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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ai301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软骨头 > 软骨头 第312节
    “我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

    他是真没想过,她会这么做的。

    阮绵挑眉,硬生生的为自己辩解:“我这叫以柔克刚,总不能跟你倔吧?”

    “起来。”

    陆淮南拉她胳膊,她使着点劲,他挪动身子抱她倚住身后的床架,阮绵脸贴在他胸口位置,清晰可听的心跳声,均匀而有节奏感,听得她犯困。

    她眼睛耷拉着:“你还醉吗?”

    “没。”

    应声之后,许久都没声,陆淮南以为她不会再开口了,闭上眼准备拥人入怀。

    阮绵这时挣扎:“陆淮南,你是清醒的吧?”

    她一遍又一遍的试探他,陆淮南

    看不懂她想干什么。

    虽然头还是沉得厉害,他强撑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那么一回事:“嗯,怎么了?”

    “我有话跟你说。”

    “必须得是现在吗?”

    怕自己错过她的话,陆淮南揉揉眉心。

    阮绵不是看不出他还醉着,但是有些话,一旦到嘴你不说,等到下次再想开口的时候,你不一定有那个勇气跟胆量说了,她不想错过这个时机。

    狠狠提起口呼吸,她蠕唇出声:“陆淮南,如果三个月后,你还是没改变主意,还想娶我的话,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眼前蓦然一亮。

    亮起的是什么,陆淮南一时半会没缓过神来。

    嘴角温温热热的,阮绵衔着他唇瓣在亲,在啄:“我说认真的。”

    此时此刻,光一句“守得云开见月明”完全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那种感觉,仿佛是本破碎不堪的物件,再次破镜重圆。

    是真正意义上的重圆。

    他唇在颤,却没有开口说话回应。

    见状,阮绵勾紧他脖颈,目光灼灼盯住他,提声问道:“不想答应我?还是你心里有什么别的顾虑了?不要瞒着我,有什么就说什么。”

    陆淮南跟做梦似的,亏得他从求婚过来,这几日一直心思沉重。

    早知道她在这等着他,说什么也得表现到位。

    陆淮南只觉得有种深深的顿悔感。

    他抱她的力道加重,口吻很沉,脸都憋红了:“你说真的?”

    “嗯。”阮绵点头。

    满眼都是滚烫的,雾气囤积在眼角,随时随地会爆发坠落,陆淮南强行逼退回去,他眼圈红得骇人,激动到嘴角都发抽:“别说三个月,三年我都等。”

    她望他:“三年我可舍不得。”

    三年过去,陆淮南都得接近四十了,她总得趁着年轻给他生个孩子。

    阮绵调笑道:“我可不想让你老来得子。”

    一波接一波的惊喜而至,险些要把他砸晕过去。

    陆淮南把控好情绪,血液在他身体里疯狂涌动,他抿了抿唇:“绵绵,你让我缓缓。”

    “不急,明早上你再给我答案。”

    这会儿,他哪还等得到明早,心思重得要死。

    陆淮南把她放开,去浴室洗了把冷水脸,双手撑着洗手池台面。

    等他回屋时,阮绵发现他鬓角跟刘海湿哒哒一片,脖颈上也是水珠,眼睫跟下颌角更甚。

    陆淮南像一个跪拜在她面前的虔诚信徒。

    跪在床单里,双膝深陷,他去捧阮绵的脸,彼此相接的目光里,时不时的碰撞出火花:“我开心。”

    她笑:“开心就好。”

    陆淮南抱住她又是一个深长的拥吻。

    第二天早上八点,出发回燕州。

    他们是单独走的,没跟商衡几人一块搭伙。

    陆淮南的心情,仿佛是被圈养了几十年的羊,突然有一天放养了。

    连吞吐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清甜可口的。

    到燕州一下飞机,阮绵当天下午就直接赶回医院工作,陆淮南回公司处理事务,两人分道而行,却又心系彼此。

    ……

    国外。

    今天天气不好,雾水蒙蒙下个没停,从早上下到深夜。

    秦瑶刚把后院的花搬到阳台,一一摆放好。

    听到身后拉门收伞的声响,回眸看到是江岸,他身着一席长款的驼色风衣,衣角尽数都被雨水打湿透了。

    她站着没动,也没想过要给他递毛巾。

    看了两眼,索性把脸都转了回去。

    江岸换好鞋进门来,率先换掉湿外套,遂而才抬眸去看人,他目光从花盆扫过,再打在秦瑶身上:“又买花了?”

    她平日里无聊闲着,喜欢做一些插花艺术。

    “嗯。”

    秦瑶应声很是沉闷。

    江岸挪身客厅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查看她今天的药,有没有如数吃。

    女声懒懒的从身后传来:“不用看,我还不至于拿命跟你赌。”

    至打来国外,秦瑶精神上要比在燕州时,好得多。

    这一度令江岸觉得是种暴风雨来临前的错觉。

    他把手掌间的药瓶盖好,重新塞回到药箱里,拉上抽屉柜。

    沉默已经是他跟她相处的日常操作,一般情况下,他不说话,秦瑶也不会主动跟他挑话题。

    第348章 江岸的爱只有三分

    “为什么要把佣人都赶走?”

    江岸的问话听似轻飘简约,实则他语气是很沉重的。

    刚来国外那阵子,秦瑶闹过自杀,割腕跳楼无所不用其极。

    佣人也是他的眼线。

    秦瑶转过脸来看着他,顿了一秒:“那你为什么怕我死?”

    江岸一时间沉默了。

    她也不僵着,先开口讲话。

    “我现在精神状态挺好的,也不需要人照顾,更不需要人时刻盯着我,监视我。”秦瑶目光逐而变得深沉许多:“江岸,这世界上没人喜欢被监视控制的。”

    显然他不信,她也无谓他信不信。

    两个人,明明站在一块,独处一室,又像是隔着几千公里那么远。

    江岸扭松掉衬衫的袖扣:“嗯,你想怎样都行。”

    “这么不耐烦了吗?”秦瑶视线不移,定定的:“可是是你带我来这的。”

    这句话,表面意思跟深层意思完全不同。

    她说的是,当初结婚是他江岸拍的板,点的头,没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过他。

    秦瑶生日那天,秦惜文跟乔南笙特地从国内远道而来,替她庆生。

    在酒桌上大家都喝多了点。

    回家的车里,秦惜文抱着她胳膊说:“舅妈逼着我哥跟阮绵分手,要是他不分,舅妈就要用自己的手段对付阮绵,他没办法,才跟你结婚掩人耳目的,其实我哥挺可怜。”

    当时的秦瑶,满脸热泪,心如针扎的疼。

    她不觉得江岸可怜在哪。

    她只觉江岸娶她,多少是带着些好感的。

    她甚至天真的认为,只要她做得够好了,江岸会回头。

    她跟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门当户对,强强联姻。

    他喜欢阮绵不过就是富家公子一时的兴起。

    直到秦惜文那番话,彻底打碎秦瑶所有自以为是的幻想,她从来都不是江岸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而是他为了保护她的一个挡箭牌,一个幌子,甚至是笑话。

    可你又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的爱得不到全部。

    江岸能给出去的最多三分,也都是在阮绵身上。

    看着他拉不下来的脸,秦瑶说:“阿岸,要不我们离婚吧?”

    江岸眉心深深蹙动。

    他没说话,紧抿着的唇瓣成了一条笔直的直线,抿得双唇发白。