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alpha女(ABO,np)》 刁蛮大小姐和破锣嗓子 无论在哪个世界,星期一的早上永远让人厌恶。 把我吵醒的是一阵刺耳的铃声,在看到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界面后,我稍微清醒了一点,这个月的房租和水电还没交。 “喂,小酉,最近还好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有些苍老的男声,不是讨债鬼,我松了口气 。 “是黎医生啊………怎么了?” “哈哈,听声音你还没睡醒啊,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你最近还好吗,上次我给你开的药你吃了有没有效果?” “……可能…吧?” 我从喉咙里挤出含糊不清的话,心里忍不住腹诽,是医院的工作太清闲了,还是他能从药厂拿到抽成。 黎医生是南江第一医院行为纠正科的一名医生,还是一名快退休的医生,三年前我被诊断患有性别认知障碍后,他一直负责我的治疗。那时候我还没成年,享受国家提供的免费医疗服务,因为是免费的,我还算积极地接受治疗,黎医生给我开的药我也一直按时吃,但在五个月前,我成年了。成年意味着看病不能报销了,我不打算花钱治我那个磕药三年都没磕好的性别认知障碍,然而黎医生在我没去医院第二个月就打电话过来,劝我不要放弃治疗,还说出了新药,我的条件符合新出的政策,可以申请补贴,减免大部分费用。毕竟是认识三年的熟人了,我还是听黎医生的话吃了几个月的药,药效比之前的药明显一点,但我其实并不在乎我的病能不能好,所以就算药很便宜也不想再买了。 然而黎医生都亲自打电话过来了,虽然被吵醒了很不爽,但在黎医生的劝说下,我还是答应这周末去医院拿药。 电话打完,睡意也彻底消失了,我没精打采地去狭小的卫生间洗漱,然后本能地脱下裤子坐在马桶上。 三秒后,我面无表情地从马桶上起来,转身,握住我那根十三厘米的鸡儿,正对着马桶放尿。 好烦!早晚把这根东西剁了! 我的表情狰狞了一瞬,但过往惨痛的教训让我的手依然轻柔地握着鸡儿,并且在它尿完后拿纸擦了擦马眼。 幸好我早就割了包皮,不然更脏。 嫌弃地看了眼那根丑陋的东西,我心塞地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洗手,开始思考今天要不要吃早饭。 每日三省吾身:早饭吃什么?午饭吃什么?晚饭吃什么? 一直纠结到了食堂,我随便买了点吃的,然后去上课的教室找了个最里面的位置坐下。 上课十分钟后,我在讲台上老师温吞的话语声中昏昏欲睡,后背突然被戳了戳,我一个激灵,回头看了过去。 坐在我后面的是个漂亮的女生,丹凤眼,长得很像我看过的一个漫画里的刁蛮大小姐,见我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竖起眉毛瞪了我一眼,我连忙移开视线,看向她旁边那个刚刚戳我的人,是个阳光俊朗的男生,他冲我笑了笑,小声问: “同学,你有多余的课本吗?” 我才注意到这个男生面前的桌面空荡荡,虽然我上课睡觉不应该,但我好歹还垫着书装装样子,这个人连书都不带。 我从包里抽出一本和课本颜色相近的书,往后递了过去,那男生说了声谢谢,冲旁边的女生挤眉弄眼,好像在说他现在有装模作样的资本了。 我以为我不困了,继续认真听课,然后不知不觉又昏昏欲睡地一头砸在课本上,再次醒来已经差不多快下课了,后面的男生把书还了回来。 我永远恨早八,下课了,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着,今天又浪费了两节课的学费。 虽然浪费,但下一次上课我还是会睡,因为这个课的老师声音真的很催眠。 下午没课,我去图书馆勤工俭学,又看到了上午的那个刁蛮大小姐,这次她是一个人,来借书的。 “那个,美女……” 看大小姐抱着几本厚厚的书要走,我突然叫住她,还没说完,大小姐面无表情地回头看着我: “你眼瞎了么?” 大小姐的声音很沙哑,或者可以说是难听,她的破锣嗓子和她艳丽的容貌完全不符。 “………” 被骂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大小姐生气了,我也不敢问,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她走了。 我只是想提醒她旁边可以扫码借袋子,抱着那么多书很不方便。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被女生嫌弃了,虽然,女性只是这个世界并不重要的第二性别,大多数人眼里只分ABO。 ……… 半个月后,我的换宿舍申请终于批下来了,我立马去找房东退租退押金,房东不同意,我和她来回扯皮了一下午,还是没能说服她把押金退给我。 好烦,本来私自搬离原本的宿舍学校就不会退费,听说换宿舍很难申请下来我才以会租很久为由让房东降低了租金,结果申请很快下来了,我损失了好多钱。 人生处处不如意,我沮丧地把行李搬到新的宿舍门口,累得气喘吁吁,本来想终于可以休息了,然而一推开宿舍门,我被里面的乱像震惊了。 宿舍里只有一张上下铺,上铺拉上的床帘厚且遮光,不能确定里面有没有人,下铺放满了杂物,地上一个超大号的行李箱被打开摊在地上,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去阳台的路,桌子上也铺了几本资料和厚厚的几摞书,似乎生怕这个宿舍哪里出现空荡荡的一块地方。 我站在门口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新室友知不知道我会搬来,看样子应该是不欢迎的。 也正常,毕竟人家一个beta住得好好的,突然有个alpha搬进来,还是个怪胎alpha。 但我又不是自愿做alpha的。 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新室友终于出现了,她看到我很惊讶,我也有些诧异。 是之前有些印象的大小姐。 “你站在我宿舍门口干什么?” “我……” 被大小姐皱着眉头用好似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到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把批下来的申请递给她看。 “舒酉” 看了申请表后,她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些,被她叫了我的名字,我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总算顺利地找回了声音 “是我,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慕文” 大小姐又看了我一眼,她张开口,本来想说些什么的,然后她看到了宿舍里的景象,她果断合上了嘴。 “你等一会” 她匆匆丢给我一个背影,宿舍门嘭的一下关上,两分钟,大小姐表情有些尴尬地开门,原本拥挤的宿舍已经变得敞亮了许多。 “谢谢” 我小声说了句,大小姐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在问我有什么好谢的。 我想我之前站在她的宿舍门口一动不动的样子很奇怪,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确实应该算个怪人,她没有误解,还帮我收拾了宿舍,虽然看上去像个刁蛮大小姐,但她其实人不错。 所以我决定以后在心里叫她破锣嗓子。 你竟然装B 如果可以选择性别,我想当个没有鸡儿的beta女。 久违的晨勃,我盯着自己那根冲我点头示意的鸡儿这样想着。 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啊,为什么要我经历这种事! 用仿佛看杀父仇人的目光瞪视了一会鸡儿,我累了,决定无视它,等它自己下去。 “咳咳” 突然传来一声咳嗽,我抬头看去,破锣嗓子正在从上铺下来,有些嫌弃地看着我 “你能不能盖上被子?” “啊?”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破锣嗓子白了我一眼,仿佛身后有东西在追一样,飞快地趿拉着拖鞋去了盥洗室。 我继续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呆,过了一会才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我是alpha,破锣嗓子是beta,在omega稀少的情况下AB结婚是常态,所以我刚刚………是性骚扰? 是性骚扰没错。 刚刚差不多相当于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起立,虽然beta女也有鸡儿但破锣嗓子的肯定比我小,我默默拉上被子,遮住了我那根丢人现眼的东西。 我这不把自己当alpha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好在我磕的药别的药效没有,抑制性欲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我也不知道药里有什么成分,反正还没吃出事,就一直将就吃着。 接下来一个星期我都没有晨勃,不过大概是那天早上给了破锣嗓子很不好的印象,她一直没有和我说话,我也不敢没事找她说话,怕被骂。 直到一天中午,我一回到宿舍,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应该是百合香味的香水,有点呛,我打了个喷嚏,不知怎么觉得身体有点燥。 上铺的床帘里钻出一个脑袋,破锣嗓子涨红着脸说了句出去,声音不大,有点软绵绵的,我一脸问号和她对视,被她有气无力地瞪了眼。 “你出去!” 这次她语气重了点,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有些为难,我也没做什么吧,她为什么生我气? “这也是我的宿舍” 我决定和她据理力争,虽然我是alpha,但学校已经同意我们两个AB混居,如果我今天退了,万一她得寸进尺,彻底把我赶出宿舍怎么办? 就算为了不付房租,我也要抗争到底! 尽管下定了决心,但后续发展和我想的不一样,破锣嗓子没再赶我,她彻底缩回了床帘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吵不起来也好,我想睡个午觉的,但不知怎么回事,我燥得睡不着,来回翻身了十几次,鸡儿也不知何时起立了。 这东西立不立向来不是我能管的,我也懒得理会它,一般情况下过一会它就会下去,但今天它却越来越精神,搞得我都想去厕所撸一把。 但我懒得撸,在我看来手累十几分钟,就图那几秒的快感,实在浪费时间得不偿失。 又过了一会,我无奈地起身去厕所。 好烦,迟早剁了它! 可能是太久没撸了,今天出来得有些快,而且撸了一把还有一把,我都不知道我的鸡儿今天怎么这么能耐,简直要造反了。 撸了六七次,鸡儿都撸疼了,还是邦硬,我实在不想撸了,一脸晦气地提上裤子,任由裆部被支起一个帐篷,走到床前,我突然停下脚步。 寝室里好像越来越香了,我的鸡儿硬得发疼。 这两者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我想到一个可能,抬头看向已经很久没有动静的上铺,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动静,刚刚我太燥了没注意,现在仔细听可以听到一丝细微的啜泣声。 我半只脚踩上了梯子,然后退了下来,找了个口罩戴上,这样没用但或许可以给破锣嗓子提供一点安全感,我爬上上铺,拍了拍紧闭的床帘。 “抑制剂……还有阻隔剂,在哪?” “………箱子里” 过了一会,我听到破锣嗓子那细若蚊呐的声音,心情一时很复杂。 活久见,我一直以为装B的omega只有小说里有,没想到现实里竟然也有人敢这么做。 幸亏她遇上的是我,不然……… 我用力摇了摇头,让自己忘掉曾经看过的社会新闻。 不过真没想到omega的信息素闻起来是这样,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发情期的omega,平常也只在社会新闻的报道里听说过。 虽然当alpha很烦,虽然如果我是omega应该就不会被当成怪胎,但我还是庆幸自己没有生成omega。 破锣嗓子之前应该有喷过阻隔剂,我留意了一下隔壁宿舍传来的声音,没有异常,只有我因为和破锣嗓子距离太近受了点影响,在她颤抖着手接过抑制剂后,很快我发现身体不燥了。 我松了口气,虽然鸡儿还硬着。 实在不想撸了,我把外套围在腰上挡着。 破锣嗓子从床上下来的时候,除了脸上有几道压出的红印,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她板着张脸,冷冰冰的目光看得我头皮一麻。 “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非常从心地主动保证。 “我凭什么信你?” 破锣嗓子的眼中仿佛有杀意在酝酿,我觉得我没有多想,毕竟涉及贞操和人身安全,她没有在我住进来的第一天晚上就暗杀我是我命大。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银行密码” 我说出了我最宝贵的东西,然后不免感到一阵心酸,为我所拥有的少得可怜的个人资产。 “谁稀罕你那点钱” 破锣嗓子鄙夷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扫过,我脸上一阵发烫,因为我突然发现我左脚洗得发黄的袜子是破的。 今天晚上我就要用这条袜子吊死自己! 破锣嗓子沉默地看了我一会,突然举起手机给我拍了张照。 她像是发消息给了什么人,然后说了句: “你可以滚了” 然后我就滚了。 滚了没多久,我想起我之前明明决定为了能在宿舍睡觉而据理力争的。 算了,我还是出去睡几天,先避避风头。 为了省钱,我回了养父母的家,自从考上南江大学后,我借口打工赚学费理所当然地不再回去,私自搬出宿舍租房的钱也是从饭钱里挤出来的,然而不回家是不可能不回家的,我找兼职一直不顺利,在学校勤工俭学也只能减免学费。 我灰溜溜地回养父母的家,被他们关心数落了一阵,看我好像瘦了,他们担心地带我去了医院做检查。 他们那么关心我,我只感到窒息,待了一晚就决定回学校,就算被破锣嗓子暗杀也无所谓了,大不了我在死前揭发她的omega身份。 第二天早上,养父母在送我去学校的路上劝我好好治疗,不要怕花钱,那点钱他们还是负担得起的,我勉强应付了几句,表达了正常人应有的感谢。 我突然很害怕溺死,因为在水里别人听不到我的呼救。 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舒酉,待会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公共课的课间,坐在我前面的破锣嗓子突然对我说,我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整挺好,我终于可以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地去吃饭了。 破锣嗓子似乎今天坐得离我很近就是为了说这句话,我也不在乎她的真实意图。 中午我和她肩并肩,平静顺利地抵达了食堂,我默默排除了她是想将我带到无人处封口的可能性,然后开始为饭卡上的数字感到悲伤。 这次回家养父母给我的生活费并不多,只够我紧巴巴地生活一个月,除了吃饭和生活必需品,我是挤不出钱去做别的事了。 那种脖子被扼住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我摸了摸脖子,不自觉地收紧。 “你在做什么?” 破锣嗓子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有点痒” 我故意抓了抓脖颈处的皮肤。 仍然很平静顺利地和破锣嗓子吃完了午饭,她和我一起回宿舍午睡,我们不是一个专业,但下午的课在同一栋教学楼,还是继续结伴同行。 这样一起吃饭一起上下课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我感觉破锣嗓子对我的态度自然了很多,大概是彻底放下了戒心,把我当成普通室友看待了。 