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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忱低头捂着被余丞拽红的手,默了几秒,蓦地抬起眼帘:“可我却对你很感兴趣。”

    余丞也没想到对方会冒出这么一句来,冷冷淡淡敛眼睨去。

    褚忱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和软道:“如果不是因为褚寒峰,那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所以才让你不喜欢我吗?”

    “……”

    “我记得我们之间,应该没有过什么不愉快。”

    “所以呢?”余丞无所谓道,“跟我毫无交集的人多了去了,还得分什么愉快不愉快吗,不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

    话音刚落,忽见裴彦贴过来,与他耳语:“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喊你帮忙来着,就因为得罪了一个姓褚的?”

    余丞:“?”

    余丞差点没转过弯来,裴彦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裴彦小声说:“就是这个人,当时说要让我入土为安,怎么现在好像……”

    没有认出他是谁一样。

    当初对方雷声大雨点小,就嚣张了那么一段时日,便再也没出现了。

    他那会儿还一度觉得宋非晚和褚寒峰的名头就是好用,只需要稍微搭上边,那人就不敢再来骚扰。

    结果这会儿……

    裴彦看着眼前这瞧起来娇滴滴样的小可怜,尤其是眉目单纯望向余丞的悲戚神色,连他都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可明明就是一模一样的脸。

    余丞也觉得不可思议,裴彦居然能被褚忱给威胁到。

    但眼下不是聊天的好地方,余丞搭上裴彦的肩膀,刚打算乘电梯走人。

    转身就对上一双惊讶不已的眼睛。

    余丞思考了一下,自己应该不认识这个人。

    下一秒,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究竟是做什么的。

    裴彦面对自己这相亲对象更是陡然一震,连忙戏精上身:“你看,我都跟你说了,我有喜欢的……”

    “这不是余丞吗?”裴彦没来得及发挥,对方诧异道,“网上原来说的都是真的?”

    裴彦:“啊?”

    对方眉头紧锁:“余丞的后宫都翻天了,就你没名没姓的死乞白赖跟着人家,没名没分也无所谓?”

    裴彦:“哈?”

    余丞:“……”

    对方明显对余丞比较感兴趣,上下打量了余丞几眼,语出惊人:“刚才跟你吵架的,是不是褚寒峰的弟弟,褚寒峰弟弟也喜欢你吗?”

    余丞懵了一下:“怎么会?”

    “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讲的,”对方激动地试图紧握住余丞的双手,但又强忍着维持基本礼貌没动手,眼里闪着好奇的求知光芒,“我能不能问问,褚寒峰他们真的是在追你吗?”

    余丞:“……谁们?”

    估计也觉得自己这问法不太妥当,对方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没事,就是那些……”

    姑娘左思右想,捉摸着直接说假料不太友好,很容易让人尴尬:“八卦帖子里,虽然是胡扯,但还蛮有趣的,写得很浪漫。”

    “……”

    “我翻了好多八卦楼,算你半个粉丝,能不能赏脸给我签个名?”

    裴彦蓦地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明明来相亲的是自己,喊余丞来帮忙的也是自己……

    结果如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睁睁看余丞投来茫然眼神的也是自己。

    “……”

    裴彦默了几秒,正思考着该以怎样的理由把余丞拉走,偶然一瞥,冷不丁瞅见方才那委屈兮兮跟余丞谈话的褚家私生子。

    那人就安安静静站在远处角落,既不过多纠缠,却也没有马上离开。

    头顶的氛围灯光映在那人脸上,衬得对方神色间也似蒙上了一层晦暗不清的面纱,就这样眼睛眨也不眨的,长久将视线落在余丞的方向。

    如同蓄势待发的野兽,强行压抑着狩猎的欲望,像是恨之入骨,又迷恋非常。

    意识到自不远不近处投来的视线,褚忱也只是风轻云淡地淡淡一睨,转而接了通电话。

    他听见手机的另一端,褚寒峰危险的低沉嗓音,如同锋锐的刀刃慢条斯理穿透自己的耳膜,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刀刀凌迟。

    “我说过的,只要别动招惹余丞的心思,你想怎么玩都无所谓,”褚寒峰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森寒,“你越界了。”

    意识到什么,褚忱猛地转头,楼道转角处,褚寒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里。

    这位置算是餐厅盲区,不特意去瞧,确实很难让人注意。

    褚忱想了想,笑:“你看,我果然没有说错,余丞在哪儿你都爱跟着。”

    “还是说,你早就发现了,我一直很关注余丞?”

    第67章

    如同无声对峙般, 暗流涌动,颇有种山雨欲来的滋味。

    二人有一瞬间,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开口。

    就连褚忱也没懂,褚寒峰到底有资本能这样自负。

    这样不顾死活地走到今天, 究竟有什么好得意的?

    如今的对方, 又有什么资本跟自己斗?

    可面对褚寒峰不为所动的眼神, 褚忱的心中又难免生出几分微妙感, 突然理解了反派死于话多的心情。

    有些心事没人分享, 其实是很寂寞的。

    说老实话,他打心眼里想看褚寒峰再不能维持那副凉薄冷淡的做派,按捺不住破防、跳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