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汉红墙入望遥》 楔子偷窥 冬季深邃的夜晚,荒凉寂静的庭院。 纸糊的窗户本就耐不住瑟瑟寒风,更何况那窗纸竟然有个用指甲戳出来的小孔。 风都急着挤进这女人的香闺里一探究竟。可是瞧瞧,这大炀国的公主,本应高高在上,骄奢淫逸地享受天地之尊,现在却在漆黑一团的小破屋里寻物补洞。 一无所获。 本就是难产而逝不受宠的妃生的灾星的公主,因为被人陷害,打入这个和冷宫一样的落魄别院生活了十多年。 不应期待太多。 这里是待不得了。和曦很冷,她得出去走走。她可不能冷死在这个地方。 推开老旧的门,远处宫殿的光亮刺的她眼睛发疼。 和曦喜欢一个人这样走着,虽然她是有个丫鬟的。灵儿那丫鬟打小跟着她,和曦太了解她了。深宫高墙,暖房逍遥,她也许正盘算着今晚攀上枝头变凤凰的契机。 这人心叵测的宫城,谁又不是在为自己打算。 和曦已经到了快出嫁的年纪了。大炀国在位皇帝荒淫无道子嗣成堆,不提最得宠的文德公主和其他年纪已过或者年纪未到的公主,和亲联姻这种事情,像和曦这种无依无靠的有名无实的公主,活到今天就是等着和亲联姻。眼看着皇帝即将设宴招待外国使节,这一天,怕是只会赶早,不会赶晚。 和曦知道自己逃不过,她只希望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她有法子可以尽力地让自己挣脱到已知的灾难。 “啊······”突然娇媚一声划过美人万千思绪。 和曦听力一向灵敏。正盘算着自己的未来,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走到哪来了。 紧接着便是一声淫靡至极的吸允声,虽远远听着却能感受到男人口液横流地在大口吞吃着女人娇媚的肉体。急促的喘气好似惊雷震天,同时伴随着女人舒服却有意抑制的淫叫,和曦一个踉跄立马意识到这里在发生什么。 她本害怕惹事,极少出宫,今日若不是太冷且心事重重,她没有料到这千载难逢的场面尽然让她给撞上了。放眼望去,她已经走到了御花园,假山怪石正是人间极乐的庇护所,林荫依靠着黑夜更是释放了最佳的神秘的魅力。 “嘘···殿下可得小点声。”浓厚的低音炮掩盖不住男性的欲望,快速地要求着女人后便是衣料撕扯的声音。 冷风都抵不过这激情四射的野鸳鸯的热情。 和曦正转身欲轻声离开,听到这话突然汗毛耸立。皇室?她无意沾染皇宫的私事,更是害怕这皇宫秘密引来杀身之祸。 “别···叫本宫···殿···下···啊!” 啪!一声毫不怜悯地打在肉体上。哪位皇族这么叫人欺负的? 和曦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向后望了一眼,什么也没有看到。她有点失望却也暗自庆幸,趁着淫荡的声音即将到达高潮,她放轻脚步,慢慢远离这个无法知晓的可怕的秘密。 野合的鸳鸯在和曦离开很快就停下来了,男人起身整理衣袍,立马环顾四周准备离开。女人有些不舍,想让他再停留一会儿,但是男子决绝的脸立马让她说不出话来。她只好用着激情后有气无力的声音安慰自己:“罢了罢了。本宫就先回宫歇着了。” 男人无言,极速绕着宫墙就走,行动飞速且不着声音。不一会儿,就追上了还在佯装平静的和曦。 和曦背对着他走在前,轻功极好的男人让和曦并没有一点察觉。男人杀气腾腾地瞪着和曦的身后,手握利剑,下一秒,他就决定不能留活口。 霎那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立马停止向前,望着和曦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喃喃道:“这是和曦? ···” 和曦这辈子都没想到,那晚她曾差点丧命于刀口之下;那晚她差点真的要了结在她痛恨的深宫;那晚会让她本就悲惨的人生,充满更多惊喜和惊吓。 第一章宫里 春江水暖鸭先知。太液池的湖水慢慢从冷冻中恢复起以往的流水无情。鸭子在湖面尽情地享受,谁也不晓得一旦突然下起倾盆大雨,美好的湖面将冷漠地将她们淹没。 和曦小时候一个人的时候喜欢静静地欣赏这些不算景的景。比起宫里明争暗斗的人和事,她更喜欢看鸭子泅水,喜欢看它们在湖面自在的游着。 不出意外,她很难会再见到它们了。 起轿的时候,一切都很风光。皇帝给她的嫁妆不亚于普通公主,满朝文武的人向她叩首行礼。这对于一个活在深宫的公主也很少出宫的公主来讲,是真的有过之无不及。 流程罢了。 她表现得很淡然。她见过别的公主出嫁,她们只是一个棋子,即将送到一个年老猥琐的可汗手上玩弄。她从下人那里听到的之前永安公主的传言,就是死在了老男人的床上。 她唯一期待的,是墙外的世界。 她很小的时候,她出过一次宫,那时的她还在未打入冷宫的惠妃娘娘膝下抚养。惠妃娘娘对她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但是一些必不可少的场合,惠妃都会按部就班地带她去奉命行事。 她曾经在宫外度过了人生最快乐的时间。她看到了有卖稀奇古怪的“糖泥人”,还有卖字符字画的集市;她还看到了普通人家其乐融融出来闲聊,酒肆里络绎不绝的人和嘈杂的声音;对!还有现在的余贵人,当年的京城第一歌姬,她比很多一直生在皇室贵族的女人漂亮的多。 她也是在那段时间出宫的贵族狩猎宴认识了很多在宫外长大的名门贵女,比如定远侯府嫡长女萧婕。她是她记忆里最深刻的。她的样貌气质和谈吐举止,骨子里的高傲和叛逆,以及定远候独宠唯一的待遇,就让众多名门闺秀望之不及。 记得当时明明她们年纪相仿,但是萧婕却让受圣宠的文德公主都心生嫉妒。和曦也很乐意看到文德被压着一头的样子,虽然她不表现出来,但是想起文德从来在宫里不屑跟和曦说话的样子,突然变成吃瘪的黑脸,和曦就觉得萧婕很让她惊讶。 宫里有下人传言说定远候的势力极大,当面远征边境,替大炀国打下了半壁江山,既有军心又有民心;还有人说她所谓的父皇其实就是定远候扶持上去的,皇帝都惧怕要让定远侯几分…… 她锁在宫中,除了惠妃之前不用心地随便教她,她知道的也只有下人的传言。她有时候是不当真的,直到很多事情她亲眼看到,才发现无风不起浪。 彼时,和曦从回忆里缓缓回过神,揭开帘子发现自己已经快要出了那高耸的宫城了。 她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便将目光投向路边开始跪拜她的平民百姓,即使在跪拜,也可以看见他们每个人的手上之前都是有事情在做,每个人都在努力生活。 她突然觉得,她没有在生活,她只是个皮囊空壳,她只是在活着。她只是用力在呼吸维持生命而已。 第二章城门 城门楼到了。旗帜交汇,鲜艳又夺目。 接亲大军已经浩浩荡荡地等着和曦了。她没有揭起马车上的帘子,至少隔着看想外去,只看到胡人为首的是一个头发打结的凶煞,眼睛色眯眯地朝着她在的马车上看。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 虽然皇后告诉她,可汗是个英勇无畏的男人,但是她从哪些下人的嘴里听到,她过去就是共妻,她可能会被所有人享用。皇后要她保家卫国,说这是荣耀。 她笑了,她说好。 下人更是不待见她了。皇后在走之前还召见了灵儿,不知道她们之间说了什么,灵儿回来让她梳妆,告诉和曦她要陪她一起出嫁。 她也笑着看着她,缓缓道:“灵儿照顾我了这么久,情同姐妹自是应当,接下来的日子还要辛苦你照顾了。” 一起从一个地狱来到另一个地狱吧。 灵儿翻了个白眼,随意地行了个礼,通知和曦她要退下了。 “晦气!迟早要被蛮族操死在床上,还摆什么架子。” 她听见灵儿转身嘀咕。 她收起了笑容,眼神充满杀意。 灵儿明着背着和曦干了不少勾当。礼仪问题暂且不论,当着众多人侮辱她也都算事小了。每次文德公主欺负她的时候,她永远是递刀子在旁边添油加醋。文德也会利用灵儿,喜欢当着和曦面利用灵儿。两人一唱一和的,明明她是公主,灵儿却好像是公主。 而她才是最下贱的那一个。 和曦用手扶额,告诉自己,不要想了。没用。 她想把注意力转向外部。她想知道陪送她到城门的炀国护卫首领是谁。 突然一个声熟悉的声音入耳, “臣拜见和曦公主。” 和曦揭开帘子,想看清来着是谁。 云长轻根本没想着好好行礼,他从刚刚一直在前面带路护驾就想看看和曦的样子。当和曦揭开帘子,他才终于看到了她。 可惜了,这么美的美人胚子最后要被那蛮族亵渎,他想。 他没打算和她说什么,圣上口谕,让他只护送到城门胡人那就行。 这次是他新官上任以来第一次抛头露面,主要是借此机会向群众告知身份地位。他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她要出嫁,想起之前和她还算认识,不免有点好奇。虽然这是她这种公主的使命,但看到她的样子,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感慨。 “原来是云公子。啊不,该叫云总领了。有劳了。” 声音充满磁性,却十分有女人味。 云长轻一愣,没有料到好久不见的和曦,面对和亲到那种地方还能如此淡定。他还以为她会和其他柔弱公主贵族一样哭哭啼啼吵吵闹闹。 “公主幸苦。护驾是在下职责所在。” 和曦冲他微微一笑,便准备放下帘子,拒绝交谈。 惠妃姓云,云长轻是惠妃的侄子,也是云家德高望重的后代的头衔。惠妃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养的都是别人的孩子。这位娘娘想要自己的孩子想要疯了,都无法生育。所以惠妃一直很喜欢她妹妹的这个长子。后来和曦出生,亲娘去世,皇上才下令将和曦过继惠妃。 和曦和云长轻也算是从小相识,但说话机会不多。云家一家注重骨肉亲情,惠妃自然待见她的侄子多于她这个外戚,经常召他进宫。 后来和曦被文德冤枉,挑拨离间,和曦更是被这个娘娘无情逐出膝下,搬到了那个离冷宫很近的破烂小院。后来就基本没见过云长轻。 云长轻这个人在和曦的记忆里一直都很高傲,轻浮。毕竟他被寄予厚望,而且身份高贵,他有这个背景和身份去任性。他好像蛮喜欢文德。基本和文德交好的,也都这个德行。文德也好像挺喜欢这个公子哥,基本他每次入宫,文德都会来找他。 和曦放下帘子,问他:“本宫准备好了。何时出城?” 云长轻淡淡道: “公主准备好了,就随时可以。” - p.s. 云长轻是男二哈:)剧透一下其实现在每一步男主都在背后有偷偷操作了,所以也不怪他太晚出场呜呜呜 第三章出城 云长轻上马去向胡人领头交谈。 和曦坐在马车里,目光呆滞,静静地等待自己的命运的分配。 两位总领交谈结束,胡人统领驾马向和曦的马车来。他粗鄙地下马,迈着粗犷的步子靠近和曦。 “公主。”此人声音洪厚,像极了一头熊。 他向和曦做了一个胡人的鞠躬礼。和曦不想拉开帘子,假意咳嗽了一下,夹紧嗓子轻轻开口:“敢问来者是?” 胡人脸一皱,知道汉人都弱,但没想到这么弱的。这带回去,玩都玩不起来,万一路上再出个问题,反而领了个累赘。 “本人是阿拉善,公主直接称呼臣本名就好。臣是阿努克国使节,本次前来接送公主入嫁。”蹩脚的汉话。 “咳咳…好。最近准备嫁妆,加上中原天气转凉,本宫身子有点不适,还烦请统领路上多照顾些…..咳咳…”和曦假意咳嗽着,压低声音,帘子都没揭开,并不想正面对他。 她甚至都无法正面面对自己接下来的人生。 阿拉善的脸皱的像一团纸,好像嫌弃她身上真的有病,顺势向后头退了一步,连忙打断她说道:“公主随意。听您的总领说您已准备好出宫,而他只送您到城门外,接下来便由臣和他的副将带公主北上。