨开始的时候不明白,等见到了乱流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篮球大小的水晶球里,无数的绿叶穿梭交叉,纵横飞旋,其中一片红色树叶若隐若现,转瞬即逝。 “尚书阁的测试不是秘密,众所周知,我也不隐瞒,只要你们能在乱流之中抓到红树叶,就算你们过关,否则的话……” 温商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随意的插进水晶球。 “卡咔嚓嚓” 树枝应声被搅成渣渣,湮没在乱流中。 “所以,你们要稳准狠的抓住叶子!”温商都没有看一眼,左手随意的伸进水晶球。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水晶球的乱流倏然停下,而他的手指尖捏着那枚红树叶。 “看到了吗?游戏就是这么简单!” 红叶子扔进水晶球,乱流再起,温商的目光扫过秋存墨等人。 “现在,你们谁先来?” 话音刚落,之前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走上前,漠冷的扫了眼温商,突然抬手伸进了水晶球。 围观的人群下意识的惊呼,却没有想想中的血溅一地的场面。 少年捏着红树叶,拿出来,又漫不经心的扔了回去。 “这个简单,我来!”那个叫马辉的少年不屑一笑,挽起手臂走向水晶球,猛然一抓。 “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他的五个手指尽数被削掉,鲜血喷溅而出。 有人上前处理伤口,温商冷漠道:“你们被选中,是因为你们都有点特殊之处,我之前说过的,凝神静视,等待时机,否则,他就是你们的下场,现在,谁来?!” 秋存墨与秋云裳交换了一下眼神,敛眸:“我来试试!” 温商的眼尾不易察觉的跳了下:“你可要想好了,小姑娘,伤了手,可就废了!” 秋存墨没有回答,走到水晶球前,默默闭上眼睛。 在精神力的加持下,别说只是小小的乱流,就是直升机的螺旋桨,她都能探囊取物。 但是,秋云裳在那里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必须藏拙,免得被看出端倪,毕竟,这个老女人的心机太深了。 心中默默念着驭气术的口诀,倏然抬眸,右手也伸进了水晶球。 温商的手下意识的一抬,似乎是想要帮忙。 好在秋存墨没有让他失望,纤细的指尖牢牢的抓住了那片红树叶。 “过,下一个!” 有了前车之鉴,再加上温商的叮嘱,几十个人里伤了七八个,其他人勉强晋级。 除了秋存墨,所有人都打了鸡血般兴奋,高高兴兴的跟着师哥师姐去宿舍找住的地方。 唯独她找上温商:“温师傅,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温商意味深长的一笑:“回家?难道令尊没有和你说,在兽潮退走之前,你们是不能出尚书阁的吗?” 她没有吵闹,乖乖的跟着师姐去了宿舍,期间不动声色的偷了师姐的布包,趁人不注意溜到结界口,想要利用布包溜出尚书阁。 孰知,布包在撞上结界后,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进出自由,而是被一股怪力反弹了回来。 “布包虽然是进出尚书阁的手令,但是每个人的不尽相同,外人是无法驾驭使用的,还有,偷窃令牌是重罪,念在你初犯,我不和你计较,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在你身上看到第二次!”温商幽冷的站在她身后。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你利用上学堂的机会诓骗我父亲,将我囚困在这里,为什么?”秋存墨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说好的上学堂混日子,等到了这里却变成半囚禁。 而且人人都有的出入令牌,唯独她没有。 “温商,你们想从那个我爹那里得到什么?”秋存墨联想到大青山,又想到了秋云裳,“你们是想要用我换大青山的地契?” 温商不置可否的低下头:“你怎么确定,这件事不是你爹的主意呢?” “……什么?” “是你爹让我们把你们拦在尚书阁,不准你出入的!” “……” wap. /134/134614/3168705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