我有点把她当朋友了,我原来也没多少朋友,但无论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是和同学一起去食堂一起去厕所一起回家,然而在穿到这个ABO的世界后,我再也找不到和我一起吃饭去厕所的朋友了。 毕竟一个alpha邀请一个beta去厕所是性骚扰,年纪小的alpha们都有点独狼,别说做朋友了,待在一起不打架就算好了。 ………… “你要去哪?” 看我刚回宿舍就收拾东西要走,破锣嗓子顺口问了句。 “去游乐园打工” “我可以去吗?” 破锣嗓子有点感兴趣,我没在意,随口道: “随便啊,还在招人” 两分钟后,我很想抽死刚刚的自己,破锣嗓子要跟我一起去游乐园打工,她一个柔弱的omega,能穿着厚重的玩偶服在太阳底下坚持几分钟? 如果她中暑晕倒了,我绝对会被控告故意伤害omega的。 “要不我们在游乐园玩一天吧?” 纠结了一路,我终于下定决心让钱包出血,然而破锣嗓子摇摇头,坚定地拒绝了我。 “我还没有打过工呢” 那你知道多少打工人想不打工吗? 好想怼她,但想到omega都是从小被精心呵护大的公主宝贝,我懒得说了。 幸运的是游乐园的工作人员看破锣嗓子身材娇小,让她打扮成小丑去卖气球了,我穿上玩偶服站在游乐园门口迎宾,又热又累,还赚不了几个钱。 半天下来,我嗓子快冒烟了,终于可以脱下玩偶服,破锣嗓子看着手机里发过来的钱,小声说了句: “怎么就这么点?” 打这种工能挣几个钱,而且我也找不到好的兼职。 看我拒绝了工作人员的手机转账,坚持要现金支付,并认真地把钱迭好放进钱包里,破锣嗓子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难道你其实很喜欢打工?” “怎么可能” 我有气无力地回她,完全不理解她的脑回路。 “我只是没钱赚” “要不你借我点钱?” 我半开玩笑地说了句,破锣嗓子挑起眉毛,语气轻飘飘地答应了。 “可以啊,你要多少?” “五百,现金“ 我不假思索地说道。 破锣嗓子身上没有现金,回学校后,她去银行取了五百块给我,我接过崭新的几张钞票,心脏砰砰地跳动起来。 大小姐豪爽! 强压下激动的心情,我笑着对破锣嗓子说以后会还她的,破锣嗓子愣住了,我一秒也没多留,保持平常的状态去了商业街,买了身全新的衣服,去宾馆开了间钟点房,我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手机都留在了那里,只穿了身新衣服,兜里揣着积攒许久的现金。 我挤了一班拥挤的地铁,顺着人流涌入南江最大的车站,随便找了一辆长途巴士坐上,车票钱贵得让我忍不住龇牙,但我没有别的选择,因为我没带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件。 巴士终于启动,我怀着轻松雀跃的心情看向窗外移动的风景,即使不远处的座位有人因为晕车而呕吐也完全不影响心情。 巴士一路上摇摇晃晃,我打了好几次瞌睡,天终于亮了,司机下车去加油,有几个人下车透透气,我没有动弹,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头看去,看见黎医生那张带着和蔼笑容的脸。 “小酉,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还没放暑假吧?” 掉水里再哭就不会被发现了 离家出走之前,慕文接触过的alpha很少,只有威严的父亲,并不亲近的哥哥,还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蔚哲。 虽然是未婚夫,但慕文觉得蔚哲更像他的哥哥,蔚哲也说过如果哪天要和他接吻,感觉会有种乱伦的罪恶感。 慕文听了想给蔚哲一巴掌,说的什么混账话,他严重怀疑蔚哲是想把婚约推脱成两家家长开的一个玩笑。 蔚哲不太想遵从这个婚约,慕文也懒得演自己对蔚哲情根深种的戏码,然而蔚哲在双方父母面前仍对他关心体贴,爱惜自己的形象,慕文只好主动背起了黑锅。 他在和蔚哲的订婚宴上逃婚了。 订婚宴取消,但婚约还在,双方父母都认为慕文只是进入了叛逆期,很多omega在婚前的一段时间都会挣扎一番,这很正常。 蔚哲一如既往给闯祸的慕文擦屁股,在外人面前,他始终维持着完美未婚夫的形象,只有慕文被蔚哲安排去了一个不在两个家族势力范围的城市,才明白他是早有准备。 慕文知道自己会失踪一段时间了,这是他成年前的最后一段自由时间,他想看看脱离omega这个身份,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因为心里憋着一股气,慕文在蔚哲忙碌地开始接手家族事务的那段时间里接连跳级,并且没有听从蔚哲之前的安排,选择了另一所更加偏远的大学。 或许他这样做可以算是在和蔚哲玩躲猫猫,而蔚哲在他在入学不到一个月后找来了。 倒没有责备和埋怨,看慕文在课堂上认真听课,穿着打扮也恢复了往常在家里的样子,蔚哲笑了笑,很快离开了。 本以为可以继续享受平凡的生活,新室友的到来彻底打断了慕文的生活节奏。 没人告诉他那是个alpha! 被通知这件事的时候,慕文立刻去和宿管据理力争了一番,即使被告知那个alpha有性别认知障碍,心理上是个beta,他也觉得荒谬,既然身体拥有可以标记omega的腺体,那无论如何alpha就是alpha,而宿管无法理解慕文心中隐藏的恐慌,只觉得他吵闹。 烦躁不安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慕文看到那个alpha为止,看到那个瘦瘦高高的alpha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他寝室门口,没有擅自进去动他的东西,这稍微挽回了一点慕文对她的印象分。 也只有一点。 很快慕文对舒酉就有些看不起了,他从没见过这么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alpha,在他的印象里,alpha应该是自信的,骄傲的,躁动的,具有攻击性的。 然而舒酉穿着一套洗得发白的衣物,厚厚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似乎不敢和他对视,身体总是微微佝偻着,好像有些驼背。 即使是beta,在这个年纪也是有些张扬的,舒酉给他的感觉更像是社会上被繁重工作磨去棱角的螺丝钉beta。 他多少明白为什么她能被允许和beta同住了,然而omega的本能还是让他保持警惕,准备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果然,第二天早上,他就看到那个alpha在不知廉耻地袒露欲望,因为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慕文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冷漠且厌烦,和她性致勃勃的身体形成了强烈的割裂感。 那天慕文在心中拉响了警报,并且随着带着小瓶的防狼喷雾,幸运也有点可惜的是,他一直没机会用到它。 那天早上的事没再发生,慕文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总算松了口气,但随即产生了新的疑惑,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怎么闻到过她的信息素,或许这侧面印证了她确实患有性别认知障碍,连信息素都淡得毫无存在感。 于是慕文没忍住去做了个死,趁舒酉不在的时候,他用力闻了闻她的衬衫。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行为像个变态,反正没人管他,他只是好奇舒酉到底是什么味道的信息素而已。 因为第一下只闻到一股洗衣液的香味,慕文又用力闻了几次,总算反应过来舒酉的信息素和她用的洗衣液味道一样,是薰衣草香味。 omega在被标记前,对alpha的信息素是避之不及的,慕文的母亲也没有想过他的儿子会反复嗅闻一个alpha的衣物,自然也不会告诉他那样很容易刺激他的发情期提前到来。 浑身发软发热的慕文很慌,匆匆喷了阻隔剂,服用了一管抑制剂后身体情况没有立刻好转,他以为过一会就好,却没想到发情期来势汹汹,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蔚哲,他用嘲弄的语气在他耳边说话,大手却狎昵地抚摸着他身体的每一处,他隐隐觉得羞耻,身体却渴求着更多,随着一股诱发他发情期的信息素扩散开来,荒唐的春梦戛然而止。 不速之客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仿佛浑身赤裸着被鞭子抽打了一样,慕文的身体有些颤抖,一瞬间他愤怒羞恼得想要杀人。 他没能成功把舒酉赶出去,就再次被发情的身体打倒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残留的信息素刺激,舒酉开始散发更多信息素,慕文不敢想象空气中信息素浓度超过阻隔剂限度后,他会遭遇什么。 幸好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第二管抑制剂起了效果,和发情期的omega共处一室,舒酉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冷静下来的慕文松了口气,同时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并不是期待发生什么,只是他身为omega的吸引力被完全抵挡住了,难免有些不服气。 舒酉这次确实是帮了他,没有挟恩图报,反而还一副任人拿捏的样子,慕文试图找出她的破绽,然后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没有一点alpha样子。 意识到这一点,慕文觉得自己前段时间的小心谨慎都打了水漂。 某种难以描述的别扭情绪涌上心头,慕文说不出感谢的话,下意识摆出攻击性的姿态,看到舒酉因为他的轻视露出羞愤的表情,他有些愧疚,心中某处却又绽放了小小的愉悦,成功欺负一个alpha对omega来说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难得的,舒酉因为洗了脸,刘海粘在一起,露出了大半张脸,双颊浮现的红晕让她整个人都生动了很多,慕文不自觉拍下了她现在的样子。 如果她换个发型会好看很多,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慕文按了下去,舒酉什么样子和他无关。 他把舒酉的照片发给了蔚哲,附赠一句“她知道我是omega了”。慕文也不知道自己希望蔚哲如何反应,只是,如果蔚哲还有那么一点在乎他这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他应该有所表态的。 当天半夜,慕文果然接到了蔚哲的电话,他在心底暗自唾弃自己没原则,守了手机半天居然秒接,接下来蔚哲的话语更是让他心情降至谷底。 蔚哲让他别闹,他最近真的很忙,一瞬间慕文很想质问他,自己在他的心里到底算什么,但他就是问清楚了,也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装聋作哑地逃避下去。 第二天看到舒酉,慕文有点心虚,他不知道蔚哲是不是真的不在意舒酉的存在,自己的一时赌气,可能会给她招来无妄之灾,慕文拐着弯地想弥补些什么,但他在这方面一点经验都没有,只能语气非常生硬地和舒酉提出同行。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要找人麻烦一样,偏偏舒酉愣了一下居然就答应了,之后一路上慕文都在担心舒酉会不会反过来要挟他。 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慕文发现舒酉有些奇怪的举动,舒酉在压抑着什么,他看她用力抓挠脖颈,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她的指尖有些尖锐,在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道道显眼的红痕。 慕文的脑袋控制不住地不断回想舒酉抓挠脖颈的一幕,他想如果换一个时间地点,舒酉会不会更明显地自伤,甚至是自毁。 慕文再度被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牵着走了,他开始观察舒酉,总是和她同行,他们并不熟,一开始的话题被限制在什么时候有课,等会吃哪个食堂这些无伤大雅的方面,渐渐的,两人之间能说的东西多了起来。 舒酉的生活规律地过分,除了上课和在学校里勤工俭学,就是去校外打临时工,她似乎从不做长期的兼职,打一次工换一个地方。 慕文不觉得舒酉找不到待遇好的兼职,甚至去一些中小型公司实习也是可以的,作为alpha去哪里都是受欢迎的,他觉得舒酉想改善经济条件缺的只是进取心。 也可能她只是在享受在不同地方打工的过程?慕文觉得这个猜想很合理,如果他是alpha,他想去哪里都行,想做什么都会比beta多拥有一次机会,为什么不哪里都试试。 虽然不想承认,慕文很羡慕alpha拥有的自由。 接下来发生的事证明慕文又一次猜错了,舒酉向他借钱了,她不喜欢打工,她很需要钱。 而在慕文把钱给她后,舒酉头一次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笼罩在她身上的所有阴霾都一扫而空,慕文被她这一笑弄得有些心跳加速。 他才不会为这种alpha心动,慕文很快说服了自己,那只是反差带来的惊艳感而已。 也不知道舒酉去做什么了,整整一个星期后她才回来,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憔悴。 那天晚上,舒酉无意识地抓挠着脖颈,抓出血了她也像是察觉不到,慕文看到连忙打断她,问她为什么自残,舒酉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说她只是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和舒酉对上视线的一瞬间,慕文隐约感觉他这次必须得做些什么,否则舒酉会因为压抑到极限而崩溃。 他不讨厌她,她应该也不讨厌他,他们能说得上话,这样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说服了自己多管闲事,慕文一路拽着舒酉,带她去了一家已经关门的健身会所。 也不管蔚哲现在在做什么,慕文直接夺命连环call骚扰他,借用他的高级会员,把舒酉丢进空无一人的游泳池里。 从游泳池里爬上来的舒酉一脸懵逼,像是路边莫名其妙突然被人踹了一脚的狗,狼狈委屈想发火又不敢的样子让慕文有些想笑。 他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上欺负她的感觉了。 修罗场即将到达 人生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这段时间我的心情也差不多是这样。 好不容易攒够钱,好不容易快要离开南江,出去闯闯,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结果半路遇到了熟人,未来计划迅速破产。 辅导员很不理解我的行为,一个成年人,还是个alpha,居然干出这样幼稚又不负责的行为,并且我还不是没课,辅导员训了我一顿,还叫了家长。 我的亲生父母都没有被老师叫过家长,没想到养父母还能有这个体验,一对一谈话变成了三堂会审,我真的谢谢辅导员。 养父母态度强硬地让我在家住了几天,他们觉得问题出在他们身上,平时对我太疏于照顾了,于是对我倍加关心。 我想死。 但这只是暂时的低谷期,我怎么可能真的去死,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更何况我接下来每两个星期都需要去进行一次心理咨询,确保积极向上的精神状态,可能我的承受能力会有所增加吧。 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我的生活费宽裕了很多,原来的手机不见了,他们也没问,而是给我买了最新款的手机。 大棒已经挨了,甜枣不吃就亏了。 我有在考虑要不要干脆躺平摆烂,当一个无可救药的网瘾大学生。 