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蝴蝶【骨科】》 第一章 尚城入夜,西南角的云山,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一直延申到天际,原本幽静黑暗的山上显得有些张牙舞爪,此刻更是如此。 山路入口的位置有一群年轻人,身旁是各种型号改装过的赛车。那群年轻人举手投足间个个潇洒肆意,却又透出糜烂奢侈的顽劣模样。 偶尔传来几声口哨声,原来这是一场尚城公子小姐们的赛车比赛,只见几个公子哥儿身边左拥右抱着美女,笑得开怀。 身后引擎声大噪,两道强劲的灯光柱将黑夜中劈开,发动机在此起彼伏怒吼。 一时间人群安静下来。默默注视着从道路冲下来的改装后的赛车,直至一个漂移,赛车稳稳的停止路边后,大家都好奇的看向车内的人 一旁的肖卓看清来人后,轻笑后大声调侃:“我当谁呢,原来是我们大名鼎鼎的盛小姐,两年不见,怎么样,国外的男模带劲吗?” 被调侃的人缓缓摇下车窗,一双生的极其漂亮的眼睛瞬间摄人心魂,一头红色的头发张扬无比,身上露肉的地方布满纹身,看起来像个性格乖张的女混混,众人听到公子哥儿的介绍,再对上车内人这副不学无术的长相,还有些不明所以,心里暗自揣摩这位盛小姐的真实身份。 只见盛檐星拉开车门,穿着一袭抹胸亮片吊带,勾着笑向众人走来。 肖卓十分熟稔的上前打了个招呼,却在看清她浑身的纹身后倒吸一口凉气。一般来说,他们这些富贵人家是允许做一些出格的事的,但全身大面积纹身这种事,还是有些不被接受。 “靠,你不是出国镀金吗?这他妈整的什么玩意?” 听到他叫檐星,众人才反应过来,这位是盛家二女儿,盛檐星,四年前被送出国,如今应该是刚刚回国。 盛檐星也不恼火,双手自然的搭上公子哥儿的肩,道:“别人镀金我镀墨,帅吗?” 肖卓有些无语,但还是提醒道:“你姐会弄死你的。” 盛檐星哈哈大笑,更加张扬:“是嘛?”然后微微缩了一下“我好怕怕哦。” 肖卓彻底无语,转移话题道:“两年不见,刚刚看你车技进步不少,”随即他转了转手中车钥匙“和我们比一场?” 盛檐星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奉陪。” 撑着别人准备的时间,肖卓凑过去,打听道:“你姐知道你回来了吗?” “没说,估计知道了。” 肖卓再次打量了一下盛檐星,眼中带着同情:“你是真不怕你姐看到你给你扒层皮,那可是盛暄,她不是一向最讨厌我们这些不学无术的混子了吗?” 盛檐星一边向车走去一边回答他的话:“可是没办法,我是混混头子” 待盛檐星坐进车内,周围已经响起轰鸣的引擎。 紧接着,四周此起彼伏响起吹口哨和雀跃的声音。 一声令下,车如离弦的箭,飞快地窜出去。 盛檐星全神贯注的开着车,各种炫技将一旁的车辆甩至身后,正当她觉得十分无聊,撩了撩头发,却见副驾驶上的手机不断的亮屏,由于周围都是呼啸的风声,所以盛檐星听不到手机铃响,只能看见手机来电备注。 “她” 盛檐星没有相接的打算,电话那头却好像她不接就不放弃一般,不停的打着电话。 盛檐星置之不理,一直到冲向终点,道路的终点位置有一段倾斜的公路,盛檐星没有减速,反而一脚油门踩下,身体的失重感让她感到舒畅。 直到盛檐星刹车,立刻被不绝于耳的口哨声和沸腾的欢呼声包围。 “不错啊檐星,恭喜我们盛小姐得了冠军呀。”肖卓走过来,调笑道。 盛檐星笑笑,转而拿起手机,看向手机里来自“她”的七个未接电话,她笑得更肆意了。 她背过身挑了个稍微安静的地方回拨回去,而电话那头几乎秒接。 “在哪?” 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淡淡的,清润温和,偏偏盛檐星瞬间听出电话那头的愠怒。 “与你横跨半个地球的异国他乡。” 电话那头嗤笑一声:“别让我亲自去抓你,妹妹。” 盛暄的声音还是没有一丝波澜,可盛檐星此刻脑子中完全可以浮现出她那张绝美的脸庞压抑着愠意的神情。 “姐姐,怎么这样,我回国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盛檐星面无表情冲着电话发嗲。 “半个小时后回家吃饭,别逼我让你精心准备的惊喜变成惊吓。”一贯的上位者姿态,语气带着一丝狠戾。 电话瞬间被挂断,盛檐星无所谓的瘪瘪嘴, 盛家离云山有一段距离,幸好晚上车少,盛檐星的驾驶速度娴熟,所以比盛暄规定的半个小时提前了十分钟到达盛家。 盛家的院子没什么大的变化,穿过大门后,还有一段距离到庭院,院子里种满花草,盛檐星的爷爷早些年间就喜好这些,所以打理的十分漂亮。 而低矮的灌木丛也修剪得十分整齐,倒是和盛暄的作风如出一辙,如此枯燥无味。 刚下车,就看到从一旁小亭子中走出的女人——盛暄。 光影交错显得她脸部轮廓越发深邃,头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倒是那张四年不见的脸越发精致皎美,美的惊心动魄,与盛檐星的浓妆红唇鲜明对比,此刻她站在不远处,双手环臂,正意味深长的打量着盛檐星。 她的目光缓慢的掠过盛檐星每一处纹身,最后停留在她那头漂染得艳丽无比的红毛上。看似不经意,却每一寸眸光都无处不在的紧紧逼迫着盛檐星。 “说点什么?” 盛檐星上前几步,假装明白什么,冲盛暄勾唇笑道:“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姐姐,好想你呢。” 盛暄深深看了盛檐星一眼,道:“四年了,我以为你会收敛一些。” 盛檐星轻蔑的看了盛暄一眼,嘲讽开口:“收敛什么?姐姐,不是每个人都得想你一样,活得这么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 盛暄终于不再将时间耗费在和盛檐星打嘴仗上面,捏了捏眉心,只是淡淡道:“你先去见过爷爷,我们等会再说你的事,” 原来今晚是盛家家宴,盛檐星刚回国又不得不面对盛家一家人。 所幸盛爷爷盛光中在看见盛檐星这副混混模样只在一瞬间怒目圆整,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才拼命忍下,半晌才憋出一句:“疯子。” 在盛暄的要求下,盛檐星不情愿的披上一条小西装,而配上那头红发和遮不住的脖颈处纹身,显得十分滑稽。 说是家宴,其实除了盛家爷爷盛光中,盛暄盛檐星和姑父姑母一家就没有其他人了,她的爸妈是不会出现的。 饭桌上的氛围没有丝毫悬念,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 人未到齐,是不允许动筷子的,盛檐星坐下来发了半天的呆也不见动餐,明明人已经到齐了。 正当盛檐星迷惑的时候,一个男人被管家毕恭毕敬的迎进来。 男人笔挺的西装熨帖在挺拔的身上,从领带到袖口的扣子都是收拾得工工整整,男人神情淡漠,走过来还算恭敬的向盛光中打了个招呼。男人太严肃,冷静自持的气质仿佛拒人千里。 盛光中冲男人点点头,连刚刚面对盛檐星的怒意都烟消云散,面上立即端上一副热情的模样。 “观书来了,坐吧。” 男人点点头,目光若有似无的瞟过盛檐星。男人皱了皱眉,随即望向了盛暄所在的地方,然后走了过去,拉开椅子落座在盛暄旁边。 盛暄冲男人微微笑了下,两个人虽无话,盛檐星还是一眼看清楚两个人的关系,狠狠皱起眉,然后朝着坐在主座的盛光中看去。 盛光中才想起介绍盛檐星,他面上有几分尴尬,好像有些不情愿承认盛檐星:“观书还未见过吧,这位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孙女,盛檐星。” 随后又对着盛檐星:“这位是宋家大少,宋观书,你姐姐的未婚夫。” 宋家与盛家历代世交,盛家商界翘楚,而宋家常年是政界领导者地位,宋观书更是年纪轻轻就坐稳了执政者的位置,两家联姻无疑是强强联合,而作为宋盛两家的子女来说,早已深谙这种规则。 宋观书冲着盛檐星淡淡笑了一下,算打了个招呼,盛檐星却装都不装一下,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盛暄。 盛暄处理任何事得心应手,却在此刻对上盛檐星突然有些无力,她装作看不见,而是体贴的问宋观书:“饿了吗?” 宋观书点点头,寻常人都能看出两个人相处没有任何甜蜜,但是最起码的相敬如宾还能做到。 很快大家都动起了筷子,而盛檐星默默咬紧了下唇,内心邪恶的小种子悄然发芽。 她伸出右腿,慢慢移动到盛暄身边,轻轻抬腿,缓缓蹭了一下她的脚踝。 对面的盛暄身子一僵,下一秒便不动声色的用自己的另一只腿一压,轻松牵制住盛檐星不安分的动作。 桌上所有人云淡风轻,桌下盛家姐妹暗流涌动。 或许所有人对于盛家姐妹的关系,都只会用一个词:恶劣。 但其实只有当事人知道,她们是姐妹,是情侣,是活该被所有人口诛笔伐罪无可恕的乱伦。 盛檐星疯人尽皆知,但没有人会想到她会疯成这个样子,更没有人想到一向矜贵自持的盛大小姐也会如此疯狂。 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才注定毫无结果,所以盛檐星当年一声不吭的出了国,盛暄也并未多问,两人一别两年,再见面居然是在家宴上,由盛光中亲自介绍起盛暄的未婚夫。也是,盛家的唯一继承者,再疯也不至于疯到和自己亲妹妹搞到一起,所以盛暄都不用权衡利弊,便毫不犹豫的切断了这份终究该被扼杀,不见天日的感情。 想到这里,盛檐星嗤笑一声,却迎来了盛光中的轻喝:“盛檐星,你要干嘛?” 盛檐星撇撇嘴,有些委屈:“我想起开心的事情了,不让笑吗?” 随即她向盛暄的地方瞥去,冲他挑眉坏笑。 盛暄轻轻晃了晃盛檐星伸过来的腿,带着一丝哄的意味,盛檐星却不为所动,稳了稳身子防止摔倒,然后将腿向上撩拨去,直到触碰到盛暄的大腿,然后抿了抿嘴,将筷子伸向鱼,用甜腻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姐姐,你给我夹鱼。” 盛暄接招很快,缩腿躲开盛檐星继续动作,淡声道:“自己夹。” 盛檐星撅嘴,有些不满的夹起一块鱼肉,却在夹起的一瞬间故意掉下,颇有些遗憾:“哎呀,夹不起来。” 盛光中看不下去盛檐星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喝道:“那你别吃。” 盛暄不做声,站起身将一大碗鱼肉端起,放在盛檐星面前。 宋观书打量的眼神在姐妹二人间扫过,笑了笑,道:“阿暄真是很宠妹妹。” 盛暄情绪没多大起伏,反而丝毫不介意他亲昵的称呼,对宋观书道:“多吃点,爷爷今天叫厨房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盛檐星终于不再说话,饭桌上其他人各怀心思的吃完。 第二章 晚宴过后才刚刚入夜,远处的星星早已晦涩不明,近处的霓虹灯将黑夜照耀的明亮无比。 终于,结束晚宴,盛光中与盛暄将宋观书送出门后,盛檐星撇撇嘴,转身也打算离开。 盛光中皱眉轻喝道:“你又要去哪?” 盛檐星歪了歪头,不解的对上盛光中质疑的眼神:“爷爷,客人都走了,我也该回家了。” “这就是你的家!你还想去哪个家?” “...爷爷。”盛檐星失笑,精致的侧脸隐匿于昏暗中,投出一股子妖异的气息,她缓缓道:“这才不是我的家。” 说罢她脱下西装外套,顿了顿,放在一边太师椅背上,向大门走去。 盛光中有些恼羞成怒,却连盛檐星逐渐远去的背影都没能叫回来,只能青筋暴起勃然大怒的对着空荡的大门 一旁默不作声的盛暄目光收回落在盛檐星身上的目光,缓缓走了过来,神色从容道:“爷爷,公司那边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一下。” 盛光中有些疲倦的应了一声,便抬脚想向里屋走去,又顿了顿,转头道:“马上要订婚了,不必太辛苦工作,公司那边,让你表弟学着点,以后也好帮你一起打理。” 盛暄没搭话,只是上前扶老爷子进了里屋。 盛檐星从盛家出来后,并未直接回她之前的公寓,而是转头开车去了“蔚蓝”酒吧。 吧内音乐震耳欲聋,夹杂着把酒言欢的吵闹嬉笑声。 盛檐星轻车熟路的穿过人流,走进了蔚蓝的VIP包厢,打开包厢门,音乐声与嬉笑声戛然而止,傍晚那位公子哥儿喊了一声:“檐星!” “今天什么日子,这么热闹?”盛檐星边说边向着那位公子哥儿给她腾出的空座走去。 那位公子哥儿是盛式集团的长期合作伙伴——肖家的小儿子肖卓,与盛檐星同龄,二人自小相识,算是哥们。 肖卓接话道:“你会来得太突然,我还没能给你接风洗尘,这不,临时约的人,欢迎我们盛大小姐回国大吉。” 盛檐星笑笑,起身环顾四周,发现大部分确实是从前一起喝酒的朋友。 一旁的肖卓胳膊碰了碰她,道:“檐星,你回去盛家了?” 盛檐星嗯了声,肖卓从一旁的服务员的托盘里在端来两支酒,递给盛檐星一支,便止不住的问:“你姐,真的没对你,做什么?” 盛檐星抿了口酒,疑惑道:“她该对我做些什么吗?” 肖卓更摸不着头脑了,道:“按理来说,盛暄应该会大发雷霆才对,毕竟这两年,盛暄坐稳盛家掌门人后,盛式发展的极好,她本人行事果决狠厉,在尚城一时间可谓是炙手可热,大家都说,她是有些手腕和狠厉在身上的的。” 盛檐星更不解了:“所以?” 肖卓继续道:“你不知道,她这两年脾气越发古怪起来,不近人情断情绝欲,盛氏有些老元勋仗着背靠盛家专权之风都被她整治了,该裁员裁员该调走调走,按理说,她见到昔日自己最为头疼的妹妹你,还是这个鬼样子,应该会狠狠发一通脾气才对。” 盛檐星哽了一下,驳道:“我什么鬼样子?” 肖卓没有回答盛檐星的话,但在灯光交错的包厢中,他飞速的扫过盛檐星通身的纹身和手腕上纵横交错的疤痕。 虽说盛檐星手腕上的疤痕出国前就有了,但是现今从手腕一直延伸到手臂,上面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全是疤痕,而今晚因为在家宴前盛檐星披了层西装外套,所以盛光中并未注意到,至于盛暄,盛檐星猜想,她估计是懒得搭理。 看盛檐星低头喝酒不搭理他,肖卓突然凑近,神神秘秘接着道:“其实你刚出国那阵,我经常在蔚蓝见到你姐。” 盛檐星一愣,她实在没办法把盛暄那副唯我独尊骄傲矜贵的模样与鱼目混杂的酒吧联想到一起,便开始质疑起肖卓此话的真实性。 肖卓看盛檐星不信,语气坚定道:“真的,她都是一个人包一个包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不知道有没有喝酒,反正我见过她好几次,一个人默默的来,待到天明再默默的离开。” 盛檐星抿了抿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轻轻摇了摇头,道:“不信。” “我有必要骗你什么吗?