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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丞相这位置是挺赚钱啊,”谢璟南看着手里的银票有些好笑,复又喃喃道,“希望你能是个好丞相.....”

    马车一路行的平稳,谢林慢慢的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害怕,不知不觉间竟然靠着车厢睡着了,嘴巴大张着,睡得涎水都要淌出来了。

    谢璟南看得好笑,正想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景色,就听见外面的车夫轻声道:“王爷,好像有人一直跟着咱们,从您上车就一直跟着了。”

    这车夫是蒋升荣特意安排的,功夫不低,否则也不可能发现暗卫的行踪。

    谢璟南闻言手顿了顿,还是掀开帘子露了个脸:“倒是一群忠心的。”

    “人似乎并不多,可要在下解决了再继续赶路?”车夫问道。

    “应该是皇帝的暗卫,都是我一手培养的,就这样折在这实在是有些不值当的.....”

    谢璟南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收敛了起来,“尽量避吧,避不开也无妨,只管往镇子上去就是。”

    三人到了镇上,谢璟南按照蒋升荣信中所说找到了那家安排有替身的客栈住了进去。

    等三人再离开时,马车上坐的早已不是谢璟南和谢林了......

    第十一章 生气

    从谢璟南离开之后,周铭烨把自己关在寝殿里一连好几天都不上朝,任谁求见都不见。

    一时之间朝堂上下各种猜测都涌出来了,什么小皇帝突发恶疾、小皇帝悄悄跑出去玩遇险、摄政王把小皇帝控制起来了......

    反正是说什么的都有,就差联合起来硬闯进后宫看看小皇帝到底是死是活了。

    终于,在书房的奏章快要堆成山的时候,小皇帝上朝了。

    只是这一上朝,不是议事,也不是解释这些天罢朝的原因,而是张口就要修什么托金宫,用来收藏大宣的各种珍宝。

    这话一出,朝堂上下更是乱套了,纷纷要去找摄政王告状,然后大家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摄政王不见了。

    坏了,这大宣好不容易繁荣了几年,怕不是又要被小皇帝给搅浑了,大臣们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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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

    蒋升荣神色恳切,字字句句无不是苦口婆心:

    “皇上,虽然近些年大宣的财政已经好起来了,国库也丰盈了,但是若是要建什么托金宫,耗费也是巨大的,甚至还有可能动摇国本,还望皇上三思啊!”

    周铭烨坐在龙椅上神色不明,对蒋升荣的话恍若未闻,半晌后没头没脑的说道:“你倒是胆子大,竟然就这样若无其事?”

    “臣愚钝,不知皇上此言何意......”

    蒋升荣看着小皇帝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态度恭敬,“皇上还是应以国事为重,莫要辜负了摄政王这九年的辛苦经营才是。”

    “呵,辛苦经营?”周铭烨面上的表情不变,眼底却满是寒意,“辛苦经营又如何?我就是辜负了又如何?”

    这之后,小皇帝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隔三岔五就不上朝,平日里不是收罗各种珍奇珠宝就是大摆宴席,纵情声色到天亮。

    周铭烨觉得,自己的这些所作所为很快就会传到谢璟南的耳朵里,他的老师那么在乎大宣的江山,忍无可忍一定还会回来的吧......

    然而他料错了,谢璟南此时已经和谢林到了江南,置办了一间小院子,小日子每天过得美滋滋,哪有功夫关心远在皇城的天家故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每天从暗卫那里了解谢璟南的动向几乎已经成了周铭烨的支柱,他想知道那人最后会去哪里,那里又有什么值得他一定要去的。

    可是随着暗卫传来的谢璟南行踪越来越往北,周铭烨心里逐渐升起了不安。

    两人离开已经月余,一路走走停停向漠北去,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王爷已经到了漠北,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暗卫这天照例汇报着谢璟南和谢林两人的行踪,“看样子似乎是要往北齐去。”

    “往北齐去?”

    小皇帝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忽然脑海里就出现了那天谢璟南对自己说的话,他说,“周铭烨,你太小看我了。”

    遭了,周铭烨心里此时只有这两个字,他手上的动作顿住,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暗卫道:“去查清楚,那两人可真的是摄政王和那随从......”

    暗卫确认消息的这几日,劝周铭烨停止建造托金宫的奏折依旧如雪花一般送到御书房。

    周铭烨也一如之前,看也不看,就让太监全拿去扔了,况且他现在压根没有什么心情去看这些折子,一心只想得到关于谢璟南确切的消息,以抚平自己心里的不安。

    然而当暗卫将两张人皮面具放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心里那点最后的侥幸也破灭了。

    “这是什么?”周铭烨紧紧攥着那两张人皮面具,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昭示着他此刻的愤怒,“朕问你这是什么?!”

    “连两个人都跟不住,朕要你们有什么用?!”

    周铭烨将手里的东西摔到暗卫脸上,“给朕去找,不惜一切代价,我要知道摄政王现在在哪!否则你们都给我提头来见!”

    “是。”

    暗卫领命,身形隐没在黑暗中,整个御书房此时安静地落针可闻,一旁服侍的太监恨不得能变成隐形人,生怕触了皇帝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