旷课一星期后,我回到了学校,破锣嗓子不知道我携(她的)款潜逃的事,问我上个星期去哪了,我没法和她解释,糊弄过去了。 大概是我糊弄得太明显,她心里不爽,然后把我丢到了水里。 这很校园霸凌。 如果地点不是在看上去很高级的健身会所里的话。 “你不会憋气吗?” 破锣嗓子弯下腰对因为呛水而狼狈咳嗽的我伸出了手。 我不想理她,湿漉漉的手搭上她的手心,她的指尖似乎瑟缩了一下,但随即主动握住我的手,把我往上拉。 然后破锣嗓子在拔萝卜一样拼命试图把我往上拽,脸和脖子都涨红了,而我在游泳池里纹丝不动。 “你没吃饭吗?” 我同样问了她一句。 “你故意的!” 破锣嗓子瞪大眼睛看着我,她立马松开我的手,气呼呼地一跺脚。 “你自己上来” “有本事你下来” 我悠哉悠哉地看她在上面恼怒。 “有本事你上来” “有本事你下来” 仿佛小学生吵架的对话持续了几轮,我忍不住笑了,破锣嗓子也没憋住,很秀气地抿着嘴轻笑。 我突然觉得自己龇牙咧嘴的笑很糙汉,连忙收了收。 “你愿不愿意学游泳?” 看我在泳池里用连狗刨式都算不上的姿势费力往泳池里的阶梯移动,破锣嗓子问我。 “可以锻炼肺活量,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喘不上来气了” 我仰头看着她,故意问:“你教我吗?” 有些出乎意料的,破锣嗓子只是有些为难地点点头 “我只负责口头教学” 我也没想让她下水教,不然不是占人便宜吗。 然后破锣嗓子很认真地教我怎么憋气吐气,适应水中的浮力。 她都这么认真了,我也不好意思敷衍她,加上在水里吐泡泡的过程有点解压,我渐渐沉浸在其中。 ………… 在水里泡了半晚上,就算有alpha的体质加成,我还是患上了重感冒。 不顾破锣嗓子有点愧疚想要照顾我的心情,我主动回了家。 omega体质弱,万一被传染了就不好了,至于我的养父母……… 我尽量不传染他们。 ………… 听说要开战了。 对于我这样根本不关心国家大事的人来说,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物价涨了。 总感觉学校里的气氛都躁动了很多,但和我无关,直到回到宿舍,破锣嗓子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对alpha的强制征兵要开始了” “哦” 我不以为意地放下包坐下,破锣嗓子接着又来了一句 “别忘了你是alpha” “!” 我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征兵是怎么回事?” 破锣嗓子叹了口气,“你应该关注一下时事新闻的” 她把她的手机递给我,我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征兵信息,不信邪地一一查看起可以不用应征入伍的特殊情况。 没有外国国籍,没有身患残疾,没有拥有足够战功的家庭,没有在军中的亲属,也没有足够差的身体素质。 我仿佛看到超级加强版的军训在朝我招手。 长长的哀叹一声,我趴在桌上装死,破锣嗓子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不再管我,脚步匆匆地去阳台接电话。 自闭了一会,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入伍后我还需要治疗吗? 虽然实在很好奇问题的答案,但我还是没有打电话给黎医生作死。 就让我静静地成为广大普通士兵中的一员吧。 破锣嗓子从阳台回来,她一脸犹豫地抱着胳膊,明显缺乏安全感的样子。 “舒酉,你最近有课吗?” 过了一会,破锣嗓子突然抬起头问我,她咬了咬下唇,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可以陪我去见一个人吗?” 在被正宫打死的边缘试探 任谁突然发现身边朝夕相处的人换了个性别,都会一时难以接受吧。 所以看到对面向我走来的有些眼熟的少年,我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做反应,假装没看见。 可能只是长得像。 那个少年在我面前站定,有些不满: “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隐约可以听出少年独有的音色。 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确定自己没有穿越或者弄错时间什么的,然后才有些纠结的开口: “慕文?” “嗯?” 对面的少年歪了歪头,仿佛在问我还有什么废话。 我顿时感觉脑中一群草泥马跑过,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你是男的啊” “怎么了?你才发现吗?” 慕文有些奇怪,不理解我为什么那么大的反应。 冷静,冷静,ABO世界的第二性别不重要,我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然而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我忍不住僵着脸憋出一句: “你为什么穿裙子?” “我为什么不能穿裙子” 慕文一脸莫名其妙。 “你反悔了吗?” 看了眼时间,慕文有些不耐,我实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只是摇摇头,一路木着脸被他拽着走。 不像平时根本没有肢体接触地拽衣角,慕文结结实实地两只手抱住我的一条胳膊,好像和我关系很亲密的样子。 天知道我们平时只是一起吃饭上下课的关系,我忍不住看向慕文,他今天的形象做了很大的改变,没有穿轻飘飘的连衣裙,换了身干净利落的休闲装,黑亮柔顺的长发也剪成清爽的短发。 盯了几秒慕文白皙的后颈,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也涉嫌性骚扰,连忙转移视线,找了个话题: “你的喉咙是怎么回事?” “我还在变声期” 慕文腾出一只手,似乎想从口袋里拿出什么,但还是放弃了。 “大概是抑制剂的副作用,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停用后喉咙好多了” 我不禁停下脚步,用见鬼似的目光看着他。 “你多久没用抑制剂了?” “不会有事的,我心里有数” 慕文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瞪了我一眼 “你觉得我会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我没话说了,但接下来慕文的话吓了我一大跳。 “如果有意外发生,你就临时标记我” 我忍不住把手臂从慕文的怀里挣脱出来,然而慕文反应也不慢,三两步把我逼到墙角,再次紧紧抓住我的隔壁。 “你不要钓鱼执法” 我试图掰开慕文的手指,但不敢太用力,于是没能成功。 以前上生理课的时候老师就跟我们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对一个omega临时标记,所有不以永久标记为目的的临时标记都是耍流氓,而且一旦对一个omega的临时标记次数过多,会让那个omega逐渐习惯临时标记他/她的alpha的信息素,这样再接受其他alpha的信息素,会对omega的身体造成不少不良影响。 “什么钓鱼?” 慕文不知道我说的梗,但看我抗拒的样子,还是稍微解释了一下。 “我带了抑制剂和阻隔剂,和你说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因为我们等会要去见的,是一个alpha” 慕文想拽着我继续向前走,没拽动,这是当然的,就算我不把自己当alpha,我的身体还是alpha应有的素质,慕文那点omega的力气能对我怎么样,都是我在配合他。 但这次我不能配合他,我不想去挑衅一个alpha,还是因为一个omega,我会被往死里打的。 涉及omega,alpha都不会讲道理。 “我们无冤无仇你不要害我” “你不要多想我没把你当alpha” 我和慕文同时开口,空气突然沉默,慕文深吸了一口气,又说了句 “我没把你当alpha” “嗯嗯嗯” 我点头如捣蒜,他能有这样的想法挺好。 “所以他也不会把你当alpha的,毕竟………” 慕文丢给我一个你自己明白的眼神,这次他继续再来拽我,拽得动了。 我确实被说服了,我想起以前我也不是没被alpha找过麻烦,但我实在太拉了,他们连找我麻烦都嫌浪费时间降低格调,然后我就被他们从alpha中除名了。 能让alpha们都觉得我不是个alpha,我这些年也算有所进步了。 ………… 在咖啡馆里,我见到了慕文要见的alpha。 是符合我审美的暖色系帅哥,可惜alpha的本能预警让我没法好好欣赏,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让我顿时产生血液凝结的错觉。 看来他只是衣服暖色系。 “你在这里等我” 慕文把我丢在一个偏僻角落,深呼吸了一口气,朝那个alpha走去。 我伸手想拉住他,但没来得及,那个alpha又看了我一眼,我悻悻地收回手。 我只是想问一下慕文如果点单给不给报销,毕竟这家店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服务员走了过来,对我展现了热情的服务态度,我没好意思说我什么都不要,点了最便宜的咖啡。 算了,喝一次也不是喝不起。 我抿了一口和我的心情一样苦涩的咖啡,然后被烫得吐舌头。 ………… “你还想得起来见我” 慕文面无表情地坐在蔚哲对面,他的面前已经摆好了甜品和果汁,看见是自己喜欢的口味,慕文的脸色稍缓。 “我当然想见你,慕文,我很快会去军校报道,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蔚哲轻叹了声,看向慕文的眼神充满不舍。 “又不是上战场,如果你真的想见我,怎么会见不到” 慕文别开脸,反驳了一句。 “我也要为我们的未来考虑,分别只是一时的,我希望未来给你更好的生活” “一段时间不见,你变了很多,但在我看来,这是好的改变,现在的你比多了些生机,你能够摆脱过去的束缚,我为你感到高兴” 蔚哲的眼里凝聚的情感更多了,那微微灼热的目光落在慕文身上,让他的心脏加速跳动起来。 他想,他今天的装扮没有白费,蔚哲也说过不喜欢循规蹈矩的古板omega。 “你真的想我吗?” 慕文总算愿意正面直视蔚哲,他的气势相较开始已经弱了很多,语气也不再咄咄逼人,仿佛身上所有的刺都已经软化,他只是单纯的有些困惑。 “如果你真的想我,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我?哪怕一句问候也没有,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当然……” “嘶!” 突然传来刺耳的摩擦声,正要互诉衷肠的两人同时向声源处看去,看到一个穿着与这间咖啡馆格格不入的女生站了起来,盛了咖啡的杯碟破碎在地上,她的腰腹染上了一片显眼的褐色。女生的表情看上去疼痛难耐,应该是被烫到了,不远处的服务员快步走了过来,带她去处理。 在一旁呆着都能出事,慕文有些无语,早知道不带她过来了,没帮上忙还显得丢人。 等等!他为什么带她过来? 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慕文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他猛得站了起来,蔚哲脸色一变,也站了起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一脸关心的神色,自然地朝慕文伸出手,但已经提起警惕的慕文避开了他,动作更快一步的拿出口袋里的阻隔剂喷了几下。 两人之间刚刚回温的气氛一瞬间降至冰点。 “你又用信息素诱导我” 慕文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 恐怕从一开始进入咖啡馆的瞬间,他就落入了蔚哲信息素的包围中,他很早之前就因为临时标记被蔚哲掌控了,虽然不如永久标记那么稳定,但在信息素刻意的诱导下,他的情绪很容易跟着蔚哲走。 “我们是未婚夫妻” 蔚哲面色如常,坦然地和慕文对视 “我只是在帮你排除不必要的情绪,临走之前,我不想和你争辩那些无意义的话题” “呵呵” 慕文忍不住冷笑起来,“意义?什么才算有意义的话题?你只在乎自己,或许我应该去求父亲,让他在军校也给你打点,这算不算有意义?” 慕文转身就要走,蔚哲下意识要拦,慕文突然朝另一边大喊了句,“就是现在,临时标记我!” 英雄和狗熊 睁开眼,是陌生的天花板。 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我明白自己在哪了。 我进医院了。 我就说不能挑衅有omega的alpha,不然会被往死里打,然而我居然信了慕文的鬼话。 虽然不是那个暖色调但是人很冷的alpha打的我。 …………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 “………标记我!” 我正拿着服务员给的冰袋往烫到的地方敷,好像听到慕文朝我这边喊了一句。 我一下子就知道他们掰了,搞不好我还是那个借口。 那我当借口就算了,当着一个alpha的面让另一个alpha标记他,他嫌我死得快吗? 什么仇什么怨? 偏偏那个alpha还堵在了离开咖啡馆的走道上,我就是想跑也绕不过去。 当着满脸潮红似乎很是激动的慕文的面,我面无表情但实际心里很怂地快步走到他们面前,我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赶着送死,但慕文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我只是路过” 和那个alpha对视一眼,我心里那点英雄救美的豪情顿时熄灭了,这大概就是精英alpha对普通alpha的等级压制吧,我腿软了。 那个alpha笑了一声,攻击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然而我完全没有热血上头的愤怒感,都说了我已经被压制了。 但慕文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袖,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是连脖颈也泛起了粉色,我看了看慕文,又看了看那个alpha。 “那我们走了?” 我胆战心惊地往外面走,那个alpha居然就直接给我们让路,慕文安静地跟在我身后,走出了咖啡馆,我头也不敢回,一直走到一条没什么人的巷口,才停下脚步。 回过头看,慕文已经哭成傻叉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他被甩了,如果我想找死的话,倒是可以给他唱一首分手快乐。 我突然闻到了香味,吸了吸鼻子,还是能闻到,身体也热了起来,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要上社会新闻了! “你冷静一点!” 我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能用看史前怪兽的目光惊恐地看着面前越来越香的慕文。 “抑制剂呢,你不是带了阻隔剂吗?” 因为太着急了,我还是主动靠近了慕文,去掏他的裤子口袋。 里面是空的。 空的!!! 我的内心顿时有十万只尖叫鸡在尖叫,一瞬间我想到了丧尸围城,闻着味的一群alpha正在疯狂赶来的路上。 “你……我……” 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纵使有千言万语,我的理智还是让我抓紧时间,撩起慕文后颈的发丝,咬上他的腺体。 慕文的身体狠狠地颤了颤,本能地想要挣扎,被我死死抱住,我也没有临时标记的经验,只知道咬进腺体会注入信息素。 alpha的两颗犬齿有些类似毒蛇的管牙,那把犬齿拔了是不是就做不成alpha了,听说监狱里的alpha是会戴牙套来着……… 我想着些杂七杂八的事,慕文的身体渐渐平复下来,但我的手好像被磁铁吸住一样,一时舍不得从他身上放开,从内心深处浮现的饥渴感让我想更进一步,我本能地挺了挺腰,鸡儿抵住了慕文的后腰,硬得胀痛的感觉总算吓退了我的欲望。 我像甩开什么脏东西一样瞬间离开了慕文,然而令人悲哀的是,除非剁了鸡儿,否则我永远也别想丢掉它。 “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本来想问慕文还好吗,看到两三个红着脸喘着粗气的alpha朝我们包围过来,我身体里残留的那点欲望也消失了。 没有任何犹豫地挡在慕文身前,我知道现在是非打一架不可了,就像动物界里雄性为了争夺交配权而打架一样。只有打痛他们,才能让他们摆脱残余的信息素影响。 ………然后我就被打爆了。 我心有戚戚地停止回忆,稍微动了动头,顿时感到一阵疼痛。 好像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病房的门开了,完好无损的慕文走了进来,我转头看去,又疼得倒抽一口气。 “你没事吧?” “你应该关心一下自己” 慕文走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我才注意到他的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左臂骨裂,浑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有轻微脑震荡” “你打不过不知道跑吗?” “你没事吧?” 他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只好再问一遍。 慕文沉默了几秒,语气僵硬地说了声没事。 “那就好” 我松了口气。 “你没听到自己的情况吗?” 慕文拧眉,起身去拿了病历给我看。 “这不重要” “我跑了你怎么办,只是皮肉伤,但如果你出了事……” “我有未婚夫!” 慕文大声打断了我。 “…………” 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我当着那个alpha的面带走他的omega他不拦了,合着他是等着看我笑话,我以为我可以英雄一次保护一个omega,但实际上我是狗熊,被人几下就打得连跪地求饶都来不及就晕了过去,然后他施施然登场英雄救美。 “那医药费报销吗?” 这是我最后的倔强了。 “不用你出” 慕文表情复杂地回了我一句。 我嗯了一声,把被子盖头上装死。 不想再丢人了。 实验取得初步成果 慕文似乎对我进医院真的很愧疚,在我随口提了句医院的盒饭不好吃后,他给我订了餐。 因为光是包装的餐盒就很高大上,我决定不问价格。 吃着好吃的饭菜,我心里的怨念消失了不少,感觉住院也没有那么差,不用上早八的课,不用去接受心理治疗,要是没人再来看我就更好了。 这样的好心情的持续到我艰难地下床去上厕所后。 我被镜子里的自己丑哭了。 我养了好多年的头发啊! 除了小时候打屁股针,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哭得这么惨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不应该多管闲事,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就算慕文哭着求我,我也不会答应和他一起出去。 我被剃成平头了呜呜呜呜………… 越想越伤心,我抱着纸巾盒坐在病床上大哭了起来,哭声惹来了护士,问我怎么回事,我没理她,继续哭我的。 我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哭了好一会,我稍微平复了下来,眼睛已经肿了,正打算问护士要个冰袋,慕文正好过来了。 “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决堤了。 “呜呜呜呜……我头发没了…嗝!” “所以呢?我也剪了头发啊” 慕文完全不理解,他摸了摸自己的短发,虽然剪了曾经花很多时间养护的头发有些不舍,但他更多的感觉是轻松,他不想再当一个贤淑的好omega了。 “呜呜嗝………你不懂” 我继续哭,一边哭一边打嗝,根本止不住。 “好丑” 都快剃成光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回来,丑死了,我没法见人了。 慕文不说话,看来也觉得我现在很丑,一想到这个,我哭得更伤心了。 可能是不知道说什么,慕文默默给我递纸巾,过了一会,才试探地开口: “可以戴假发” “我会负责的” “真的嗝!……吗?” 慕文忍住了笑,板着脸点头。 “真的” 之后慕文真的给我买了一堆假发,附赠几瓶听说很有效的生发水。 我当然还是选择原谅他。 …………… 一个月后。 因为体检不合格,我不用被强制征兵了。 我一点也不开心,因为医生问我是不是假性alpha。 我当时没听懂,不然多少得给医生一拳。 假性alpha不是什么好词,和阴阳人差不多一个意思,虽然我很讨厌我的鸡儿,但也没到希望被别人认为没有鸡儿的程度。 不过这件事重要的不是这一点,我为什么会被当成假性alpha。 当初性别分化后,我确确实实是个alpha。 我幻想了一下自己掏刀子医闹的后果,放弃了去找黎医生算账的想法。 我有点生气,或者说我应该是很生气的,但我实在没有资本承担生气的后果,或许我应该继续装聋作哑,但我都快成假性alpha了,再忍下去我是不是都能变成omega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可以向谁求救。 我回了养父母的家,他们对于我被刷下来的事没什么意外,说我从小体质就弱,不要因此有太大压力。 我不想理他们。 一个人安静地待了会,我拿了衣服准备去浴室洗澡。 脱下裤子后,我狠狠地破防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提起裤子,冲进厨房拿了菜刀就要砍人,然后我那对老当益壮的养父母三两下打掉我手里的菜刀,把我制服在地。 如果能录像,这一段简直是如何制服持刀歹徒的最佳示范。 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是他们拿毛巾捂住我的口鼻。 ………… 等我再次醒来后,已经是三天后了,养父母说我那天发疯后昏迷了三天,我欣然接受他们拙劣的解释,然后去学校继续上课。 都给我台阶下了,我能不下吗。 我怕摔死。 半路上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下面流了出来,应该是月经,虽然自从穿到这个世界后,我就没来过月经了。 但三天前我来月经了。 这个世界真是地狱,连当alpha都不安全。 怕被人发现端倪,我买了棉条后加快脚步回了宿舍,再次脱下裤子,我又狠狠地破防了。 谁来月经是白色的啊! 谁干的!谁干的!谁干的! 由于没有可以发疯的对象,我只能强行冷静下来。 幸好这是个ABO的世界,信息素这种明显的证据是很难消除的。 当然前提是白色液体的主人是alpha或者omega。 要仔细嗅闻出白色液体里含有的信息素气味,并判断我曾经是否接触过相似的存在,这个过程对我刚刚平复下来的内心遭到了二次伤害。 让我知道了是谁,我一定要弄死TA! 过了好一会,我勉强确定了信息素的味道,是一种有点苦涩的香味,我从来没有闻到过,可以确定犯人是omega,因为我的身体对香味的反应很大,鸡儿邦硬。 哪个omega想不开报社,是有性别认知障碍,还是其实是alpha变的,我一边撸出来一边东想西想,越来越生气。 就算是omega我也要打他/她一顿! 我又仔细清洗了一遍身体,总算没有液体再从里面流出来。 *** 慕文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本该被征兵入伍的舒酉居然还在。 虽然有怀疑过她的身体素质能不能通过体检,但她居然真的没过,真的是很废了。 也是,不然她上次不至于被打得那么惨。 想着要不要安慰她几句,慕文走过去发现舒酉在哭。 alpha流血不流泪,但舒酉不算个alpha,上次在医院就因为头发被剃掉哭了很久。 但慕文敏感地察觉到舒酉这次哭的情况不一样。 上次在医院她哭得很大声,涕泗横流,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一点形象也不顾,不过哭完就好多了,甚至开始考虑戴什么假发比较适合她。 这次舒酉哭得很安静,很克制,也很压抑。 她好像真的很难过,但还在拼命忍耐,慕文不理解她为什么忍,alpha是天生的决策者,遇到问题迎难而上才是常态。 不过舒酉并不把自己当成alpha,慕文潜移默化之下也大幅拉低了对她的要求。 他默默地坐在床边,拿了一盒纸巾,帮舒酉擦眼泪。 “怎么了?” 问了一句,慕文没有急着等舒酉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舒酉才接过慕文手中的纸,用力擦了擦脸。 “我………遇到……不好的事了” 似乎非常难以启齿,一句话舒酉像是分成了说句话,才勉强说了出来。 “我没有办法……” “我没有办法” 似乎再次想起不快的事,舒酉的拳头攥紧,但连续说了两句,她好不容易聚起的愤怒被悲伤委屈击垮了。 “凭什么啊!” “呜呜呜………呜呜呜” 她大哭了起来,情绪再次崩溃。 慕文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但房间里并没有突兀的信息素气味,他换了个方向猜测。 舒酉可能是因为体验的事伤心,她毕竟是个alpha,因此被其他alpha为难捉弄的可能性是有的。 “你现在也很好” 慕文试着安慰她,不过没什么效果,他轻轻拍着舒酉的背,过了一会,似乎从他的陪伴中得到了安慰,舒酉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 “慕文,我可以借一下你的肩膀吗?” “呃,可以” 真的被舒酉把头抵在他的肩上,慕文的心中泛起奇怪的感觉。 舒酉为什么会把他当成依靠的对象呢,明明她知道他是一个omega。 因为太短被气哭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在原来的世界,而慕文是我的同学之一,他还是那副女孩子的打扮,所以我们经常一起去厕所。 进了厕所之后,不知为何厕所里出现了小便池,慕文和我一起站在两个小便池前,我问他怎么不进去上厕所,他说他是男的。 我心想我好像不是男的,但我记得我要站着尿尿,正心里泛着嘀咕,慕文从裙子东西掏出了他的大宝贝,并用很荡漾的表情对我说: “比比?” 他的一看就比我大比我长,我才不比,但是我的鸡儿越来越涨了,憋得发疼,我不比也得比。 然后我就纠结地醒了。 脑子里还残留着梦里那种无语的情绪,鸡儿也很涨,我反应了一会,意识到了不妙。 怎么又一屋子的信息素味? 叫了慕文一声,上面没动静,我赶紧去拿阻隔剂喷了喷,递了一管抑制剂上去,慕文一直不接,事急从权,我只能上去拉开他的床帘看看了。 “慕文,你………” 一拉开帘子,慕文犹如猛虎出笼,两条温热的手臂环住我的脖颈,嘴角也被贴上一片温软,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抱我……” “流氓!” 伴随着啪的一声和随即而来的重物落地声,空气中所有的暧昧顿时烟消云散。 几分钟后,灯开了,我抱着摔得嗡嗡响的脑袋坐在床边休息,慕文的脸上顶着一个显眼的手印,面无表情地连磕三管抑制剂。 “对不起” 看见慕文半边脸都肿起来了,我有点愧疚,但并不抱歉,谁让他突然亲过来的。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巴掌” 用冷水打湿了毛巾敷脸,慕文幽幽地说了句。 而且打他的还是个alpha,甚至主要是因为他这个omega投怀送抱才挨的打,要不是亲身经历了,慕文都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 “你怎么又发情期了?” 我并不想说要不你打回来这种话,赶紧转移话题。 “两个原因,一是我对抑制剂有抗药性了,二是你的临时标记” 慕文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不敢接话。 “上次我的未婚夫想要永久标记我,我拒绝了,他不会再给我提供临时标记了” 提到他的未婚夫,慕文的表情很复杂,我还是不想吱声,慕文和我对视着,即使我移开目光也不放弃地搭上我的肩膀。 “舒酉,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已经进过一次医院了” 我不禁摸了摸脑袋,好不容易头发可以扎小揪揪了,我不想再一次被开瓢了。 “……好吧,我会自己解决的,麻烦你了” 出乎意料的,慕文没再坚持,看他一副要收拾东西连夜离开的架势,这下换我坐不住了。 “我帮你就是了” “但是你要保证,如果以后你的未婚夫要打我,你一定要帮忙拦着” 看我用很刚的语气说出了很怂的话,慕文的嘴角翘了起来。 “嗯,我保证” ………… 我和慕文很快就搬到了校外同住,他需要适应我的信息素,同时摆脱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的影响。 就像我之前生理课学到的那样,临时标记是对omega耍流氓,次数越多对omega的影响越大,甚至产生信息素依赖,慕文明显被影响得很深,被我临时标记后身体产生的不良反应也很严重,他开始失眠,脱发,食欲不振,呕吐反胃,只过了两个星期,他就瘦了一大圈。 我偶尔会想慕文和他的未婚夫是什么情况,但想想还是觉得自己别想比较好,毕竟慕文都没有说他未婚夫的不好。 ………… 黎医生说过段时间可以给我开新药了,我跟他我的性别认知障碍已经好了,他说我在开玩笑。 我想说我没开玩笑,但黎医生先一步给我介绍了工作,薪资待遇很好,包吃包住,就是工作地点有点远,还要签保密协议。 黎医生是早有准备,合同和保密协议摊开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要跟我图穷匕见了。 我用沉默抗拒了一会,意思意思地挣扎过了,就收起了合同和保密协议,说带回去给父母商量一下,要是他们也同意,我还要解决一下和室友合租的事。 黎医生很大方地跟我表示我有一个月的考虑时间。 我当然不会真的考虑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和慕文说。 不想和慕文分开,他还需要我……的信息素。 颓丧地回到了合租的房子,慕文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眶有点红。 我小心翼翼地在他身旁坐下,慕文顺势靠在我的肩上,声音带了点哭腔: “舒酉,我哥哥死了” 刚因为他突然的亲近有点想入非非的我顿时清醒了。 “其实我都快记不得他长什么样了,可是太突然了,为什么人会突然死掉呢?” 我也不知道啊,而且我还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呃,也许我根本没死,在这个世界的经历只是一场梦? 我曾经有一个不太亲的长辈去世,那时我有点难过,但不多,慕文借我的肩膀伤感了一会,就好了很多。 今天的气氛不是很合适,我犹豫着没开口,反正还有一个月。 晚上快睡觉的时候,我的房间门突然被敲响了。 换成原来的世界,我不会那么毫无防备地开门,但在这个世界,我是个alpha,就算吃过一次亏,我也选择性地封印了记忆。 我没开灯,客厅的灯也关了,慕文站在我的房间门口,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也本能地感觉不太对。 “你………” 他突然抱住了我,打断了我的话语。 一股浓烈的香味向我席卷而来,我的脑袋顿时晕晕乎乎的,下意识想后退。 “你是不是alpha?” 慕文总算开口了,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没放开我,我的腿撞到了床沿,重心不稳地栽倒在床上,慕文顺势压在我身上,动作有些急切地贴上我的嘴唇。 都到了这个地步,我脑中那根理智的弦断了。 天知道我之前临时标记他的时候怎么忍的! 我一直一直很想侵犯他,狠狠地咬住他的后颈,侵犯他的身体,在他的体内成结,用精液把他的小腹灌得凸起………… 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轻松地把慕文翻了个面,他的睡袍底下什么也没穿,我的手指碰到他湿润的穴口,彻底明白他是有备而来。 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身体自动扶着硬得发痛的阴茎,对准那处慢慢推了进去。 一时间,仿佛被无数张小嘴吮吸的快感在脑中爆炸,我差点射了出来。 “你快点……全进来………” 大概是我太久一动不动了,慕文用有些变调的声音催促我。 “嗯” 口头答应了,我还是很缓慢地往他的身体里推进,我怕秒射,慕文一声不吭,但吮吸的力度明显加大了。 “放松点” 我忍不住说,慕文支起上半身回头问我,“你………” 我的胯骨和他的臀肉撞上,他的声音卡壳了一瞬 “……到底了?” 他的话音刚落,我意识到了不妙。 我到底了,但还没碰到他的生殖腔。 我得进去啊!进去才能成结啊! 仿佛被人泼了盆冷水,我的鸡儿迅速疲软了下来,我甚至顾不上它射没射。 “你………” “你听我我我我解释!” 我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慕文沉默着,仿佛在等我的解释。 我要疯了!我居然操不进omega的生殖腔! 我动了下,软绵绵的鸡儿轻易地滑了出来,一瞬间我想到了跑,但不知怎么的,我动弹不得,只能静静地等待审判。 慕文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片黑暗中,仿佛有狂风暴雨正在酝酿。 好像又回到了刚刚,慕文压在我身上,抓着我肩膀的手指极其用力,似乎有温热的液体砸在我的脸上,我颤抖着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慕文没给我机会。 他的手指戳进了那个我很少碰到的地方,随意扩张了几下,不顾里面的干涩,硬生生地捅了进来。 不美好的童年回忆都是黑历史 我之前听说beta情侣决定是靠长度决定上下的,这有一定的道理,毕竟够长才能进生殖腔,增加怀孕的几率。 但我从没想过我还没有一个omega长。 十三厘米够长了啊! 知不知道乙游男主也就十三四厘米啊,这是正常偏优秀的长度了,再长会痛的,碰到子宫又没有快感! 是ABO世界要捅进生殖腔的设定离谱,才不是我的问题! “啪!” “专心一点” 在我的背后耸动的慕文不满地拍了下我的屁股。 我觉得他应该适可而止。 “你还要多久?” “你不知道一般的发情期需要多久吗?” 又一股热流注入我的身体,慕文脸上带着餍足。 我当然知道不用抑制剂的发情期要多久,一般是三到七天,虽然不是时时刻刻都要做,但发情期间除了做不会想别的。 可是现在天都亮了! “你不饿吗?” 我委婉地提醒他休息,慕文犹豫了下,脸颊有些微红。 “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 我不是很想知道他指的是哪种意义上的分开。 “我又不会跑” 慕文磨磨蹭蹭地在我的体内又待了一会,搞了一夜,他终于到了不应期,总算不太情愿地从我身上下来。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我活动活动身体,除了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有点酸痛,倒是行动自如,连熬夜带来的疲惫都被欲求不满的感觉冲散了。 是的,欲求不满,我的鸡儿已经硬了一夜了,硬了软,软了硬,现在还是硬的。 至于慕文这一夜干了什么,我觉得可以忽略,除了一开始因为没有润滑有些痛,后面就单纯感觉有根棍子在戳来戳去,完全没有爽感,但不疼,我也感到理亏,就忍了。 我去厨房煮面,没过多久,慕文黏黏糊糊地从后面贴上来,手也伸到我的衬衣下摆里。 “我饿了” 他小声地说了句,像是羞涩地把脸埋在我的后背。 我的鸡儿很不争气地抬起了头,被他一手摸个准,没有等到那只手有往下的趋势,我悄悄松了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火并把慕文抵在厨房的墙上操。 他的后穴显然也饥渴了一夜,我一进去就疯狂地吮吸着,恨不得直接把精液嘬出来,即使长度不够,慕文的脸上也露出了快慰,双腿如蛇一般缠上我的腰,环住我脖颈的手臂在我的后背上不住抓挠着。 畅快地在他的体内射了几次,我仍有些不满足,这个时候我倒是能理解刚刚慕文为什么不愿意从我身上下来了,慕文大口呼吸着,涣散的瞳孔聚焦后,他在我的胸口推搡了几下。 “我饿了” “真饿了” 见我不肯放下他,他再次重复了遍,我才不太情愿地放下他,转过身继续煮面。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和慕文陷入了你搞我我搞你的循环中,直到他的发情期结束,我身体里的欲望也彻底消失了。 我甚至觉得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应该都不会晨勃了。 虽然深度交流了多次,但我和慕文并没有因此交往,也没有人提以后的事,像是回到了之前。 我和慕文说了我要去工作的事,他问我愿不愿意去帝都工作,他会帮我的。 我突然想开玩笑似的问他,终身大事他也帮我吗,但我还是没敢问出口。 有些事情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我怕和他连朋友都做不成。 委婉地提了下因为是托关系找的工作,慕文没再多问,只说他也要走了,毕竟他家里的情况变了。 慕文问我愿不愿意等他,他的表情很郑重,以至于我隐隐产生了不该有的期待。 他应该………有一点点把我当alpha吧? ………… 预想中我会在某一天被蒙眼睛装后备箱,抹去所有存在过的痕迹,运往一个藏在地底深处的邪恶研究所,然而现实往往很质朴,有个人打电话让我去南江医大,在那边安排了公寓给我暂时住宿。 所以黎医生之前说的包吃住还是吃食堂? 我有亿点失望。 出租车在南江医大的校门口停下,我茫然地下了车,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犹豫再三,我回拨了之前通知我的那个电话。 电话过了一会才被接通。 “…………” “…………” 对面没说话,我也不吱声。 “舒酉?”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嗯,我在校门口………” “你在原地等我,不要乱跑” 我沉默地看着手机屏幕显示通话结束,继续迷茫地等待。 学校周围人来人往,一切正常,完全看不出和邪恶的人体实验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大隐隐于市吗。 又过了一会,我看到一个应该是刚刚接电话的年轻男人向我走来,他和我差不多高,戴着金丝眼镜,脸很白净,看着是个斯文人。 “好久不见” 他似乎认识我,朝我点头示意。 我看到他胸口挂着的胸片,上面印着他的名字。 凌金彩。 名字下面印着一行小字,我没看清,好像是什么实验室负责人。 我隐约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再次看向男人的脸,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他有点眼熟。 “你不记得我了?” 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微笑,但他的面部肌肉好像格外僵硬,以至于他笑得有点吓人。 “…………我们是不是小时候见过?” 我努力回想着已经模糊不清的记忆,我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身体还是个小孩子,并没有穿越小说里写的那样“本该充满童真的眼里闪过一丝成年人才有的睿智的光”,大脑没有发育完全,我的思维被局限于小孩子的思考水平,只是因为突破了信息封锁,所以那时候会一直保持质疑和警惕。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经常哭的………” 叫什么来着,名字我真的不记得了,就记得当时经常和我一起玩的两个小孩,一个特别爱哭,一个总是抱着娃娃。 “………还是那个玩娃娃的?” 顶着对面人越来越核善的目光,我后知后觉感到了不妙,难道我记错了? “你记错了吧?” 叫做凌金彩的男人扶了下眼镜,刚刚他表露出的一丝友善已经荡然无存,我下意识想说我没记错,但看他的脸色,我本能地闭上了嘴。 我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我先带你去公寓” 凌金彩没有再和我叙旧的意图,公事公办地领我去了公寓,然后带我去我将要实习的地方转了一圈,并给我配了一张通行证。 世界的本质 戴金丝眼镜的都是斯文败类! 败类!败类!败类! 在凌扒皮手底下干了一个星期杂活累活后,我的怨念几乎可以化为实质了。 不就是说了他小时候喜欢玩娃娃吗,我也没和别人说,居然记仇到这种程度,我诅咒他的屁眼和他的心眼一样小! 暗戳戳地对凌扒皮发出我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诅咒,我艰难地从床上起床,外面天还没亮,我就要去打工了。 紧赶慢赶在六点整到实验室完成了打卡,果不其然,凌扒皮已经在实验室里面了,而且还不是刚来,他已经换上了实验服,并且全身消毒了。 看到他我就头皮发麻,赶紧往杂货间里躲,但似乎是觉得足足一个星期的下马威已经够了,今天他叫住了我。 “今天你和我去负一层” “负一层不是停车场吗?” “我说的是内部实验室,你没有权限,不过不重要,只是更新一下你的身体数据” 凌扒皮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要不我还是继续干杂活吧,我磨磨蹭蹭地换实验服消毒,凌扒皮居然没骂我浪费时间,我心里不详的预感更加浓烈了。 待会我要是不倒大霉我跟他姓! 我一路惴惴不安地跟在凌扒皮身后,实验室最里面有一部电梯,经过虹膜验证后才能进入,下到了负一层,我看到了所谓的内部实验室。 准确来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只有紧闭的房门,连扇窗户都没有,门上标了简单的门牌号,没有任何其他说明或警告。 “我小时候是不是来过这里?” 我突然回想起来,我曾借口和小伙伴玩躲猫猫,专门跑到一些关着门的房间里探索,试图发现什么秘密。那时候我好像是失败了,因为既看不懂桌上的文件,又不清楚那些仪器是什么,最后一次被大人抓了个正着,关了禁闭。 “来过几次,你那时候到处乱跑,把房间翻得乱七八糟,害的我也被骂了” 凌扒皮语气平淡地回了句。 “也不知道谁给我的抽屉钥匙让我乱翻” 我没忍住嘟囔了一句,凌扒皮不接话,装没听到。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找到什么,对那些房间里有什么也很好奇,本来只是看看不乱碰,但有个小伙伴想吃糖,还拿来了研究员的钥匙串,事情才一发不可收拾的。 凌扒皮带我做了一套体检,之前养父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带我去做体检,我早就习惯了,不过实验室的器械种类更加齐全,甚至可能是专门定制的。 至少做妇科检查的床不会有铐住四肢的功能。 “躺上去” 凌扒皮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副薄薄的乳胶手套戴上,旁边是类似做胃镜的机子,那根又粗又长的管子看得我眼皮直跳。 又给手套消了毒,凌扒皮看我一动不动,问道: “有什么问题?” “能不能换个人?” 怕他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又补充一句女的。 “不能,不要浪费时间了” 凌扒皮看起来有点不耐烦,我虽然有点怕,但还是坚持。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坚持之一,不管这个世界的人怎么不把第二性别当回事,反正在我这里第二性别有时候比第一性别还重要。 出乎意料的,凌扒皮没有强行命令我,他皱着眉头打电话叫了别人过来,等待期间带我去做了别的检查。 血检结果出来得比较快,凌扒皮看了后明显是看出了什么问题,他皱着眉让我等会再去做一次尿检。 给我做妇科检查的实验员来了,是个女alpha,似乎是寡言少语的性格,检查前我不安地试图和她搭话,她根本不理我。 做阴道镜检查的体感极其糟糕,那根管子又没有慕文的粗,明明和慕文做的时候我都没什么感觉的。 想来想去可能是发情期的原因,应该是慕文的发情期把我也带进了发情期的状态,所以那时候的痛觉大大降低了。 alpha的身体结构是真的不适合纳入,做完检查后,我休息了好一会。 凌扒皮颇有耐心地在房间外等我开门出来,叮嘱我最近要饮食清淡,作息规律,之前的药暂时停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再检查一次。 涉及早起的事,我不得不打起精神问他作息规律是指几点睡几点起,凌扒皮继续不当人,让我每天保持四个小时的睡眠就够了。 我差点被他气笑,难道他每天就睡四个小时吗。 结果凌扒皮居然承认了,还提醒我睡觉的时候不要离空调太近,不然睡醒过来会面瘫。 并不需要这种提醒! 我真的很无语,他这样的社畜一定很招老板喜欢。 ………… 一个星期后,再次做完检查,凌扒皮表情复杂地通知我一个消息。 “你怀孕了” “怀孕就怀………啊?” 刚刚还在想午饭吃什么的我大脑死机了。 “生殖腔都复苏了,私生活混乱当然会导致怀孕” 应该是治好面瘫了,凌扒皮脸上的嘲讽很刺眼。 “你在开玩笑吧?” 我的大脑无法处理这个消息,本能的想逃避。 “……也算有成果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接下来这段时间就不用工作了,好好养胎” 凌扒皮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合起来我就不想听懂了。 未婚先孕,单亲妈妈,赚奶粉钱,孕期反应等等一系列沉重的词条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在这个世界我可以伪装成单亲爸爸,不认识我的人不会怀疑的,因为一般的alpha不会生孩子。 那个时候,我为什么不吃避孕药呢? 一瞬间我产生了强烈的后悔。 好像感觉不到迈出的脚步,我差点摔倒在地,被人及时扶住,搀扶着坐到椅子上,递了杯热水。 我想了很多很多,有一连串问题,抬头看见凌扒皮还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我只剩下一个问题。 “这个孩子是谁的?………我是说,归属” “现在还只是个胚胎” 凌扒皮皱了皱眉,试图纠正我的认知,“不要产生不该有的感情,你可以把自己当做一个载体“ “alpha的生殖腔不利于胚胎发育,也许很快就会取出来体外培养” 我保持沉默。 孩子………不,胚胎基因的另一个提供者是个omega,omega连离婚的权利都没有,更别说抚养权了,就算知道消息也会给他带来麻烦吧。 至于我,我不想作死,就当长了个迟早会割的肿瘤吧。 我现在还没有对一个胚胎产生感情。 “黎医生呢?” 我试图转移注意力,“他应该会很开心吧?” “不知道” 凌扒皮明显排斥和黎医生相关的问题,似乎想到什么,他冷笑了一声。 “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可能是死了吧” 我没接话,稍微有点感到震惊。 果然,凌扒皮是年纪轻轻爬上高位野心勃勃随时准备篡位的设定,这种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就差住在实验室的狠人,说他除了研究学术别无所求,谁信呢。 beta真是越来越卷了,我暗暗感叹了句,又觉得很合理,凌扒皮,或者说我这个曾经喜欢玩娃娃的童年小伙伴,他是有长辈在研究所工作的,有长辈支持,他本身能力也优秀,即使身为beta,想跻进高层还是有可能的。 时代在发展,如果将资源比做蛋糕,以前的alpha是分蛋糕和吃蛋糕的,beta只能吃残羹剩饭,omega没有上桌的资格,现在的话,alpha还是负责分蛋糕和吃蛋糕,但beta因为数量太多,拼一拼还是能抢到点蛋糕的,至于omega,好像连蛋糕都看不到了。 曾经给我们上生理课的老师说过,ABO是天生的竞争关系,赢者通吃,alpha是赢家,所以要把所有资源都攥在手里,不能给其他性别一丝机会。 那时候的我听不太懂,而现在我逐渐理解。 一些过去 “铃铃铃——” 早上七点,闹铃准时响起,一群小孩眯着眼睛半睡半醒地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当中也有几个孩子早就醒了的,迫不及待地等着门口,等大人开门。 “舒酉,你手环忘了” 一个脸颊肉肉的小男孩拿起被忘在床边的红色手环,对门边的一个孩子喊了声。 “我不想戴这个” 接过小伙伴递来的手腕,舒酉满脸的不情愿。 “戴黄色手环的人都不见了” “他们去别的学校上学了呀” 小男孩理所当然地说了句,舒酉扁了扁嘴,没有反驳什么,毕竟她没有任何证据。 过了一会,门开了,两个负责小孩生活起居的老师让孩子们排好队,带他们去洗漱吃早饭。 这个年纪的孩子活泼好动,注意力很难集中,负责上课的老师再温柔可亲,也没法让所有小孩都乖乖听话。 “妈妈,我要妈妈!” 只是和一个不怎么听课的孩子多说了几句,对方就哭闹不止,老师很头疼,更头疼的是一个孩子哭了,会带动更多的孩子哭。 肉肉脸的小男孩第一个跟着哭,舒酉坐在他旁边,被吵得头疼,双手捏住了小男孩的脸颊。 “黄、黄手” 正要哭得进入状态的小男孩含糊不清地说着,舒酉做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 “不许哭了!” 为了不再被捏脸,小男孩不太情愿地收回了眼泪。 等孩子们都不哭了,这节课也闹哄哄地结束了。 舒酉主动走到刚刚第一个哭的孩子面前。 “你好啊,你的手环为什么是蓝色的?” 肉肉脸的小男孩也跟了过来,好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以前没见过你” “我叫凌金彩” 凌金彩抱着老师刚刚给他的娃娃,情绪还很低落。 “蓝色的手环,是因为我以后会是omega” “那红色手环呢?” 舒酉晃了晃手腕上的手环。 “你们以后会变成alpha” 凌金彩看着前面两人的红色手环,表情有些羡慕,如果他也有红色手环的话,爸爸妈妈就不会吵架了,爸爸也不会偷偷对他叹气。 “什么是alpha,omega又是什么?” 肉肉脸的小男孩很好奇,舒酉似乎努力回想了一下,语气肯定地说 “是一种性别啦”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很难再用小孩子能理解的语言描述。 “我不想要蓝色手环” “那我们换一换吧” 凌金彩小声说了句,却没想到舒酉直接把自己的手环摘下来给他。 “真的给我吗?” 戴上红色的手环后,凌金彩总算笑了出来,他想他有了红色手环,爸爸妈妈就不会吵架了,他可以帮到爸爸妈妈了。 还是小孩子的他并不能意识到,一个手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舒酉仔细观察了会蓝色手环,并没有什么发现,手环应该只是老师用来区分他们的东西。 不过他们每天早晚都会清点人数,估计每个孩子的脸都记住了。 在这天之后,学校里陆陆续续多出几个戴蓝色手环的孩子,凌金彩也住进了宿舍,可能是因为这些孩子的年纪都很小,老师没有额外分班。 ………… 几年后。 夜晚,舒酉偷偷爬上上铺,轻车熟路地钻进凌金彩的被窝里。 没有任何言语,凌金彩把放在枕边的手表递给舒酉,舒酉小声说了句谢谢,玩起了智能手表上附带的小游戏。 班里所有人只有凌金彩有这个手表,知道能玩游戏,其他人都想玩,但凌金彩只给他的两个朋友,舒酉和晏书玩。 晏书就是那个脸肉肉的小男孩。 玩了一会小游戏,舒酉总算想起她还有正事要做,连忙碰了碰身边已经半梦半醒的凌金彩。 “哎,你之前说过几天我们要去学校外面做检查对吧?” “是去哪?” 凌金彩还有些迷糊,舒酉又小声问了遍,凌金彩反应了好一会,才回答: “………是我爸爸工作的地方” “是哪?” “不知道,我要睡觉了” 凌金彩不耐烦地回了句,很快睡着了。 舒酉正打算下去,晏书的脑袋也冒了上来,她连忙阻止 “下去………去我那里” 然后两人在舒酉的被窝里把凌金彩的智能手表玩到没电。 两天后,果然有一辆大巴载着一群孩子出去,舒酉一路上都紧紧扒在窗户上,生怕错过一秒外面的风景,凌金彩和晏书找她说话她也不理。 下了大巴,舒酉第一个往外跑,老师差点没抓住她,之后做检查也是,一不留神舒酉就乱跑乱碰东西,简直一刻都不消停,明明这个孩子之前一直都挺听话安静的。 更烦的是舒酉还有两个“同伙”,三个熊孩子的威力迭加,老师简直想叫家长了,然而除了凌金彩,其他两个孩子都没有家长可叫。 在研究所大闹了一通后,舒酉和晏书得到了重点关照,被老师亲自送回了大巴上,等其他人都回来了,包括凌金彩在内戴蓝色手环的孩子都没再出现,晏书忍不住问老师,老师说他们之后要去别的学校上学了。 舒酉开始考虑要不要趁现在还在外面逃跑算了,然而她一个小孩跑不过成年人的老师,发动其他小孩和她一起逃跑,她在班上并没有这样的号召力。 ………… 那天的体检后,老师对孩子们进行了分班,舒酉和晏书没有分到一个班,私下两人谈论学习的课程,发现晏书要做的体能训练更多,而舒酉的课业更繁重。 可能是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可能是身体发育带来心态的改变,舒酉和晏书渐渐不再无话不谈,偶尔舒酉发表一些关于学校的阴谋论,晏书只会反驳她。 在性别分化的前期,舒酉发现自己的下体长了瘤子,或者说她以为的瘤子,事实上那是还没发育完全的alpha的生殖器官,老师给这群即将和正在迈入性别分化的准alpha上了生理课,但这对舒酉没用,当天晚上,舒酉自残了。 因为舒酉弄伤的是她未发育完全的生殖器官,学校那只能看感冒头痛的医务室无法处理这样的伤,舒酉被接出学校,之后她被诊断为性别认知障碍,考虑到她的情况不是可以短时间可以治疗好的,她被安排了一个新的生活环境,以及两个快要退休至今还没有孩子的研究员,充当她的监护人。 …………… 尖锐的警报声响起,晏书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身体本能地拿起武器,做好战斗的准备。 “虫袭,戴好防护” 指挥官在耳麦里大声嘶吼,晏书眼皮一跳,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一场恶战。 无数形态怪异的虫子朝基地涌来,啃食前进路上的一切,耳边时不时传来战友的惨叫声,如果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清理掉身上腐蚀性极强的虫子血液,他们或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晏书一直在战斗,一刻不停的战斗,他的眼里只有虫子,铺天盖地的虫子,他感觉不到痛,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极大的生存压力把他们这些alpha逼成了一具人形武器。 直到虫潮被杀得不成规模,晏书仍在机械地战斗,伤痕累累的指挥官没有试图叫醒他,直接打晕了他。 再次醒来后,晏书本能地从治疗舱中跳出,一旁他的几个战友蜂拥而上,按住了他的身体。 “战斗已经结束了!” “赢了吗?” 晏书麻木地挤出一句话。 “赢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晏书的身体顿时卸了力,他闭上眼睛,被赶来的护士塞回治疗舱里。 他知道他暂时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在这颗星球的原住民发动下一次反扑之前。 他想回家了。 回去见他们,是他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 不想当alpha的理由 虽然我是个不想当alpha的alpha女,但不代表我可以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并且安心开始养胎。 可是不需要工作可以睡到自然醒的生活模式真的很香。 就是每天都要提供身体数据有点烦人。 我堕落了一个星期,然后被凌扒皮偶然提起的一个消息惊醒了。 晏书,那个曾经的爱哭鬼,现在因为在战场上表现优异,成为一名中尉了。 不错,凌金彩成了高级研究员,晏书当了军官,我在做实验体,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纵使可以用精神胜利法麻痹自己,我还是决定反思,凌金彩就不提了,明明我和晏书是同样的开局,为什么我们的差距这么大。 想来想去,我人生最大的转折点在于我被诊断为性别认知障碍。alpha的生殖腔早已退化,有的alpha甚至没有生殖腔,一种新型药品的研发需要漫长的时间,而我当初被诊断为性别认知障碍后,很快就吃到了所谓的特效药。 我真是送上门给人家当实验体的。 如果当初我能接受自己的鸡儿,也许我的人生会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看看晏书就知道了,果然,一个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 越想整个人越不好,我问凌扒皮有没有和我一样的实验体,凌扒皮纠正了我的说法,那些人是志愿者。 没想到还真有alpha想不开要生孩子。 我说我想和那些志愿者聊聊,调整一下心态,凌扒皮同意了,不过他会在一旁陪同。 一号志愿者是个中年男人,不说他是中年alpha男,是因为他已经阉割了自己的腺体。 “你为什么不想当alpha呢?” “当alpha的压力太大了,我不想再当alpha了” 我有些懵,“是这样吗?” “呵呵,你还没工作吧?” 中年男人的语气说不出的嘲讽。 “曾经我也和你一样天真,以为alpha无所不能,即使失败也是一时的,直到我进入了一个大公司,我因为是alpha,总是被委以重任,做好了没有奖励,做不好被加倍责骂” “和我同期进入公司的beta,除了主动离职和被开除的,其他人都升职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不擅长那个工作” 我忍不住开口,中年大叔摇摇头,一副我太天真了的表情。 “后来我才知道,是上司故意刁难我,alpha比beta能完成更多的工作量,他们一直贬低打压我,只是不想给我支付更多的工资” “后来我接连跳槽去了很多公司,才意识到一点,在私企,平民alpha没有上升空间,路都被那些巨型财阀堵死了” “呵呵,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不是alpha了,他们别想再用这个理由压榨我” 中年男人不再理我,我心有戚戚地去找二号志愿者。 我没问对方为什么不进国企,或者创业,进国企的前提条件是参军,不是每个人都有上战场的觉悟的,创业就更别提了,在我原来的世界创业都那么难,更何况这个阶级早就固化的ABO世界。 二号志愿者是个看起来温和瘦弱的年轻alpha男,他主动对我打了个招呼。 “你有恋人吗,谈过恋爱也算” “………我算是谈过吧” 我想起慕文,就算我是单方面的喜欢,也算谈过半个恋爱了。 “那你应该能理解吧,喜欢一个人是不讲道理的,我似乎天生就不容易被omega的信息素影响,相比omega,我更愿意欣赏比我强大的alpha” “你们的信息素不会冲突吗?” 就算平时相处的时候能收敛信息素,但亲热的时候总收不住吧。 “会啊,所以我来这里报名志愿者” “等她从战场上回来,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这也算为爱变性了,勇气可嘉,我自问是做不到这点的,总之祝福他。 三号志愿者是个还在分化期的高中生准alpha女,她谈起自己的理由时,眼睛在发亮。 “当然是为了alpha整体的进化!” “alpha不能再被omega的信息素控制了,连自己的生理反应都控制不了,那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生殖腔复苏和信息素没有关系吧?” 我弱弱地问了句,被三号志愿者瞪了眼。 “你怎么一点大局观也没有,只要alpha有了生育能力,那还要omega做什么,omega的存在是alpha的败笔,应该让他们彻底消失!” 趁她滔滔不绝地发表仇O言论,我小声问凌扒皮,这孩子是不是研究所从小洗脑培养出来的。 凌扒皮用眼神警告了我,在聊天结束后,他告诉我那个高中生有个很崇拜的alpha哥哥,然而她的哥哥因为袭击了一个在公共场合陷入发情期的omega,事后被逮捕入狱了,原本大好的前途尽毁。 我还是觉得那个被袭击的omega更惨,袭击他/她的alpha只是失去了前途,而他/她失去的可是生命啊。 反正我没见过omega在公共场合发情后还能活下来的社会新闻。 四号志愿者是个看起来很丧的年轻alpha男,嘴里叼着根棒棒糖。 “为什么不想当alpha,还不都是因为没钱” 丧丧的alpha男叹了口气,“我父母都是beta,他们觉得我是让他们跨越阶层的希望,从小对我给予厚望,即使债台高筑也要给我提供最好的学习环境” “但我让他们失望了,他们过劳死后,我继承了庞大的债务,就算努力工作一辈子也还不完,所以我把自己卖了” “如果我没有分化成alpha就好了” 丧丧的alpha男虽然努力装成不在乎的样子,但还是难掩心中愧疚和自责。 ………… 一共见了十多位志愿者,我听到了五花八门的不想做alpha的答案,原本觉得自己很惨的心态早就调整了回来。 这个世界真是地狱,我再次感叹。 或许导致这一切的原因是蛋糕太小了,不够分,人的欲望也难以满足,阶级固化挡住了太多人上升的路,资源被集中在小部分人手中,即使用战争转移矛盾效果也不大。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想变成原来世界的那些喜欢口头上指点江山的叔叔辈,他们太油腻了。 “你想当alpha吗?” 回去的路上只有我们两人,我随口问凌扒皮。 “你听说过enigma吗?” “大总攻?” 我隐约想起我穿之前ABO已经出现第四种性别了,不过相关的文没看过多少。 “什么?” 凌扒皮听不懂我的梗,继续说道: “我想成为enigma” “那你加油?” 我试探地鼓励了句,然后被瞪了。 我觉得ABO世界就算出现第四性别也不会好到哪去,enigma统治alpha,那enigma就变成了alpha,alpha变成了omega,结果还是ABO。 不过对于凌扒皮来说,这是一条阻力较小的上升渠道………如果他不争蛋糕的话。 然而不争蛋糕是不可能的,不争的结果就是被彻底踢出餐桌,像我这样。 可惜我现在才意识到这点,已经太晚了。 没人想当omega 一个多月后,胚胎被取出了。 终于能结束坐牢一样的生活,伤口长好后,我总算可以搬出负一层了。 我心情愉快地买了十杯奶茶庆祝,打算带回我之前住的校外公寓慢慢喝,没想到很快不速之客上门了。 “你好像不欢迎我” 凌扒皮走进屋,一眼就看到了客厅桌上的奶茶。 “你买这么多奶茶做什么?” “没有” 我口不对心,跟他客套,“你喝奶茶吗?” 凌扒皮一点不客气地拿了杯我没喝过的新口味奶茶。 我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让你多嘴!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吸管戳进杯子里,他吸了一口奶茶,我死心了。 “毕业啊” “你考研可以考南医大” 奶茶好像见底了,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我可以帮你………你有在听吗?” 奶茶杯被丢进垃圾桶了,他真的光速喝奶茶。 “……呃,我不考研” 不知道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吗,我表面老老实实,实则在心里狂骂。 “那你毕业后来做我的助手” 凌扒皮似乎早就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了,语气平淡的仿佛只是通知。 “我不认为我有这个工作能力” 我试图婉拒,早六滚蛋啊! “你觉得你还能找到别的工作?” 我觉得不能,我连兼职都找不到。 我不想说话,闷头喝奶茶,嘶溜嘶溜,奶茶爱我,我爱奶茶。 凌扒皮看我的目光带了点怜悯。 “你真的不适合当alpha” 可惜有人想当alpha还当不成,我在心里默默怼他,怼完心里好多了。 ………… 新学期开始后,我回到了学校,也住回了宿舍。 不知为什么,可以住两人的寝室没再来一个新室友,不过我一个人住也挺好。 我继续过着平静且有些拮据的生活,假期去凌扒皮手底下干活。 以前听父母的,现在听凌扒皮的,好像差不多,我不是没感觉到凌扒皮对我有点照顾,毕竟除了亲生父母谁会管我的闲事。 但凌扒皮管,可能我是实验体,也可能我们从小认识,我觉得差不多是这两个理由。 他总不可能看上我,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三年不知不觉间过去,班里拍毕业照,居然有人想起来叫我,我本来想去,但知道要花钱后,还是拒绝了。 去实验室打下手的时候,凌扒皮出去了一趟,回来抱了捧花。 “毕业快乐” “谢谢” 我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了花束,凌扒皮对我露出微笑 “我们一起拍张照吧” 被他难得温和的态度搞得有些发懵,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任他贴着我僵硬的身体,勾住我的脖子拍了张亲密照。 这下我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他另有目的了。 “晏书要回来了” 仿佛刚刚的温和并不存在,凌扒皮面无表情地和我说了句,大概可能或许他在解释。 晏书要回来了,所以呢? 我没想出个所以然,回想了一下过去,那时候我和晏书好像也没什么矛盾,只是观点不同出现了分歧,那没事了。 晚上回到了寝室,我看着花束,心情不错。 上次收到花也是在毕业季,师弟师妹送我花,我送导师花,班上同学也一起出钱买花送给女生,拍了一个下午的毕业照。 这是我在这个世界收到的第一束花,我把它吊在阳台上风干,希望能保存久一点。 *** “你凭什么不批我的经费!” 不顾助手的阻拦,凌金彩闯进了黎清河的办公室。 “没事,你把门关上” 对助手说了句,黎清河才把目光放到凌金彩身上,有些不满地皱眉。 “多大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凌金彩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知不知道改良版抑制剂快完成了,只需要大量……” “我知道” 黎清河抬手,打断凌金彩的话。 “你私底下做些出格的研究我可以不管,但你别想把成果拿到明面上,我还没那个能耐给你兜着” “即使这个实验成果对社会有利?” 凌金彩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手背上的青筋鼓起,整个人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什么算有利,什么算有弊?” 黎清河嗤笑了声,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真以为你的项目没人想到过,只是后来都被叫停了” “不然市面上怎么还只有那几种劣等抑制剂” “omega好好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你这话真应该早说二十年,不然也不至于和我妈生了我” 凌金彩摘下眼镜,放在了口袋里。 “如果你不是我的儿子,你以为你能站在这里和我这样说话?” 黎清河也站了起来,似乎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气,不过没什么用,因为凌金彩已经一拳打过来了。 *** 今天实验室的气氛有点压抑,走廊上两个本应该在做实验的研究生正说着什么,我好奇地走了过去。 “舒酉,你知道吗,凌师兄和老板打起来了” “啥?” 什么惊天新闻,我只听说过研究生被导师压榨过劳死的。 凌扒皮不是早就毕业了吗,难道是物理篡位? “怎么打的?” “不知道啊” “我听说凌师兄是老板的儿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和另一个研究生同时看向爆料的那个研究生,都非常惊讶。 “真的假的?” “你听谁说的?” “你们不知道吗,二楼那个于师兄说的啊,他之前老说凌师兄有关系,然后我听王师兄说凌师兄好像是老板的儿子………你们别说是我说的” 爆料的研究生声音突然变小,有些急促,她拼命朝我们使眼色,我回头一看,凌扒皮正从拐角走过来。 他看起来不像打过架的样子。 “都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进去做实验?” 两个研究生赶紧溜了,我不自觉用力呼吸了几下,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我问凌扒皮,不知怎么的,我今天好像胆肥了不少,说话都比平时有力气。 “没有” “我去细胞室,你不用跟过来” 凌扒皮像赶狗一样赶我,快步去了四楼,我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还是跟了过去。 我控制不住地想跟过去,好久没有这种失控感了,难道是第六感作祟? 穿上实验服,换鞋消毒后,我停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我看了眼外面无人的走廊,反锁了细胞室外间的门,细胞室不大,推开内间的门后,凌扒皮回过头看我,我也直视着他。 “真的是你” 极度的愤怒下,我反而很清醒,甚至,我还想到了他送给我的那束花。 真是莫名其妙,他这个人真的不怎么样。 “你真的分化成了omega” 我心情复杂地朝凌金彩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微苦的香气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我现在看凌金彩,像是在看一只困在蜘蛛网上的飞蛾。 凌金彩下意识扶了扶眼镜,但随即又摘下眼镜,他偏过头叹了口气,好像很失望,但感觉不是对我。 “我很抱歉,我那时候抑制剂失效了,你是离我最近的alpha” 我难得感觉凌金彩在以一种平等的态度和我说话,而且他还是在道歉,像是被剥掉了外面坚硬带刺的壳,露出了柔软多汁的内里。 我幻想过很多次类似的情景,但凌金彩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我低头,我只觉得有点可怜。 那么多alpha不想当alpha,也没一个人说自己想当omega。 “我没问你这个” 我摇摇头,那件事不是一句道歉就能算了的,但现在也不是算账的时候。 “你不介意我临时标记你吧?” 差不多了,我停下脚步,和凌金彩保持着我认为的安全距离,刚刚反锁门的瞬间我有过不好的念头,但真的确定凌金彩是omega后,我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也不会允许自己有。 做人要有底线。 凌金彩一动不动,他微微皱眉打量着我,好像在判断我的真实目的。 “你过来” 我觉得不行,甚至退了两步。 凌金彩沉默了一会,拿出眼镜戴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现在身体有些使不上力” 很难想象凌金彩因为发情而腿软的样子,他在我心里的形象都崩了,但看他的脖颈已经泛起粉色,我硬着头皮走到他身侧。 凌金彩解开领口最上面的扣子,露出一节白皙的后颈,我的身体加倍躁动,简直比看美女白花花的胸脯还刺激。 我真是受够这个ABO世界了。 生怕多碰到一丝肌肤,我只低头咬住腺体所在的位置,甜美的欲望在身体里膨胀,我藏在口袋里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捏紧。 标记完成后,身体照例一柱擎天,我赶紧和凌金彩拉开距离,背对着他,不想露出丢人的丑态。 “谢谢” 过了好一会,我才听见凌金彩平静的声音。 汝妻子吾养之 我试图把精神抖擞的鸡儿压下去,压了一会,没成功,再压一会,还没成功,我急得给了它一拳,顿时痛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成、成功了。 缓了一会,我转过身,面对凌金彩。 “我可以打你吧?” 我攥起拳头,突然想到我的手隔着裤子摸过了鸡儿还没洗,但管它呢,我接下来是要打人的。 “等一下” 凌金彩把眼镜摘了下来。 “现在可以了” 话音刚落,我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出拳的瞬间我就后悔了,我没怎么蓄力,打起来软绵绵的。 毕竟我没什么打人的经验………只有丰富的被打经验。 “你没吃饭吗?” 凌金彩捂住鼻子,但很快就放下手,除了一行鼻血流了下来,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像是挑衅。 “你先把鼻血擦擦” 丢下这句话,我换了鞋,头也不回地走出细胞室。 小说里男主怒X女主完事后差不多就消气的情节是有道理的,本来我超级生气,恨不得把凌金彩打个半死,但鸡儿硬了软软了硬几个来回后,我来不及生气了。 我只想赶紧多撸几把,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排出来。 …………… 感觉身体被掏空,我扶着墙从厕所出来。 但好久没射得这么畅快了,果然omega的信息素是最好用的配菜。 不过一般alpha哪个闻到omega信息素只会想着自己撸啊,我吐槽了自己一会,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回到实验室,凌金彩又变成了凌扒皮,他看到我,若无其事地转头解答两个研究生的问题,过了一会他双手插兜朝我走来。 “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 我一脸莫名其妙,凌扒皮沉默了下。 “你跟我去做下检查” 去负一层的路上,他问我: “你刚刚去哪了?” “厕所” “…………” 做完一系列检查,第二天一早,我发现凌扒皮在等我。 “我想到了一个新课题” 谈起正事的凌扒皮已经进入了工作狂状态,我注意到他实验服里的衣服好像还是昨天的那件。 “《论omega信息素对alpha生殖能力的影响》,暂且叫这个” “实验对象是?” “你” 我就知道。 真应该给昨天多管闲事的自己一拳。 “你原来的课题………” “已经停了” 凌扒皮打断我,看他沉下脸,我想起他和老板打架的传言,明智地闭上了嘴。 “之前那批志愿者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生殖腔复苏,但与之相对的,他们的腺体也发生了退化,只有你是例外” “我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走进电梯,我跟着凌扒皮再次去负一层……不对,还有负二层。 “负二层是做什么的?” “那里有几间可以阻隔信息素的坚固房间” 对上凌扒皮面无表情的脸,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就不能换只羊薅羊毛?因为我不会对omega出手,就随便拿信息素刺激我?信不信我破罐破摔标记……… 算了,这也太破罐破摔了,我连自己的人生都一团糟,更别说掌控另一个omega的下半生了。 我悻悻地放弃了一些损人不利己的念头。 负二层和负一层差不多,只是金属材质的门显得格外厚重,凌扒皮在门边的密码锁输入密码,然后递给我一管淡红的液体。 “这是?” “我从血液里提取的信息素,你一次不用喝太多,免得失去理智” 凌扒皮把我推进门里,厚重的大门缓缓合上。 “等你完全平静下来,我会放你出来的” “…………” 我记得血液里的信息素含量不是很高吧,他抽了多少血? 不愧是凌扒皮。 我默默地拧开盖子,一股浓烈的苦香弥漫在空气中,我赶紧把盖子拧紧。 鸡儿已经硬了,不愧是它。 我打量着房间,有床,有饮水机和冰箱,有马桶和淋浴器,有电视,电视柜里塞满了种类丰富的黄片,可以满足基本的生理需求。 如果没有无死角的监控就更好了。 我接了杯水,倒了几滴信息素进去,一杯简易版春药就这样制作完成了,有色无味,优点是见效快,我很快对着马桶撸了两发。 感觉没那么容易失控,我想了想,决定尽快把信息素喝完,早点出去。 然后我往嘴里倒了小半管信息素泡的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再次醒来,快感先于意识,我本能地想要更多,张开了嘴,却发不出成调的声音,眼前是大片在闪烁的边缘模糊的色块,我仿佛吃了云南菌子一样,身体和灵魂割裂开来,又难受又飘飘欲仙。 脑中又炸开几次快感,我稍微能控制自己的动作了,转动眼珠,我看见了凌扒皮,他身上衣物完好,带着塑胶手套的双手握住了我的鸡儿,正上下撸动着。 我一时无法理解眼前的画面,再看向自己,上衣像是被糟糕的睡姿蹭得卷起,快要露出胸衣,裤子被解开,只是被掏出阴茎,我不由松了口气。 这玩意凌扒皮也有,只要我的不比他短,我就不尴尬。 我就默认凌扒皮比我短了。 “醒了?” 凌扒皮抬了下眼皮,表情漠然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我觉得他肯定在心里骂我了,虽然我没有证据。 “我……是…怎么……” 稍微动了动,我浑身都疼得厉害,连话都说不全。 感觉被群殴了,我看到一片狼藉的房间,惊得差点坐起来。 “你摄入了过量的信息素,发狂了,别乱动” 凌扒皮用力掐了下我的鸡儿,差点被溅到脸上,他微微皱眉,拿纸巾擦了擦,然后继续给我撸。 这种事让别人帮忙我感觉很不自在,然而身体不是很听使唤,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把上衣往下扯了扯。 凌扒皮哼了一声,好像在说我自作多情,我觉得只有他这个迷奸犯没资格这么想。 我无聊地盯着一处角落看,地上有玻璃碎片,玻璃碎片来自……被打爆的电视机,幸好没插插头。 被omega信息素刺激得发狂的alpha真可怕,我从没想过我的身体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难怪社会新闻里从来没有omega幸存者。 不知过了多久,鸡儿都射疼了,我的身体终于摆脱了信息素的影响,我感觉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勃起了。 等等,好像我上次也是这么想的。 alpha的性能力真离谱。 凌扒皮脱下被溅了不少精液的实验服,换了件新的,我也想换衣服,等凌扒皮出去,结果他一直不出去。 “我想换件衣服” 我委婉地提醒他。 “你想不想怀上自己的孩子?” 看着之前收集的一管精液,凌扒皮突然语出惊人。 “你做个人吧” 我委婉地骂他,要不是身体有点虚,我得跟他翻脸。 看我态度坚决,凌扒皮没再试图说服我,离开了房间。 *** 晏书看着镜中的自己,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他感觉那段残酷的战场经历正在离他远去。 这是好事,他希望能以正常的姿态去见儿时的友人。 或许他应该笑一笑,晏书对着镜子调整面部表情,他有的是时间练习。 挑选衣服的时候,晏书本能地伸手去拿制服,他按住那只手,目光在胸口别着的勋章上微微停留。 透过勋章,他看到的不是那个隆重的受勋仪式,而是满目疮痍的……… 已经到家了,他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 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晏书面部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着,他的呼吸陡然急促,肢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他艰难地从抽屉里取出药瓶,倒了两粒在口中,用力咀嚼起来。 过了一会,晏书恢复了过来,口腔满身铁锈味,他用舌头顶了顶被咬破的腮帮,去盥洗室漱口。 根据网上的建议,晏书换上身白色西装,订了一束热情似火的红玫瑰,去见他的omega。 但愿不会被砸脸,考虑到那个人的性格,这个可能性很大,晏书有些无奈,总之他该有的态度已经做出来了,黎叔叔撮合不成也没办法。 通过问路过的学生,晏书找到了凌金彩所在的实验室,里面没人,他抱着花束在外面等了一会。 然后他等到了他念念不忘多年的友人,以及浑身上下都沾染了友人信息素的未婚妻。 “朋友”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人的一生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我不知道一个人可以两次陷入同一种修罗场。 已知凌金彩是omega,晏书是alpha,两人从小认识年纪相仿,凌金彩还和我这个alpha拍亲密照,那么这两人的关系不是很好推导吗? 看着已经长成大猛1的爱哭鬼,我觉得接下来会哭的是我。 我仿佛看见ICU在对我招手。 “你过来做什么?” 凌金彩上前一步,一副迫不及待要和晏书对线的样子。 