臣先走在前面,如果公主有需要,派人前来告诉臣。” 和曦低声应好。 大部队又浩浩荡荡地动了。马蹄声,城门上的号鼓声,给和曦的气场倒气派。只不过在这个表面下,隐藏着多少自私自利和狼狈为奸的狡诈阴谋。 和曦揭开一点帘子,好让阳光撒进来一点,温暖一下这冰冷的心和冰冷的人。 灵儿坐在和曦的对面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她一直眉头紧皱,盯着一个荷包思索着什么。 和曦看着窗外,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正式一个人出宫。从小封闭在红墙黄瓦里,唯一的活动范围就那么点,还要时刻提防着别人找事。而现在,除了对面坐着的这个丫鬟,她总算是可以放下一口气了。 “公主好兴致啊。” 灵儿突然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话,听的和曦差点满身鸡皮疙瘩。 和曦没理会,侧着眼打量她,等着她接下来怎么作妖。 “公主知道这出了城门,基本就是躺在床上等着被蛮族骑了吗? 公主这么高兴,不如我传来那个首领,和公主你云雨一番,恭贺公主终于要去做妓了?” 这话实在是太过粗鄙。和曦纳闷,她哪个脸表现的高兴了? 灵儿突然像着了魔一样,双手伸过来想要掐住和曦的脖子。 和曦没有料到灵儿突然动手,但是依着和曦反应快,扭头反手制服住灵儿,绕到背后掐住灵儿的脖子。 “你想干嘛???” 和曦惊恐。 灵儿反被和曦后面一只手掐着脖子,侧面抵在马车壁上。气上不上来,声音极小且断断续续的,用尽全力吐出来一堆脏话:“放开我…你这个狗东西...没人要的贱货...身手竟然…那么好,看来都…小瞧了你,你在床上…必然能取悦…那边蛮人…” 挣扎中,一包药一样的东西从灵儿衣中滑落。灵儿也意识到了,眼睛睁的更大了,全身上下开始大力挣扎,想要捡起这包药。 和曦顺势用另一只手捡起来,她好奇地看着这粉末,猜想灵儿应该是准备给她下这个药。 “你别动…放开我!”灵儿挣扎地更厉害。和曦力气也快耗尽,便无意与灵儿纠缠,将此药一口灌到灵儿嘴里,看看这是什么。 灵儿大叫,想扭头避开,奈何和曦还有力气,逼着她硬生生地将药全部咽到了肚子里。灵儿一边做呕,一边慢慢地身子软了下来,倒在地上,立马晕了过去。 和曦皱眉,她没想到灵儿还有这么一手。 - 男主出场的很晚:(原谅我 第四章逃跑 和曦趁着灵儿昏迷不醒,从灵儿衣服里摸索着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她想看看灵儿究竟盘算着什么,从哪里来的这些东西。 她摸出来了另一包药粉,一些金子,还有一封纸信。和曦正准备打开看,车厢外突然传来了敲击声。 “灵儿姐姐!灵儿姐姐!你没事吧!我们听到响声了!” 一个女声刻意夹低,有点急促地想要得到回应。 和曦也压低声音,学着灵儿的声音回应,“我没事。那个贱人把我脖子掐的不对劲了。你先别进来,我收拾一下。” “姐姐没事就好!姐姐,你换好衣服后就可以走。马车夫就在这,快到了祁州了他就会叫你。我就不进来了,姐姐收拾好之后记得去定远侯府找梅大人。” 车厢前的马车夫,也压低了声音,“别把她弄死了。我听着声音不对,你下手轻点。如果把她弄死了,我们可负担不起后果!我们收钱不是让你弄死掉和亲公主的!” 和曦眯着眼,大概了解什么情况了。她低头大概打开信,发现是一张和定远侯府的卖身契约。和曦迅速做出判断,从座位上拿出灵儿的包袱,发现里面全是替换衣服和面纱。 她身手敏捷地把自己身上上的大红嫁衣换到灵儿身上,从灵儿包袱里找找到一身方便行动的衣服,二话不说就穿上。和曦带着面纱坐在那里的同时,怕灵儿醒过来,还顺便又往灵儿嘴里灌了点她自己的药。 一个带了面纱,一个带了红盖头。狸猫换太子罢了。 “祁州到了。快!”马车夫低声提醒。 和曦打开厢门,趁着马车夫放慢了速度,她跳下车去,迅速地窜到树林里,头也不回地向前奔去。 而另一边,有人走进车厢里,揭开盖头,又盖上。 一只信鸽在队伍后面被反方向向南放飞了出去,它扑棱着翅膀,与和亲队伍彻底陌路,分道扬镳。 一个和亲队伍,众人都各怀鬼胎。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恰好应了景。 终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准确预料到自己的人生和命运呢。罢辽罢辽,浮生若梦,一切皆在恍惚之间。 ———————————————————— 祁州城。 阳春三月好气象。柳树早已出芽,阳光明媚。早春的气候就是欣欣向荣。象征着新生,象征着生机。 祁州是北上最繁华的城市。当初定远侯北伐出兵,为了感恩当地百姓做的贡献,便将府邸建在祁州城。 历朝历代将军功成名就后,不是主动辞官归隐,就是入京不回。定远侯不但没有主动辞官,反而还回来安居建府。 百姓也奇怪,瞧瞧,这里和京城的人神态都不一样,也许是在北方,人们民风淳朴强悍;但是在京,没有一个街道可以如此开放。街上女辈也多了起来,一个个花一样的年纪,喜上眉梢的,频频引得众人回眸。 听当地百姓讲啊,都是定远侯的功劳!要不是定远侯当年威风凛凛地平定了北部蛮人,现在这里还不会这么繁华安宁。 - 下章或者下下一章男主出来! 第五章萧家 听说了吗,定远侯府今日来了很多的皇亲贵族。 是吗?哎真是,我要是能被一个大人看上,我就也算是有出息了。 嘘别说话了,你们看看迎面谁来了。 几个女眷在街上捂面议论,眼神扑朔迷离,朝着迎面而来的公子哥儿们害羞地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走在最前头的最豪放,双手背后腰挺的直,步伐甚是放荡不羁。眼见到了几个女眷不知所措的眼神,也不回避一样扭着头就想看清楚长相。上下大量的女眷们脸红的扭头这看看,那看看的。 啧啧。不行。他扭头就对着其他有头有脸的公子们说。 最右边的也符合:得了得了。近日定远侯府春宴,到时候在女辈那里再看看有没有相中的。 远处,听到此言的贵人一声冷哼。 丫头会错了意,以为郡主对正挑选的商品不满意,说了声:郡主,咱们不喜欢可以不要。 我不知道吗?萧婕看了一眼旁边的丫头。丫头吓得突然打了个冷战。 哼。这批货我要了,但是我有个要求。模样正常,不失风度。我定远侯府的规矩,不可有伤风气。 萧婕睁着她大大的双眸对着卖主,虽然美目迷人,但是眼里狠劲是一点没少。 卖主连声应好,结结巴巴地告诉郡主:郡主放心,鄙人不可能自己砸自己招牌。 萧婕一路无言回府。她实在想不通,为何一向冷清的定远侯府,突然如此高调待客,而且请来的都是鱼龙混杂的人。 她一下马车便急冲冲地跑向正厅,发现府里上上下下都在为节宴做准备。因为这是定远侯府很久以来第一次如此高调开春宴,就连府里待久了的老下人也都没见过定远侯府这么高调过。 萧婕转来转去,终于找到了萧琛景。 哥! 你说,咱们定远侯府从来都没有这么宴请过客人,为何突然如此大张旗鼓? 萧琛景今日着一袭黑衣,衬得他五官精致立体的脸上更显帅气。深褐色眼睛本看着就潇洒十足,就奈何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蕴意。好似忧伤,又好似无奈,但细看整对眼睛又充满坚定不移的信心。他没有笑,只是静静地看着府里的的人忙来忙去。就站在那,已经可以凸显自己的地位和身份了。 他眼睛充满灵气,他的五官也无法掩饰的好看。鼻子高挺俊俏,侧边看简直完美到无法挑剔。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萧琛景简直是世家子弟的典范。文武双全,彬彬有礼。但在萧婕眼里,萧琛景就是一个沉默的榆木疙瘩。他好像总有那么一点自己的想法,内心深处总有点和实际不相符的爆发力。萧婕经常发现他喜欢看着窗外思考,和萧婕自己的幻想走神,他是深邃的,现实却坚定的。 父亲好像近日十分开心。不知是什么让父亲如此喜悦。他淡淡的说着,眉头也微微一皱。 他也疑惑,父亲为何如此高调。 和之前进京处理案子有关? 据说那个案子成功处理了。这事能让父亲亲自进京处理,必然是重要的大事。父亲这么欢喜,想必是解决了大问题。 萧婕转转眼珠子,突然弯起嘴角,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眼神扑闪,哥,那我们会见到皇宫里的那些人吗? 不清楚。父亲派人邀的客。父亲自己有主意。 他也想知道呢。 那会见到当年那个让哥恋恋不忘的小公主吗? 萧婕笑嘻嘻的,一脸欠揍的样子。 萧琛景一愣。脑子里满是小时候和曦的样子。 和曦。 他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第六章春宴 春宴如期举行。定远侯府从不大笔出手,但一亮相便是如此奢华。 区区定远侯府,占地几乎是京城世家的两倍还多。府内建筑镶金钻银,无一来宾不瞠目结舌。 不愧是让圣上都惧怕几分的定远侯啊! 春宴里莺歌燕舞,美人把酒对饮,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美酒并未流入口中,反而顺势从手里一路下滑,轻轻淌过脖子,锁骨,乃至酥胸。另一个美人看样申出舌头,眼神迷离,开始缓缓扭腰。美人们的力度逐渐增加,玉齿咬唇,仿佛下一秒人就要叫出一声酥软。 宾客忘我的盯着这一幕,内心燥热暗自感叹,这定远侯,果然通人性。 远处,世家子弟早开始相互攀谈,无非是穿着打扮,名利地位。 萧琛景低头,敷衍地回应了几个世家子弟,便匆匆离开人群,寻找清静。明明是在自己府上,却发现哪都逃不了。 他看到父亲今日兴高采烈的样子,好像记忆里父亲很少有如此畅快过。不知道京城里的案子究竟多么严重,让父亲彻底舒了一口气。 他一路就这么想着,劝自己认真理解父亲,无意识地突然就来到了花园。 一个美人正眼睛清澈地看着坐在中心亭。 她身材姣好,双腿并拢。从远处看,可以清晰看到那是两双修长的美腿。她的背挺的很直,好像受过严苛的礼仪规范。红唇微鼓,好像因为劳累而在呼气。时不时用手给自己扇扇风,明明只是春天,但她已经热的像在酷暑。香汗淋漓,但是顺着向下看,你发现这朴素的衣衫却在她身上显得玲珑有致。可以看的出衣服下包裹的是个怎样的美貌躯体。 她的眼睛平视前方,手扇的风让她的耳坠也一晃一晃的。她好像凉快了许多,微喘了一口气便低头整理衣衫。 她没有注意到池塘岸边原地注意着她的萧琛景,她背过身对他,小跑着从另一个方向出去到杂物院。 只留下萧琛景一个人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发愣。 ———————————————————— 和曦压根儿没想到自己逃亲出来竟然成了丫鬟在搞杂活。 她虽然在宫里有时候会自己做事,但真没料想到自己真的就成了给别人做事的人了。 虽然自己可以逃掉已经可以谢天谢地了,但是反差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和曦默默地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直没停。 “灵儿。你端着去上菜去吧。” 听见男管家叫着自己偷来的身份,其实和曦用了好久才习惯别人叫她灵儿。 她为了口饭,为了个住的,她不得不先卑躬屈膝一下的。委屈一下,马上自己就想办法。自己从宫里的钱和灵儿这丫鬟的私房钱,够自己未来打算了。 和曦刚刚在池边用清水洗了下脸,所以现在显的蛮精神。