你刚走那两年,其实不是盛暄接手盛氏,而是你的表哥盛明一人独大,不知道盛暄和盛伯父当时发生了什么,好像听说还被盛伯父罚了,还被关在盛家老宅整整两个月,”肖卓回忆道,然后缓缓靠近盛檐星,压低声音道:“听说某一天深夜,盛家老宅传来了枪响,再后来半年多,盛式因为城东那块地皮,盛明的武断,导致安全设施不到位,摔死了两个工人,工人家属直接拉横幅到集团门口,盛明推卸责任,盛家陷入舆论危机,盛暄就是那个时候出来主持大局起死回生的,后来盛暄才慢慢开始接手盛氏。” 盛檐星好半晌才蹙眉问道:“枪响?” 肖卓啧了一声:“其实这个不确定,只记得那晚好大的动静,只是后来盛家都不让对外提此事,所以我也不能确定。” 肖卓看了看盛檐星有些难看的神色,道:“这个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你姐姐,亲姐妹,你问的话,我觉得她还是会告诉你的。” 只见盛檐星唇角勾起嘲讽的笑,重复道:“亲姐妹?是啊,亲姐妹。” 肖卓看着盛檐星黯淡下去的神色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他实在想不清楚这中间有些什么,更想不清楚为什么盛檐星当年为了不出国闹得人尽皆知,却又突然想通了似的一语不发就出了国。 后面盛檐星就没怎么说话了,只是一杯一杯灌着酒。 肖卓知道盛檐星酒量一向是好的,可是一杯皆一杯的烈酒下肚外加喝得急,饶是谁都会醉。 结束后,肖卓便找了代驾要送盛檐星回家,原本有些醉醺醺的盛檐星在报地址的时候,无比清晰的报出了城西的老城区小区的名字。 肖卓疑心会不会是盛檐星喝醉了胡乱说的地址,正在纠结要不要直接让代价把她送回盛家,却听见盛檐星带着几分醉意,朦胧却认真道:“就是那里,御龙湾小区,那里是我家,我回家...” 等终于到了目的地后,盛檐星摇摇晃晃下了车,冷风一吹,霎时清醒不少。 盛檐星站在有些破旧的小区前深吸了一口气,待神智清晰更多后,翻了翻身边的小包,确认带了钥匙后才向记忆中的房子走去。 原本盛檐星都做好了房子里灰尘遍布,无处下脚的心理准备,都已经准备在沙发上凑合一夜了,不料打开房门,房子内随处整洁,干净到好似有人每天精心打扫。 房子并不大,两室一厅,客厅摆上一张不大的桌子后就略显拥挤,甚至没有地暖,和盛檐星走时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房子的现任主人细心到将房子收拾的不染一尘,温馨的味道扑面而来。 盛檐星几乎都要疑心这个房子是被卖出去了的时候,厕所门开了。 刚刚洗完澡穿着及膝浴袍的盛暄从浴室出来,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议。 盛檐星惊讶于盛暄还住在这里,当年两人就是在这个房子里分的手,盛檐星发了疯一样将盛暄的东西扔出门外,盛暄站在一旁不发一言,只是打电话叫了物业的人将盛檐星扔出去的东西全部扔掉,转身走得决绝。 盛檐星以为盛暄这辈子都不会踏足这个房子了,所以门锁就没换过,没想到在她出国后,盛暄又搬了进来。 这算什么呢? 盛檐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见盛暄自上而下扫视了一下盛檐星,目光蔓延到她手腕上的疤痕时顿了顿,那张精致却没有表情的脸动了动,不紧不慢道:“我说你这么急着离开盛家,原来是去喝酒了。” 盛檐星并不想回答盛暄的话,盛暄也不理会盛檐星的无视,自顾自走到沙发前,拿起茶几上的烟盒,然后交迭着修长的腿坐在沙发上,熟稔的点火,房子的灯光有些昏暗,随着火机的光芒,盛暄的影子错落在墙上,烟头的星火光芒忽明忽暗。 盛檐星皱眉,这是二十多年来,她第一次看见盛暄抽烟,她讥讽一笑:“盛大小姐不是一向最是厌恶这些东西吗?怎么如今倒是上了瘾。” 其实盛暄有没有烟瘾盛檐星也不知道,或许四年时间足以让一个人烟酒不沾的人能在酒吧坐上一夜,燃尽一根又一根烟。 盛暄勾了一下唇,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吸着烟,半晌吐出一口烟后,看着盛檐星还站在玄关处盯着自己,脸上醉意明显,微微叹了口气,终于不再像今天那般针锋相对,道:“肚子饿么?我给你做点东西吧。” 说罢她将烟头熄灭,已经半干的头发挽起,踏着拖鞋向厨房走去。 盛檐星有些怔愣,有种满腔怨恨一拳打在棉花上得不到发泄的气急败坏,还有些恍惚。 这个房子让她感到压抑,房子里关于二人的回忆太多了,美好的,不堪的,一切的一切压的盛檐星喘不过来气,而盛暄的不在意才是最令她无法言语的。 盛檐星慢慢走到沙发处,坐到了盛暄刚刚坐过的地方,盯着茶几上的烟灰缸发呆。 不知坐了多久,盛暄才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清汤面出来,她的长发挽起,有碎发跑出来搭在额中面条的热气打在她的脸上,与白日的一丝不苟大相径庭,她许是趁等水开的时间去房间换了浴袍,一袭纯白及踝的睡裙,整个人散发着温婉而慵懒的气息。 盛檐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吊带亮片裙,此刻才真真觉出几分扎肉的不适感。 待到面条被一双修长的手端到盛檐星面前,盛暄的声音才从上方响起:“吃完早些休息,蜂蜜水在饭桌上。” 话语中的关心无比真心,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盛暄做好了一个姐姐,哦不,比寻常姐姐更体贴的关切。 盛檐星垂眸看着面条,想起当初二人闹得有多难看,自然也是记得盛暄当初是如何毫无顾虑的放弃自己的,认真地问道:“盛暄,演我姐姐不累吗?还是如同面对你那些张总李总一样,只用稳定发挥演技就好了?” 盛檐星看不到盛暄的表情,不过她猜,一定是强压着心底的扭曲,维持着一如既往的淡漠。 好半晌,盛暄才接了她的话:“是挺累,不过对你,发挥还不够稳定。” 说起来,这还是盛檐星回国后,盛暄第一次接了盛檐星的话。 盛檐星这才抬头看了盛暄一眼,果然,那张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脸永远无波无澜。 盛檐星一时有些好笑,恶念心起,想像今天在饭桌上那样去勾一下盛暄,却在她手伸向盛暄大腿的那刻,被盛暄毫不在意的避开了。 “姐姐,你装得不够好,太明显了。” 第三章 盛暄终于笑了,她手搭在桌面,轻轻叩了叩,道:“妹妹,有何见解呢?” 盛暄不回答她的话,于是盛檐星的手又再次抚上了盛暄的腿,透过盛暄衣裙的柔软,感受着盛暄淡漠皮囊之下那无处安放,四处冲撞着欲望的灵魂。 手掌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是盛檐星一别四年念念不忘,再次触碰到的盛暄。 盛暄微微挑眉,并不躲闪,转而问道:“你真的不吃吗?” 盛檐星一愣,顺着盛暄的目光看过去,是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面,而盛檐星轻轻的笑了,眼底汹涌着欲望,一字一顿道:“我并不觉得,一别四年,今晚姐姐会只想看我吃面。” “是吗?” 说罢盛暄一只手抓住盛檐星那双不安分的手,整个人压过来,狭长的眼眸此刻尽是阴鸷,整个人凌厉万分,令人生畏:“那妹妹,你最好别后悔。” 这句话的语气轻佻无比,盛暄另一只手似笑非笑的勾了勾盛檐星的唇角。 “你敢吗?”盛檐星对上盛暄的眼睛,她突然发现,她的姐姐和从前确实不一样了。 “为什么不敢?”盛暄反问,脸更逼近盛檐星。 于床事,从前大部分时间都是盛檐星主动撩拨许久,盛暄被勾得忍无可忍才会将她摁到床上,而如今的盛暄,许是隐忍太久,盛檐星随便撩拨一下,便让盛暄欲念四起。 盛暄俯身死死盯着盛檐星,她的脸贴的极近,足以让盛檐星看到她眼底深藏的疯狂,未等盛檐星反应,盛暄的唇轻轻贴了过来,唇齿相贴,盛暄温热的气息打在盛檐星的脸颊,一双带着薄茧的手在她的背上游离,自上而下,拂过盛檐星的腰,让她不免有些颤栗。 盛檐星突然笑出声,一把勾上盛暄脖子,狡黠笑出声,漏出两颗小虎牙:“原来姐夫满足不了姐姐是吗?” 盛暄并不回答她的胡言乱语,只贴身吻了上来 盛暄的吻霸道而带着索求,掠夺盛檐星的全部的思维,在盛檐星终于有些喘不过来气想要推开她时,盛暄一把抓住了她不安的双手,用身体往前一推,两人齐齐摔在不大的沙发上。至将盛檐星吻得缺氧,盛暄才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盛檐星被盛暄压在身下,不满的嘤咛一声,似嗔怪,似撒娇的叫了一声:“姐姐。” 盛暄轻轻笑了,那张常年淡漠无情的脸此刻再也维持不住,四年分别的思念自心头如毒血蔓延至眼底,她眼中似有泪光,暗哑道:“你叫的太早了,” 盛檐星看着盛暄的眸子,微微一愣。 盛暄修长白皙的手指划过盛檐星的眉眼,温柔的将盛檐星额边碎发捋至耳后。她听见盛暄轻声道:“四年了,妹妹?不知你的身体可还记得我吗?” 盛檐星抽出被盛暄压在剩下的手,有恃无恐般环住了盛暄的脖子,狡笑问道:“我说害怕的话,姐姐会轻点嘛?” “不会。” 盛檐星微愠,不满的踢了一下盛暄。 盛暄死死盯着她,手指动作轻柔的划过盛檐星脖颈处的伤疤:“这是惩罚,小狡孩。” 盛暄坐起来,动作熟稔而轻柔的一把将盛檐星捞起,抱进卧室。 月圆,夜风温柔而轻佻地拂开房间窗户的纱幔,几缕月光趁势钻了进来,照在身体交缠的二人身上。 盛暄净手后的手指伸进来的那一刻,盛檐星好像是将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漂浮的浮萍,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似是哀叹:“姐姐。” 还未等盛檐星说话,盛暄铺天盖地的吻倾落下来,她认真细致的用吻描过盛檐星身上的每一处纹身,好像那样就能感受到这些化学物质扎根进肉的那一瞬间,盛檐星那密密麻麻又酸又涩的疼。 你已经很久没吻过我了,姐姐。 盛檐星默默在心底说道,还不及盛檐星过多思考,盛暄霸道狡黠的动作起来,她的手指勾过盛檐星的内壁,似在寻找什么,又在勾勒什么。 盛檐星喘了喘气,微微抬起腰肢,与盛暄的身体紧紧相贴。 情到深处,盛暄俯下身,舌壁穿过盛檐星最隐蔽柔软的阴道,盛檐星一瞬间头皮发麻,如一股电流从大脑涌动至腰际。 “盛暄,你.......看你这样子,好意思......做我姐姐吗?还是说你每次其实听到我叫你姐姐你会直接颅内高潮......?” 话还没说完,盛檐星屁股一疼,盛暄的巴掌不轻不重的扇了下来。不等盛檐星反应,连续三个巴掌接踵而至。 “啪啪啪” “啊...你干什么?” 盛暄并不理会她,俯下身去继续舔舐,盛檐星几乎一瞬间到了高潮,喘着粗气哆哆嗦嗦流了盛暄满嘴的水,她小声喊着:“姐姐.;..” 姐姐。 姐姐。 …… 当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床头的那一刻,盛檐星醒了,她有些怔愣,却又对昨晚发生的事记忆深刻。 她伸手摸了摸一侧早已冰冷的床,床铺已被打理过,身上一片清爽。 盛檐星光脚下了床,简单洗漱后,想要去拿昨晚的衣服将就着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旧衣被人洗干净,整整齐齐的迭放在了床头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盛檐星拉开房间门,这座老城区房子不大,布局很狭窄,几乎是一推开房间门就能看见整个房子,所以打不过盛檐星看到在客厅坐着处理工作的盛暄时,她突然觉得这一幕时隔太久了。 恍如隔世般的清晨,和盛暄。 “穿鞋。”客厅传来一声轻喝,只见盛暄埋在电脑前的头抬起来,微微扫了一眼盛檐星,眼底有些责备。 盛檐星一向不听盛暄的,光着脚几步走向盛暄,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凭什么管我?” “拖鞋在床头,早餐在厨房。” 盛暄说完头也不抬,继续低头处理工作,盛檐星全当做没听到,一个转身坐到了盛暄身侧,拿起盛暄放在茶几上的烟盒,自顾自点燃一根烟,看烟雾缭绕模糊了盛暄近在咫尺的脸庞。 盛檐星等着盛暄的大发雷霆,可盛暄却只是皱了皱眉,不发一言。 盛檐星有些吃瘪,只好在一旁抽着烟。二人默契的沉默下来,闭口不谈昨晚的事,盛檐星细细打量着盛暄的侧脸,才发觉,在国外这几年,她最思念的便是这份平静。 而两人都默契的保持着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在盛檐星点燃第三根烟的时候,盛暄终于将手头工作交接,起了身。 生气了? 盛檐星饶有兴趣的看着盛暄沉默的背影笑了笑,却见盛暄拿着袜子和拖鞋从房间里出来了。 盛暄走到盛檐星面前蹲下,叹了口气,伸手抽走了盛檐星手中的烟,吸了一口后直接塞进烟灰缸里掐灭,然后去抓抓盛檐星的腿,盛檐星一愣,脚就要抽回去,却被抓得更紧了些。 盛暄蹲在她面前低着头给她穿好袜子,她的手很凉,碰到盛檐星的脚时冰得她一哆嗦。 盛暄小心翼翼的为她穿好袜子套好拖鞋,不轻不重的在她小腿肚上的兔子纹身上抽了一下: “小星,你一点都不乖。” 盛檐星闻言一愣,气得就要抽回脚,却被盛暄拢进怀里,给她暖脚。 盛檐星低头看着盛暄乌黑浓密的的发顶,没由来生出几分怨怼。 “你所谓的乖是继续扮演你的好妹妹,还要祝福你和宋家那位百年好合吗?” 盛暄顿了顿,柔声道:“小星,我说的乖,是不要伤害自己。” “另外,我不会结婚的。” 盛檐星没想到盛暄会和自己说这些,她以为盛暄会一直像昨天那样克制而又疏离的对待自己。 起码四年前的盛暄不会这样,因为盛暄总是克制而隐忍,盛檐星有时候想想都替她累得慌,她控制不了爱的本能又违背不了常理,更重要的是,她不敢打破常规。 或许因为盛暄是个正常人,或许她也生病了,只是病得很轻。总之没有姐妹会接吻,会相拥而眠,会俯下身去舔舐对方最柔软隐蔽的地方。 盛檐星总在怨恨盛暄的隐忍克制,却突然不明白盛暄此刻的坦荡。 于是盛檐星笑笑,装作并不在意这件事一般:“我阻止不了你任何事,也并没有阻止的想法。如果你是因为我回国而决定的不和宋家联姻,那么无论是一时兴起或是其他考虑,我都希望你时刻记得你说过的话。” 盛檐星还记得,就在这间屋子里,她歇斯底里发着疯,披头散发,浑身发着抖,质问盛暄为什么要和自己分手。 而盛暄依旧是冷静到几乎是冷漠的样子,面对着她的发疯嘶吼不为所动,只是有些无可奈何,也或许是厌烦,盛檐星也看不懂。 那天的事已经记不太清了,盛檐星只记得盛暄最后的话。 “小星,我们是一个母亲生的,我是你的姐姐,我们永远成为不了完全属于对方的人。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我们也不能在一起。” 