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人民文化宫,位于红城门东侧,曾是明、清两代皇室家庙,旧称太庙。
建国后,经总理提议,第一次政务院会议批准,将太庙移交首都市总工会管理,辟为职工群众的文化活动场所,“首都市劳动人民文化宫”匾额则由主席命名并亲笔题写,于1950年4月30日揭幕,1950年5月1日正式对外开放。
是劳动人民的“学校和乐园”。
王援朝背着吉他过来时,现场已经人山人海。
稍一打听,就来到了后殿,大家唱的地盘。
他在人群里来回穿梭,因为他背着个乐器,所以大家很友善的给他让开了道。
没有什么意外,看到了那个让他难以忘记的容颜。
也没有什么意外,人家大概是没记住他,一边低着头和旁边的同事?队友?认真说着什么,一边间或抬头跟大家打个招呼。
他王援朝都挤到最前面了好不好?!!
他在家也照过镜子,明明一张脸很帅气的啊。
这会人家明显在工作,而且这边人多,他又不能太直白的去打招呼,毕竟,双方都不知道姓名呢。
用公园里游客大爷的话说,跟小姑娘搭讪的,多了去了。
不过,只要知道对方的工作单位,就不怕了,哼哼。
王援朝的双眼如同雷达在现场扫描,很快就寻找到了在指挥众人的角色,高低是个领导。
他挤了过去。
“领导,我也想为大家唱贡献一点微薄的力量,我会弹吉他。”
“吉他?你背的这个玩意?”
王援朝连忙将吉他包卸下来,打开,拿出吉他,给面前的领导展示。
这位领导和父亲王全年龄相当,四十来岁,仔细打量了一番吉他,还小心的伸手拨了一下弦。
确认了弦会响,他道:
“那你就跟他们伴奏的坐一起吧。”
王援朝没想到安排的这么利索,当即爽快应道:
“好咯!”
“等等!”
“领导有什么指示?”
“这样,活动两点钟才开始,你先弹一首,热热场。”
领导倒不是怕这小伙子滥竽充数,这吉他,一看就不是便宜货,那帆布箱,就值不少钱。他是怕这位万一瞎几把乱弹,破坏节奏,那就是工作失职了。
王援朝也不抗拒,问道:
“那领导,我弹什么曲目暖场合适?”
果然,那领导眉梢一扬,道:
“那你,都会什么啊?”
那边乌央乌央坐了不少伴奏的热心群众,既有首都音乐学院的师生,也有专业的歌唱演员,还有一些纯粹的兴趣爱好者。
大家都是,会的就伴奏,不会的就歇着,有时候一個乐器伴奏,有时候几个乐器合奏,有人唱,伴奏都不会停。
“《让我们荡起双桨》《歌唱祖国》《红梅赞》《我为祖国献石油》《在首都的金山上》《我们走在大路上》……”
王援朝说了一串当下的流行曲目。
那位领导一听,嗬,小伙子还蛮能耐的么!
“那就《我们走在大路上》吧!”
《我们走在大路上》,著名作曲家李劫夫创作,发表于1963年春天,是一首很新的爱国主义歌曲。
但这首歌,气场强大,还真不适合木吉他演奏。
王援朝感觉得换乐器了,木吉他的限制太多了,不如手风琴,什么歌都能弹啊。他不自觉的看了一眼那个弹手风琴的姑娘。
对方正好也看了他一眼,表情微变,这会该认出他来了吧!
不过领导下了要求,当然不能拒绝。
那就给大家带来一个不一样的吉他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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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援朝决定把歌曲速度从进行曲速度,快进成急板速度,大概快了三分之一,这样用吉他弹出来,更有感觉、更有力量一点,不然吉他独奏,会显得软绵绵。
他毫不惧场,挎着吉他,走到了那群伴奏者旁边,还特意站在了那个姑娘斜对面,身子稍稍一转,就能跟对方打照面。
没有话筒,他也就不多废话,整个大厅里因为没到时间,还是嗡嗡的说话声不绝。
但看到他走到中央,前面的群众开始闭嘴,准备观看。
随着他的指尖快速划过弦,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
Do,Re,Mi,Sol,La……前奏响起,立马给众人一种不一样的感受。大家没听过这么快的歌。
很快,人群中有人反应过来,这是《我们走在大路上》。
一些唱歌高手,不自觉的跟着吉他的节奏,开始跟唱,颇有一种战歌嘹亮的感觉。
然后跟唱的人越来越多,不对歌词烂熟于胸的人,压根跟不上这个节奏。
柳启锦看着眼前这个白衬衫黑西裤,手指如穿花蝴蝶在吉他上拨弄,整个人有点癫癫的气质的男孩子,一会微笑着扫视围观人群,一会微笑着看她,蛮有意思的。
嗯,终于吸引到她的关注了。
歌曲本身就两分钟的时长,还叫王援朝加快了三分之一,所以一分多钟,就弹完了。
结束了,他给大家鞠了个躬。
人群爆发了一阵掌声。
那个叫王援朝先热热场的干部走上前来,道:
“你这弹的太快了,怎么跟大家一起合奏呢?”
王援朝大气都不带喘的说:
“领导,主要是我这乐器,单独弹这歌,慢了会软绵绵。但是跟着大家一起弹,就没有问题了。”
那领导有点狐疑的看了看,转身看到柳启锦看着这边,道:
“小柳,你跟他合奏一次看看。”
柳启锦便抱起了手风琴,甜甜道:
“我们按照进行曲速度?”
王援朝愣了愣,不是小龚?小雪?小朱?小琳?小柳是什么鬼?
哦,小柳又是何方神圣?
柳启锦看他发愣的样子,只得走到王援朝旁边,道:
“我们按照进行曲的速度再来一次吧!”
王援朝这才惊醒过来:我国向来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优秀的又何止龚雪朱琳?他狭隘了不是?
但是吧,王援朝到底是有军乐队基础的,知道手风琴和吉他,都是“点状”发声的乐器,性能本来就一样,不论二者哪一个,有多少表现力和细节,都很难同时表达出来。只有乐队那种合作久了的,才能密切合作。
连忙道:
“容我跟其他同志借个乐器。”
他跟人借了个小号,人家还专门擦了擦才递给他。
他吹了两下,然后跟小柳比划了个OK的手势。
柳启锦也不客气,直接开弹,王援朝的小号立马跟上。
该听琴声的时候,小号不见踪迹,该斗志昂扬的时候,小号当仁不让。
人群也再度跟着伴奏跟唱起来,这会节奏正常,不少人可以照着歌片、歌词本,跟唱,声音整齐又洪亮。
一曲终了,人群再度鼓掌,看中间琴号合鸣的年青男女,大家颇有看金童玉女之感。
那位指挥的领导很开心,让王援朝在旁边找个位置坐,人家不止会那个吉他,还会小号,端的是多才多艺。
王援朝将小号擦拭了一番,才还给人家,然后端了个座,厚无廉耻的挤到了小柳旁边。
管他小龚小朱小柳,该下手时就要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