梅管家上下打量着和曦,暗自感叹自己怎么没发现这是个美人胚子。 在和曦转身准备端盘子的时候,梅管家突然叫住了她:“等会儿!” 和曦一愣,第六感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 梅管家上手用食指突然划了划和曦的脸,从脸颊两侧慢慢一路下滑,下一秒,他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他想把大拇指插进这个婢女的红唇里,让她用舌头含着它。 给他舔。给他叫。 和曦冷眼盯着他,扭过头,快速向上提了一下托盘,拖盘上的名贵碗碟由于一下子的冲击力向下,突然向下坠落发出一声闷响。 梅管家突然被着金钱的撞击声吓了一跳。他忙收回手,恢复之前的贱太监样:“你个贱丫头,骚狐狸精!盘子给我拿正了,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和曦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 梅管家目视着前面高挑笔直的身板,嘴里碎碎叨叨道: “装什么装…迟早有一天在床上操死你个骚货!” - yue! 和曦是有身手的 她没那么弱! 大家请放心,脏话我们男主才不会说的哈 只会在一些恶人那里会说的!这个不算雷吧! 有一说一 男女主终于见面了!第六章了啊救命! 给琛景宝安排一个惊喜哈哈哈哈哈 天使会有天使般的运气的~ 顺便求求大家给点珠珠给我点鼓励可以吗呜呜 第七章是她 和曦端着托盘离开梅管家在的地方。 她冷静平复了一下心情,告诉自己以后也得千万小心这个人了。 她望着前面人群熙攘的宴会,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可以以这样的面容见人——里面可能会有见过她的人! 这个节骨眼不能把事情闹的不好。 她匆匆放下盘子,随便环视周围,发现墙上有些灰土。她用手在墙上随便抹了几下在脸上,尝试着慢慢眯着眼睛,咧一下变成大嘴,让自己看着和之前不一样点。 很快就过去了,她安慰自己。没人会盯着你看的。没人在意你。正常人谁会不盯着吐舌迷离的舞女看而看一个满了旁灰,眼睛也睁不开的丑女看呢。 想到这里,和曦淡定了许多,鼓起勇气咬咬牙就要跟其他人上去。 哪知真的倒霉!这一托盘,都是同一种菜啊!她得一个一个往桌子上端啊! 旁边跟她一起端菜的抢先占了后面那几桌,她心里是真的憋屈,她只能硬着头皮往最前面走。 越往前坐的人,身份越高贵。她的眼睛都快坚持不住了。 ———————————————————————————————————————————— 萧琛景半天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认出她了,他只需要一眼,他就可以认出来她。 她标准的大眼睛,小时候见她的时候就身材高挑,她那么有特点,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 他站在那里,瞳孔呈放大状,他捂着嘴,跑到杂物院想要追上她,但是真是的!他就反应慢了一下,她就不见了。 周围正在做活的下人也突然愣着停下了手头上的事。有些人意识到这是世子殿下,连忙着急行礼,焦急地问他是否出了什么事。 他严重怀疑自己出现了癔症。所以他持续告诉自己,可能是另一个高挑姑娘,顺便在自己府上做活。 萧琛景右手捂着脸,左手连忙摆着,告诉大家没事没事,他随便走走,让大家忙。 他不能对着自己府上的丫头产生就是和曦公主的想法啊!他一定是疯了才这样。是不是最近那复杂的兵法读的他脑子都混乱了。他需要去练练武了,不能整天窝在府上习文了。 他捂着额头,灰溜溜地跑出来,连忙去宴会上和人说说话,判断判断自己是不是真的相思成疾了。 他直到上坐,都没有彻底平静下来自己的心跳。 他真的是魔怔了。他一直在公主那里有线人。最新消息是公主确实在靠近祁州的时候逃婚了,这是真的好事,至少她不用去遥远的蛮境,但是坏事是他没有线人再通报她的情况了。 他不敢过多的靠近公主的生活,所以他无法知晓公主下一步的目的。 那…万一刚刚就是她?她真的进府了?可是她怎么会? 他持续用手托额,慢慢地理他的思绪。 美人悠悠在舞,萧琛景却无心欣赏,他缓缓拿起筷子加上一口菜,默默送到自己嘴边。 和曦不敢一直看着坐在最上坐的萧世子若有所思地进食。 她暗自庆幸,低着头,将托盘放旁边,双手慢慢呈上新菜。 萧世子默默放下筷子,抬起头,便看到灰溜溜的和曦。 是她!真的是她! 他这次没有冲动。教养告诉他只是瞳孔放大,他没有做出别的出格的表现吧。 和曦却实属吓了一跳。萧世子那双很好看的眼睛睁的大大地盯着看她。 明明有点点出格,但他的眼睛里有光。 水汪汪的,和曦暗暗地想。 很小的时候皇家狩猎宴见过他,当时他还不是这样的。 和曦转过身,别多想了,可能萧世子醉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八章奇怪 仔细瞧着萧世子微微红脸,也怪不得和曦这么想。 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天知道他真的偷偷一直关注着她。 当年和曦和文德闹矛盾闹的满城风雨。文德挑拨离间让惠妃把她赶出宫去时,萧琛景还偷偷借着自己能找到的关系帮忙在宫里找人照应她。 虽然最后得知她换了个宫独住,他真的在宫外干着急,但他真的没法伸手到宫里去帮她。 想到着,萧世子脸又红了一点。他淡定的和下一口酒压压惊,但是目光仍不离不弃地跟随着和曦。 和曦若无其事地为下一个贵客上菜。一抬头,吓得差点把托盘扔出去。 云长轻! 和曦现在冷汗直流,把头压的更低了些。 真是都往一个窝里挤吗?下一个不会还能遇到文德吧… 文德必然不可能,京城公主自然是瞧不上这世家子弟春宴会的。虽说定远侯势力几近一手遮天,但皇室最后的尊严还是要有。 云长轻一脸轻浮地盯着舞女看。妖娆的歌伎,一会儿宴会停了,必然要好好爽快一番。 在床上给他好好唱一曲。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看着新上来的菜。 所谓美人佳肴美酒,只不过在这定远侯府实现了。理说家里靠山是惠妃,但奈何惠妃无法有后,云家早早把算盘打到了定远侯身上。 早表态度,总比最后被乱棍打到表态度强。云家没那么缺心眼看不清当今天下局势。 云家也明白不能太早彻底踢掉现在的废物皇帝。该利用的,当然还要利用。 云长轻这么想着,舒适地调整了下坐姿,好让自己变得畅快一点。 眼睛一瞟,瞟到现在正在给旁边上菜的和曦。好眼熟啊…… 霎那间,他差点直接蹦起来。 “云兄这是怎么了?”萧琛景注意到他的不对,询问道。 “啊不…啊…奇怪…”云长轻似乎有点不太确定。 萧琛景的眼神在和曦和云长轻的之间徘徊,缓缓道:“是侯府的宴席的不得云兄喜欢?” 云长轻听得此话赶紧打原场:“不不不!世子误会了!定远侯府今日之宴乃是琼林仙露,蟠桃盛宴!!来来来,敬世子一杯!” 众人迎合着,萧琛景笑笑拿起酒杯,亲眼目睹和曦上完菜退下去才坐下。 委屈她了。萧琛景低头,心里满是愧疚。 - 好累啊 大家给点珠珠可以吗?呜呜呜拜托了今天更了好多呜呜呜 明天周一了,可能周内太累没法继续写世子和小可怜的故事了 大概预告下下来世子爷要和和曦搭话了,差不多接下来就有h了 肉完了下来就是一些反转 希望大家可以继续期待剧情啊!肉也是!我主要觉得po上纯肉太多了,剧情才是王道哈哈哈哈哈lol 虽然目前没人看但还是希望如果下周有人看的大家都有个很愉快的week啊! 下周也没人看我就可能得断坑了 最近事情真的太多了呜呜呜 第九章见她 宴会上笙歌婉转,众人皆拍手叫好。唯独萧世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一门心思只想着和曦。 萧琛景放下酒杯,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出去寻和曦去了。 和曦放下托盘,拍了拍手上的灰,想着脸上也脏的不行,顺势擦了擦脸。 萧琛景远处看见她站在那,心头一颤,想快步上前,却也发现自己手里也满是汗。他满脸通红,焦急地望着和曦,但发现和曦并没有看着他,和在杂物院一样,眼神平淡地望着庭院中的花草。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近她。他该说什么?她好像并没有像他一样紧张。 萧琛景基本上小跑着向和曦,他颤颤巍巍地靠近她,不自在地看看周围,又将眼神飘忽不定地转移到和曦身上。 她身上好香。 萧琛景差点被自己无意识的想法吓到。 失举,太失举了。 “殿下…” 在他开口前,和曦感觉到他的靠近,转身看了他一眼,冲他微微一笑。 他更不自在了。 和曦其实心里慌的不得了。她感觉到萧世子认出她了,但是她必须保持冷静。现在慌乱,只会让一切变得更糟。她佯装平静,觉得自己应该先开口避免讨论和亲的事情。 “世子好久不见。想起上次见你,好像还是在很久之前的皇家狩猎宴上。” 萧琛景内心欢喜的紧。她记得而且还主动提起以前的事情! “是啊。公主那日告诫臣的话,臣一直都铭记于心。” 他说这话时,突然压低了声线。 和曦眨了眨眼,脑海满是一个沉默悲伤的小男孩。 萧琛景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时的小和曦坐在他身边说的话。 那日狩猎宴,小和曦由于第一次出宫,开心的不得了,想看看这,看看那。惠妃对她本就不在意,加上宴会宾客一多,和曦一个转身,连忙在偌大的避暑宫里乱窜。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那是和曦第一次享受自由的味道。 她想要忘掉杂乱不堪的深宫,想要看看不是被那绿瓦红墙围着的生命。 她奢望,所以她告诉自己,大胆一点。至少今天,和曦不用刻意的努力让自己变得积极,是发自内心真正快乐着,真正体验着新事物的感觉。 她连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她不需要去做什么任务,不需要去防备别人,不需要去揣测别人的话语,不需要去服从强行的命令。她只属于她自己。 小和曦这样想着,殊不知这种过度思考慢慢也让自己的情绪没一开始那么高涨了。其实这样也好,冷静下来的和曦,才是清醒的和曦。 清醒的人一定会得到实打实的回报的。但是能有多少人能做到对所有事情保持足够清醒呢? 小和曦拍拍手,她也想有个人来救她。救她逃出这座宫城,救她逃离可怕的魔咒,给她解药,帮她解开那道无形的枷锁。 天使没等到,反而等来了一个比自己还悲伤的人。 - 献给所有被疫情折磨的人。 第十章不同 小和曦傻眼了。 好帅的一个人,身材修长,一身贵气。 宫外也有这么好看的人吗? 小和曦之前在惠妃娘娘的宫里也算见过特别帅的男子吧。小胜子就很好看,颜公公也特别赏心悦目,但听下人私下议论,他们可不能说是男子。 那这个俏公子是不是也和小胜子一样,不可以算男子啊? 小和曦仔细瞧去,那个小孩不过和自己一般大,但是眼神不聚焦,好像受伤了一样。他背靠着亭柱,充满了心事。 有点像小胜子没事被吩咐的时候,一个人在院子里哀思。 小胜子最后不知道怎么的消失了好久,最后在御花园的枯井里发现了早已腐烂的尸体。好像和曦身边的人都和他一样,人来人往,无人为她停留。 下人提起小胜子的时候面面相觑,全是苦瓜脸。