在美国那几年盛檐星总会想起这段话,她一直想质问为什么。 就因为是一个母亲生的吗,就因为我们彼此流淌着一样的血液吗? 那难道不应该是我们更亲密的证据吗? 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能纠缠至死,是因为爱,那两个拥有相同血缘的人要因此而分开,就不是因为爱了吗? 这个问题她智力超群的姐姐也无法回答。 而现在,这个因为血缘要分开,又因为血缘而关心她的人蹲在她面前,让她不要伤害自己。 盛暄是个怂逼。 盛檐星在心底默默骂道。 第四章 盛檐星的十八岁生日愿望是给她姐姐下药,扑倒在床上,狠狠操一顿,捅过盛暄隐秘的部位,得到她诚挚炙热的爱,看着一向高傲矜贵的姐姐泪眼朦胧,然后口齿不清的求饶。 好消息是她扑倒她姐姐了,坏消息是身份换了,求饶的人变成她了。 盛檐星是精神病患者,遗传自她的母亲,可她和她的母亲穆兰君不一样的是,穆兰君不喜欢盛暄,而盛檐星喜欢盛暄。 盛檐星有记忆开始,母亲和父亲就分居了,但因为利益。纠葛两个人没有离婚,名存实亡的夫妻,幼时的盛檐星不能理解这样的婚姻,但盛暄却说,他们这个阶层的人都是这样,为了利益,即使再恶心彼此也不得不与对方永久纠缠,捆绑,像院子里交错的藤蔓一样。 五岁那年,盛檐星亲眼目睹了母亲在浴室里自杀身亡,血液染红这个浴池,透红色的水漫过浴缸留到她和盛暄脚边,在绝望哀痛的感受袭来之前,盛暄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从此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盛暄一个人。 她记得母亲的鲜血,自己的尖叫,盛暄的哽咽。 她还记得盛暄捂住自己眼睛的颤抖,和一遍遍在耳边回响的盛暄说过的话:“小星不怕,姐姐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既然不离开不就是爱,爱不就是违背本能天诛地灭,爱不就是干柴烈火和两个人床单上湿透的水。 盛檐星觉得,爱上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只是一件不被常人理解的事。 她爱姐姐,姐姐也理应爱她才对。这些年她们相拥而眠,彼此贪恋着,汲取着对方的温暖,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对方一个人。 所以在她发现盛暄谈了第一个女朋友的时候她彻底疯了。 那些本该属于她一个人的关心问候,甚至是身体,盛暄都无私的给了另一个人。 她看着在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的交织下,两个人紧密相贴的接吻,看着两个人的如胶似漆,她几乎立刻就想冲上去,像她看过的电视剧里的捉奸现场一样,一人一巴掌,然后质问渣女盛暄:“你怎么可以背叛我?!你这个贱人。” 可是她没有资格,她低俗又下贱的爱着盛暄,盛暄却只把她当妹妹,而她没有任何立场与身份阻止盛暄爱上其他人这件事。 毕竟这个世界上鲜少有人如她一样会爱上自己的姐妹。 于是她只能提前许下18岁的生日愿望,就是扑倒她的姐姐,最好找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孤岛,这样她就可以囚禁住盛暄,让她的接吻和拥抱对象都只能是自己一个人。 最好是拿铁链锁住盛暄的四肢,逼迫她说爱自己,否则不给她解开,她可以喂盛暄吃饭喝水,也可以一直陪着她不至于被锁得太痛苦,或许她可以随时准备一把手拷,还能方便她陪着盛暄散散步。 她想了很多天衣无缝的囚禁计划,却在盛暄面前泪流满面。 在她意识混沌间,她砸了家里很多东西,然后跪坐在地上,浑身狼狈。 盛暄那时不懂她的眼泪,看着被盛檐星砸得遍地狼藉的房间,她快步走上前,一把夺过盛檐星想让继续往手腕划的瓷片。 “小星,你怎么了?别伤害自己。”盛暄只以为盛檐星是犯病了,对于盛檐星,盛暄几乎有着变态般的的耐心。 她蹲下来,扶起盛檐星,先是抚摸她的发顶,试图拉起她为她止血。 盛檐星几乎哭到发麻,颤抖着躲开盛暄的手,然后她跪在盛暄面前,死死拽住盛暄的胳膊,鲜血糊在了盛暄的衣服上。 “姐姐......姐姐......求求你,你能不能只爱我一个人?” 盛暄顿住,张了张口,却还是说不出话,半晌道:“小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盛檐星置若罔闻,好像她的世界真的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的意识完全陷入混沌,开始口齿不清,思维混乱。 “你喜欢她...不可以,你不可以去找她,你不可以和她接吻...上床...”盛檐星哽咽着说,抓着盛暄的手更紧了,仿佛要将自己嵌进她的身体里一般:“求求你......不能看不到我,求求你,吻我,爱我,操我,如果......你不爱我,我会死的。” 盛暄怔愣在原地,她二十多年来唯一认定的亲人此刻跪在她面前,求她爱自己,求她操自己。 可是她们是亲姐妹,她们有着完全一样的血液,这怎么可以呢? 可她还是反应过来一把抱起盛檐星,将她抱在沙发上,给她止住血,消毒,包扎伤口,最后喂她吃药。 盛檐星终于冷静下来,不再流泪,不再开口说话,盛暄替她包扎好伤口,无奈的叹口气,拿了热毛巾替她擦去满脸的泪痕。 盛檐星却制止住盛暄的动作,抬起头与盛暄的目光交汇,嗓音沙哑:“姐姐,我是个疯子,可我的爱是真的。” 盛暄却避开了她的眼神,道:“小星,在你情绪稳定下来之前,我们先不谈这件事,我更希望,你能冷静思考,依赖与爱的区别。” 或许是盛檐星吃的药药效上来了,或许是盛檐星无力再向盛暄辩论依赖与爱的区别,总之她闭上眼垂下头,不发一言。 直到看着盛檐星的呼吸变得平稳,盛暄才将她抱到床上,这次却没有如过往无数个日夜那样,两个人同床共枕。 她小心翼翼退出了房间,走到盛檐星刚刚摔砸了一地物品的客厅,出神的望着盛暄刚刚哭求跪地的地方,那里还汇集了一小摊血液,是从盛檐星手臂的伤口流出的。 她缓缓蹲下来,狠狠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而袖口触目惊心的血色刺痛了盛暄的眼,她闭了闭眼,眼前挥之不去的却是盛檐星跪地哭泣的样子,心痛到无法交加。 这是她第一次对盛檐星生出的无可奈何。 或许盛暄自己也无法分辨依赖和爱的区别。 那晚,盛暄一个人在沙发上坐到凌晨,在凌晨两点半时拨通了盛檐星一直以来的心理医生的电话。 医生在第二通电话的时候终于接了。 “喂,”那边略显疲惫的声音穿过手机:“怎么了,檐星有什么症状吗?” 盛暄本能的摇了摇头,意识到医生看不到后,低声答道:“和从前一样吧。” “是么,不挺好的吗,那为什么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 盛暄抿了抿唇,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无比疲倦的将手肘搭在自己眼上:“或许是我,病了。” 医生在那边轻笑了一声,半是放松半是严肃道:“哟,感到力不从心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盛檐星的遗传性精神病最好是住院治疗,再不济也应该请最专业的团队,檐星的积极配合治疗,才能控制住病情发展,你却纵容她,只开药居家治疗,你既然做不到二十四小时守着她,最好还是住院,或者请专业人看护。”医生在那边开始喋喋不休的数落盛暄,盛暄却只是沉默。 就在医生以为这次依旧无法说服盛暄时,盛暄开口了,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麻烦你帮我找国内最权威的,主治遗传性精神病的医师团队吧,到时候住院或者请看护我会和小星商量好,只要能控制住她不再伤害自己。” 一直以来,盛暄只觉得自己妹妹时生病了,既然她不愿意去医院,也不愿意家里出现多的人,那么只要积极复查,吃药,只要她陪在身边,总会有好转的那一天。 即使不好转,哪怕她不伤害自己,那么一切就是好的,她开心顺意就好。 而事实却是盛暄自负了,既然生病了,就应该积极配合治疗。 “这就对了,我明天一早就帮你联系。” “嗯。” 就在医生挂断电话前,听见了盛暄一声几乎如蚊蝇般的问询:“通常情况下,病人会混淆依赖和爱这两者的区别吗?” 医生那边翻了个身,坐了起来回答盛暄的问题:“理论上来说是会的,她们会习惯性过分依赖一个人,然后将所有精力与求生欲望加注在这个人身上,是不是爱另当别论,倘若被依赖这个人表现出厌倦或不耐烦,那么对于病人来说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盛暄沉默的挂断了电话。 第五章 记不清了,盛檐星只记得那天醒来后,天色已经很暗了,她睡了整整一天,盛暄坐在客厅,满屋子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讨论着什么。 昨晚剧烈的情绪起伏和药物治疗后是钻心的头疼,身体仿佛被掏空般,灵魂透过躯干漂浮在半空中。 意识朦胧间她听着客厅盛暄和医生们的对话,只觉得如坠冰窟。 “徐医生比较了解盛小姐的病情,而接下里我们会尽快为盛小姐准备治疗方案,我们还是建议住院封闭式治疗,同时也需要您作为家属的配合。” “好的,劳烦各位多上心了。” 一屋子白大褂盛檐星只认出了一直以来的主治徐医生,就在此时盛暄正站起来要送医生们往外走。 盛暄让管家送医生出去后才看到站在房门口的盛檐星,她看上去依旧平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如既往关切的口吻:“饿了吗小星,我让厨房准备了吃的。” “你要将我送走了吗?”盛檐星冷不丁开口。 盛暄一听就知道盛檐星听到了她和医生的对话,她摇了摇头,尽量平静带着商量的说:“没有要将你送走,这就是你家,只是我们小星生病了,需要得到治疗。” 盛暄上前一步想要安抚一下盛檐星,盛檐星却猛地后退,她眼中泪光闪烁,语气带着卑微的质问:“是不是姐姐就是觉得,喜欢你是有病。还是姐姐不喜欢我,只是想找个理由把我赶走,以便你以后和你女朋友双宿双飞。” 盛檐星的眼泪从眼眶滑落,却没有像昨晚那样歇斯底里,而是带着冷静的质问。 盛暄看着盛檐星的眼泪,看着她手腕上包扎的伤口,突然心软得一塌糊涂,内心像被霍麻叶狠狠挠过,她慢慢靠近盛檐星,伸手去抚摸她的头发,像无数次安抚失控的妹妹一般。 “小星,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也绝对不会离开你。” 盛檐星却猛的钻进了盛暄怀里,哽咽着问:“是不是谁都可以爱你,但只要是我,就是有病?” 盛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盛檐星的话,只是回抱的手悬在了半空,最终无力的垂下。 盛檐星听不到盛暄的回答,从她怀中抬头试图在她眼中找到答案,但答案或许清晰明了。 盛檐星决定以后都不会再问这个问题了,她流着泪踮起脚,在盛暄唇上落下一吻。 盛暄一瞬间身体僵直,在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时,盛檐星的吻再度落了上来,她的呼吸的轻重,发丝的香味此刻萦绕在盛暄鼻尖,而她的吻却是带着苦涩的。 “她的吻和我的吻,并无区别,所以我也可以爱你。” 一吻闭,盛檐星把脸埋进盛暄的肩膀,泪水透过衣服,仿佛在盛暄肩膀上烫了一个大洞:“姐姐,我可以去治疗让我的病情稳定,以后不再伤害到你,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可是你不能阻止我爱你,那不是病,那真的,不是病......” 盛暄终于认输,将盛檐星搂紧怀里,脸颊轻轻蹭着盛檐星的头发,眼眶红得可怕:“小星啊……我答应你,你好好治病,等你稳定下来之后,我们在讨论这件事,我依旧向你保证,我绝对,一定不会离开你。” 盛暄最终没有同意徐医生的封闭式住院治疗,她决定先带着盛檐星去郊外的一座公寓修养,她安排好了医生和照顾起居的人。 其实从五岁后母亲离世,她和盛暄几乎分开没有超过一周,两个人朝夕相见亲密无间,所以盛暄内心一直都认为,小星只是过分依赖自己,混淆了感情。 盛暄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有些怔愣的看着两个人相拥而眠的床,因为盛檐星怕黑,所以一直以来盛暄都是和盛檐星睡在一张床上的。 过往二十余年,她们是彼此最亲密的人。盛暄叹息一声,小星,你到底在想什么。 那次分开,她们整整十二天没有再见面,盛光中讲盛暄叫回了盛家,那个时候盛暄开始进入盛式工作。 爷爷盛光中对盛暄要求极其严格,甚至到了苛刻的程度,这样做却并不是为了培养一个继承人。 盛光中有三个孩子,女儿早与城南刘家联姻,没过几年后刘家落魄,儿子资质平平,除了盛暄父亲,剩下的小叔简直是个典型的二世祖,至今没有结婚,这些年为非作歹的事没少做,盛家为他兜了不少底,而到她这一辈,她有两个表哥,都是小叔当年在外面风流留下的。 盛暄心里清楚,盛光中思想封建,没有要她继承盛式的打算,严格要求不过希望她能稳定盛式,管理公司,等盛式稳定下来后再让她能辅佐她的表哥,最后她和小星的归宿和她姑姑没有区别,最终会成为盛光中联络其他家族的牺牲品。 所以在盛暄成年后就在计划着逃离,她不愿意步入自己母亲和姑姑对后尘。 而在黎念真正提出要和盛暄一起走时,盛暄却沉默了。 黎念是盛暄的初恋,是大她一届的学姐,对盛暄的所有事情都知晓。 黎念坐在房间飘窗前,手上拿着一本小猫画本,百无聊赖的翻看着。 盛暄走了过来,黎念抬起头,有些好笑的说:“看不出来,平时那么沉默寡言的阿暄喜欢看些啊?” 盛暄顺手将黎念坐乱的枕头整理好,头也不抬道:“那是小星的,小星有时候失眠会让我给她讲这上面的故事。” 黎念哦了一声点点头道:“这么多小猫画本,看来你妹妹很喜欢小猫啊,为什么不养一只呢?” 盛暄摇摇头,突然想起了盛檐星坐在床上撒着娇让盛暄给她讲故事,嘴角噙笑道:“小星她猫毛过敏,而且她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我又忙,怎么照顾小猫。” 盛暄对于盛檐星任何事都了如指掌,黎念并不奇怪,只是收起了画本。 盛暄接过画本,将它收拾好放进了靠床的柜子里。 黎念突然开口道:“阿暄,我的工作有变动,以后要去昀城发展,和我一起去昀城吧,这样你就能逃离盛家了。” 