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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闲聊了一会儿,瞿安以人太多,不去添乱为由,婉拒了赵根生让他去房里看看小婴儿的提议,和顾衍两人走到院子里,挑了个阴凉的地方站着透气。

    因为一直以来与人交往不多,像这样和一屋子的人挤在一起,闹闹哄哄的场面,其实对瞿安来说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可今天毕竟意义不同,既然答应了来做客,肯定不好送完东西掉头就走。于是只好挑个人少的地方,退下暂时躲避。

    好不容易终于挨到烈阳收了光芒,慢慢往西边沉下去。

    赵根生不知从哪儿借来两张圆桌,和几人抬着放到了院子里,又从灶房一盘一盘端出菜来放上,然后热情的招呼众人坐下吃饭。

    大家也不客气,每人捧着一碗杂粮饭,就着桌上的4、5盘荤菜和素菜,大快朵颐起来。

    虽说是请客,可赵根生家条件一般,桌上的菜品,其实还比不上瞿安家平时节假日里的档次,最上得了台面的,也就一碗红烧肘子。

    可这个年代,毕竟能顿顿吃肉的人家不多,有一大碗肘子撑场面,已经能让众人围着圆桌吃得津津有味,狼吞虎咽。

    只有瞿安和顾衍最矜持,因为平日里不缺肉食,就没有在这个时候与同桌的其他人争抢有限的荤菜。只从几盘素菜碗里夹了些菜叶、丝瓜之类的,就着杂粮饭,匆匆把肚子填了个半饱。

    第30章 撞见别人偷情

    吃完晚饭,与赵根生一家道别之后,两人又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家走去。

    此刻头顶没有了烈日的暴晒,入夜后又吹起了些许微风,虽然拂在脸上依旧能感觉得到暖烘烘的温度,可比起下午那会儿,现在已然舒适不少。

    映着皎白月光,听着田间蛙鸣,即便一路走来两人之间没说过一句话,全程无交流,可只要想到身边与自已迈着同频率步伐的人是顾衍,瞿安仍然感到分外的惬意和满足。

    正当瞿安陶醉在,广阔天地之间只有我和你的浪漫气氛中,忽然听到前方不远处的草堆里,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瞿安疑心是不是自已幻听了,当即侧过头与顾衍对视,从对方同样惊疑的眼神里,立刻明白不是自已听错了,而是真的有异响!

    前方草堆处是一个废弃了不知道多少年,而且已经坍塌掉一半的破庙,村里人废物利用,拿来堆放干稻草。平日里白天进去的人就不多,现在黑灯瞎火的,照理更不应该有人会在里面。

    瞿安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瞧一眼,还是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家走,一道很轻微的女人呻吟声,恰在此时顺风飘了过来,钻进瞿安和顾衍的耳朵里。

    “有人?!”瞿安把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在用气音向顾衍确认。

    顾衍点点头,示意他跟在自已身后:“过去看看!”

    两个人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地慢慢摸索到草堆跟前,竖起耳朵再次辨认了一回声音的来源,最后确认是从破庙里面发出的,便继续悄悄往里走去。

    等两人绕过外头的几个草堆,走到破庙的堂前,才终于借着从残破屋顶缝隙中照射进来的月光,看清了交叠在破庙一角草垛子上的一男一女。

    顾衍一眼就认出男的是沈元跃,对于那个女人却没什么印象。

    此时的两人,身上没有任何遮挡物件,就那么一览无遗的,奔放的躺在草垛子上,时而翻滚,时而交叠,热情又激烈的变换着各种让人看了会血脉贲张的动作。

    虽然那两人都极力压制着嗓音,可仍旧时不时的漏出一声又一声,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呻吟。

    瞿安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整个人都呆滞了,完全忘了下一秒该干什么!

    顾衍则越看越觉得口干舌燥,体内渐渐涌起的蠢蠢欲动让他强行闭上了眼睛,兀自镇定几秒后,拉住瞿安的手臂,把已经呆若木鸡的人一起悄悄拽了出去。

    出了破庙,顾衍又拖着瞿安疾走了一阵,直到距离堆草场地百米开外才松开了手,接着用手紧紧捂住自已胸口,好像生怕剧烈跳动的心脏,就此会从嘴里蹦出来。

    “他,他们,他们怎么会,怎么,会……”

    瞿安结巴了半天,愣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沈元跃胆子也忒大了吧!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顾衍深呼吸了好一阵,终于稍稍缓和了心绪,忍不住发出感叹。

    “那个女人是谁,你认识吗?”顾衍接着又问。

    这时,瞿安也终于从惊骇中缓过神来,想了一会儿,用不怎么肯定的语气说:“当时太震惊了,看得不太真切,好像,好像有点像是王队长家隔壁的刘寡妇……”

    “天啊!不是吧……”

    顾衍再次发出震撼灵魂的感慨。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一个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知识青年,从城里来到农村,怎么就能变得如此不知廉耻,竟敢胆大包天到勾搭一个寡妇的地步。

    “先回家吧!”

    这样的事,瞿安也是第一次遇见。六神无主的他心里乱糟糟的,又担心再耽搁下去,万一一会儿那两人完事了出来碰上,岂不是要尴尬死。于是赶紧催促顾衍先回去再说。

    匆匆忙忙跑回了家,在进入院门前,瞿安还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把周围都张望了一遍,确认没有人看到才一步跨进院子,接着立即反身把院门用门闩插上锁好,做完这一切,终于如释重负的长长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