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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文殊说完也不管祁英什么反应,行了个礼便带着锦瑟离开了,他怕再不离开自己就要当场发癫了,毕竟他已经看到了奇怪的小人儿了。

    见宫文殊离开,沈星言生怕祁英再发难,连忙转移话题。

    “圣上,你们此行还顺利吗?”

    祁英瞪了他一眼,他一肚子的火,可想到是沈星言救下祁忠,硬是将难听话咽了回去。

    “谢敬之自行去慎刑司领四十大板。”

    四十打板!沈星言急了:“圣上……”

    “再加四十大板!朕说过你犯错,他受罚。”祁英死死的盯着他,大有你再多说一个字,他更惨。

    谢敬之感觉自己就是个冤大头,但也只能跪下谢恩。

    “都给朕滚出去!”

    “是。”

    一行人忙不迭地退了出去,只留下沈祁二人。

    沈星言不敢再吭声,现在的祁英就像是火药桶,一点就炸。

    祁英冷笑一声,压着怒气质问道:“你既然救了忠儿为什么不说?你就这么不想我好过?你对所有人都上心,江离,谢敬之,现在连宫文殊都比我重要!唯独对我这么狠!沈星言,从我八岁第一眼见着你,就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你讨你欢心,十年啊,沈星言!我做的不比他们多吗?我待你不比他们好吗?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们?你的铁石心肠就只对我吗?”

    他说到最后语气里满是委屈,不甘,嫉妒……甚至像个怨妇一样抱怨着丈夫的不疼爱。

    沈星言怔愣的看着他。

    半晌,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像个奴隶一样被你囚禁在这,生死都由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呵……呵呵……哈哈哈……”他疯魔般大笑,他要的是这些吗?他要的不过是沈星言一颗真心,可这个人永远不懂他想要什么,他眼里的光慢慢黯淡,直至被怨恨填满。

    “沈星言”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捏着沈星言的下颌,望进他的瞳孔一字一顿道“你说的对,你现在生死都由朕,一个囚徒,一个玩物,你最好摆正自己的身份,再敢给朕招惹任何人,别怪朕弄死他们!朕说到做到!”

    他咬着牙,恨恨的咬着每一个音节。

    祁英走后,沈星言望着满院的狼藉,颓然枯坐,无力感充斥着他,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不论他做什么,过去的祁英都不会再回来,记忆中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越来越远了……

    第二天,秦尚送一批筛选过的宫女太监进东宫。

    沈星言早早的等在了院子里。

    秦尚走近他,在他轮椅前蹲下身,见他眼下青黑,眼眶微红,显然是一夜未眠。

    “怎么了?”

    面对他,秦尚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若不论沈星言的身份,这个孩子是他从小看到大的。

    “秦尚。”他声音嘶哑的问“你也恨我吗?”

    秦尚眼神有过一丝闪躲,过了半晌,他才道:“我恨沈崔二氏,但不是你。”

    沈星言苦笑了一下,低声喃喃道:“可我也姓沈啊……”

    “别说了,你身体不好,我抱你进去休息。”

    沈星言摇摇头道:“不,让他们来。”

    秦尚伸出的手又默默收了回来,他知道沈星言在担心什么,虽然他不觉得祁英会因为他碰沈星言而对他下手……

    “嗯,也好,今日新的宫人已经送进来了,往后有他们照顾你。”

    秦尚转身离开。

    “秦尚。”沈星言叫住他。

    “嗯。”

    “谢敬之是你手下,他今日要去慎刑司领板子,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秦尚说完便离开了。

    沈星言向来是懂他的,话不必说尽,秦尚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不必他求,秦尚若想帮忙自然都会出手。

    谢敬之去慎刑司领板子,却看到秦尚站在门口等着他。

    “秦统领?”

    “你是我手下,你犯错,我亲自打,进来吧。”秦尚只丢下这句话转身进了慎刑司。

    谢敬之领完板子便被禁卫军的两个同僚一起抬了回去,秦尚拿着伤药来给他上药。

    冰凉的药膏被抹上火辣辣的伤口,谢敬之咬着手背,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却忍不住微微颤抖。

    这八十大板要是换了人来打,谢敬之只怕要残了,秦尚手上的功夫是从前在大理寺学的,只伤皮肉不动根本,这一顿板子下来,看着血肉模糊,却没有伤及筋骨。

    第48章 挑拨离间

    秦尚抬眸看了一眼少年鬓间的汗珠,淡淡道:“疼就叫出来,没人笑话你。”

    谢敬之绷着身子,将拳头握的死紧,硬是没吭一声,待秦尚给他上好药打完绷带他的额间已经沁了一层冷汗。

    “好了。”秦尚一边拿着帕子擦手,一边交代,“这几日趴着睡,伤口别沾水。”

    “谢谢你,秦统领。”

    “你不必谢我,他想让我照顾你。”

    “他?”谢敬之反应了一下,“是沈公子啊。”

    “嗯,你不该招惹他,圣上见不得旁人接近他。”

    谢敬之垂下眸子,苦笑了一下道:“我只是看他可怜,想帮帮他。”

    “呵,真的吗?圣上聪明着呢?尤其是对他,圣上这么对你,定是你对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谢敬之蹙着眉道:“我不理解,圣上既然对他还有感情为什么又要这么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