盛暄愣了愣,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黎念却站起身靠了过来,从背后抱住盛暄,她的头微微伏在盛暄肩膀上:“阿暄,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你讨厌盛家,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让人生重新开始。” 盛暄皱了眉,脑中一片空白,对于黎念突然提出的离开,她言辞迟疑道:“我走了,小星……怎么办?” 黎念的声音从身后闷闷的传来,带着一丝不解:“阿暄,你的人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你可以为自己打算。” 盛暄觉得有些天真和可笑,反驳道:“黎念,她是我妹妹,是我这辈子不可能放下的人。我不会不管她跟你走的。” 只要是关于盛檐星的任何事,都会让一向冷静自持的盛暄变得有些偏激。 黎念疑惑道:“为什么不可以?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们两个的以后吗?你甘心被盛家一直控制,只是为了你妹妹?还是说你总想逃离,却没有放弃一切的勇气?” 盛暄冷笑着脱离黎念的怀抱,回过头直视着黎念道:“是,我没有勇气,我没有勇气放下盛家带给我的荣华富贵而和你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黎念被盛暄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住了,而盛暄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随即沉默了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至少黎念推门离去,盛暄都没有再开过一句口。 盛暄收回望着门口的目光,看向飘窗前的花盆。 花盆里是长势正好的小雏菊,是盛檐星种下的,当时她陪着盛檐星一起种的,但盛檐星三分钟热度,后来浇水除虫施肥的人便成了盛暄一个人。 黎念的话犹如一根刺般扎在盛暄心理,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她的人生为什么不能只有盛檐星一个人。 盛暄有些不解。其实在认识二人的大部分人眼中,盛檐星是盛暄的拖累,盛檐星极度依赖盛暄。 但其实只有盛暄自己知道,她汲取安全感和一直以来赖以依赖的人,一直都是盛檐星。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盛暄心中猛然涌起一阵不安。 看到来电显示人,是盛檐星的主治医生。 盛暄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 第六章 引擎的轰鸣声在盛暄耳边回荡,她感受着蜂从耳边呼啸而过,车速越来越快,车内导航几次提醒超速,盛暄置若罔闻,抓着方向盘的手越发紧了。 盛暄神经紧绷,心底不安的弦越拉越紧。 郊外公寓门口,盛暄下车后,管家上来迎接,盛暄眉毛拧成一团,疾步向房内走去,脚步都乱了,语气急促,边走边问道:“小星怎么样了?医生都在吗?你们怎么看的?” 管家在后面跟着盛暄一路小跑,道:“小姐没有大碍,这段时间状态还算稳定,一直配合着医生治疗,不知为何,今天小姐吐了,吐在了房间里,佣人发现时想要上去处理,小姐却突然暴躁起来,推开了佣人,冲去了厨房,佣人听从医生的话将刀具等一切危险用品都锁进了橱柜里,小姐转了一圈,最终打碎了盘子,用碎瓷片割伤了手和脖颈,所幸伤的都不算深,医生已经紧急处理过了。” 盛暄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责怪在场的人,她听到伤得不算太重,只觉心底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她推开门,看到的就是盛檐星目光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发呆,她手脚被绑在床上,脖子和手腕上的纱布隐约透出的红一瞬间刺痛了盛暄的心。 盛暄走上前去,盛檐星立马侧过脸,把头埋进枕头里。 盛暄站在床前,脸色冷到极致,脖子上的青筋隐约可见,语气冰冷:“盛檐星,抬头,看着我。” 盛檐星用来挡住脸的枕头抖了抖,还是没有抬头。 盛暄双眼猩红,压着一股怒火,三下五除二解开了绑着盛檐星的束缚带,抓着她没有受伤的手,一把讲她拽起来。 “起来,看着我,盛檐星你她妈看着我!”盛暄几乎是怒极了,盛檐星印象里盛暄从未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盛檐星怔怔的被盛暄抓起头发,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盛檐星看着盛暄眼底一片赤色,她张了张口,不敢说话,右脸就迎来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么多年,你爱闹爱发脾气情绪不稳定,都无所谓,我从来没觉得你对我来说是什么负担,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你,你呢,你他妈的,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总想着去死?你没完了是吧?” 这一巴掌,盛暄并没有收力,有好几秒的时间,盛檐星只觉得大脑都是空的,耳边嗡鸣不断,盛暄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来,还是怒极的质问。 “小兔崽子,你以为你的命是你一个人的吗?五岁,从五岁开始,我一直陪着你,养着你,管教你,又当爹又当妈,逼迫过你做任何不喜欢的事了吗?希望你出人头地还是希望你赚钱养家了吗?你他妈的,为什么总想着去死?!” 盛檐星终于抬起了头,因为她听到了盛暄的哽咽。 她抬起头,正好看见盛暄眼泪划过下颌,砸在了地上。 “你知道听到医生打电话的时候我有多紧张吗?我当时一路上脑子都是乱的,我怕到握不住方向盘,我生怕我回来晚了,我怕你面色苍白的躺在我面前,你让我怎么办!” 盛暄还在吼,盛檐星慌了,想要伸手去给她擦泪,却又被盛暄甩了一巴掌。 “你考虑过我吗?你去死,轻轻松松孑然一身,那我怎么办?我只有你了,你死了让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盛檐星!” 盛暄气昏了头,巴掌接二连三的扇了下来,盛檐星不躲,硬生生受着。 盛暄终于松开了抓着盛檐星下巴的手,用手掩面,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指缝中流出。 盛檐星直起身跪在床上,手颤抖着拉开盛暄捂住自己的脸,然后慢慢往前,捧起盛暄的脸,不由分说的吻了下去,伴随着含糊不清的话:“姐姐,我想你了。”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让盛暄措手不及,盛檐星不费吹灰之力,舌尖挑进了盛暄的唇齿中,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尖摩挲。 盛暄突然觉得很累,心脏紧密的刺痛让她无力思考任何问题,任由大脑放空,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她不再去思考这件事对错与否,眼泪还没掉落下来,就被盛檐星小心翼翼郑重其事的吻去了。 盛檐星的吻勾的盛暄在微微颤抖,她看着盛暄的眼泪,决定还是开口解释。 “姐姐,我今天吐了,妈妈以前吃了药也会吐,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酸臭,怎么也散不去,我突然很想放弃。” 盛暄陷入沉默,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伸手抚上了盛檐星的脸,她突然想问,疼吗? 盛檐星将脸轻轻贴紧了盛暄的手掌,摇了摇头回答了盛暄没问出口的话。 盛暄弯腰,俯下身子,额头抵了过来。 抵在了盛檐星的额心,额角温热,鼻尖冰凉。 明明生病的人是她,哭泣的人却是盛暄。她们二人贴得极近,呼吸都打在彼此脸上,盛檐星吸了吸鼻子,认认真真的道:“姐姐,我们谈恋爱吧。我知道,你喜欢我。” 对你的思念像阴暗缠绵的回南天,落得我心泛起斑驳的霉点,不过没关系,你哭泣着挥下的巴掌,一层层将它们都剥落了下来。此时。我吻去了你眼角的湿润,姐姐,那闻起来,分明是爱。 盛暄说不出话,一只手抚上了盛檐星的脖颈,另一只手将她搂进怀里。 对于亲姐妹能不能谈恋爱这件事,盛檐星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但这个世界从来没给过她什么甜头,她也没必要遵守这个世界的原则。 不知道是谁先剥去了对方第一件衣服,但至少现在,她们甘愿为最低俗的肉体上所带来的欢愉而沉沦, 那晚她们活该天诛地灭,死在对方身边。两个人的呼吸交缠,仿佛一对分开很久终于得以重逢,深情痴缠的情侣 盛檐星伏在盛暄身上,连呼吸都带着勾引,她吻遍了盛暄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湿润的舌尖舔舐过柔软的肌肤,引得盛暄一阵颤栗。 而盛暄也毫不逊色,她一只手抚摸着盛檐星常常哭泣的眼角,一只手在她下身处饶有节奏的进出。 盛檐星喘着粗气,靠近盛暄的耳朵,轻咬了一口,然后在她耳边轻声喊着姐姐。 一句姐姐仿佛世间最纯的春药一般,两个人身体贴得更紧密了。 “放松点。” 盛暄的手探进盛檐星的阴唇,嘴也没闲着,一下一下吻着她的脖颈和锁骨。 她的吻带着侵略性的掠夺,自上而下一直到乳尖,然后盛暄张开了牙齿,在上面不轻不重的咬了下去。 盛檐星被盛暄缠绵的吻得晕头转向,配合着盛暄脱掉衣服。 温热的手从后腰一路滑到臀缝,摸到穴口,感受着盛檐星湿润的柔软。 盛檐星从没想过自己表面正经的姐姐居然这么会撩拨,她只觉得浑身发软,意识到自己已经湿了,盛檐星有些害羞,却被盛暄指尖突然的进入激得连连颤栗。 盛暄的两只手分工明确,一只手戴着指套,已经顺利进入了盛檐星的穴口,另一只手还在欺负着盛檐星的双乳,同时小心翼翼的避开了盛檐星的伤口。 盛檐星再也忍不住,喘着粗气恶狼似的吻着盛暄,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姐姐...和她上过床吗?” 盛暄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不轻不重的在盛檐星的臀尖挥了一巴掌。 盛檐星有些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低声叫着姐姐,试图唤起盛暄片刻心软。 “宝贝,”盛暄轻轻喘着气,手上动作不停,眼底猩红,几乎要被欲望吞噬,托着盛檐星的双乳啃了好一会才回答盛檐星的话:“没有,姐姐只有你一个。” 似乎还不够,盛檐星抚摸着盛暄的后脑勺,又捏了捏她滚烫的耳朵,然后张口咬了上去。 “你是狗吗?怎么总爱咬人?”盛暄贴近盛檐星,轻啄她的唇角。 “我是你一个人的狗,那姐姐呢?姐姐只有我一条狗吗?” 盛暄笑了笑,回答道“以后只会有你一个人。” 终于,这场战役在盛檐星哆哆嗦嗦流了盛暄满手的水中结束, 盛暄抱着盛檐星去洗漱,又将她抱回床上,仔细检查她的伤口有没有撕裂。 盛檐星似乎累极了,哼哼唧唧的,语气带着撒娇和不清晰的理智:“姐姐,你只能有我一个人...我要你...你不准和别人谈恋爱,我离开你活不了,你也必须得离不开我...这样才公平。” 盛暄叹了口气,只觉心底里这段时间的压抑和纠结,在这场荒谬而刺激的床事中得到了疏解。 盛暄替盛檐星掖好被角,自己也躺了下去。 她从背后慢慢的抱住了盛檐星单薄的腰肢,如往常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一般。她用脸颊轻轻蹭着盛檐星后脑勺的头发,无可奈何又带着甜蜜道:“小星...你永远都知道怎么从我这里得到东西。” 你比我还早发现我的沉沦,所以你心甘情愿的和我一起沉沦。 我爱你,我更希望你得到正常人的生活,像正常人那样,和对的人谈恋爱,和对的人共赴余生。 我害怕,我在带着你走向自我灭亡。 第七章 其实盛暄应该知道,在那晚盛檐星的吻落下的那一瞬间,她就沉沦了。 盛暄望着盛檐星熟睡的模样出神,伸出手去细细描绘她的五官,从额角一直到她们唇齿相贴的嘴角。 盛暄恍然想起年幼时,母亲从不喜爱自己,自从与父亲离婚后一直到自杀,她从未得到过母亲任何一个正眼相看,甚至母亲厌恶自己,在每次情绪失控时,她总会成为母亲的发泄对象,而一切的一切仅仅只是因为她和盛家人极像。 而在无数个恶语相向,挥动着就要扇下的巴掌前,是一个小小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那么小,那么义无反顾,哭得浑身颤抖,还在求着妈妈不要打姐姐。 后来盛暄被接回了盛家,在爷爷的打压式教育和父亲的冷漠中飞速成长着,她逼着自己做好一点,再好一点。 有次盛暄考砸了,恐惧着爷爷和的暴怒和父亲的冷笑,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 她突然没由来的觉得累,明明是一件不过如此的事,在小小的盛暄身上,好像让她找不到任何坚持下去的意义。 很奇怪,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所有亲人都不爱她? 当窗外第一束闪电划破天空,紧接着雷电轰鸣,盛暄躲在房间里,尝试了第一次自杀。 小时候总以为死亡能解决一切,企图用死亡惩罚大人,结束痛苦,毕竟拥有的太少,而死亡时解决一切痛苦且一劳永逸的方法。 于是小小的盛暄握着一把尖锐的小刀,试图用它割破手腕大动脉,就像母亲躺在浴缸里那样安静的离开。 这时,门被敲响了,是盛檐星微弱的声音:“姐姐,打雷了,我害怕,今晚能不能跟你睡。” 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和讨好。 “你不能自己睡吗,这么大了难道非要和我睡,睡一辈子吗?”盛暄语气不善,握着小刀的手颤抖着,有些恼怒盛檐星打扰了自己的自杀计划。 “姐姐,你开开门好不好,我害怕。”门还在被一只小而握拳的手敲着,传来咚咚咚的声音,伴随着盛檐星的声音和窗外雷声的震耳欲聋,让盛暄变得躁动不安。 