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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皆因惯性不可控地向前俯冲,还好都系了安全带,不然肯定要撞到挡风玻璃上去。

    “……”

    这才没过多久,沢田纲吉就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白兰预知的“幸运”。

    相较于他的心有余悸,白兰倒是笑得前仰后合。

    沢田纲吉气不打一出来,刚才被他下意识紧攥进手里的糖果,已经由掌心温烫的热量融化稍许,黏黏糊糊的一团,把掌纹都染上淡淡的黄色。

    糖豆正中间,还印着个不大不小的白色字母,即使边缘晕开仍依稀可以辨识——

    【d】

    青年默念道。

    沢田纲吉的不在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他领着白兰走进办公室。

    一声嘭响将监视官发散的思绪乍然拢归,他怔怔地看着眼前飞舞飘荡的缤纷彩带,一时弄不清发生了什么。

    “欢迎入职!”

    百叶和几名执行官举着礼花筒,喜气洋洋地送上祝福。

    沢田纲吉从身上捻起一条金黄色的彩带,神色颇有些复杂。

    他现在对这类色系实在观感微妙,而且,自他转正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这份庆贺很显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青年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身后从今日起正式上任的白发执行官,有些吃味,要知道他入职时可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虽然沢田纲吉知道当时是情况所迫无暇顾及,但还是难得在意起来,他自嘲了一阵,就很快收好了淡淡的失落,转而加入为白兰庆祝的队伍中。

    百叶等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礼物,先给了沢田纲吉,然后才是白兰。

    棕发青年讶异地捧稳大小礼盒,全然没想到自己竟也有份,不太确定的问:

    “给我的?”

    百叶笑他,“不然呢?”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本来三个月前就该庆祝一下的,但当时实在太忙,后来一直想找时间给你补办一个欢迎会,结果又……”

    又突然爆出他与迪诺非同一般的关系,几乎把所有人都弄了个措手不及,网上更是闹翻了天,再加上新案陈案仍有不少积压,假还没休满,大家就又投入了新一轮紧张的工作中,这事也就一直搁置下来。

    现在好不容易得空,恰好又遇上有新的执行官补入组内,索性就趁着这个机会一起庆祝一下。

    其实白兰还是沾了沢田纲吉的光,正常情况下,是没人会在意一个执行官的去留的,即使在乎,也绝不会轻易在明面上表露出来。

    沢田纲吉不禁为自己先前的幼稚想法感到尴尬,他挠挠脸颊,承下好意,简单地寒暄了一阵,主动揽下了之后麻烦的打扫,但遭到了险些失业的清洁机器人的言辞拒绝。

    “你以后的办公地点就在这里。”

    棕发监视官帮着将一应新采购的物品放到了前几天才整理出来的电脑桌旁,白兰的位置就在他的左手边,只有一页银灰色的挡板相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初来乍到不熟悉环境,白兰这会竟格外彬彬有礼、进退有度,没有半点捣乱的迹象,再配上那张极具欺骗性的俊脸,一下子就搏得了绝大多数人的喜爱,看得沢田纲吉叹为观止。

    不得不承认,只要这家伙愿意,他就能凭借渊博的学识、出挑的外貌,以及那幽默风趣的语言、“平易近人”的性格,很轻易地融入各种社交圈子,并成为核心人物;论为人处世的能力,白兰的道行显然要比自己高多了。

    “这家伙可真危险,”百叶午休时同青年感叹,“今天一早上我几乎被迷得找不着北,完全忘记了他是个潜在犯。”

    沢田纲吉深以为然,并立誓要将人盯得更紧一点、再紧一点,生怕白兰找到新的迫害目标。

    他可没忘记对方曾将三位监视官变成邻居的“英勇事迹”。

    沢田纲吉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可能的把关、防范;哪怕白兰在[训练所]接受执行官相关培训时各方面都表现得相当优异,更是在[西比拉]那拿到了不错的相适性报告,可他还是不敢大意。

    仅训练了半个月,沢田纲吉就收到了可以让白兰提前“毕业”的通知,可在他的坚持下,白兰不仅在那待满了原定的一月时间,还又另外附赠了60天。

    在此期间,沢田纲吉向[训练所]提交了不少有关白兰的参考资料、观察记录,指出他可能患有人格分裂,需特别注重对其精神状态方面的评估、引导和治疗,而青年最终拿到的结果是……并未在【g-100】号身上发现显著精神异常,聘用他确实存在风险,但在可控范围内。

    现在棕发监视官也分不清究竟是白兰在培训基地里伪装得太好,还是此前种种怪异都是他单纯为了好玩而营造出的假象。

    等白兰的相关物品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纲吉才前往茶水间,从那的冰箱里取出他今天一大早出发才好不容易排到的限量甜点。

    [雏屋]是近期广受好评的甜品铺子,做出来的东西应该不会太差吧?就是不知道白兰喜不喜欢了。

    沢田纲吉盯着那考究的包装盒兀自思索,连面前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都没发现,险些撞个满怀,他下意识护住甜品盒子,这才避免了糕点被压扁的悲剧。

    “抱歉,是我没注……”

    青年的道歉正要脱口而出,却在看清来者后,哽在了喉头。

    迪诺高大的身躯将棕发监视官完全笼入阴影里,如同泼洒的墨水强势地浸染、猛烈地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