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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奥罗巴斯眉头微皱,好像是被什么难题难住了一样。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秦和瑟也跟着奇怪:“咱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害羞了?”

    “没有,只是有些没想明白。之前你不是不愿意与其他人一起休息的吗?”

    “嗯?”

    奥罗巴斯看秦和瑟一脸疑惑,提起了之前秦和瑟从鹿态清醒的那一次:“当时你说‘你不包鸭子’,‘包鸭子’的意思不是和其他人一起休息吗?”

    “……虽然有一丢丢接近,但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当时一边说这句话,一边把我踹下了床。”

    “……”

    在秦和瑟的搪塞下,两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奥罗巴斯也被推到了卧室里,获得了秦和瑟豪华大床的休息资格。

    至于“包鸭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奥罗巴斯还是没能问明白。

    拿出一床干净的被子,秦和瑟卷着自己的被子一滚,让出了一大片空位。

    “啊……吃饱喝足,可以睡个好觉了。”秦和瑟从被子中探出头来,却看奥罗巴斯拿出了之前他给他的三小只行动报告,似乎打算翻开看看。

    “不睡觉吗?”

    “刚喝了茶,睡不着,一会就睡。”

    秦和瑟也没多想,卷上铺盖道过晚安,没过一会便从被子中透出了一份清浅的呼吸声。

    奥罗巴斯分析着手里的报告,随时留意着秦和瑟的动静,聆听对方随时可能出现的呓语。

    不知过了多久,月光渐渐爬上秦和瑟的脸庞,雪白的银发吸收了同样银白的光芒,像是在发间点缀着透亮的珍珠。

    秦和瑟还是没有说话,整间卧室里只有大蛇压下的呼吸声,和被闷在被子里嗡嗡隆隆的细小鼾声。

    应该……只是一个意外吧……

    奥罗巴斯将看过的报告标记好,熄灭灯火,轻手轻脚地躺在秦和瑟身边,没有惊扰到对方。

    秦和瑟半张脸都埋在了松软的被子里,纤长的睫毛被枕头压弯成鱼钩,让人有种莫名要把它掰直的想法。

    一股困意出现在脑海,奥罗巴斯顺着这份疲倦,伴着由呼吸和微风组成的白噪音,缓缓沉入了梦乡。

    ……

    之后的几天,奥罗巴斯便在秦和瑟家里“定居”了下来。

    在他们上来的那一天后,为了防止佐岛家走阴招,以高薪为诱饵,拐骗工匠,但同时为了不撕破脸皮,毕竟他们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芳行利用神社的巫女,对所有人做了预警。

    预警的内容并没有提起佐岛家,但却又好像处处写满了它的名字:

    近期有一伙海盗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海祇附近,他们会有目的性的找到工匠,先开出高额的酬金聘请工匠修船,等工匠真正去的时候,再拐上船去,榨取知识与手艺牟利。

    为了保护自己的人生安全,请不要贪图高利,理性行事。

    如果遇到了这伙海盗,请不要和他们起冲突,记下他们的样貌,交给海祇神社的巫女,神社会保佑你的安全。

    蛇神大人保佑我们。

    预警发出去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德高望重的工匠找到了巫女,说自己收到了不认识的人的修船委托,摩拉极为丰厚,和之前预警的特征一模一样。

    自己没有答应,与他们周旋聊天过后,约定了明天再次碰头。

    毕竟是老匠人,眼睛也是毒的,很快就刷刷画出见面的那几个人的特征,在约定见面的时间,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这几个人至是佐岛家的旁系远房,没有什么“忠诚度”,还没怎么套话,就把该说的都说了。

    本来芳行都打算先放过他,没想到佐岛会这么慷慨地把把柄送过来;将他们收到监牢后,芳行选择了按兵不动。

    现在离交付还有三个月,佐岛肯定还会有所动作,不可以轻举妄动。

    在这几天里,秦和瑟每次都在正常睡觉时间睡觉,但等到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下午了。

    据秦和瑟自己的判断,是之前的损伤还没有休息完全,还需要一些时间。

    大蛇把所有的报告都看了一遍,给予了三小只很高的评价,之后秦和瑟就找到了三小只,将大蛇的话原封不动地传给了他们。

    “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评价,而是神明给予你们的肯定。”秦和瑟好好鼓励了三小只一番,还赠与了他们自己制作的饴糖。

    三小只问起了神明的情况,秦和瑟借此避重就轻地和三小只打了预警;毕竟这是躲不过的,提前知道一点总好过没有一点准备。

    又过了两三天,秦和瑟恢复了正常的作息,于是便马不停蹄地登上了船,去往踏鞴砂做“烈日炉心”最后的收尾。

    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烈日炉心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外观调整和装配,当秦和瑟回来之时,就只剩下最后的安全性检验。

    一次小规模的点火实验在秦和瑟的监督下完成,数据没有偏差,一切正常,达到预设标准。

    现在,就只剩下最后的“开炉仪式”,将烈日炉心彻底开启,投入使用。

    交付日如期到来,整个踏鞴砂落针可闻。

    巨大的红绸将炉心包裹,工人们在高处等待着,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稻妻的高层盯着面前庞大的建筑,御建鸣神主尊大人和秦和瑟站在一起,手握纯金的长剪,将面前代表着竣工的绸缎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