盛暄暴怒无比,她猛地拿起床边的台灯狠狠向门口砸去,眼泪从眼眶中狠狠砸下,嘶吼道:“你能不能滚啊,你真的好烦啊盛檐星,你自己一个人睡会死吗?” “为什么要折腾我?我很好过吗?你就不能自己独立一点吗?你要一直依赖我吗?” 门外终于没了声响,盛暄大口喘着气,眼底一片腥红。 她重新拿起小刀,思绪一片空白,脑子轰鸣不断,只有一颗心脏强烈的跳动着,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惶惑。 窗外风声呼啸,大雨顷刻间倾盆而下,不知过了多久,那只染了血迹的手颓然跌落,无力的垂了下来。 盛暄以为盛檐星已经走了,此刻没由来生出几分愧疚,心里一阵空落。 她打开门,只见盛檐星蜷缩在门口睡着了。 还未入秋,但外面大雨,也生出了几分冷意,她穿着单薄的睡衣就靠着墙睡着了,她睡得并不安稳,浑身微微颤抖,眉头轻蹙,眼角好似有泪痕。 盛暄只觉心一阵揪痛,她想要上前去抱起盛檐星,不料却在此时,盛檐星睁开了眼睛。 还未等盛暄开口询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盛檐星便一把扑进了盛暄怀里,紧紧地抱住盛暄,断断续续的抽噎着。 盛暄顾不上手腕的疼,只将人搂紧了些,一下一下为她顺背。 盛檐星在盛暄的怀里泣不成声地说道:“姐姐,我好害怕......我梦见了好多好多血,而你......你就躺在血泊里......像妈妈那样,无论我怎么喊你,你都不回应我......我好怕失去你......” 盛暄一愣,默默藏起了自己的手腕,柔声哄到:“没事了没事了小星,姐姐不会离开你,姐姐今天话说重了,姐姐不该凶你,都是姐姐的错。” 说着便将盛檐星拉了起来,害怕她感冒,赶紧将人带到床上,用被子裹紧了,哄着她睡觉。 盛檐星陷在柔软温暖的被单里,终于止住了哭泣和颤抖,对着和自己一起躺下的盛暄道:“姐姐,我只有你了。” “姐姐,别离开我好吗?” 盛檐星从被窝里伸出手拉过了盛暄的手腕,轻轻吹了吹,又问道:“疼吗?” 盛暄一瞬间泪水决堤,胡乱伸手擦了擦眼泪道:“没事,不疼。” “骗人。” “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盛暄很多时候也在思考,如果是小星离不开自己,对自己依赖成瘾,那么作为姐姐的自己,是否能承受失去盛檐星。 答案显而易见,她们都在彼此生命中占据了甚至比自己还高的地位。 她又想起黎念说过的话:“你的人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若是,盛暄只想要她一个人呢? 看着从前不到胳膊高的小女孩变成现在亭亭玉立的模样,爱作爱闹却唯独忠于自己的性格,盛暄常常会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了呢? ...... 街角巷口的咖啡厅,盛暄打包好了这家咖啡厅里盛檐星喜欢的克拉弗提斯,又拿起手机叮嘱公寓里管家注意盛檐星的情绪,并问了她中午吃什么,还给盛檐星发去了“吃饭不许挑食”的微信。 做完这一切后,黎念终于到达咖啡厅了。 盛暄将为她点的小甜品往前推了推,如从前那般寒暄:“今天巧克力慕斯卖完了,只有草莓的了,不过我想味道应该还不错,你尝尝。” 黎念笑了笑,夸赞盛暄的细心,随即开始和盛暄聊起了最近的工作。 盛暄却开门见山道:“你什么时候的机票去昀城?” 黎念愣了愣道:“下个月月初。” 盛暄笑了笑,二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阳光打在盛暄脸上,衬得盛暄面容恬静,少了几分从前眉目中淡淡的忧愁,她说道:“好,祝你一切顺利。” 黎念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低头吃了一口草莓,鼻音有些重了:“草莓的慕斯还是不合我口味,有点,太酸了。” 盛暄轻叹一口气,好半晌才道:“黎念,我们并不合适,也做不到和你私奔离开,我想你问我那个问题,我已经有答案了。” “我的人生不是只有小星一个人,是我离不开她,我想给小星更完整且毫无保留的爱,所以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黎念看着对面的人分明依旧淡笑着,却和从前一样,眼底是冷淡的凉薄。 黎念惨然一笑,微微点点头:“原来如此,既然如此,那便祝我们彼此一切顺遂。” “最后一个问题,”黎念不死心,眼眶微微发红道:“小星,她是你的亲妹妹吗?” 黎念的问题明显是看出什么了,可盛暄并不打算瞒着黎念,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难启齿的,云淡风轻道:“有什么关系吗?” 黎念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叹息,又有些不可置信。 她好像第一天,哦不,她或许从未了解过盛暄。 第八章训诫巴掌戒尺 那段时间两个人几乎整日厮混在一起,盛檐星偶尔也会庆幸于她们亲姐妹的身份,无论如何形影不离也不会使他人起疑。 后来盛暄将盛檐星带出了公寓,但盛檐星不愿意回盛家,盛暄便用当时她和盛檐星的全部积蓄买下了旧城区一座小房子。 那时她们仅有的一个家,她们在里面相拥,接吻,做爱,撕开彼此的衣物,那是旁人所打扰不了,在这个世间万物皆有定理逻辑的世界中,属于她们彼此唯一的净土。 或许那是盛檐星漫长人生中最幸福满足的一段时间,她试着不再去伤害自己,试着拥有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情绪。后来盛暄进入盛氏后越来越忙,回家时间越来越晚, 盛暄在时,她心底安宁而平静,每当盛暄加班不在时,她总觉得有无形的压力和心悸,让她无所适从,而盛檐星就是在那段时间学会了抽烟,她最开始总是躲着盛暄,趁等着盛暄下班的空隙,躲在阳台抽烟打发时光,感受着烟在口腔中冲撞,然后随着鼻息慢慢吐出,一部分顺着呼吸呛进肺里。 阳台纱窗的网格将吐出来的雾气搅得乱七八糟,而盛檐星站在那里,烟雾缭绕间,香烟在盛檐星指缝和呼吸间安静燃烧,当盛檐星抽完第三根时,盛暄打开了门。 盛暄皱着眉站在门口,看着盛檐星熟练的吞云吐雾,上前将盛檐星的烟一把掐灭,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恼怒的情绪。 盛檐星也是在那天晚上突然发现盛暄有轻微施虐的倾向,因为那天晚上她被盛暄拽着衣领拉到了淋浴间,花洒的水猛的浇了下来,盛暄却根本不顾盛檐星是否还穿着衣服,一把将她拽到了花洒底下。 盛檐星被水浇得连眼睛都没睁开,就被铺天盖地的吻掠夺了全部气息。 在没反应过来时,盛檐星已经被扒去了衣服,盛暄的手在盛檐星裸露出来的皮肤中游离,激得盛檐星一激灵。但盛檐星很快反应过来,动情的回吻过去。 盛暄舌尖挑逗着探进了盛檐星的唇齿,亲密相贴狭窄的口腔中不断地搜刮掠夺,最后再也忍不住,狠狠一口咬下去。 盛檐星疼得想要推开盛暄,却被盛暄抓住了手腕,一把摁在了墙上。 二人没有其他交流,热气弥漫的浴室里,只剩下唇齿交缠间泄出的细喘。 盛檐星不知道今晚的盛暄为何格外疯狂,待毫不留情的热吻过后吗,盛暄拍了拍盛檐星的脸,眼底是要喷火的欲望,道:“就学会抽烟了,死小孩?” 盛檐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盛暄猛的翻过身摁在墙上,手被反剪控制在身后,就是“啪啪啪”的几声脆响。 当臀尖传来火辣辣的疼和巴掌的清脆声清晰入耳时,盛檐星几乎一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 “你干嘛......唔”盛檐星喘着粗气还想说什么,却被盛暄毫不留情的巴掌打断了。 盛暄似乎不想再多说什么,只专注于在盛檐星的臀尖染色。 啪啪啪 盛檐星几乎要被盛暄这样毫无章法毫不留情的巴掌折磨疯了,她咬着唇,无比艰难的忍受着。 盛暄见盛檐星如此乖乖挨打,终于是收了力,开口道:“真是长本事了啊?好的一样不学,坏的样样不落,盛檐星,你可真行。” 只是盛暄并没有因为盛檐星的羞愤和听话而停下,手狠狠捏住了盛檐星下巴,冷峻道:“张嘴,不允许咬唇。” 盛檐星疼得眼中泛起泪光,只得乖乖张嘴,任由盛暄将手指伸进自己的口腔中。 有点疼,可盛檐星不想求饶,或许是自尊心使然,她拼命忍住泄出的声音。 啪啪啪啪 盛暄发现盛檐星在刻意压住声音后,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她松开控制住盛檐星的手,盛檐星在被松开的一瞬间,几乎腿软的有些站不住,在就要滑下去时,被盛暄一把拽住了。 盛暄紧紧拽着盛檐星,动作一点也不温柔的将她拉出了浴室朝房间走去,因为走得太快,盛檐星没忍住踉跄了两下,却发现自己光裸着身子。 此时盛檐星才发现自己已经全裸,而盛暄衣着依旧整齐。 盛檐星只觉得自己手腕像是要被捏碎了一样,屁股的疼痛和被拽住的双手痛的她脸色都苍白起来,可因为胜选身上怒气太重,她连一句疼都不敢喊,任由盛暄拉着自己进了房间。 二人一进屋,盛暄就粗暴的将盛檐星甩到了床上,盛檐星被甩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盛暄猛的逼近得身子向后侧了一下。 盛暄抓着盛檐星的手将盛檐星提了起来,带着怒气质问道:“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抽了多久?” 盛檐星被眼前双眼都气得发红的盛暄吓得一愣,哆嗦着嘴唇解释:“我......我就是,就是缓解一下情绪,我不是......” 盛暄被盛檐星这说不清楚的样子气着了,她逼近盛檐星,语气是压制不住的愤怒,眉头紧锁,额角青筋暴起,低声道:“跪好。” 盛檐星被吓得一愣,随即听话的在床上背对着盛暄规规矩矩的跪直了。 盛檐星强忍着身后的疼痛,连呼吸都不敢重了,因为看不见身后的盛暄,此时心底不安感被放大了数倍。 过了好一会,凉凉的触感猛得贴上了盛檐星的臀,盛檐星被激得颤了颤,还是控制住自己不敢乱动。 从小到大盛檐星经常被盛暄压在腿上教训,而盛暄一向打人没有规矩可言,就是一整乱打,直到盛檐星哭着认错求饶。 所以这次,当盛暄找出从前用来教训她的戒尺并砸下来时,盛檐星毫无准备,被打得身子猛然向前一扑。 盛檐星几乎一瞬间泪如泉涌,而盛暄也不着急继续,而是停了手等她回神。 盛暄没有留手,每一下戒尺都狠狠砸扁一块皮肉,然后迅速泛出血红,肿起,与上一条伤痕紧密贴合。 盛檐星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浑身颤抖着,低声求饶着喊到“姐姐……姐姐……疼,好疼……” 盛暄好像并不着急放过她,接下来的五下几乎是砸在同一个地方,盛檐星疼得几乎跪不住了,盛暄才幽幽开口:“错了吗?” “错了……”盛檐星快没了回答的力气,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场酷刑。 而盛暄却并不着急放过她,继续道:“还抽吗?” 盛檐星几乎是完全顺着盛暄的逼问,微弱的喘着气到:“不了……” 盛暄像是终于气消了,将戒尺一扔,终于停下了这场面酷刑,而盛檐星只剩下了喘气的力气。 而当盛暄拿着伤药要过来替盛檐星上药时,却见这个刚刚死倔着怎么也不求饶的人趴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盛暄无奈的叹口气,趁着她睡着,动作轻柔的为她上了药。 许是累得紧了,即使在盛暄去揉开肿块时,盛檐星只是哼哼唧唧着,却没醒来。 关于二人床事的记忆,盛檐星只记得盛暄总爱在兴起时虐一下自己,看着自己掉泪讨饶,盛暄眼底的满足随着一声声喟叹发泄出来。 小星你是我的 那是盛檐星抽烟被盛暄发现,她记得自己挨了盛暄一顿打,甚至后面还有意无意被盛暄监视管教着,所以在四年后的现在,她看着盛暄在她面前吞云吐雾,那种不真实感席卷全身。 一时间,所有的记忆顺着蹲在盛檐星面前的盛暄往前拉,记忆中的盛暄,后来那般决绝的放弃了她们之间所有的一切,此刻却跪在自己面前,嗔怪她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告诉自己她不会结婚。 她以为自己会痛恨,会将这个人曾经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千百倍的回报回去。 我以为我恨你的不堪,狭隘,虚伪,甚至连同我的扭曲,一并痛恨埋怨。 但其实在很早之前盛檐星就已经把这些东西连同盛暄的眉眼瞳仁一起爱过了。 所以她的放弃如同盛檐星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尽管用鲜艳的纹身一层一层盖了上去,也会在触碰到或者想起的一瞬间,隐晦又深刻的想起那钻心的疼。 盛檐星咬着牙不让自己在盛暄面前哭出来,恨什么呢?恨来恨去,最恨也不过是恨她一遍又一遍放弃自己。 “你不会结婚,关我什么事呢?”盛檐星默默抽回了盛暄抓着自己的腿,眼眸如幽暗的海面,似乎想笑笑,最终只是扯了扯嘴角,重新对上盛暄的视线:“你本来就是同性恋,不和宋家那位结婚,又怎么样呢?你永远有其他选择,而我们也永远都是亲姐妹。” 盛暄愣了愣,似乎是没见过盛檐星这般平静的诉说着自己之前最不愿意承认的事,脸上带了少许的慌乱,她靠近了盛檐星,目光带着些许侵略,掠夺般扫过盛檐星面上每一寸肌肤。 “小星,我从来没有其他选择,我只有你,就像你只有我那样。” 阳光透过阳台的窗射进来,金色的光芒裹挟着清晨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打在二人对视间的鼻梁上,在彼此脸上映出一道阴影。 盛檐星呼吸一滞,刚要扯开一些和盛暄的距离,盛暄却逼近了自己,眉眼含着笑,却不达眼底。 盛暄哑声道:“不关你事?小星,你都回来了,就想轻易结束我们之间的联系吗?你想得太美了。 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什么,我们两个人从来都不是任何一方单方面就能舍弃的关系。” 盛檐星几乎要怀疑盛暄这四年要么受了极大的刺激,要么皮囊下的人换了,此刻的盛暄嗓音沙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和十足的肯定,让盛檐星无比陌生。 盛檐星还要说些什么,却见盛暄侧了侧身子,独属于盛暄身上那种压迫的气息终于消散了些许。 盛暄从电脑旁的文件夹中抽出一份文件,文件上赫然写着:股份转让书。 盛檐星愣了一下,只觉心下一沉。 