院里的办事奴才自那以后都人心惶惶的,而且日渐减少了。 小和曦就想,她得帮帮这个人,不能让他和小胜子一样难过。 小和曦就决定上前去。 小萧琛景看到她来,一脸警惕。他并不知道和曦身份,但看穿着打扮,他不屑什么贵女。他现在就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小和曦坐在他旁边,看了他一眼,问他还好吗。 废话。小萧琛景内心甚至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和曦。 小和曦也没有打算强迫他说话,就静静地看着远方。 她眼里仿佛容下了一片湖,湖面波澜不惊。但是当她转眼珠子的时候,又会变得波浪起伏。 是什么让她的眼睛可以平静却生机?小小的萧景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偷偷打量这个女孩。 她真的蛮好看的,小小的她看着虽然和他同龄,但是她的眼睛却为她的气质增添了不少神秘感。但是整体上看,她脸上还有婴儿肥,嫩的能掐出水的皮肤甚是为她增添了不少可爱和灵气。 小萧琛景觉得他很神秘。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她缓缓开口。 既然他不说话,那她就说话好了。反正在深宫里,没有人愿意听她说真心话。 萧琛景没有接话,也出乎意料地没有嫌弃她。 小和曦便大胆了点继续说下去。“他长的很好看。可惜之后再也见不到了。他算是这些年对我来说,很会照顾我的一个人了。” 小和曦眼里泛了点小泪花,但是她眨眨眼,转转眼球,快速调整,很快又恢复一眼平静。 小萧琛景深吸了一口气,用他磁性的低声默默轻叹。 沉默了良久,小萧琛景才慢慢张口,“ 我遇到了一些不和常理的事。” 小和曦转头看他,不小心撇见了他腰上精致的玉令牌,上边印着精致的“萧”字。 “我不想和他们有交集。” 小和曦点头回答,“我也是…” 小萧琛景抬眉,“姑娘为何也这般?” “我不喜欢这里的所有人罢了。”小和曦起身,她不能和他浪费时间了,她必须得回到惠妃娘娘身边,虽然做好了要被杖责的准备,但是她不能让事情变得更糟。 现在反而是小萧琛景转过来仔细瞧她了。他挑起眉毛,好像对她这样说很惊讶。 确实,大炀国规矩深,要求乐观积极民风,没有深闺贵女可以如此口出狂言,无论是从纲常伦理上讲,或是民风规定上看,此言已经足够大胆妄为了。 或许他所想的坏事并非和她所想的坏事相同,但… “公子自重。花花世间,与众不同并非等同于亏欠。” - 对不起我考试复习不下去了才写了一点…断了这么久对不起在看的大家 我这周末会使劲更新的!感谢在微博留言我的那个小伙伴,和评论区几个的小伙伴们,虽然我的珠珠太少了,但是很感谢有人在看这篇文章,因为你们我才有了动力。 希望可以喜欢我这种比较丧的文风…如果可以希望可以给我建议比如大家喜欢更积极的或者…总之处女作我是就不会要求太高了,但是我该改进的地方一定要让我改进,要不然这篇就没有意义了:( 另外浅浅剧透,这章会有些小细节印证后边的剧情。 第十一章萧成 “公主为何出现在在侯府?”萧琛景微微低下头盯着她,眼神上下打量着她穿着自家下人统一朴素的衣衫,含笑地望着她。 和曦其实是有些慌乱的。她知道这一路来不可避免会被识破。她扭过头去假意看看周围风景,趁这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大胆地回看着他,声音平静的好像这一切理所当然一样:“我在和亲的路上逃了。” 她顿了一下,突然有些刻意地看看周围,把食指放在她的粉唇上,示意她刚刚声音大了,不能让人发现。 “我现在叫灵儿。是我贴身侍女的身份进来的。我实在不想嫁去北方蛮族,也不想回到宫里继续受文德她们欺负……也没办法回去,所以只能这个法子。不如萧世子帮帮我,让我在这里待下去……” 她刻意提到了文德,因为当时狩猎宴谈话后,在宴会上,文德专门当他面羞辱过她。他应该还记得。而且…… 他不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的嘛。 萧琛景挑挑眉,扑捉到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用本宫来称呼她自己,而且惊讶于她可以很坦然地告诉自己。 她真的很不一样。 他嘴角微微向上弯起,对她的欣赏满写在眼底。 和曦看到着他的嘴角,也看向他回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萧琛景看到她的笑有些不知所措,他连忙别过头,耳根微微有些发红,但是又怕自己太刻意,只好硬着头皮面对她,尝试着不和她对视。 “好……” 萧琛景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声清脆响亮的少年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对话。 “哥,我找你找的好苦啊。父亲专门派人让我寻你去主宴,我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这府上这么大,我地方都摸不清,你可让我好找。” 和曦抬眼便看向这个少年。他不同于萧琛景,十二三岁的年纪,气血正旺盛,眉眼充满了正气,稚嫩的声音配上刚挺的小身板,看得出来在家里也是比较养尊处优,不拘小节。他身手敏捷地翻过亭子的栏杆朝他们身边过来,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想必常年习武。 少年正好奇哥哥和什么女子在说话,直到与和曦眼神对视,他才一边尴尬地一边一脸看戏地对着萧琛景的黑脸,感叹道:“哥哥这是……” 和曦刚进定远侯府时学过规矩,想必这便下人们口中萧家那位无名无分的通房丫鬟所生的次子。他从未出府,据说是因为侯爷怕这个次子丢人现眼,不让府内下人乱说,稍大的活动场面也不准许参加,就这样一直关在府里从未抛头露面。但是上面有令,虽然是次子,但也是萧家的战士骨肉,伺候的时候不得怠慢。老爷嘴上怕丢人,实际却宝贝这个孩子的。 和曦当时不以为意,认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萧家子嗣罢了。但现在看着他,觉得他好像一个人。 熟悉又陌生的人。 远处,萧婕这时也气喘吁吁地跑来,她扶着亭柱,上气不接下气地抱怨着:“哥!萧成他跑的太快了!我跟不上!你不管管他!” 她一边去捏萧成耳朵,疼得萧成哇哇大叫;一边瞅见了和曦,皱着眉把和曦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个遍。发现她衣着朴素的下人衣服直接毫不留情地直接翻了个白眼给和曦,然后转过头温柔地对着萧琛景说,“哥哥你快去主宴吧,要不然爹爹等你太久就生气了。这些犯贱的下人就交给我来收拾。你不用管。”说着又瞪回萧成,恶狠狠地说道:“你真没大没小,乱打扰哥!” “疼疼疼疼疼……啊!姐!别!疼!哎呦…” 和曦的心突然像被重重打了一下,瞬间有种贯穿全身的痛。她睁大眼睛盯着被打闹的萧成,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萧世子本来一直黑脸盯着他们闹,冷不丁地突然冷冷地来了句,“我是平常太惯着你们了吗?” 毫无感情的声音比咆哮的怒吼还要吓人。这种压迫让人无法辩别想法,无法做出应对的态度。 两人瞬间安分了下来。 一阵微风吹过和曦的发丝,一缕头发随风遮了和曦沾满了水光的眼。 世界之大,或许只有目前只有微风还在在真正关心她,让她不要哭出来。但风也提醒她,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在宫里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一种家的感觉。 她离开皇宫的时候,是期待离开熟悉的破宫殿,逃离那些她讨厌的人的。 而现在,她大大方方摒弃一切,换来的究竟是更难,还是比之前好起来的生活? 她没有答案。 第十二章监视 萧婕、萧成两人头都不敢抬。 萧琛景转头不好意思地看向和曦,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和曦轻叹一口气,理好情绪,低下头向他们行礼作揖。 “见过萧公子和萧小姐。“ 和曦努力不去把萧成和那个人联系在一块。也许他就只是萧成,那个萧家被忽略的孩子。 虽然看萧婕的态度,萧成并没有谣言中那么不堪。 萧琛景的眼神有些暗淡下来,走向前去几步,好似对他的弟弟妹妹无奈至极,然后才转过身示意和曦,“你随我去前厅。” 她点点头,小跑跟上,漠视了萧婕和萧成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去前厅的一路上,是萧世子先打破的沉默。一开始和曦本来沉默地跟在他后面琢磨萧成,他慢下步伐待和曦跟上,又快走到和曦的左边,和她并排走着。他顿了顿告诉和曦,萧婕和萧成都是他的家人。萧婕是他的亲妹妹,而萧成是家里最小的,没人见过萧成的娘亲,萧成的身世在府里是禁词,谁都不可提起。这次出来是他闷的慌喜欢背着父亲的命令偷偷乱跑。他觉得萧成这孩子挺可怜就也疏忽了管教。 萧琛景一脸抱歉地望向和曦的美丽侧脸,期待着她的回应,可是她没有接话。 他有些不安,他告诉和曦,萧婕在家里被宠坏了,让她不要介意刚才萧婕的行为。他会让她注意的。 和曦这才看着他,冲他一笑,示意她没事。 萧琛景还是有些苦恼,他真的没料到萧婕和萧成会突然出现。他有些愧疚,他想让和曦适应这里,避免和她在皇宫里一样不舒服。 眼见着前面就是前厅,门口站的一个侍卫幽幽地看向他俩,好像在特地等着萧琛景。 侍卫默默地向萧琛景行了一个礼,全程一句话没说地示意萧琛景去前厅。 “你要不先回去吧。”萧琛景突然转过身去,他眨眨眼,悄声对她说,“我晚些时候找你。” 和曦点了点头,她现在确实不应在贵族面前露脸。 ———////————————————————— 和曦回到住处实属松了口气。也许是今日宴席重大,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她转身坐在自己破烂的在床上,默默地回想着今天的经历。 她想着想着,便习惯性从床底下找到当时从马车上拿的灵儿的包袱,默默地看了看里面的东西还在,便安心的准备去干活,然后天黑睡觉。 这几天都轮到她扫杂物院了,她从角落里找出破烂不堪的苕帚,便开始干起活来。 由于杂物院都是下人待的地方,本就是在府里最犄角旮旯的地方,伴着远方高贵的庭院的歌舞声,此时没有风的院子甚是冷清,庞大的杂物院本就萧条,更匡显着和曦孑然一身的孤独。 突然,院子大门口一颗树传来树叶沙沙的响声。 和曦双手把扫帚放在胸前警惕起来。自她进府以来,她发现经常有人在跟踪监视着她。这些人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了她,但从未有过暗杀的举动,甚至也没有偷偷动她东西。 她叹了口气,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去看。她还不清楚谁在监督她,她只能默默接受。 她现在只能利用目前所有能活命的条件了。 第十三章黑影(非男女主h) 熏香缠绕着内室,悬梁上挂满了大片了画作,仔细瞧瞧,有裸体美人图,有风水画,有书法字作。