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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骛踉跄了一下,扶住小男孩,用英文告知焦急的保安:“没事,我有礼物送给他,我现在带他一起过去。”

    保安换了种语言和小男孩说了两句,小男孩登时大喜,头盔之间那双眼睛亮晶晶的,瘦弱的手紧紧攥住他的赛车服。

    赛车是有钱人的游戏。

    其实以前的沈骛对这句话没有什么概念,在他的世界,接触赛车、学习赛车、成为车手,都是顺其自然的事。后来成为专业的赛车手,他的收入也足够弥补学习时期的开销了。

    可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也怀揣着一样的梦想,却只能望洋兴叹。他们绝非是不努力,而是连踏过追逐梦想的门槛都困难。

    沈骛把小男孩带到车队的维修站,送给他华安汽车的模型和自己的备用头盔。

    小男孩如获至宝,绘声绘色用行动告诉他自己会好好收藏的。

    两人语言不通,沈骛也没说什么,笑着把他送出去。

    收藏也好卖掉也好,精细的模型和专业的赛车头盔,都挺值钱。

    结果了这一桩小插曲,沈骛和孟淮之一起坐车回酒店。

    当沈骛第三次把手放上腹部,身旁的孟淮之敏锐发问:“怎么了?不舒服?”

    “嗯。”沈骛也不隐瞒,“我刚才给粉丝签名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肚子。”

    孟淮之想要关心,心里却被更多的疑惑充斥:“……怎么能撞到肚子?”

    沈骛将有关小男孩的事简单描述一遍,最后总结:“他戴了一个摩托车的头盔,挺硬的,跑得太快,正好撞到我了。”

    孟淮之:“现在去一趟医院?”

    “没什么,就是撞了一下,小孩子毕竟体重轻,跑得再快冲击力也不大。”沈骛说,“刚上车的时候还有点痛,现在……是饿了。”

    孟淮之失笑:“那先回酒店吃饭。”

    沈骛回自己房间,孟淮之也跟过去,两人叫了客房服务,在房间里随便吃了些不太正宗的广式茶点。

    饭后沈骛准备先洗澡,洗掉身上被赛车服捂出来的汗。

    先前预定酒店的时候,他特意叮嘱过罗今宜,不要那种卧室与卫浴只隔一面玻璃的房间。

    罗今宜工作靠谱,这家酒店自然符合要求,卫浴间四面都是实心的墙。

    “淮之哥,我先洗个澡。”沈骛放心地拿上衣服去洗澡,“你慢慢吃,吃完再回去。”

    “好。”

    在有孟淮之的房间里洗澡,尽管四面都是墙,但到底还是有几分紧张。

    沈骛刻意把水流调得很小,洗得很慢,过了一阵,他敏锐捕捉到外边那点微小的动静。

    孟淮之穿过走廊,在浴室门外留下了些许脚步声,然后是开关门的声音。

    他回去了。

    等沈骛洗完澡出来,房间里也没看到人,孟淮之的确走了。

    ……毕竟是高岭之花男主。

    沈骛摇摇头,吹干头发换好衣服。隔了一阵,又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门外正站着去而复返的孟淮之。

    沈骛问:“……又怎么了?”

    孟淮之答非所问:“回去洗了个澡。”

    沈骛也没觉得哪里不对,闻言低眸看了看,孟淮之好像是换了一身衣服。

    孟淮之进屋:“坐吧。”

    沈骛就连来自访客的指示也乖乖遵守,坐到沙发上,又问:“怎么了啊?”

    “我让助理买了活血化淤的腰,还有创口贴和绷带。”孟淮之给他看手里的袋子,在他身旁坐下,“把上衣脱了,给我看看肚子。”

    “我真没事,早就不痛了。不是,而且隔着衣服撞了一下,怎么可能破皮流血需要用绷带啊?”沈骛觉得好笑,顺便开了个玩笑,“你再晚一点问,我就完全恢复好了。”

    孟淮之倒是一本正经:“那趁着你还没恢复好,给我看看。”

    沈骛:“……”

    沈骛一时无可奈何,孟淮之小题大做,总归是关心他。

    他犹豫几秒,也不忸怩,撩起宽松的卫衣下摆。

    孟淮之侧着身,一瞬不瞬盯着他一寸寸露出来的雪白腰腹。

    宛若白雪皑皑的原野,不见淤青伤痕,漂亮的块垒如低矮的山丘微微起伏。

    这份美感没有受到任何污染,于是更叫人移不开目光。

    “看到了吧,我什么事都没……”沈骛话到一半突然卡壳。

    孟淮之的目光太过直白,乃至向来坦荡的沈骛都忸怩起来。提着衣摆的手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几分僵硬地卷在肋骨下方。

    沈骛早不觉得疼了,腰腹上也没有分毫淤青。孟淮之半天没看出所以然来,试探着伸出手。

    手的温度比腹部要低几分,又来自旁人,沈骛不禁微微一抖。

    孟淮之呼吸顿重。

    什么伤不伤的,早被两人抛到了脑后。

    衣摆从沈骛手里逃出来,落下去,遮住孟淮之的手。

    孟淮之仍然没有抽走自己的手。

    沈骛忽然闻到孟淮之颈边的淡香,那是洗发露和沐浴露混合而成的味道。

    鼻间的气息清爽,身体却无端发热。

    他好像知道了为什么孟淮之一进门,就告诉他自己也去洗澡了……

    他还感到那只手在卫衣里慢慢游走,从肚脐到侧腰,上下滑动,就像天赋异禀的艺术家,细致又耐心地打磨自己最满意的雕塑作品,感受它光滑细腻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