我还以为他会抱住我的胳膊………不对,我突然反应过来,他身上的气味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我不敢看晏书的表情,拿出手机,只要晏书有动手的趋势,我立马叫救护车,给我自己。 晏书握着花束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他当然看出了凌金彩对舒酉的维护,凌金彩觉得他会动手吗,他以为自己和舒酉是什么关系。 明明是他先来的。 深吸一口气,晏书压抑住质问的冲动,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我来看看……” “……舒酉” 晏书尽可能放缓语气,并遵从内心地删掉凌金彩的名字。 “啊?” 似乎被吓了一跳,舒酉差点没拿稳手机,晏书心里顿时有些懊恼。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呃……还好” 舒酉缩了缩脖子,表情有些微妙。 “看完了吧,你可以走了” 凌金彩一把抓住舒酉的胳膊,想绕过晏书,下意识的,晏书抓住舒酉的另一只胳膊,他和凌金彩视线相交,彼此都感觉到了满满的敌意。 “还有什么事?” “我有话和舒酉说” “她现在归我管,你可以直接和我说” “只是叙叙旧,这你也能代劳吗?” “当然不能!” 舒酉连忙插了句,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她试图挣脱他们的手,然而连凌金彩这个omega的手都挣脱不开,注意到这点,晏书有些疑惑。 “好久不见了,晏书,你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舒酉扯起勉强的笑,试图活跃气氛,晏书没有从她的脸色看到一点开心,甚至她有点怕他。 这是他预想过的最糟糕的一点可能,他逼迫自己放开她,避免自己无意中给她带来压迫感。 “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要不你也来?” 后半句舒酉是对凌金彩说的,她对凌金彩使眼色,凌金彩看了晏书一眼,暗含警告。 “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小心点” 他似乎意有所指,舒酉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想骂人。 这样的舒酉和晏书记忆中的画面重合,莫名的,晏书有点想笑,舒酉还是原来的舒酉,他们只是多年不见才变的有些陌生了。 对,就是这样。 在附近的咖啡厅坐下后,舒酉似乎松了口气,只是还有些不安。 “你的花是不是忘送了?” 晏书被她提醒,总算注意到手里早就被捏变形的花束。 “不是,本来也送不出去” 他把花丢到垃圾桶里,早该扔了,免得舒酉误会他和凌金彩的关系。 果不其然,舒酉一脸困惑。 “黎叔叔,就是凌金彩的父亲,他之前希望我和凌金彩订婚,不过凌金彩不同意………我也是” 其实凌金彩同不同意根本不重要,等他被标记了,自然不会再抗拒。晏书对凌金彩没有爱情,但不讨厌,黎叔叔从小资助他,凌金彩是黎叔叔唯一的孩子,和他儿时也是朋友,晏书觉得他能对凌金彩尽到一个alpha对omega应有的责任,也算是报答黎叔叔。 他没想到凌金彩会为了拒绝这门婚事去勾引舒酉,不过他得承认,凌金彩的诡计奏效了,舒酉是他重视的朋友,无论舒酉喜不喜欢凌金彩,他都不会再和凌金彩扯上什么关系了。 “我这次来是想说服黎叔叔取消婚约的” 迅速做出这个决定,晏书感到一阵轻松。 这样舒酉就不会有顾忌了。 …………… 我确实松了口气,取消婚约好啊,包办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我刚刚都已经想好了,要是晏书一怒之下对我动手,那他恐怕要哭着求我………不要死。 幸好我看人的眼光还算不错,毕竟是童年的小伙伴嘛,晏书和那些高傲自大的alpha才不一样。 刚开始我还有些被他大猛1的外表震慑,但说了几句话后,我发现晏书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晏书,不会因为几年不见,就拿广义上alpha的标准看我。 这才是正常人的态度嘛,我又不能控制自己的性别,性格也早就定型了,他们对alpha的刻板印象不要太重。 我和晏书说了分别后各自的经历,我自动省略了磕药离家出走插足一对AO以及意外怀孕的部分,剩下的有些泛善可陈,普通的升学,普通的毕业,普通的托(凌金彩的)关系找到工作,顺便配合一些临床试验,拿的钱足够开销,甚至还攒下一点存款。 相比之下,晏书的经历过于精彩,他因为在体能测试中出类拔萃,提前进了军校,又因为成绩优异提前进入军队,远赴待开发的星球,对那颗星球的原住民持续了五年多的清扫,终于功成名就,衣锦还乡。 虽然晏书刻意不提他遇到的危险,只捡了些有趣的事说,但我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什么程度的战争要持续五年多,并且还几次进行全国范围的强制征兵。 我默默唾弃了一下只想享受alpha权利,不想承担alpha义务的自己。 不知不觉聊了一下午,晏书说他订了餐厅,我们就顺便一起吃了晚饭。 如果餐厅不是情侣餐厅,以及被服务员用好奇的目光多看了几眼的话,我觉得那还是一次很愉快的用餐体验的。 毕竟菜很好吃,上菜速度也快。 “我送你吧” 出了餐厅,晏书很自然地开口。 “……嗯” 我想要不要请回去,请晏书吃什么类型的餐厅。 “等等” 我突然停住脚步,晏书看向我,用表情问我怎么了。 “如果你打算取消婚约,为什么会早就订好情侣餐厅?” 我就说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都怪那家餐厅太难预约了,我之前光想着吃了。 “你听我说,我和凌金彩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赶紧和晏书解释,虽然我觉得我的解释听起来更像是狡辩。 “我相信你” “你信我,我真的………” 反应过来刚刚晏书的话,我愣愣地和他对上视线,焦急的心顿时定了下来。 “舒酉,我不想瞒你,我之前的确将凌金彩看做我的omega,但我只是受omega的信息素吸引,即使换一个omega也一样” 晏书按住我的肩膀,神情认真地和我开诚布公。 “我决定取消婚约,并不全是因为你和凌金彩………”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于是略过了这个话题,“总之,我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现在的我已经有资本去追寻爱情了,所以我改了原本的打算” 道理我都懂,但是你不觉得你长太高了吗。 “………那个,你的信息素压到我了” 我尽可能委婉地表达我的感受,我倒没觉得晏书是故意的,精英alpha都很擅长以信息素服人,这是他们经常无意识使用的驭下手段。 “抱歉,我会注意的” 晏书放开了我,周围的空气都随之一轻。 又走了一截路,到了公寓楼底,我顺口邀请了句: “要不要上来坐坐?” “好” 晏书秒答。 “…………” 他是不是就等着我这句话? 我是不是应该戒了说客套话的习惯? 回想了一下出门之前有没有整理房间,我很快坦然下来,我前几天刚整理过,绝对不会…… “啊啊啊啊!” 我连滚带爬地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怎么了?” 晏书快步来到我跟前,我下意识向他求助。 “有蟑螂!” “交给我!” 晏书进了厨房,我站在原地,突然产生了既视感。 好像小时候也发生过类似的一幕,但当时被虫子吓哭的肯定是晏书,我虽然也怕虫子,但从来不会被吓到哭。 等晏书从厨房里出来后,我忍不住问他。 “晏书,你是什么时候不怕虫子的?” “这么小的蟑螂算什么虫子“ 晏书笑着回答我,表情很轻松。 我欲言又止,觉得还是不要深想他的话比较好。 终于烧好了水,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家里没有茶叶,毕竟我从来都不喝茶的,好在晏书也说白开水就好。 “我应该买点东西的” 完全没有可以招待客人的东西,我有些丧气,都怪凌扒皮,天天压榨我,搞得我每天回家都只是睡觉,跟住旅馆没什么差别。 “没关系,舒酉,现在就很好了” “我可以待在这里吗?” 晏书有些期待地看着我,我没反应过来晏书的意思,下意识说了句: “可以啊,你想待多久都可以” 说完我突然发现好像不可以,我要洗澡的啊,但话已经说出口了,我实在说不出赶人的话。 第二性别不重要,第二性别不重要,第二性别不重要,我来回重复这句话试图说服自己,然后我和晏书依次去了浴室洗澡,并且因为晏书没带衣服,我给他拿了我曾经买来一直没穿的特价睡衣。 我穿上会显得空荡荡的睡衣对于晏书而言很贴身,我再次认识到晏书是个大猛1的事实。 幸好我对肌肉身材无感。 不过,即使有爱哭鬼的童年滤镜加持,果然我还是没法不把晏书当异性看待。 但在晏书眼里,我们是同性。 好纠结,我真的不想因为我在意男女性别的原因失去晏书这个朋友,但我又没法不在意晏书是个男性的事实。 可这是ABO世界,男女之间是存在纯纯的友谊的! 我无声地对自己吼了一句,强行压下心里的不自在。 “一起睡吗?” 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晏书。 “好啊” 晏书露出笑容,他的笑容让我再次压下心底的不安。 这样做,我们的关系会更快恢复到从前吧? 我不确定地想着。 友谊长存的前提是拆cp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实在是惊悚的体验,所以我猛得起身跳下床然后不慎崴到脚也是很正常的吧? “疼疼疼疼疼………” 我坐在地上龇牙咧嘴,被我搞出的动静惊醒,晏书瞬间翻身下床,他本能地………摸了个空。 像卡了壳的机器,晏书在原地凝固了一会,应该是记起了昨天的经历,和我面面相觑几秒后,他猜出了前因后果,有些歉意地蹲在我面前。 “对不起,都怪我之前抱武器睡习惯了,我帮你………” 他一把抓住我的脚踝,三两下让我的关节发出“咯”的一声,给我治好了。 熟练得让人心疼,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句话。 “你走走试试?” 我站起来走了几步,真的好了。 “你好像经验丰富” 我试探地说了句,晏书笑了笑,不愿意多提。 拜我那该死的生活作息所赐,现在才早上五点多,幸好被我吵醒后晏书很精神的样子,不然我会更愧疚。 晏书拒绝了和我去学校食堂吃早饭的提议,他有别的事要做,我买了早饭去实验室,没想到从来不迟到早退的凌扒皮居然不在。 难道他在负一层? 我没多想,毕竟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 “我已经说服了黎叔叔,我们之间的婚约取消” 在黎清河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凌金彩遇到了晏书。 “你早该说了” 他乜了晏书一眼,对晏书的效率并不意外。 只是没想到舒酉这张牌这么好用。 “抱歉,耽误你这么久,是我不好” 出乎意料的,晏书顺着他的话向他道歉,凌金彩不禁拧眉。 “你吃错药了?” “不,我是认真的” 晏书平静的目光在凌金彩脸上掠过,不再以omega的要求看他,而是作为同辈平等尊重地看他。 “曾经我把你当做我的omega,所以我需要驯服你,但现在不需要了,我们可以做回朋友” “………听上去是个不错的提议” 凌金彩本想冷笑嘲讽,但朋友这个词打动了他,不是因为友情这种廉价的情感,而是晏书朋友这个身份能带来的人脉和利益。 “但你觉得我会因为一句道歉就原谅你吗?” 凌金彩仍保持有些恼怒的态度,为自己讨要更多的补偿。 “那你怎样才会原谅我?” “………我想去虫星发展,你知道的,我在这边处处受限” 凌金彩耸耸肩,毕竟他这个年纪的omega正常情况下已经孩子都生了几个了。 “虫星………很合适的称呼” 晏书的表情有一瞬间恍惚,他点了点头,“我会帮你的,所以,你原谅我了吗?” “等申请批下来” 没见到好处,凌金彩不会松口,他正要去找黎清河谈新项目,晏书却叫住了他。 “等等,我还有事要问你” “什么?” “你喜欢舒酉吗?” “谁会喜欢那种alpha” 凌金彩下意识否认,晏书静静地看着他。 “你回答得太快了” “有什么问题吗?” 凌金彩现在是真的有点恼怒了,尽管他并不知道这份恼怒从何而来。 “不,只要你不再利用她,就没问题” 感觉到晏书话里隐藏的威胁,凌金彩沉默了一会,认真地说: “她是我的助手,我不会害她,以后也不会” ………… 回到实验室,凌金彩下意识搜寻舒酉的身影。 她跑去哪了? “嗡——嗡——” 角落里隐约传来手机的震动声,凌金彩过去看了眼,是舒酉的手机在充电。 来电显示是……… 看了眼外面空无一人的走廊,凌金彩没有犹豫,挂断了那通电话。 再次显示来电,他直接把手机关机。 但来电记录会保留下来,凌金彩微微皱眉,很快在细胞室找到了舒酉。 “……那个,我养的细胞好像都死了” 舒酉坐在显微镜前,表情有些挫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有没有严格按步骤做?” 凌金彩心不在焉地问了句,舒酉似乎生怕被骂,连忙为自己辩解,找了好几个可能导致细胞培养失败的原因,并表示她会改。 听得凌金彩不禁反思一秒他平时是不是对舒酉要求太严格了。 “没事,你重新做” 凌金彩随口说了句,被他看着,舒酉自然不可能回实验室拿手机,她立刻去操作台打开紫外灯,准备再做一次细胞的复苏和传代培养。 确定舒酉一时半会不会有空想其他的,趁这段时间,凌金彩拿走了她的手机,去手机店找人把屏幕锁解开。 让凌金彩稍微有点意外的是,舒酉的手机密码居然不是她的生日,也不是他知道的那几个人的生日,或者一些特殊日期。 *** “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诊疗室里,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放了首舒缓的曲子。 “嗯,今天我和以前的朋友修复了关系” “那你说过的另一个更重要的朋友呢?” 医生笑眯眯地问了句。 “她还是原来的样子,我很高兴,而且听说了我这几年的经历后,她很关心我” 想起舒酉几次用担忧的目光看他,晏书不自觉露出笑容。 虽然他的笑容有些僵硬不自然。 “你可以试着对她说出你的一些经历,不要一味地逃避,对关心你的人说出你当时的感受,能帮你更快地走出阴影” “我会试试的” “你最近还会出现幻听幻视吗?” 气氛差不多了,医生开始不断询问晏书一些问题,诊断他目前的心理状态。 *** 世界上的微小生物分两种,一种是实验室养的,一种是实验室外的。 实验室外的微小生物,生命力顽强,适应环境,纯。 实验室养的微小生物,一言不合就自杀,一言不合就退化,一言不合就被污染。 我真是想不通,为什么真菌细胞这些东西进了实验室后就变得那么娇贵了,特别是细胞,我明明按步骤来的,结果一代都还没传,它们就死得差不多了。 我恨不得跪下来求它们好好贴着壁长,活着不好吗? 疲惫地结束了一天的实验,我正准备走人,凌扒皮叫我去负二层一趟,继续昨天的实验。 “每天都要信息素刺激吗,能不能换成一个星期一次?我的身体也需要时间恢复” 我觉得我现在沾了床就能睡。 凌扒皮把昨天剩下的那管信息素递给我,完全不理会我的建议。 “少量多次,你测一下能摄入的最大量” “………万一我阳痿呢?” 对休息的渴望让我毫不犹豫地承认自己不行。 反正我是女生,可以说不行。 凌扒皮静静地看着我,那蔑视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草履虫,我感觉我那装死很久的自尊心都被刺痛了下。 干嘛啊,我有性别认知障碍不行吗! 在心里大声嚷嚷了几句,我不再挣扎,硬着头皮进了房间。 早晚我要把该死的鸡儿割了。 ………… 十五分钟后。 感觉身体被掏空,我觉得不能再撸了,提起裤子,往前走了一步,差点腿软没站稳。 鸡儿好痛,但射出的精液却一点都没变稀。 alpha的性能力真离谱啊,我感叹了一句。 “差不多五毫升” 对监视器说了句,过了一会,房间门缓缓打开,凌扒皮对我皱着眉,明显的不满。 “你还没有到极限” “我皮都破了” 我有气无力地解释。 “这应该是你的方法不当,我………” 说到一半,凌扒皮突然卡住,好像他终于想起自己是omega的事实。 “你自己准备工具” 他瞪了我一眼,我觉得我很无辜。 我又不是故意对他发表疑似性骚扰的言论的。 *** PS:屏幕密码是前世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