无一不是上好佳品。黑影在最中间低头跪着,一个男人悠闲地弹着古琴。旁边美人姗姗起舞,两颗大圆球上下跳动,舞姿越大,浑圆的震动越大,两个白花花的奶子就要呼之欲出,就那差一点点蛮力,胸前那破布便可以崩碎。如果可以用舌头舔一舔,是不是也和看着那般弹润一样香甜呢? 男人弹断了琴弦,急迫地撕开那碍事的破布,将通红的奶头送至口中,用嘴唇狠狠地夹着那最敏感的地方。他时而飞快地用舌头在乳头上打转,时而使劲用嘴唇刺激那被折磨的通红的豆点。 可惜煞风景的一幕,美人脸上并没有达到极乐,她的美目紧闭,好像是在等待处刑。 “嗯……你讲……嗯……..嗯…….”伴随着口液的靡音。 “公主那边一切都按计划走了。算算日子,是时候了。”黑影低着头,训练过的声音毫无波动。 男人猥琐的笑了笑,转身把女人压在身下,准备掏出自己的根,猛烈地表达自己兴奋。 “好!” 男人猛身进入,全身压的女人连声大叫。 一连串一系列的猛插,男人只顾着发泄自己,双目凶残地盯着身下女人双眼抽搐,欣赏着她完全挺不过来男人的猛烈的样子。 真美。 说着他狠狠把女人翻到背面,用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舌头疯狂地舔着她的背,经过她的脖子,下巴,嘴巴,脸蛋,一路到她的耳朵。然后轻轻用牙咬下去,迷离地说道,“听到没,你的好日子也时候该完了。” 狠狠一撞,一股热流从小穴流出。 “啊…….”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低吼混杂在一起。 “但是现在……嗯……还没完呢。” 男人低头哄着美人。 “你还得受着……”他准备进行第二次,进入之前男人在耳边低语安慰女人,“她动作快了,你的好日子完的就快了;她动作慢了,你还能继续享受这好日子不是?” 又是猛击,但是这次女人连忙抓住了身边的衣服,将它递到口中,试图用咬来缓解疼痛。 女人眉毛皱了起来,男人用舌头去舔她的脸。这次到了嘴边,强迫她打开嘴巴,和她接吻。 口水交替,身体律动。 意识到女人快喘不过气了,他才放开她,“啊……突然不希望和曦的动作变快是不是……是不是...…你在这儿……嗯……嗯……嗯…….多好……嗯?” 最后问她的时候,直接给了她重重一击。一大股精液留在美人的娇躯里,女人受不住,直接昏迷。男人瞬间精神大爽,披起衣服,起身去书案上拿起毛笔写字。 “是时候提醒和曦一下了。” 黑影作揖,立马会意。 “是!” 第十四章侯爷 残阳余晖,夜幕即将到来。 和曦和刚刚忙碌一天回来的丫头寒暄完,眼睛不经意地望了望那颗树,发现黑影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已是夕阳洒下,她看着那金顶反射着夕阳,甚是刺眼又辉煌。侯府的日子,不过是个小皇宫罢了。 她对萧成的猜想,好多事情还需要她去做…… 想入非非之际,一个丫头突然一声“梅管家”,把和曦从思考拉回现实。 那个恶心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下人的院子,一幅在这里他才是主子的样子,拙劣地模仿着某些权贵的举止。 和曦皱皱眉,想看他又要作什么妖。 “灵儿呢?”梅管家进来就要寻和曦。 和曦在心里连翻几个白眼,皮笑肉不笑的走上前去问候梅管家。众人都为和曦捏了一把汗。 梅管家贪财好色众人都是知晓的,这一进门就直接找灵儿,不知这灵儿摊上什么事要被梅管家占便宜呢。 哪知梅管家赔着笑,与之前的猥琐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摆手让她不用如此拘谨。 和曦看着他这样,第一反应是萧世子刚刚跟她会面的消息放出去了让他变成这样。她假笑着告诉梅管家,哪里哪里,问他寻她何事。 消息竟传的这么快,这侯府比她想象的还要阴暗。 和曦要保持谨慎。她不能相信别人,包括萧世子。 ”灵儿啊,这…呃…借一步说话?……” 所有偷听耳根的丫鬟都好奇地看向和曦。和曦觉得他鬼鬼祟祟的,在宫里待了这么久,当奴才突然态度转变,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和曦笑了,她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招。 她随着梅管家往出走。梅管家一路搓着手,有些胆怯地望着和曦。他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就犯贱意淫上了这样的人。早就该知道这么美的女人,这侯府里能轮的到他?最近还是得收敛点。 他们出了院子便看见之前和萧琛景在前厅门口见到的侍卫样子一样的人在门口等着他们。 “侯爷要见你!” 侍卫命令她。 梅管家一脸惊慌地看着他们。这丫鬟犯事也不至于直接去见侯爷吧。他预感这灵儿不同寻常。 ——————————————— 和曦一进大门便闻到了有熏香的味道。她一向对熏香很敏感,但她闻侯爷的熏香不太习惯,一定是因为她之前闻惯了宫里独有的特质熏香的味道。 她在厅内等着定远侯。她没想到是定远侯要见她。 她该做什么,她该怎么做。这可都是需要她深思熟虑的。 侯爷也没让她等多久,从后面缓缓地走进来,神情有些疲惫,看的出来是才结束了忙碌的春宴。 和曦愣了一下,连忙行礼。 出乎意料。侯爷也愣了一下,便哈哈大笑,打趣她道:“公主还真是在我府上当下人习惯了。” 和曦在心里冷笑,但是表面上还是捧起天真无邪的面容,喃喃道,“我早就不是什么公主。我在宫里的日子,和住劳务院有什么区别。”,说罢,她假意擦眼泪,好漏出她的手腕,让定远侯看到和亲前文德在她身上上打下的新鲜疤痕。 那文德确实狠毒。雪白的手腕上只有这红疤特别显眼。和曦不禁咬了咬牙。 “公主真的受苦了。”侯爷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伤疤。 “侯爷不必叫我公主了。本人唤灵儿。早已不是和曦了。况且和曦早已嫁去蛮族。是死是活,无人在意。” 和曦低眉,强调道。 定远侯挑眉,打量的眼光看着和曦,他捧起一杯茶,细细品着。他顺势抬眼观察周围,确定都是自己的人。 他轻笑,眼神充满野心地盯着和曦,淡淡道,“公主可曾想过反击?” 和曦眉头一紧。 第十五章身世 定远侯不言,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和曦。 和曦知道,这个人在幕后操纵着一切。她不敢多言,只能转转眼睛,抿着嘴唇,一幅想又不敢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定远侯瞅着和曦的样子哈哈大笑。 “你小丫头还挺机灵。你现在唤灵儿,还真是应了你这名字。” 定远侯拿起茶杯,假意端详着茶杯上的雕花。 “公主逃亲这一路,可还顺利?” 和曦有些害怕。此人想表达什么?他都知道些什么?她张了张嘴,才慢慢发出些声音:“呃…还…还好。一开始都没想过要逃,无奈下才会想着要跑。跑完还总害怕被认出来。”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想要的答案,抬头揣摩着男人的脸色。 定远侯微微皱眉,“看来是手下办事不利。我专门派的马车夫来帮助公主逃亲到祁州,这帮人怎么做事的?” 那个告诉她祁州到了的马车夫竟是他的人手?和曦震惊,他也插了一手吗?他和他儿子安排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位高权重的男人由上到下观察着和曦的每一个表情。仿佛这么多年的权利争斗,他早已学会了解人心。 和曦这次是真的吃惊,她没想到他竟然提前注意到了她,果然是能威胁皇位的人,她不该低估定远侯的势力。 和曦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她冷冷地看着定远侯,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定远侯看着冷静下来的和曦,暗自欣赏和曦的情绪管理。“小小年纪,懂得沉稳,看来不愧是嘉公主的孩子。” 和曦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母后。”她喃喃道。她一边害怕,一边却无法控制地回忆起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 她忆起儿时母后温柔的手,忆起母后教她识字教她读书,忆起母后在灰烟大火里告诉她要去找弟弟,忆起母后要她报仇雪恨。 她封闭这一切太久,太久了。 和曦视死如归地瞪着定远侯,缓缓开口,“你都知道些什么。” 萧鼎笑了,“可怜的孩子,我什么都知道。” 和曦叹了一口气,让他不要再卖关子。 “前朝嘉公主美貌过人,昏君从你父皇那夺权的一日,兽性大发,强行将嘉公主及其女儿掠入后宫。你母亲不甘屈辱,想放火焚烧后宫,结果最后只焚了自己。留下可怜的你孑然一身。这些年在宫里,受尽屈辱。” 和曦冷笑,“他对我也不差吧,至少还有惠妃照料。前朝公主的子嗣,哪一个活了下来。” 定远侯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拽起她的手臂,是她一开始想要他可怜她的证据,现在却变成了他压迫她的证据。 “瞧瞧。这是什么?他痴迷嘉公主,可他痴迷嘉公主和别人的子嗣了吗?那畜生巴不得你死,孩子。” 定远侯顿了顿,眼神离开她的疤痕,转眼看向她,“昏君的女儿,在宫里经常心情不好就拿你撒气吧;那昏君送你去云家女膝下真实的意图其实是殷勤云家女想要孩子的愿望,拉拢云家势力,结果云家女嫌弃你并非亲生,便让你要像丫鬟一样照顾云家女。最后让你搬去偏殿,那里就和我府上的杂货院一样。他留着你,就是想你这个无缘无故的孩子替代自己的宝贵女儿和亲去巩固他的皇位。” 他慈祥地看着和曦,伸手示意和曦入座,接着道:“他既答应了你母亲要照顾你的誓言,又最大化的利用了你。昏君还算聪明了一回。”他笑了笑,摸了摸和曦的头,“孩子,你明明比谁都清楚他亲手灭了你的父亲一族和你的母系氏族,还这样对你。” 和曦坐下若有所思,察觉他话里有话,淡淡道:“定远侯费这么大劲,就是重述我的身世的吗?” 萧鼎抬眼,“不知道你母亲有没有与你提及你有个弟弟?” 他仔细盯着她的微表情,等待她的答复。 和曦一愣。 “哦?”萧鼎抬眉。她没有很惊讶,他欣喜她竟然知晓自己有弟弟的事。尚好,他不用再告诉她母亲当年在逆党攻城时,派人将不久前偷偷生的儿子送走。看来嘉公主什么都告诉她了,如此甚好。 “听说你见了我的两个儿子了?我专门让成儿去的。萧成,名字我起的,你母亲都没来的及取名,这个名字倒是很适合他。” 萧鼎转身,又为自己倒了杯茶。 和曦喜极。她猜对了。是萧成!真的是他!和母亲一样温柔大气的五官,怪不得她见他时会有情绪波动。 真的是你啊。你还活着,真好。 真好。 第十六章令牌1 和曦瞬间热泪盈眶:“你怎么找到他的?你怎么知道是他?” 母后从来不敢与她多提及任何和弟弟有关的事情,虽然她也不了解多少。因为她太害怕事情暴露了,她只能保护一个和曦。母后只在那场大火前交给她了一个白玉兵令牌,让她去找弟弟和弟弟身上的黑玉令牌。她说相信她身边最贴近的丫鬟办事,她相信和曦一定会找到他的。 萧鼎手背后,走了几步,慢慢悠悠地说道:“你母亲的丫鬟与景儿和婕儿的逝去生母的丫鬟是姊妹。