她疑惑的接过那份股份转让书,上面清楚地写着盛暄将自己手下一除所属盛氏以外的其余所有股份转到她名下。 “这是什么意思?”盛檐星皱眉。 此刻饶是与盛暄一起长大,亲密无间的盛檐星也看不明白盛暄了。 盛暄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又恢复到了之前那般寡言连表情都懒得多变的模样,她看着盛檐星,眼神深邃而平静:“这只是我对你保证的一部分。” 盛檐星实在疑惑得紧,拿起文件匆匆翻了几页,文件上的内容透明公开,盛檐星却冷下了脸:“你什么意思,这笔股份可不是小数目,盛总当真是大方,只是,你想用来做什么?收买我不在提我们的关系?还是让我从此之后任君采撷?” 盛暄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什么意思都没有,这只是一份保证,我对你的,这是我个人名下所有财产,现在我都给你,换你不再离开。”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了,等我解决好所有事情,我们可以回到从前。”盛暄循循善诱道。 若是从前的盛檐星听到这话,只觉得饶是盛暄此刻要求她上刀山下火海恐怕自己也会在所不惜。 而现在,盛檐星听后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她越过盛暄,重新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点燃,在盛暄的皱眉中,她吐出一口烟,然后她笑了笑,反问道:“从前?” 盛檐星笑了好几声,重复着盛暄的话:“从前?哪里还有从前?” 然后她拿起那份文件,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缓缓将手中的烟头猛的戳在了“股份转让书”五个大字上。 文件猛地被烫了一个大洞,火星迅速在洞的边缘漫开将整张纸都烧了起来,一小团火在盛檐星手里蔓延。 在火快要烧到盛檐星手上时,她放开了纸张,任由它缓缓落地,逐渐变成一滩灰烬。 火星跳动间,盛暄清晰的听到了盛檐星的声音:“回到从前?盛暄,你想多了。” 在看到盛暄有些怔愣的表情后,盛檐星心底浊气只觉得又呼出了几分。 “你不会以为,你说一句对不起我说没关系,我们就能回到从前了吧?昨晚的事是你太认真了,而以后我们两个顾好各自,你也不必在再因为我这样一个人而痛苦了,”盛檐星轻勾嘴角,眼底晦暗不明。 盛檐星没再去看盛暄的表情,说完这番话后朝门口走去,手刚搭上门框,最终还是回了头,却看不明白盛暄紧盯着她的眼神。 痛苦中夹杂着侵略,像是在手中紧抓却越流越快的掌心沙,不甘又迷茫。 盛檐星脚步一顿,心中某个角落似被轻轻扯动,但她只是咬了咬牙,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整个房子瞬间安静下来,宛如这四年来每一天,盛暄独自呆在这间房子里一般。 盛暄只是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窗外微风拂过,扫过地上被盛檐星烧成灰的纸,卷在空气中,犹如流沙般。 盛暄回过头来,蹲下身去,修长的手指拂过地面的灰烬,好半晌她才笑笑,一向冷静自持的眼底此刻却带着侵略,她淡笑,语气中带着势在必得:“小星,你是我的。” 这时手机提示铃响起,一条短信进来,内容言简意赅。 “盛总,人抓到了,如何处理?” 盛暄重新站起身,脸色恢复到之前的严肃冷静,眸底是一如既往的深色,她拿起手机,回复道:“撬开他的嘴,然后把人处理干净,继续查当年的穆家,从简远明身上入手。” 盛暄朝着窗外看去,外头阳光正好,日光顺着玻璃流淌下来,话落在地面上,整个屋子变得明媚,却将盛暄脸上的扭曲照得一览无余。 第十章 盛檐星从屋子里出来时,外面的阳光还不算太烈,许是快入秋了,一些树叶已经飘然而落。 四年了,再次踏足这个地方,周遭环境并未大变,好像与从前并无两样,连清晨的风中飘荡的清新的泥土气息都是盛檐星所怀念的。 盛檐星站在马路边静静打量着周围,一辆伊兰特5n在她身边稳稳停下,只见车主人缓缓摇下车窗,露出一张熟悉的美丽脸庞。 黎念摘下墨镜,轻勾唇角,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骨节分明,一下一下轻敲着方向盘,轻声道:“盛檐星?许久不见了,你终于回国了?” 盛檐星并没有想和这个人寒暄的打算,黎念略带审视打量的目光扫得让她很不舒服,她立刻就呛了回去:“黎念,你在这儿蹲我?” 黎念笑笑,面上并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偶遇罢了。” 盛檐星并不想理会她,转头就走,黎念又在身后叫住了她:“俩聊?” 盛檐星头也不回,伸出满是纹身的手摆了摆:“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如果是盛暄的事呢?她现在很麻烦,你也打算坐视不理吗?” 盛檐星脚步一顿,又想起盛暄早上抽风似的让自己签的股份转让书,她还是停下了脚步。 咖啡厅内,黎念动作优雅的用勺子挖下一口巧克力慕斯,放进嘴里,细细品味。 盛檐星坐在另外一头皱着眉,不动声色的将衣领向上拢了拢,想遮住脖子上盛暄昨夜发疯留下的痕迹。 黎念视线扫了一眼,用纸巾擦了擦嘴,还是笑着:“当年也是这家咖啡馆,阿暄说要给你完整的,毫无保留的爱。” 盛檐星从未想到盛暄会说这样的话,有些心惊:“你知道......” “我知道,”黎念语气冷了下来,眼中狰狞一闪而过:“我一直都知道,你们这是乱伦。” 语气掷地有声,盛檐星听得一愣,下意识扫了一圈周围,随即很快平静下来:“黎小姐专门帮我带到咖啡馆,是为了批判我的吗?” 黎念摇了摇头,冷笑一声:“你不想知道盛暄是怎么看待你们的关系的吗?” 盛檐星几乎要起身就走了,但还是克制了一下,自嘲般笑了笑:“和你一样的看法罢了,如果黎小姐依旧找不到下一个话题,那我想,也许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坐在一起喝咖啡。” 黎念呼出一口气,面色终于冷静下来,眼中还是带着悲愤,眼底有些发红:“我问过她,你们是亲姐妹吗?她说,那有什么关系呢,好一个那有什么关系。” 盛檐星眼底的自嘲终于动摇了,此刻她有些慌乱,仿佛一个被置于悬崖边的人,心总是坠不到底 黎念继续道,带着歇斯底里的质问:“为什么偏偏是你?” 盛檐星害怕黎念突然发疯,她竭尽全力保持冷静,心里却好似一团乱麻,她只能尽量保持平静道:“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你要发疯去找盛暄。” 她站起身,背过身的前一刻,黎念带着哭腔的声音叫住了她:“阿暄她已经疯了,她居然打算独自一人对抗你父亲,甚至是盛家,她已经不想活了,这样下去,盛家早晚会放弃她,甚至是对她动手......现在,只有你,你劝劝她,你让她回头吧,别疯了。” 盛檐星只觉得一直悬在悬崖边的心脏轰然坠落,整个人如坠冰窟,她怔愣的问道:“你说......什么?” “你母亲当年的死,有问题,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盛暄这些年一直在查,甚至暗地里早已和你父亲决裂,这些年外人只知二人不和,其实两个人几乎已经闹到不死不休的境地了。盛爷爷警告过无数次,现在几乎是要放弃她转头扶持你表哥了,而盛暄背靠盛家,一旦被盛家放弃,你父亲能分分钟吞了她!” 盛檐星一直听黎念说着,声音却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让盛檐星一度以为自己在梦中。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叫母亲的死有问题?什么叫置盛暄于死地。 ...... 盛暄站在盛家别墅内的落地窗前,她今天穿了一件及踝黑色大衣,内衬却是赤红色,整个人被黑色大衣衬得神秘而而高达,而隐约透出来的红色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邪魅。 她的目光顺着落地窗向外看去,尚城夜景繁华,一向灯火通明,而此刻的万家灯火却不由得显出几分凄凉寒意,快入秋了。 而此刻的盛父盛达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眼眸微寒,看着盛暄裸露在外的后脖颈发愣,眼神中带着几分杀意。 盛暄却在此刻回了头,正好对上盛达带着杀意的眼眸,她笑了笑,礼貌喊道:“父亲?” 盛达一愣,回了回神,面色冷静无常的嗯了一声。 “父亲,在想什么?在想失踪的简远明吗?” 盛达下颚紧了紧,眸中似有怒火:“还真是你干的!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以为盛家还会像四年前那样护着你吗?” 盛暄勾唇笑了笑,眼底嘲讽而轻蔑:“你以为我背靠盛家是吗?你以为我自不量力飞蛾扑火吗?父亲,我可是你的女儿,就那么小看我吗?” 盛暄此刻阴沉而疯狂的表情让盛达心下一沉,随即很快调整会来,拍手鼓掌道:“好,太好了,不愧是我盛达的好女儿,我真是没想到,穆兰君一个疯子,居然能生出你这样一个好女儿,你说她若是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当年那么折磨你?” 还没等盛暄接话,盛达继续道:“乖女儿,我听说我的小女儿也回国了,怎么一点儿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知道先来见一见我这个老父亲,看来,恐怕得我先去看看她,多年不见,我还是有些想念她的。” 盛达不给盛暄任何回答的话,径自哈哈大笑着转头离开,只留盛暄一个人站在原地,默默握紧了双拳,直到掌心刺痛她才缓缓松手。 她将手轻轻搭上了耳后,那里的纹身有些发紫,是昨晚盛檐星咬后不散的淤血。 盛暄在触碰到那块淤血时,眼底的杀戮终于消散,此刻却是挥之不去的痴迷与缱绻。 小星,我的。 番外捆绑对镜散鞭 番外 捆绑 对镜 散鞭 关于盛暄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囚禁和吃干抹尽计划,盛檐星一直略有耳闻,这几年床上实践下来,盛檐星也多多少少认清了一点,盛暄其实是个变态。 尤其是在她们后来久居的一座郊外的房子,盛暄甚至专门收拾出了一间屋子,将窗户钉死了,打造了一间只有两个人知晓的小黑屋,却是属于盛暄的伊甸园。 盛檐星总是在喝酒喝得醉意朦胧间被盛暄半是哄骗半是强迫着拖进那间屋子,盛暄好像总爱看盛檐星醉酒的模样,一边疯狂拥吻一边剥去了她的衣裳。 盛檐星好几次被盛暄亲得几乎找不着北,盛暄是个接吻王者,她总是先伸舌头细细勾勒着盛檐星的上嘴唇,然后长驱直入,在盛檐星的口齿间反复探寻,嘴唇却是紧密相贴,二人唇齿交缠间,盛檐星不知何时,衣物早已被扒得干干净净。 此刻的盛檐星只能在心里默默暗骂一句:“死狐狸精。” 盛暄爱折腾盛檐星,她一向是知道的。 所以自己赤身裸体站在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前,盛檐星只是怔愣片刻,就被盛暄抵着头压在了镜子前。 “盛暄,你又要玩什么?”盛檐星裸露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不由打了个寒颤,心里却并不畏惧。 身后的盛暄笑意盈盈的眼在镜子里被盛檐星一览无余,自己赤身裸体,而盛暄穿着整齐,盛檐星有些羞愤:“盛暄!” “妹妹,我们今晚玩点不一样的,就当是奖励你这段时间的乖巧。” 盛暄说着,不知何时,一根红绸子已经绕到了盛檐星的身前。 轻车熟路的往盛檐星的肩膀,双乳,腋下,腰间绕了数圈, 盛暄做完这一切,才将盛檐星抵着镜子前的身体微微扯出一段距离。透过镜子,盛檐星看见盛暄的手落在她的发丝上,眼眸里却是癫狂的占有欲。 “姐姐......” 盛檐星吐出一口气,轻唤道。 盛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她贪婪的在盛檐星耳畔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用舌尖挑逗着盛檐星耳后的纹身。 是一个太阳简笔画的纹身,盛暄耳后也有,是一个星星。 盛暄舔舐着那块纹身,手却欺身而上,一路从盛檐星的乳尖流连到阴道。 盛檐星被盛暄熟练的挑逗弄得有些站不住了,她只觉得双腿发软,浑身微微发着颤。 “妹妹,你又湿了。”盛暄玩味的笑,用那双一刻不停逗弄着盛檐星的手拭去了她的点点泪花。 “为什么哭,告诉姐姐,是爽的吗?爽吗?嗯?” “爽......”盛檐星语气都带着一丝祈求的哽咽,浑身因为情欲的绯红让此刻的她看上去无比诱人。 盛暄笑笑,奖励般将盛檐星被绑的动也不能动的身体转了过来,将额头抵了过去,温柔又带着诱导道:“真乖。” 盛檐星的身体被牢牢束缚住,而止不住的轻喘却出卖了她此刻的欲仙欲死,盛檐星总爱骂盛暄是个变态,但其实她自己也沉溺其中。 她是真的爱盛暄带给自己的一切,爱也好疼也好。 于是她献身,主动回吻了盛暄。 盛暄被她的反应逗笑,伸手将她头发捋到耳后,语气沙哑中带着厚重的情欲:“小星,爱我会有点疼。” 盛暄拉开镜子旁边用帘子盖住的架子,架子上的东西让盛檐星倒吸一口凉气,目光所见全是各式各样的刑具,各式各样的皮鞭,铁链皮带,还有些盛檐星根本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作用,千奇百怪的道具。 盛檐星微微一顿,满是情欲的脸上此刻也有了丝皲裂的痕迹。 盛暄被盛檐星的反应逗笑了,她伸出手狠狠蹂躏了一把盛檐星的乳间,感受着盛檐星不由自主的轻颤。 盛暄随手拿了根散鞭,俯身过去,语气温柔,带了丝哄骗的味道:“想试试吗?听说人在情动下,散鞭是不会疼的。” 盛檐星早就没有摇头的能力了,被盛暄这番温柔炮攻下,只剩下了本能的点头。 盛暄说爱她会有点疼,其实盛檐星想说,为了你,我甘之如饴。 所以在盛暄第一鞭挥下来的时候,首先不是疼,而是心脏微顿,连带着头皮发麻,和盛檐星不愿意承认的......爽。 “啪” 散鞭落在了臀尖,比起第一鞭不由自主的紧绷身体,此刻才是真正感受到了疼。 其实盛暄说的不对,是疼的,而散鞭是许多鞭条扎在一起的,除了臀尖传来的疼,还有鞭条扫过阴道,小穴所带来的酥麻痒意。 盛檐星轻哼一声。 盛暄打人时总爱一味落着鞭子,不爱多说,她看着盛檐星被抽得连成片的微红色肿痕屁股,只觉心情大好,手指抚过去引来盛檐星一连串的轻颤。 