出宫门后没多久便投靠我府上的人被我截下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我留他一命,是看见了他的皇族玉令牌。你可知这令牌?” 和曦又惊喜又害怕,她现在可以完全确定萧成是弟弟,但又担忧定远侯知道他们的事情太多。她无言盯着他看,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成儿,或许她应该这样叫他吗?他还被定远侯圈在府邸,逆臣贼子的野心写在脸上,她不清楚定远侯具体的计划是什么。她甚至还需要确定萧成的想法。 她不敢赌,她也没法赌。她只能化被动为主动,才能保住她和成儿的命。 和曦佯装回忆,她主动向定远侯说出了她所知道的信息,唯独没提及自己的那块令牌。 母后曾告诉过她,令牌是管理她母系皇族的暗兵的唯一利器。当年未灭族时,和曦皇祖父曾秘密在边疆培养一群暗兵。只是那人攻城迅猛,皇祖父失误判断,暗兵团还未成熟,硬生生的被灭了全族。母后被囚禁深宫心灰意冷,一心挂念最后的希望。令牌可以调动暗卫,暗卫被关在遥远的深山不毛之地训练成团,与世隔绝,只听从令牌行事。 她告诉他深宫凛冽,她从未认真对待这些母后的信息,她一心只想着远离痛苦折磨。这是实话。暗无天日的每一天,能不被侮辱,她就很知足了。 定远侯默默地听她说完,欣慰于她的坦诚,他点了点头,也告诉她,暗卫已经找到了并且成熟,但是单凭令牌并无法调动暗兵。 和曦笑了笑,她脑子飞快地编了个理由,“令牌是特殊材料制造。由于我们一族血脉特殊,唯有我与成儿现场滴血于令牌上,说出暗语,暗兵才可服从命令。” 这个理由虽然荒唐但实在是妙。和曦既可以和成儿滴血认亲,又可以亲眼见到暗兵,还可以和成儿培养感情。 就看那老狐狸信不信了。 萧鼎老谋深算,自然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和曦知道他不相信,便也将计就计,补充道:“侯爷谨慎是好。我自己都曾当玩笑话听了罢。或许是年代久了我记不清了,又或许是母后当时便已经神经兮兮。但我知道的就这些。我甚至都不相信有暗兵的存在,毕竟我从未亲眼见过令牌。” 萧鼎明白了和曦话的意思。他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抬眼看着着茶杯若有所思,没有接和曦的话。 和曦已经掌握了主动权,便也不再盯着定远侯看,转头仔细端详着厅内家具,等待着定远侯的回复。 沉默间,和曦低下了头。她没有多说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语言够直白简单了。她看着华丽的地毯,一缕阳光丝丝透进厅堂,照着那兽皮泛着金光。那地毯上的图案也错综复杂,但是线条笔直又刚硬,一个地毯如果拿到集市上卖,或许可以顶替她一年的花销。 她眨眨眼,发现一根头发还落在了衣裙上。她想要拨掉它,却一不小心拍到了些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许久没有换衣裳了。 日子好苦,真的。 第十七章令牌2 厅堂里,四个坚挺的柱子支撑着金顶,屋内干净整洁,家具雕刻无一不精致细腻。看得出来,定远侯并非像平常武将一样只是身强体壮,而有文臣般细致的头脑。屏风上的画作大胆张扬,就如同定远侯本人一样,锋芒毕露。 萧鼎知道和曦只是个孩子,虽然经历导致她比同龄孩子成熟让他并不能完全相信她,但是他并不能把对一个小娃娃的戒备表现地太明显。 萧鼎自嘲地笑了笑,温和地对和曦说道:“孩子,我未曾不信于你。我儿琛景,当年狩猎宴与你相遇,不知怎的与你有交情,后来想尽办法想要帮你。他的一举一动,我自然知晓。我儿不常与女辈亲近,或许是眼中了你与他一样幼时丧母。成儿虽与你是亲生,却由我抚养于此,与我景儿婕儿情同手足。” 和曦其实没太听懂了定远侯说这话的意思,大概明白是定远侯专门让他们四人在长亭相遇的意图。和曦心里不自觉地浮现出萧成和萧婕打闹的场面,心里实在是五味杂陈。 “不如公主便去景儿的地方稍歇几天罢,景儿与你相识,定不会亏待于你。暗兵那边,若公主愿意助我一臂之力,过些日子定会让公主与成儿见上几面。” 萧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只能先利用他儿。他对和曦了解不深,目前坚决不能让两个前朝遗孤走的太近。和景儿毕竟二人年纪相仿,经历又相似,据线人上报二人交谈也并无大碍。景儿看样子甚是欢喜和曦。既然景儿有意让和曦去他住处,便依了景儿的心也不是什么坏事。自己人当然才能更好彻底控制。除了不得放肆景儿与前朝遗孤走的太近,担心景儿单纯陷得太深。目前唯一能让他掌控的只有这法了。 和曦内心简直火冒三丈。父子勾结好了吧?她看着萧鼎的样子,心里大骂乱臣贼子不安好心。 和曦没敢乱摆情绪,只能一脸茫然地抬头,迷糊道,“这…” 定远侯转身,不留余地地告知和曦:“我已通知景儿的院里那个贴身丫鬟,她这会儿应该已经帮你收拾屋子了。虽说住的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杂活公主都交给其他丫鬟做罢,府里宴客,院子也稍紧。等过几日收拾成儿边上的院子收拾好了,公主便可以搬到大院子了,我先就能帮到公主这里了。我乏了,公主也歇着罢。” 和曦叹了口气,只能做罢,那她便看看,这定远侯父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只得转身随着在旁等送客的下人离开了侯爷的住处。 - 架空古人也会因为结婚早所以定远侯也不会太老太老… 和曦说的话必须辨真假;) 对不起我不太会分章节字数我有时候会写的很多有时候会写的很少,不知道这样会影响阅读体验吗?(真诚脸)我每次会控制在大概1000字左右 少的我会打一些作者的话 所以实际上会更少 所以诚挚道歉 我真的不会分章节 总算码到他俩能在一块了,肉还会远吗?我总有一种我自己写肉会写的相对比我的剧情好一点噗哈哈(bushi) 第十八章无言1 世子专属的庭院占整个府上的东南向基本上都给了世子,这区区庭院便足以压过一个三品小官的府邸。厅堂门前种满了竹子,新生的翠绿低调奢华,却笔直坚挺。高耸宽阔的庭院加上书香气息的竹韵,显得这座建筑高雅且稳重。 萧琛景在自己厢房门口靠着柱子站着,双臂抱胸,在不远处沉默地看着春巧和喜鹊整理屋子。 他自己也不明白,父亲为何强行如此安排?父亲怎知自己所说?他明明当时仔细确认过长亭那里没有其他人了。父亲看来知道和曦入府的事了。只是… 他对父亲这种阴险的举动实在是感到不快。父亲竟然派人偷听他们谈话吗?和曦都已经明确表示不想来了,父亲硬生生把和曦塞到他的住处的目的绝对不是爱子心切想让他与和曦更进一步。 他低头沉思,冥冥之中感觉事情有些脱离他的掌控。 “咳咳…”屋内传出移动柜子的声音,或许是太久未用积累了太多灰尘,导致里面的人咳嗽个不停。 春巧和喜鹊是在收拾隔间的时候,才意识到这间下人房,竟然一直空的没有人住。世子也从来没去管过,所有人都默认这屋子是放杂货的了。 喜鹊不满地先开的口,“春巧姐姐,你说这个灵儿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是侯爷下的命令搬到离世子这么近的屋子住着啊?据说就是在府上本来打杂的,怎么就能突然直接来伺候世子?” 春巧淡定地看了年纪尚小的喜鹊一眼,她没有回答喜鹊一连串的问题。她看着狭小的屋子,轻蔑地蹦蹦出来一句,“也不一样是个丫鬟”。 春巧是一直伺候着萧琛景的丫鬟。家里人虽说也贫苦,但在众多下人丫鬟里,她家里已经算条件比较好了。当初她才几十岁,家里人就托着一直在府里做活的亲戚让她也进府伺候着,后来这个亲戚依着自己曾在先夫人的院里干过事,又带着她打点府上管事的人,才被分到世子的院里做活。 春巧年轻,又多年跟着府里亲戚学习领悟,慢慢的就成了世子身边最得力的丫鬟。虽然世子从未真正点名谁是贴身丫鬟,但整个世子住所,所有人都基本默认春巧是世子最钦中的丫鬟了。 很多丫鬟像喜鹊,家里没亲戚照应,慢慢地就跟在春巧屁股后面跑。甚至把春巧当成小主子一样,万一出个什么事,有个人可以依靠着。 这新人要来,喜鹊本觉得无所谓一件事,但被管事嬷嬷通知让她们给一个丫鬟收拾屋子,就心里不怎么舒坦。喜鹊想发泄一下,却碍着春巧的面,只得乖乖做活。 春巧心底明白,突然来的这灵儿,怕是也有些背景在身后。她不了解这个新人,所以这不是给新人收拾不收拾屋子的问题,这是听嬷嬷的话。 春巧看着桌子实在太脏了,虽然她们收拾的不尽心,但碍于摸不清这个灵儿身份,所以还是决定出门寻木桶沾水擦拭一下。 春巧一脚刚迈过门槛,转过身去,便看到了倚柱的萧世子。 明明是漆黑的夜,月光微薄,但府上的灯笼是上好的佳品,照的世子半边脸那么清晰。流利的线条勾勒出他精致的鼻梁,红灯笼映的他的半边嘴唇微微泛红。灯笼里的火焰上下窜动,努力为府上一切提供光明。一切都是炽热的,唯独那一双眼眸平静似水,深沉看不出感情。 春巧看的心砰砰直跳,趁着世子低头思索间,退回厢房门内拍了拍自己脏了的衣服。 她想和世子说说话,嘘寒问暖就行。毕竟世子很少留人在院子里,他大部分时间需要读书和习武,所以总是会驱赶掉所有的下人在附近。她或许可以问问世子需要什么?无论世子现在需不需要她。况且这也没什么好被嬷嬷挑刺的,因为她做丫鬟的,本职就是及时伺候世子。 她刚准备理好仪容仪表迈重新出门找萧琛景时,迎面与一个长发及腰,步态优美的女子差点相撞。对方身材姣好,身上斜挎着包袱,但春巧还是活生生被吓了一跳,缓了半天才看清这女子的容貌。 - 和曦到了自己本来的住所才发现竟然这么快就有新人等着自己的铺子了。她心里默默咒骂着定远侯,没见过这么着急赶人的。 她冷漠地拿过她的包袱,大概摸了摸里面的东西还在,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路上,她也没闲着,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想了个遍,慢慢依着自己在府里了解摸索到了萧世子的住处。 理说她应该先给管事嬷嬷打招呼然后让嬷嬷带路,但是她就这样了,反正定远侯逼着她来,出了事也归不到她身上。她专门绕到了萧成的住所,发现他的住所和其他府上的人相比,没有任何灯火照明。 她些许有些疑惑和担心。也许是自己对萧成了解太少了罢,她只能这样宽心自己。 那比较明亮的地方就是萧琛景的住所。她进门时就发现门口的墙上挂的都是红灯笼,里面也一样。这让她一进门就清晰地看见萧琛景在他屋前的柱子上靠着,只见他慢慢抬头,与她对视。 和曦心里正对他们父子俩不满,便本能地别过眼睛,转去看向春巧。 萧琛景心里一颤。他不再靠着柱子,有些不自在地眨眨眼。他看看和曦看看春巧,又看了看和曦的屋子。他想走上前去,又担心离许多女眷太近会失礼。他其实有些不知所措。 和曦看到了春巧手上拿的旧帕子,明白了她们就是在帮她收拾屋子。和曦眨眨眼,友好地看着她,淡淡的扯了一个微笑,便转头看向里面,看到喜鹊微微张着嘴巴盯着看她。 她真的好美,喜鹊暗暗地想。 由于和曦在宫里成长,小时候家庭富足,给和曦喂的都是精心选配的营养食材,让小和曦在发育的过程比其他同龄孩子要高。这一和春巧喜鹊这种贫穷又营养不良的丫鬟比,自然是鹤立鸡群。就算最后和曦母族被灭,在宫里受到的体态礼仪,都给了和曦不同凡人的气质。 和曦不好意思的挤了个笑容,进到房间,环顾四周看了看,心里默默感叹着比之前住的通铺好多了。她看着依旧张着嘴巴看她的喜鹊,又看看也转身盯着她的春巧,笑着用学到的寒喧技巧率先结束了沉默。 “对不住两位姐妹,灵儿被传唤的临时,还麻烦了两位姑娘的帮忙。这次辛苦两位姐妹的照料,下次灵儿给你们收拾屋子。” 和曦转头看着握着帕子的春巧,补充道,“天色不早了,剩下的我自己打点就行。姐妹们忙碌一天了,快去歇着吧。” 喜鹊这才合起嘴巴望向春巧。春巧复杂地打量着和曦,看了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喜鹊,便也努力挤出一个假笑,淡淡道了声,“好。” 和曦送着两人渐渐离去,便直接把门合上,最后还不忘用木条把门拴死,毕竟这府上充满了阴险狡诈。 萧琛景一言不发的立在那里看着平常空荡的西厢房亮起了烛光。虽然都住在一个庭院,但是主厢房和前厅厢房依然有着距离。他不能上前去打扰和曦休息,就算上前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现在十分懊悔和反思自己一开始的莽撞。也许,他看到她的那一刻,就不该上去攀谈。他自认为是勇敢的人,他习武的时候发现自己面对再强壮的陪练或对手都不曾胆怯惧怕过,及时实力不够也不会轻言后悔。但是这次,他突然觉得自己过于轻率了。 他忘了她的身份,也忘了自己的身份。他不该只是自私的想要急冲冲地展示她自己的存在,以至于将一切都搞砸。 萧琛景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甩掉。他最后看了眼西厢房,便转身回到自己的正房。 夜,是池里零星的蛙叫声,是熄灭的蜡灯,也是深深的思绪和无奈的叹息声。 第十九章无言2 天悠悠的放亮,一缕青涩的阳光透过树叶,催着府上的人从梦中醒来,现实在等着人们回归。 世上总不缺少早起的鸟儿,很多人还在迷迷糊糊中,便隐约听到庭院里已经有下人开始做活了。 萧琛景一大早便被萧鼎的人叫去谈话。 萧鼎看到萧琛景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知道萧琛景没有一夜春宵。 他摸了摸胡子,显然若有所思。萧琛景不知父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在旁边默默地无言,等待着父亲的开口。 老父亲仔细瞧着他得意的亲生儿子,心里莫名充满了愧疚。 他忆起自他出生,生母便体弱多病,孩子便养成了不太爱说话的性格。最终生母病逝时,这孩子更是成天到晚闷在自己院里,不和外人亲近,更包括女辈。 萧鼎身为有欲有求、高高在上的典型男人,自然察觉出萧琛景与其他孩子的不同,便有意安排和他年纪相仿的丫鬟照顾伺候他,更重要的是观察他。尽管他是安排的明明白白,奈何萧琛景自己不但不让丫鬟住耳房和偏房,还经常把丫鬟赶走。好不容易赶上个稍微有用的和曦,景儿也有情意,他本意便就是借机赐给景儿玩玩的意思,这小子,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老父亲摇摇头,询问萧琛景夜里有没有睡好。 萧琛景淡淡作揖,恭敬地回复道:“儿臣一切都好。” 萧鼎知道就是这个回答,便主动向他提起和曦的事。“那逃亲的公主去了你的住处,我带人传话给你,让你自行安排,你如何处理的呀?” 明知顾问的问题让萧琛景更是回答的冷冷淡淡,“儿臣安排和曦公主去了西厢房,儿臣走时见公主房门紧闭,想必公主仍在熟睡。” 萧鼎扶额,沉默了好半会儿,才缓缓开口,“景儿年纪也不小了,这又多了个宫里来的麻烦去了景儿住所,看来需要更多人手打理伺候啊。不如景儿自己再多挑些女眷丫鬟,我让人都送到你住所?” 萧琛景这下抬头望着萧鼎,一下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有些别扭地不去直视萧鼎,不自在地回复说道:“多谢父亲关心,儿臣手下人手都齐了,不需要再多人了。” 萧鼎闻此,假意拍桌,故意理解为儿子在推攘,便对着旁边站着的近身侍卫大声说道,“景儿的人齐了,但是多一个人难免加重景儿院里人的活儿,去!再给景儿挑些灵巧心细的丫鬟,直接送到景儿院里!” “是!”侍卫在一旁得到命令立马离去。萧琛景看着眼前瞬间扶额。可是做儿臣哪有违背父亲的权利,只得作罢,任由他去。 萧鼎起身,缓步走到萧琛景面前,像个普通父亲一样,拍拍儿子的肩,和蔼地说道:“景儿有难处必要告诉父亲,父亲永远帮你分担。”他顿了顿,又谈到了和曦,:“景儿若不喜这逃亲公主到景儿的住所,便将她赶走便是。” 萧琛景一愣,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对她是情,还是只是儿时难忘的依靠? 萧鼎没有等来回答,他仔细观察萧琛景的表情,意味深长地开口。 “这和曦,不如你表面所了解的那样简单。” …… 与此同时,和曦也已起床。她推开门,看到春巧和喜鹊拿着苕帚早开始在院里做起了卫生,并且正在嘀嘀咕咕地讨论着什么。 和曦没心思在意她们,今天她想见见萧成。她径直走出萧世子的院子,往萧成的住所走去。 她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总不能一上来就告诉萧成她是他亲姐姐。萧成会不会赶她走? 呼。和曦深呼一口气,她心情慌乱地揣着一颗沉重的心走到萧成的住处,却老远就看见有众多侍卫在萧成的院子把守。 和曦不解,定远侯为何如此严厉监管着萧成?和曦不想迎难而退,便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奈何半只脚还没踏过大门,侍卫就冷眼拔剑禁止和曦前进。 和曦看着他们,解释自己是做活的丫鬟。只见侍卫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半句话都不施舍给和曦。她盯着侍卫,想看看里面,却只瞅到雕刻生硬的墙画,甚至连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无法看见。 侍卫不耐烦,看门的两人又重重地撞击了彼此的佩剑,示意和曦尽快远离。她只得转身离开,不舍地看着露出来的屋顶。 希望成儿不会受什么委屈。她一边为萧成担心,一边又想起了自己也像这样被锁在宫里。那时,母后日日郁郁寡欢,当朝皇帝嫌弃母后床第不欢,一怒之下将母后与她打于冷宫之中。自此,常人不得进入冷宫,甚至食物... 当时和曦正需要长身体,需要与外界的接触,日日夜夜都想走出冷宫。和曦需要和人交流,需要有人陪伴;可是和曦期盼了一年又一年,除了和母后以泪洗面,什么都无法做。唯一有一两个下人来送残羹冷炙,却也是态度恶劣,对她们母女俩拳打脚踢。每一次进食,那段时间都成为了和曦的噩梦。 那些噩梦般的记忆是和曦不愿唤起的。她封存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不愿意主动去联系起来,久到自己都差点忘了,她自己还有亲人。 和曦的眼睛不经意间充满泪珠,悲伤地从她的美眸滑下。像是压抑很久的情感宣泄,只不过用和曦一贯的沉默的方式罢了。 第二十章药剂1 和曦灰溜溜地回到萧琛景的住所。她进门前就立在了门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解了情绪。 她跨过门槛,只见春巧和喜鹊一进门就盯着她看,眼神飘飘忽忽,好似心里有鬼。和曦疑惑不解,不明白这两人耍什么把戏。 她正准备推门而入,院门外,萧琛景一脚踏入自己的院门。春巧喜鹊见状连忙行礼,和曦被惊到,转身看他,却只看到他神情沉重地匆匆而过。 他今日穿着佩甲,披着披风,好像本来是要去练武的一身英姿飒爽的打扮,却被一脸心事重重压抑了他的挺拔。 像英雄吃了败仗。 和曦在老远目睹着他冷漠地笔直地往自己的屋子走,身后的披风随着他的步伐晃动。她歪过头,撇了撇嘴巴。可能英雄着急需要回营制定作战计划了。 萧琛景转身关门的时候也恰好瞥到和曦进屋,一瞬间,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想起父亲告诉他和曦的真实身世,萧成不是他亲弟弟的事实,还有父亲攻入皇城的计划。他突然十分烦躁,扯下自己的披风佩甲便坐下来抱头沉思。 “你记住,和曦和萧成,虽然都为我们所掌控,但他们足够危险。我要你明白,我需要你来帮我们家族。我唯一信任的儿子,想想你的母亲,想想我们萧家尸骨未寒的长辈。想想祁州百姓,想想被昏君压榨的所有人。景儿,你是我萧鼎的至亲,我的骨肉,你到年纪了,你该为萧家出力了。” 这声音入刀割般压抑着萧琛景。他哀嚎,萧鼎的每一声,都强迫着他要面对现实。彼时,敲门声迭起,春巧在外边细声唤道:“世子殿下,武术陪练已经到前厅候着您了。” 萧琛景散架了一样往后靠去,看着天花板凝望,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 春巧满心欢喜地在门口等着萧琛景慢慢打开门往外走。她的眼神一路随着萧琛景的背影,心里有种想上去为他理理衣服的冲动。她目送着萧琛景远去,少女的心动无法自拔。 待萧琛景离去,这下院子里基本就剩下春巧,喜鹊与和曦三个人了。春巧和喜鹊二人看着和曦紧闭的房门,一对视,喜鹊转身去提茶壶,春巧也去拿了一剂药包出来。 喜鹊不安地看了看春巧,有些慌张地问,春巧姐姐,这真的是侯爷让我们撒的吗? 春巧瞪了喜鹊一眼,压低了声音,没见识的东西。你我在这里待这么久了,世子根本对女辈不为所动。这是侯爷暗示给的药,说是给世子强身健骨的补药,就是让给我们冲的。 喜鹊眨眨眼,明明世子殿下武艺超群,还需要强身健体啊? 春巧真是服了这傻丫头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丫头倒也不会坏自己好事,便收起本来到嘴边嘲讽的话,傻丫头,你不许给别人说,别人知道了耽搁世子补身子你可担待不起。今晚你就帮我好好安排新来院子里的那些丫头,给我挑出哪个脾气最倔,哪个脾气最弱。记得给她们多点活干,给她们好好下个马威。 喜鹊这么一听,立马乐开了花,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在别人面前摆架子吗,她傻笑地就站在那看着春巧把药倒了进去。 留一点。春巧自言自语。 和曦在房子里收拾着本来属于原本灵儿的包裹。自她入府以来,她就没有私人空间仔细钻研这包袱。她根本都不知道的东西能干什么。 她拿出那包从灵儿身上摸到的粉末,靠近闻了闻,发现什么味道也没有。她有些忆起来了,在宫里曾见过这种东西用来给后妃下毒。它药效三个月至五个月便能让人彻底瘫痪下不来床。 她突然心里一震,仔细扒拉扒拉了包袱,发现最底下有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一个字,杀。和曦看着那字体,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此时,门口突然传出一声清脆的笑声,和曦警惕地抵着门缝,瞄到了春巧和喜鹊两个人在往茶壶搞着着什么东西。 和曦呆呆地望着自己手上的粉末,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并且心生一记。或许,她也可以做到突出重围呢? 只不过,这俩丫头在做什么? 和曦正疑惑着,门口突然走进来两个容貌较好的丫鬟。