挨打时盛檐星总不爱出声,她只能闭紧嘴巴,甚至屏气凝神,只为感受着盛暄带给自己的疼。 盛檐星咬紧牙关,心里一片迷茫,盛暄这些你按不是忙着和盛达斗吗?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和精力钻研这些欺负人的办法,简直变态。 盛檐星在自己身下,微红着眼,喘着粗气却不愿意叫出声,连耳朵都时绯红的,撩得盛暄心火大起,她此刻真的很想伸出手牢牢将这个人刻进骨子里。 盛檐星老老实实挨打的隐忍样子特勾人,平日里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阎王殿前也要闯一闯的性格,此刻却只敢被捆得一动不能动,红着眼承受着自己给予的一切疼痛。 盛暄看着盛檐星这副模样,简直觉得盛檐星在呲呲着小火花让她心口处烧,这些年没人欺负,也没什么欲望,可不就憋得变态吗。 盛暄想着,手下终于停了鞭打,将散鞭让架子上一扔,解开束缚盛檐星的绳子,盛檐星一瞬间能畅快的呼吸,顾不得身后的疼拼命呼吸两大口,跪在地上缓着神。 “一共几下?” 盛暄没由来的恶趣味逼问,本意是想借机再欺负一下人,只见盛檐星缓过神,平静道:“十七下。” 盛暄挑眉,有些震惊盛檐星的回,但还是点点头,赞许道:“对,真乖。” 两人一时之间紧密想贴,软肉压着软肉,而盛暄并不打算放过盛檐星的乳间,两人影子重迭,对着镜子前耳鬓厮磨,喘息声此起彼伏。 “宝宝腿分开一些。”盛暄轻哄着,盛檐星的下身开始变得湿润,盛暄一只手,环上了盛檐星的腰,另一只手从乳尖一路直下,抵上了盛檐星的腿缝间。 指尖进去的一瞬间盛檐星绷紧了身体,却又被盛暄挥了一巴掌,轻喝道:“放松!” 盛檐星被打也不恼,重新靠近了盛暄,吻就落在了盛暄的锁骨上,细腻柔软的屁股让盛檐星满足得叹息。 盛暄手上动作重了起来,轻车熟路的找到了盛檐星的花穴,一路直入,她知道盛檐星最敏感的地方,伸手反复揉搓。 盛檐星受不住盛暄这番动作,腿抖得厉害,伸手扶住了镜子才堪堪站稳。 盛檐星闷哼一声,发出难耐的泣音,而盛暄的手指早就开始了深入浅出。 盛暄微微合眼,感受着手指被湿漉漉的肉穴裹挟,开始自由滑动。 盛檐星轻声呜咽,轻声唤道:“姐姐……姐姐……” “告诉姐姐,宝宝你爽不爽。” 盛檐星不知道盛暄为什么执着于问自己爽不爽,她无法自控的流着生理性盐水,哽咽道:“爽……好爽……姐姐……” “宝宝还想要吗?”盛暄慢条斯理引诱着。 “想……”盛檐星被盛暄激得没有任何意识,本能的靠近盛暄,顺着她的指腹轻蹭。 直到盛檐星发烫的水淋了盛暄一手,而她缩在自己怀里,眼中是迷茫的湿漉和情动,盛暄终于笑出了声。 她语气难掩激动:“宝宝,好乖。” …… 折腾着一下,盛檐星有些累了,此刻已经深夜了,盛暄只是俯下身,用指腹揉了揉盛檐星的穴口:“今天放过你,小星。” 她将人打横抱起,走出了那间盛暄亲手打造的完全属于两个人的,暗无天日却时两个人唯一光明正大的囚笼。 盛暄折腾自己的个把小时,盛檐星一丁点体力都没有了,这时候不需要任何舒服的姿势,在盛暄将自己抱到床上时就睡了过去。 睡也睡不踏实,总觉得自己在悬崖边,稍微翻身就会滚落下去,即使睡在盛暄身边也静静缩成一团靠在最里面,又累又难受。 盛暄几乎在盛檐星翻的第一个身就将人搂在了怀里,她从背后将人一把捞进怀里,不停的吻着盛檐星的后脑,原本躁动不安的身体逐渐放松,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十一章 檐星是在郊外的房子里见到盛暄的,那是她们两个最后一次见到母亲的地方。 其实盛暄不怎么回这个小院子,甚至盛檐星偶尔回来住她都不同意,盛檐星知道,那是盛暄内心深处对母亲的怨怼。 所以盛檐星要找盛暄,是根本不会考虑这个地方,可今天和黎念见面后,盛檐星没由来的想,这四年,盛暄除了玉龙湾那里的小房子,或许也会来这里。 或许这四年,她也很孤独吧。 明明早上还不欢而散的两个人时隔不到一日又处在了一个屋檐下,盛檐星推门进去的时候,屋内没有开灯,借着窗户透出的月光才让盛檐星迷迷糊糊看清了坐在大厅中央的人。 盛檐星开了灯,盛暄被突然亮起来的白炽灯刺得晃了晃眼,看着门口的盛檐星有些意外。 “盛暄,你到底在瞒着些什么?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盛檐星直接开门见山,语气冷然,死死盯着沉默的盛暄。 盛暄抬眸和盛檐星对视,眼中是深深的眷恋,低声道:“小星,你等我解决好一切,姐姐带你逃,好吗?” 盛檐星最讨厌盛暄这样什么都不愿意多说的样子,明明是两个人的事,盛暄总是单方面打着为她好,保护她的旗号替她做决定,从来都不问问盛檐星愿意吗。 四年前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盛檐星深吸了一口气,道:“不好,盛暄你总这样,你有你的打算,也总有那么多说辞和借口,那我呢?” 盛檐星走前了两步,靠近了盛暄,对视一眼,又烦躁的搓了搓脸:“你想过我怎么想吗?你总想护着我,总想自己解决一切,想安排好一切,那你问过我愿意吗? 妈妈的去世,四年前的你和盛达,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这就是你安排好的一切吗?其实你根本不是介意血缘,你也不在意我们是亲姐妹,当年你只是不想要我了而已......你有苦衷,你无可奈何,那我呢,我又被你们这些打着爱我的幌子,放弃了一次又一次,妈妈是这样,你也是。” 盛檐星控诉着,仿佛说尽了这些年所有痛苦和怨气,而这时,一双温暖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擦去了盛檐星满脸的泪痕,她才发现自己又哭了。 盛檐星别开了连,眼眶的泪砸向地面,语气哽咽又不甘:“盛暄,我真的......恨死你了。” 盛暄重新捧起盛檐星的脸,重重的吻了下去,任由盛檐星挣扎抗拒,只是死死的锁住了她的腰,将她死死控制在怀里。 直到唇齿间被柔软的舌头侵略进来,盛檐星被盛暄毫无章法的吻搞得有些腿软,却被舌尖的刺疼逼得浑身一激灵。 盛檐星打的舌钉被盛暄咬住了,盛檐星一瞬间头皮发麻,疼得眼泪直掉,无助挣扎像个小狗一样。 “盛暄...放开我...疼,好疼。” 好半晌,盛暄才放过了盛檐星可怜的舌头,而盛檐星也疼的说不出一句话。 盛暄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盛檐星的头:“小星,相信我,一切都快结束了,以后,我什么都告诉你,我再也不会不要你了。 母亲的死,等结束后我会告诉你的,有姐姐在,一切都不怕。” ...... 关于母亲的记忆,盛檐星只觉得越来越模糊。 母亲不喜欢盛暄,因为她和盛家人很像。 在盛檐星三岁的时候母亲和父亲就分居了,但因为利益纠葛两个人没有离婚,名存实亡的夫妻,那时盛檐星很不能理解这样的婚姻,但盛暄却说,她们这个阶层的人都是这样,为了利益,即使再恶心彼此也不得不与对方永久纠缠,捆绑,像院子里交错的藤蔓一样。 盛檐星懵懵懂懂的问盛暄,“那我们长大以后也会这样吗? 盛暄摇头,眼中坚定的说:“不会,我希望我们小星能找到自己的一生所爱,也希望小星拥有爱任何人和与任何人在一起的权力,我保证尽我所能让你开心,幸福。” 后来盛暄被父亲盛达接去了盛家,而盛檐星留在了母亲穆兰君身边,与母亲一同住在郊外的一个小院子里,院子围墙很高,只有她们两个人。 穆兰君不怎么管盛暄,因为穆兰君那个时候已经病得很严重了,她常常将自己关起来,用尽一切手段伤害自己,盛檐星很害怕,想去拦住她割伤自己手臂的手,却成为了她刺向盛檐星的契机。 她挥舞着尖刃向盛檐星肩膀袭来,盛檐星哭着喊她妈妈,穆兰君却尖叫:“滚,都滚开,你和盛家人一样,我就不该生出你们两个累赘来!滚,都滚开!” 后来的事盛檐星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伤口很痛。 结痂后成为了一道贯穿盛檐星大半个肩膀纵横斑驳的伤疤,其实盛檐星并不恨她,因为她从前总是会哄自己睡觉,给盛檐星做红烧排骨,盛檐星一直都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妈妈,只是生病了而已。 可惜她一直没能来得及说出口。 小时候盛檐星只期待着两个人来,一位是母亲的心理医生,她不常来,每次来都带着一大包鼓囊囊的药,但每次她来,盛檐星记得,母亲就会平静一段时间。 心理医生会经常找盛檐星聊天,会和她讲外面的世界,会陪她看漫画,偶尔也会静静的看着盛檐星一个人闹,眼底流露出些彼时盛檐星认为晦涩难懂的心疼。 最后一次见心理医生,是母亲挥刀刺向盛檐星的那次,心理医生十分焦急,还与母亲发生了争执,她抱着小小的盛檐星打了急救电话,用手捂住我的伤口。 佣人死死的控制着穆兰君还想拿刀伤害自己的动作,而面对穆兰君不停的歇斯底里,医生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不怕小星以后成为和你一样的疯子吗?” 成为和母亲一样的疯子吗? 盛檐星因为失血过多意识已经陷入了昏迷,没能听清当时母亲说了什么。 再醒来时,身边只有姐姐一个人,姐姐小小一个,趴在盛檐星的病床前睡着了。 盛暄就是盛檐星期待的另一个人,不过盛暄并不常来,因为盛爷爷管盛暄管得很严,盛暄压力大,所以盛檐星从不吵着盛暄来看我。 而那段时间盛盛暄一直在盛檐星身边照顾我,陪着盛檐星,每次换药盛檐星总是疼得直掉泪,而盛暄握着盛檐星的手,两双稚嫩的手紧紧相握时,盛暄也跟着盛檐星一起掉了泪。 而从始至终穆兰君都没有出面看过盛檐星一次,于是盛檐星问盛暄:“妈妈呢?” 盛暄不知道怎样回答她,眉头都皱起来了,而盛檐星只是笑笑,等着伤口的钝痛过去,在盛暄给她擦冷汗时,轻声对盛暄说:“不要怪妈妈,她只是生病了。” 盛暄眼中泛起泪花,却强忍着不在盛檐星面前哭出来。 可盛暄不知道,妈妈是这个世上,除了她之外,唯一一个还愿意对盛檐星施舍一点爱的人。 而妈妈只是生病了,如果我注定成为和妈妈一样的疯子,姐姐,那我也希望你能如现在一般对我好,替我狡辩,我只是生病了。 盛檐星默默想着。 第十三章我等你带我逃 后来不知道盛暄跟盛光中说了什么,保证了什么,出院后盛檐星就直接跟着姐姐回盛家呆了一段时间。 后来,穆兰君那边来人说要将盛檐星带回去,盛暄怎么也不愿意,却拗不过盛家,于是盛暄亲自送盛檐星回去,却不曾想,姐妹俩一齐目睹了这辈子的心理阴影。 等她们回去时发现穆兰君已经遣散了院子里的所有佣人,院子无比安静,而她们在踏进院子的一瞬间,盛檐星只觉血液逆流,一种不祥的预感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骇。 她挣脱盛暄牵她的手向穆兰君的房间跑去,穆兰君最常待的房间里空无一人,浴室的门紧紧闭着,一片寂静中水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滴答的声音,重重敲在盛檐星的心上。 她颤抖着去打开浴室大门,场景映入眼帘的一瞬间,盛暄从背后一把拉住了她,盛檐星想要说些什么,却止不住的颤抖。 盛檐星仿佛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一瞬间仿佛有把锯子将她狠狠劈成了两半,连最简单的呼吸都做不到。 她先看见了穆兰君凌乱的头发和半边肩膀,目光下移,是一把插进心口的尖刀。是穆兰君挥向她的那一把。浴室里的水已经被染成了红色,那么短的距离,她看不清穆兰君的面庞,她什么都看不清了,天旋地转间,有人一把捂住了盛檐星的眼睛。 盛暄的手很凉,抖得不成样子,却死死的捂住了她的眼睛。 盛暄的声音也在抖,带着哽咽:“没事没事没事没事,小星不看......” “没事没事没事.... 盛檐星听见了自己的尖叫,哀嚎,哭喊。 妈妈,妈妈,妈妈...... 我不怪你,那一刀一点不疼的,我也一点都不恨你, ...... 肉欲的痴缠是最简单粗暴的发泄方式,盛暄将自己压在身子的时候,盛檐星只觉得心底一片荒芜,好像一直以来的压抑,折磨,痛苦被搁置了。 盛暄在她身上反复动作,接吻,抚摸,揪着她的头发索吻,两个人紧密相贴,好似一对分不开的,一生纠缠的藤蔓。 盛檐星任由盛暄的动作,也开始回应起来,她伸手去抚摸盛暄的下体,心满意足的摸到了一手的湿润。 盛暄轻喘口气,并不制止盛檐星的动作,只是抓着盛檐星的双乳又紧了几分,激得盛檐星嘤咛一声。 盛檐星重新贴近了盛暄的身体,感受着来自和自己血脉一体的,最亲密的爱人剧烈的心跳。 那一刻盛暄好似被压抑了许久的灵魂,在此刻被盛檐星激得无处安放,只得在此刻用肉体去感受来自生命最本质的意义,双乳交缠间是最深处的欲望。 直到盛暄的手指开始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所到之处,盛暄都会挑逗似的扣弄,盛檐星被着泼天的快感激得如同浮萍一般,只得抓紧了盛暄的身体。 “喜欢吗?” “喜欢什么?” “操自己妹妹的感觉,喜欢吗?” “...喜欢,喜欢你,喜欢操你,过来点,我进得更深些。” 她们疯狂的接吻,互相抚慰对方的身体,仿佛明天是末日,而她们都在彼此身边,骨血交融,痛死在对方的怀中。 两人不在多言,只是用尽全力搂进了对方。 筋疲力尽的前一刻,盛檐星看见了盛暄的眼泪砸在她的乳头上。 盛檐星做了个很长的梦,她梦见了穆兰君,她不在歇斯底里,不在责怪,怨恨,不再怒骂自己和盛暄是累赘。 她一袭长发,嘴角带笑,盛檐星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像她,而这次她却发现穆兰君桃花眼噙满了温柔,和盛暄笑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两个人在她的记忆中都鲜少有笑的时候,所以她居然不知道两个人那如出一辙的眼眸。 她看见穆兰君朝她招招手,她逃避不了独属于穆兰君的温柔,她向前两步靠近穆兰君,试图看进她眼底深处。 穆兰君还是笑着,伸手摸了摸盛檐星的头,柔声道:”我们小星都长这么大了呀,辛苦啦小宝。” 盛檐星愣住了,她张了张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母亲,她忍住想哭的冲动,愣愣道:“妈妈,我是不是错了,我和姐姐是不是错的。” 穆兰君摇了摇头笑着,擦了擦盛檐星眼角没有来得及落下的眼泪,轻声道:“傻孩子。妈妈不知道什么叫绝对的对错,因为妈妈的人本就是错误的,可是妈妈只知道,只要你们幸福健康就好了。” 盛檐星再也说不出话,眼泪还没落下却先笑了出来。 梦境迷迷糊糊,穆兰君的模样若隐若现,盛檐星无比清楚这只是个梦,和无比虔诚希望晚点醒来。 