她们站着一排排面向春巧和喜鹊,其中一个丫头率先开口,我们已经做完所有的活了,也去了膳房准备了晚膳。春巧姑娘,喜鹊姑娘,是不是该换你们去后厨催催,是时候给世子准备菜肴了。 喜鹊一脸不乐意,一副就你们还想指挥我们的样子,阴阳怪气地说到,你们一群新来的,凭什么让我们去做事。 春巧拉了拉喜鹊,恶人都让喜鹊当了罢,她转身放回茶壶,假意笑道,我们同秋晚姑娘真是一个院里的默契。我和喜鹊正准备过去呢,秋晚姑娘就急着催我们。 那个名叫秋晚的明显一气打不出来,皱着眉看着她们出去。 和曦看着她们明争暗斗,在宫里见惯了尔虞我诈,这场面简直就像小孩子过家家。和曦正觉没意思,那个新来的秋晚便敲了敲她的门,灵儿姑娘,在吗? 和曦有些惊讶,她今天并没有和她们有照面,但还是打开了门,看到秋晚微笑着冲着她说着,侯爷遣我们几个来,也说了要照顾好西厢房的灵儿姑娘。画梅,你去拿茶来。灵儿姑娘,你有什么吩咐也都可以给我们说,我们几个伺候世子的同时,同时也会照顾好灵儿姑娘的。请灵儿姑娘喝茶! 秋晚从望梅手里接过茶杯,双手捧向和曦。 和曦看看一脸好意的秋晚,又看看那茶,没办法只好接过。她望着俩姑娘纯真的眼神,将茶杯递到嘴边。一开始她并没有打算喝,但是她闻了闻茶的味道,笑了笑,便顺势喝了一口,还不忘夸了句,好茶!多谢三位姑娘。 她是懂茶的,她明白这个茶加了点东西。她想起刚刚看到春巧和喜鹊在哪里搞鼓什么,瞬间一切就明白了。 有意思。 - 炖肉的香味~ 第二十一章药剂2(微h) 此时晚霞映辉。天空似火般烧着,明明是早上还是云层遮阳,但是傍晚的天空却可以如此清澈。金黄色的天红晕才微微泛起,火烧云潮即将熏染整个祁州城。 和曦伴着晚霞喝了茶,送走了两位好心办坏事的丫头,便缓缓坐下来,观察自己身体的变化。 一转身又瞅见了那个包裹和那个“杀”字,她心里有些隐隐作痛。 不管它,她还有她的计划,虽然计划被意想不到的惊喜打乱。 她看着热烈似火的天空,内心波涛汹涌。不知道她的亲弟弟萧成现在在做什么,这些年在萧家他有没有受苦,他对母后是否还有印象。她激动又欣喜自己终于找到母后说的传说般的弟弟,又惧怕素未谋面的亲属关系带来未卜的命运。 突然一种说不上来的思绪涌上心头,她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不好。上头了。 和曦其实早就发现这个药是催情用的,她之前在宫内跟着药术先生习过这些。她想起那人在旁边看着她学,面色冷漠地告诉她:“情欲是杀人的最好方式。”然后提起笔继续写他的字。 她瞬间打起了冷战。 和曦猜想,这茶水中的药,是那俩丫头下的,还是萧琛景故意下的吗,又或是他那图谋不轨的爹和他联手起来,不怀好意地用最卑鄙的手段··· 不要紧,她就是要故意上钩,看看他们要怎么玩生米煮熟饭。 此时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人高高在上地教导,“让他爱上你的身子,让他离不开你。”然后转身拉起他旁边的女人,狠狠往可怜的女人嘴里倒了一把春药。 “和曦,你看,药效没到之前,这个惨样子可提不起男人兴趣。” 那人转身走到他身边,凑到和曦的耳朵旁边,悄悄说到:“你母后这样,而她的结果呢?” 他笑着留下和曦一个人瑟瑟发抖,转身抚摸起女人的脸颊。此时那个被灌了大量春药的女人已经开始发情,她主动爬到那人身边,吮吸男人的手指。 口水声很响,娇喘声也很媒。 “看好了,和曦。” --------------- 萧琛景此时已经结束了训练。他缓缓地卸下铠甲,抬头看见萧成一蹦一跳地朝他跑过来。 他低下头,佯装镇定地打理衣服。 “哥,你终于来了。近日成儿被关在院子里,只有姐来看我,都不见哥你怎么来。”萧成撒娇地缠着萧琛景,抱怨着本来爹就只管他那么严,现在哥还不常看他,他越发越觉得不公平。 萧琛景笑笑,“父亲管哥也管的严,近日被管着读书呢。成儿的功课怎么样了?” 他岔开话题。 “别提了。”萧成撇了撇嘴,“天天让我读什么四书五经的,我明明就不是考科举的料啊。下一步就差读姐姐的女德了。” 萧琛景想着,说到底萧成还是个孩子,而且被父亲管的这么紧,“瞎说什么,婕儿的书也是你能读的。” 萧成冷哼了一声。双手交叉抱头,仰视通红的天。 虽然天红的似火,但是萧成的内心并不热烈。他和萧琛景受同一个武术先生学习,哥可以学习各种射箭,剑术;而他却只是绕着院子跑,扎马步。他问先生为何,他也向父亲告过状,本以为是先生区别对待,得到的答案都是成儿身体不好不能学这些。 萧成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从小身子骨便容易生病。先生说他体弱就得多练体能,体能上去了,才能学好这些武艺。 他知道自己不是嫡出身份,他不能和哥争。他也没想着要争,只是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废物,天天看着哥练,他觉得自己看着都会了。但是书本上的孝道和佛法,他读万卷书,也行不了千里路啊。 萧琛景转头看着萧成,看见了他眼里的失落和不满,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拍拍他,低声安慰道:“成儿好好练体能,不需要学这些。成儿不要担心,有哥保护你。” 萧琛景说完这话,总觉得怪怪的,又说不上自己说的话哪里怪。抬头也凝视着炽烈的晚霞。 “姐姐今天过来又给我抱怨那女德了。”萧成放下胳膊,换成抱胸的姿势,低下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萧琛景也笑了, “婕儿一直都是那样。” 萧成没忍住,也笑出了声。 “她一会儿还办什么晚宴呢,请来了好多祁州城的小姐公子。” “噢?成儿一会儿要去吗?” “姐姐说她有办法一会儿带我偷偷溜出去···嘘!哥你要来吗?来吧哥,姐姐说准备了上好的琼浆玉液。而且,县令的长子上次春宴前竟出言不逊,姐姐跟我讲在春宴上发现他竟是县令的长子。他这次专门被请来,你一定要看姐姐羞辱他···” “哈婕儿啊···” 夕阳缓缓拉下了帷幕。许是入夏,今日的晚霞绮丽明艳又停留许久,整个祁州城的人都赞不绝口,就连不常出门的人都急着欣赏难遇的美景。坐轮椅的教书先生急促着催促着妻子推他出来看日落,小孩子映着晚霞延长了玩耍的时间,你侬我侬的夫妇悠闲地沿着护城河散步···繁华的祁州城,一片和谐。 只有懂气象的人摸摸胡子,低声猜测到:“这或许是暴风雨的征兆。”结果话音刚落,妻子就嘟嘴抱怨道:“一天竟只会煞风景。” ······ 第二十二章表白1(微h) 萧琛景去萧婕的晚宴上喝了点酒,打了个照面,就匆匆离开了。 他并不适合这种宴会,萧婕反而对宴会情有独钟。萧婕蛮喜欢在宴会上宣誓自己的主权,无论是自己做东的还是别人邀请,她都喜欢带动着气氛一律朝向她。 萧琛景其实不讨厌妹妹和自己不一样的霸道的性格,毕竟名门贵女见得多了,加上家族背景在此,文德公主都她身边跟个平民小卒一样。而且萧婕明事理,虽然霸道点,但是至少不会无缘无故欺负别人。 他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和曦。 他走回了自己的别院,发现春晓和喜鹊在敲和曦厢房的门。 喜鹊拍打着房门,大声喊着:“灵儿姑娘在吗,郡主宴会人手不够了,过来帮帮忙呀。” 春晓眼尖瞧见了世子,连忙献媚讨好,匆忙行礼,“世子回来了。” 萧琛景有些恼喜鹊粗鲁的行为,冷眼道:“这是干什么吵吵闹闹的。” 春晓连忙转身使了个眼色呵斥喜鹊,又急忙对着世子解释,“世子殿下,郡主殿下的晚宴人手有些紧,喜鹊看见灵儿姑娘今天在屋里就想着叫灵儿姑娘一起来帮忙。喜鹊这孩子总是没大没小,您别往心里去。” 萧琛景皱眉,“不是有那几个新来的吗?叫她们去,她不需要跟着你们一起做活。” 春晓明显一愣,喜鹊在旁边支支吾吾地,总想开口询问为什么,但虽然世子脾气好,但真不能代表自己就不知礼数没大没小啊,她有埋怨又疑惑地看向春晓,又眨巴着眼睛看向萧琛景。 “奴婢这就去找她们。”春晓行礼起身,同时拉起慢一拍的喜鹊,眼神突然瞄到了摆放方向不太对的茶壶。她有些疑惑,却想着世子在赶她们,她没来得及多想,便提着那茶壶拉着喜鹊就走。 和曦听见了外边发生的所有动静。只过她现在无暇顾及别人,她自己现在难受的要疯掉了。 她早就心躁动不安,坐着,躺着,站着,无一可以让她平复这躁动的情绪。她很热,热得让她不自觉地扒她的衣服,卸下襦裙。她乱糟糟的趴着,随地让它们散落在自己房子的地面上。 一开始,她只是穿着肚兜和亵裤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哼哼唧唧地喘气,后来听到有人来了,她慌乱的地捂住嘴,怕夜里的烛光映在外边,她直接坐在冰凉的的地上,背靠着相对凉爽的木门下方,一边降温一边免得透光有人发现她的狼狈样子的倒影。 她有些害怕自己一只手感觉捂不住自己的喘气的声音,她委屈地加上左手,深深地压着自己的嘴巴,好让她控制住自己。 她歪着头,试图用木门的温度降低自己通红的脸的温度。细汗染湿了额角鬓边的碎发,双眼湿漉漉的的盯着自己的床,不知不觉间她早已将食指插进了自己的嘴巴,然后慢慢的打转,幻想着别人落下轻轻的细吻。突然她加快手指力度,仿佛是对方在深吻她,要吃了她。 她想尖叫,想无拘无束地喘气,但是一门之外就有人在敲门。 这药幸亏不是那种强烈的春药,她用仅存的理智默默地想着,安慰着自己。 她开始夹腿,两条细长的美腿开始慢慢摩擦,勾出一条好看的弧度。 那几个婢女不在门口了,她感觉到了。 “啊···呼···呼···”趁着院子里的声音有些吵闹,她给自己缓缓换了一口气。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可以如此充满磁性。 “嗯···”又是小声的呻吟。她自己被自己的声音惊到了,在一片慌乱中,闭上眼睛立马使劲捂住嘴巴。 门外,萧琛景看着自己院里的婢女离开。她回过头看了看和曦的厢房,沉思了良久,决定敲一下房门。 “公主···可在?”他试探地开口。 萧琛景的倒影借着夜色穿过木门的细缝落在和曦身上,和曦明显感觉到相对之下的一丝凉爽。她瞬间睁开自己湿漉漉的美目,因为泪眼婆娑,浓密的睫毛因着反而更明显了些。 她暗叫不好。 她想要他进来爱抚她。她不一定想要他,也许现在换个男人来她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她转转眼珠,强迫自己清醒起来,这个样子出门会坏事。虽然她当时选择喝下这茶的时候是有过献身的想法的,但是真的当有男人靠近,她只觉得不妥。 她天怕地不怕,甚至从上了那和亲的马轿子都没有选择逃避过,到了情欲这里,她想临阵脱逃了。 她不是传统的人,那人教她用情欲达成目的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只是把情欲当成了一种手段,无论是消遣也好,物质也罢,情欲只是一种工具。但是此刻机会就在眼前,她犹豫了。 不行。和曦,你要完成你的计划。再说是萧家世子,没有那么糟糕。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缓放开手,颤抖地说到:“我在。” 说完立马捂嘴。 萧琛景一愣,他没有听出来和曦声音有些不一样,但他疑惑于刚刚春晓她们在旁边她一直没有出生,他还以为房间里没人。 他顿了顿, “臣可否与公主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