盛檐星是被盛暄折腾醒的,她半睡半醒间感觉到有人在吻她,从眼角一路滑到脖颈,而那人的手也没停着,顺着身子一路下游,滑到她的双乳,乳间被抓得一疼,她猛然醒了。 “盛暄,你是不是有病。”盛檐星没好气骂了一句。 盛暄撤回了手,终于放过了她的身体,嘴却没闲着,在她锁骨处狠狠咬了一口。 “嘶......”盛檐星伸手推了一把盛暄,暗骂一声 盛暄轻笑一声,眉眼一弯:”起来,吃饭了。“ 盛檐星伸手拉了拉盛暄,盛暄并没有设防,被盛檐星突如其来的力道拽得猛然滑到床上。 盛檐星重新靠近了盛暄,将唇贴了上去。 盛暄回吻了上去,唇齿交缠间,盛檐星听到了盛暄被打乱的心跳声。 一吻毕,盛檐星拨弄了一下盛暄额前的碎发,轻轻开口道:“我梦见妈妈了,妈妈说,我们不是错的。” 盛檐星其实鲜少会在盛暄面前提起穆兰君,因为穆兰君对盛暄漠视甚至是厌恶的态度,一直都是盛暄心底的一根刺,尽管盛暄不说,盛檐星也绝对不会去提起穆兰君。 盛暄听完后,呼吸重了几分,从床上站起好半晌才道:“吃饭了。” 盛暄站起身就要开门,盛檐星又开口道:“姐姐,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与其不自量力阻拦你,不如和你站在一起,我等你带我逃的那一天。” 盛暄顿住脚,侧过来的半张脸在房门打下的阴影中若隐若现,看不清楚她瞳仁中的晦暗不明。 她脸色有些动容,最终笑了一下,点点头道:“好。” 第十四章 那晚后,盛檐星就住在了这座母亲从前住过的小院子,而盛暄无论工作多晚,都会回来陪自己睡觉,好像一切又回到了盛檐星出国前。 好像回到了五年前每一个相拥而眠的日夜,两个人之间所有的怨恨,折磨一瞬间烟消云散般。 盛檐星感受着每一个凌晨,盛暄洗漱干净后贴近自己,床垫下陷和来自两个人共同的沐浴露香味,以及盛暄身体的温暖带着水蒸气的潮湿。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小半个月,这半个月里盛檐星什么都没去做,安安静静宅在这个院子里,没有多问盛暄任何事,关于盛家的,外界的一切,她不再在意,安安心心的当着一名美貌的蛀虫。 直到盛暄订婚。 这个消息是肖卓告诉她的,盛檐星回国快一个月了,接风宴后几乎没漏过面,肖卓都快以为盛檐星这副尊容盛暄实在看不顺眼,高调回国没几天就被盛暄赶出了国。 肖卓:【盛暄要订婚了你知道吗?对象比盛暄还要心狠手辣的主儿,你完了。】 盛檐星琢磨半天也没寻思谁比盛暄还心狠手辣了,前一天被盛暄压在床上叫了许久的老公,此刻嗓子都是哑的,脑子更是乱乱的,窝在被窝里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姐姐还有个结婚对象。 盛檐星舔了舔嘴,给他扣了个问号过去。 那边回的很快:【尚城都快人尽皆知的事你别说你被盛家孤立什么都不知道啊。】 盛檐星揉了揉脸,没敢说出是自己孤立盛家这么狂妄的话,一时又不知道回什么,最终还是道:【知道。】 其实知不知道都没意义,盛暄有自己的打算,和一个或许根本成为不了姐夫的人没必要捻酸吃醋。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手贱去搜了尚城今日热点,迎入眼帘的便是盛暄那张一向冷若冰霜的脸,凌厉的眼神和棱角分明的脸庞让盛檐星不由自主的想起这张脸带着情欲压着自己,勾起的恶意嘴角,一边加快运动一边问自己爽不爽的样子,以及站在她身边笑容和煦的宋观书。 媒体将二人比作金童玉女,宋家与盛氏强强联手,多少高层心头一震。 盛檐星只是笑笑,合上电脑,拒绝了盛暄从背后搂住自己的索吻。 盛檐星扭捏了一下身子,语气尖酸阴阳:“如果未来姐夫知道姐姐抱着我,还要吻我,不会吃醋吧?” 盛暄噗呲笑出声,一把将盛檐星身子掰过来,在她的唇上重重盖章,带着藏不住的笑意道:“她不会这么小气的,你说是吧,姐夫?” 盛檐星听得心满意足,一把扣住盛暄的头,热烈霸道的在她唇齿间探索起来。 盛暄的手在盛檐星腰间肆意游走,一路向下滑动,就要探进盛檐星的下身时却被盛檐星一把捉住了手。 “让我上一次,我要追究你穿上裤子不认人的责任。” “哦?是么?那你要怎么追究呢?”盛暄眼眸炽热,目光早就将面前人从头到尾吻了一遍。 “你这叫,重,婚,罪,还是婚内出轨呢?好姐姐。”盛檐星说着手就伸向了盛暄胸前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 盛暄不再说话,任由盛檐星动作。 在盛檐星剥开她扣子,抚摸上她胸前白皙的肌肤时,她闭上了眼睛。 或许有些紧张与不习惯身体被人支配的感觉,她的睫毛一直在颤抖,她的发梢有些长了,搭在雪白的耳稍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丝绸般乌黑飘逸,盛檐星看出了她的不安,在她唇角轻轻印下了一个吻。 ——温柔缱绻,小心翼翼。 可惜盛檐星的动作并不温柔,她折腾盛暄格外狠。她将盛暄翻过来压在床上,面对面一边如同小兽般撕咬着盛暄胸前的肌肤,一边手指动作深深进入,手劲大到在盛暄的身上留下淤青的指痕。 盛暄在断断续续的呻吟重竭力的和盛檐星接吻,眼底时一触即爆发的欲望。 很奇怪,明明此刻盛檐星才是自己身体的支配着,盛暄的眼神却成为了两人之间欲望的主导者。 这个结论让盛檐星无比眼红,她喘着粗气重重的吻上盛暄的眼角,不给盛暄反应的机会,手指再次狠狠深入,激得盛暄轻呼一声。 “是这里吗?”盛檐星笑了出来,终于抓住了这个人的把柄,再次朝着内壁的那一点狠狠扣挖,盛暄抖得不成样子,却被盛檐星不轻不重的扇了一下臀肉,带着娇嗔的警告道:“老实点姐姐。” 二人身体紧密相贴,腿根交缠嘶磨,盛檐星娇嫩的皮肤被盛暄腿部的凹凸不平的疤痕磨得有些不适,她伸手抚摸上那一块的疤痕,是规则的圆形的,带着褶皱和增生,像扩散生长的白色菌斑,触目惊心。 盛暄身上一向有很多伤疤,干净滑嫩的皮肤上凹凸不平,平时她会尽量避免被人看到,即使在床上,盛暄也不会轻易让盛檐星发现,所以腿根处这样大面积的伤疤,盛檐星第一次看见。 盛檐星皱眉,语气猛的冷下来:“盛暄,你不要告诉我你有自残的倾向。” 随着盛檐星动作的停顿,盛暄终于得以喘口气,她不敢说的是盛檐星第一次在上的技术简直烂到爆炸。 她听完盛檐星的质问,喘着粗气笑着,抓住盛檐星动作的胳膊,缓了缓,纠结了一下道:“你出国后,我很想你。” 盛檐星一向知道盛暄不喜表达,即使受伤悲喜也不会对自己多说,所以此刻盛暄这样直白的表白听得自己一愣。 “这和你的这些伤有什么关系?” “我自己拿烟头烫的。”盛暄平静的语气仿佛只是在问盛檐星吃什么一样。 盛檐星一愣,盛暄摸了摸盛檐星的头,缓缓道:“想你在国外过得怎么样,吃的好吗?没有我的陪伴睡得怎么样呢?没有我的管教,怕是抽烟喝酒样样不落。我太想你了,总觉得你还在我身边,应该在我身边,思念成疾,我的世界仿佛看不任何东西。 后来我学会了抽烟,打火机点燃烟的那一刻,昏暗的房间有了些许的光亮,我突然很想见你。 那根烟我只抽了一半,就将烟头在我腿上熄灭了。” “为什么...?你疯了?”盛檐星听得呆呆地,语气都带着颤抖。 盛暄伸手将盛檐星额前碎发别到了耳后,眼底有些湿润“因为你离开前说你恨我,我替你报仇。姐姐做得不好,让你难过了。” 第十五章 盛檐星怎么也没想到,回国后第一顿饭的匆匆一别,再次见到爷爷居然是他浑身插满医疗器械,带着呼吸机艰难喘息的模样。 盛家可能出事了是盛檐星自己发现的,可她怎么也没能想到会是爷爷,老爷子一向身强体壮,骂起自己来连气都不带喘一口,此刻却紧闭双眼,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宋观书和盛暄订婚后的一段时间,盛暄突然变得忙碌起来,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候凌晨才回来,盛檐星早已困得迷迷糊糊的,就被盛暄一把搂进怀里。 盛暄那张冷漠的脸庞开始有了倦色和担忧的裂痕。 虽然盛檐星从不过问盛家的事,盛暄愿意说她会听听,盛暄不愿意说的事她也绝不干涉。 而现在的盛暄状态不对,盛檐星明显感觉到了。 又是凌晨,盛檐星静静坐在沙发上,毫无困意,在手中烟燃到第三根时,玄关处终于传来了盛暄开门的声音,盛暄脱下大衣随手扔在一旁,浑身疲倦甚至没有发现客厅的盛檐星,挽起头发就径直向浴室走去。 直到盛檐星叩了叩桌子,盛暄才看了过来,这时的盛檐星才看清了盛暄此刻眼底布满的红血丝,苍白的脸色好像是很久都没有好好睡一觉。 盛檐星皱了皱眉,走向厨房,拿出温好的牛奶,递到盛暄面前。 盛暄不说话,也不多问盛檐星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只是默默接过牛奶。 牛奶温度正好,盛暄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舌尖却尝不出牛奶的甜味,只剩下一股奶腥气在口腔蔓延,一直到胃里隐隐作痛,盛暄才想起来今天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盛檐星目光注视着盛暄,终于问出了口:“盛暄,到底发生什么了?” 盛暄下意识想摇头,但多日以来的连轴转实在让她无法对盛檐星说没事。 看着盛暄沉默,盛檐星皱眉,猜测道:“盛家出事了?盛达那边终于有动作了吗?” 盛檐星吸了口气,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在黎念对她说了母亲的死,和盛暄一直在和她们的父亲盛达斗,盛家准备放弃盛暄后,她不是没想过应对的办法。 只是这些年她一直呆在国外,盛家和穆家,她知道的实在太少,尽管她已经安排人去查了,肖卓和黎念也一直再帮忙盯着,但手里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少。’ 至于她和盛暄,数日以来同床异梦,明明不论是身体,精神还是情感方面都离不开彼此,明明相拥共枕一个枕头,两个人之间却好像隔了一道谁也看不见的巨大沟壑,她怕自己向前一步便会摔得粉身碎骨。 所以她站在盛暄面前,终于说出了那句:“姐姐,不管怎么样,我和你一起面对。” 盛暄愣了愣,最终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盛檐星的脸,竭力掩饰着情绪:“小星,爷爷他,快不行了。。。” 盛檐星怔愣了一瞬,有些不信,否认道:“怎么会呢?盛暄,我见过爷爷了,他身体不是一向健朗吗...” 盛暄的沉默让盛檐星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盛檐星闭了闭眼,呼吸都重了几分。 盛檐星知道爷爷对盛暄来说有多重要,即使抛开情感,至少爷爷在,盛家就暂时不敢放弃盛暄,盛暄就有和胜算赢过盛达。 爷爷病重,局势变得对盛暄来说会有多不利。 若说是个人情感,盛暄这些年在盛家唯一的亲情联系就只有爷爷一个人,所以他如果出了什么事对盛暄来说的打击,是不可估量的。 盛檐星尽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上前一把握住了盛暄的手,试图带给她一丝安慰:“爷爷病重的事你封锁消息了吗?” 盛暄点了点头,伸手捏了捏眉心,嗓音都透着疲倦,有些沙哑:“突发性心肌梗死,这几日董事会也不太平,我想盛达发现只是时间问题,目前只能先拖着,直到爷爷醒过来,在那之前,我不会让盛氏落入盛达手中的。” 盛檐星点点头,她自然是相信盛暄的能力的。 盛暄轻轻松开了盛檐星握着自己的手,叹了口气道:“很晚了,我先去洗漱,你先去休息,最近会有点忙,你要照顾好自己,尤其是这段时间,我不确定盛达会不会对你动手。” 盛暄自顾自继续说:“我会安排人在你身边,你不用害怕,只是这段时间,尽可能减少外出,保持和我的联系,最后...,”盛暄语气软了几分,带着一种郑重的保证:“别担心,有我在。” 盛暄说完这句话后,一个温暖的怀抱扑面而来将她砸得有些无措,盛檐星抱住了她精瘦的腰,她抱得有些紧,炽热的体温穿过布料熨帖着皮肤。 盛暄一向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有些乱了,碎发落在额前,在脸上打下细细的剪影,她回抱住盛檐星,伸手抚了抚埋进她颈窝的脑袋。 盛檐星闷闷的声音从怀中传来:“明天我想去看爷爷。和你一起。” 盛暄答应了。 ...... 盛檐星站在icu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昏迷不醒的盛光中。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盛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开视频会议,眉头紧缩。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盛暄瞟了一眼,深吸了口气,接起电话。 “小盛总,盛总已经在医院门口了,他一定要见盛董。” 盛暄握拳的手紧了紧,抬眸看向盛檐星,盛檐星顺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 盛暄目光软了软,随即对着电话那头言简意赅道:“带他进来吧。” “小盛总,盛总来了。”助理小跑着过来,压低声音说。 盛暄头都未抬,盛檐星看了过去,看见父亲盛达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走来。他穿着深灰色的定制西装,领带一丝不苟,眼神却冷的想冰。 “封锁消息?”盛达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 盛暄终于挂了视频会议,目光冷淡抬头道:“父亲,爷爷需要静养。” “静养?”盛达逼近一步,带来的人乌泱泱站在他身后,“老爷子昏迷不醒,集团群龙无首,你以为你封锁了消息,就能做主盛氏的事了?” 盛暄站起身,眼神像淬了冰,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父亲,爷爷昏迷前已经委任我全权代理集团之事,那么,我如何不能做主?” “我已经联系了各位董事,召开了临时董事会。”盛达从一旁助理手中接过来一份文件:“关于暂任CEO一职,是董事会的决定。” 盛暄轻笑了一声,眼中不带一丝温度,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爷爷之前签署的授权书,在他无法履职期间,由我暂任C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